在通往朝雲鎮的半路上,有一處農家飯莊,飯莊的老闆夫婦是附近村子裡的農民,老實巴交的,正打烊關門,只見來了一部車停在了自己店門口。
車上下來五個人,一個個身形彪悍,領頭一個平頭中年男人走進店坐了下來。
店老闆見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驚恐地問:“你們是......對不起了各位,很晚了,已經打烊了,要關門了,你們有事嗎?”
幾個人沒有理睬店老闆,手一撥,把他推開,走進店內到處看,又到後門四處看,店後面還有兩排房子,看完幾個人又走回店內。
“老闆,你這後面的屋子可不可以讓我們落個腳?我們有位兄弟受了點風寒,需要在你這兒住上幾天!”爲首的寸頭中年人,從進店起眼睛就沒看過店老闆。
店老闆也機靈,看出這個是他們當中的頭,熱情微笑着說:“這位先生,您看,我們這兒只是飯店,不收客住店的,您看您這又有車的,再朝前開一個鐘就到鎮上了,鎮上有旅館......”
“啪”的一聲,寸頭狠拍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幾隻水杯給震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店老闆嚇傻了,這力道,敢情這是練家子呀?內功還深厚......嚇得連看都不敢看寸頭一眼。
“先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您看這樣,我那後屋收拾出來讓幾位將就一宿......”店老闆舌頭髮顫。
“那還廢什麼話?趕緊給老子收拾去呀!”一個胸膛紋着冥王的光頭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
“好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嚇得放下手中的圍裙,一溜煙地跑去後面去了。
“根子,去把大門關上!”冥王紋身朝身邊的壯漢說了一聲。
店門還沒關,那個叫根子的走過去三兩下把大門鎖上了,幾個人在店內坐下,等着店老闆收拾好屋子來通知他們。
“大哥,車上那公子哥咋辦?”冥王紋身對寸頭說。
“藥性很強,一時還醒不過來,先讓他擱車上再說,一會兒那後面屋子收拾出來再去把他弄進來,給捆到屋裡去!”寸頭狠戾地說。
幾人坐下直接拿着消毒櫃裡的碗倒了幾碗水喝。
不一會兒,店老闆和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從後面進來了,老太太大概是店老闆的媽,一進來一雙老眼就朝幾個人身上瞅,眼神很是戒備。
那模樣象極了曬穀坪上張開翅膀護着小雞崽的老母雞。
“大娘,您不用看,我們都是好人,只是借宿個幾天,不想去住旅館,旅館髒,我們不會害你們的,諾,這些錢是我們的房費,先交給您。”冥王紋身拍了一沓錢在老太太面前的桌上。
他們這種人,可以沒心沒肝、可以毫無人性,但是絕對不可以沒有忠義孝心,所以在老人面前還是很尊敬的。
“啪”的一聲顯示着那沓錢的分量,嶄新的,銀行取出還沒開封的,銀行封條還捆着呢,老太太認得,知道那是一萬。
眼神漸漸柔和了起來,說:“那你們跟我來吧,屋子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三間。”
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也別說見錢眼開之類的話,誰不喜歡錢誰就是傻子,老太太一生風輕雲淡,卻也會在面對一萬塊錢只住幾宿的份上開個愛財眼。
寸頭跟在老太太身後,其他幾人跟在寸頭身後,到了後面屋子去看去了。
三間屋子收拾的乾淨利索,屋內設備也算齊全,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倒真象是開旅館的。
“老太太,您兒子不是說您家開的只是飯店麼?怎麼倒象有開旅館呀?”冥王紋身皮笑肉不笑地問。
“嗨!那是以前了,你看咱們門前那道,那不是國道嗎?以前咱這兒開的是飯店加旅館,給過路的貨車歇腳的,後來有了高速公路,貨車都不走這兒了,所以旅館就再也沒開了,開了也沒人住,倒是飯店還繼續開着。”老太太不以爲然地喳喳舌頭說。
“哦,原來是這樣。”寸頭眯縫着眼,在中間那間屋門口站定。
他看着每間房裡都有兩張牀,很滿意地指着其他幾個人說:“我和坤仔就住這間了,左邊那間有兩張牀的就給根子和那小子住,你們兩個就住右邊那間。”
坤仔就是胸膛紋着冥王的那個人,聽到寸頭這麼安排,他朝根子他們說:“就按大哥的安排,你們幾個快去車上把那小子弄進來。”
看到旁邊老太太和她兒子疑惑的眼神,坤仔忙改口說:“快去把那小弟背進來,用衣服給他捂着點頭,別又受風了。”
根子是個明白人,聽出坤仔的言外之意,當即邊走邊脫了自己的T恤,和其他倆人走到車裡,包住衛理斯的頭臉,把他背進了後面的屋子。
“哎呀,這位大兄弟是不是受風寒了呀?要不要我去煮點散寒的茶來給他喝?”老太太熱心地擡擡手問。
“不用了大娘,您去休息吧,我們自己來就好了。”坤仔說完把店老闆母子倆推出了屋。
母子二人見反正也用不着自己了,就去前邊兒店裡收拾關燈去了。
屋裡,根子搖晃了兩下衛理斯的腦袋:“還沒醒,還睡得挺沉的,瞧這鼾聲。”還嫌棄地啐了一口。
“別碰他,讓他繼續睡,睡着咱們才特麼的省事兒。”坤仔伸手阻止。
“根子,你的任務就是看緊他,不能讓他跑嘍!他跑了......規矩你懂。”寸頭目光陰森地看着根子。
根子打了個寒蟬,說:“老大放心,我一定看死他,絕不出意外!”
坤仔又把捆住衛理斯手腳的繩子加緊了一點兒,起身說:“沒事兒,走,大哥,咱們回屋去!”
寸頭和坤仔出了根子他們屋,回到中間那屋去了。
“李泰澤他們現在應該看到我給他留的字條了吧?”進了屋,寸頭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椅上。
“大哥,都這會兒了,一定已經看到了,我想他這該氣得跳牆了。”坤仔恭敬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