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孩子都在替文郡涵開脫,蕭依然扭頭看着他,道:“最好是孩子們說的那樣,要不然我和你沒完。”兇巴巴的表情,眼底是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
文郡涵無辜的眼神看着蕭依然,幽怨的開口:“然然,你應該知道思涵和念涵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們……”
蕭依然冷冷的打斷文郡涵的話:“我不管他們在哪方面天賦極好,在我眼中,他們就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
就算孩子很聰明,也並不代表可以將他們捲入這些複雜又危險的事情中來。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念涵緊緊的摟住蕭依然,小聲說道:“媽咪,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
蕭依然輕輕的摸着念涵的頭說道:“好,媽咪不吵。”然後順勢坐在兩個小傢伙中間,一臉嚴肅的表情:“你們兩個現在不是該在學校嗎?難道是逃學了?”
“媽咪,我們都是請假了的。”念涵解釋着。
“請假不是要有家長來你們才能離開學校的嗎?”蕭依然擡頭看了文郡涵一眼,繼續問道。
“有人來接我們,然後將我們送到了這裡。”思涵的聲音響起,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文郡涵,繼續說道:“文郡涵,這是你要的東西,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諾。”說着,思涵從書包裡拿出文件袋放到桌上,推到文郡涵面前。
文郡涵剛伸出手欲拿文件袋,有一隻手比他快一步搶走了文件袋,隨即從袋子拿出裡面的資料看起來。
翻看着資料,蕭依然時而擡頭看看文郡涵,時而皺着眉,表情很複雜,心裡更是無比的矛盾。
可以肯定的是手裡的文件沒有被人調換過,可這些證據所顯示的結果卻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難道真是她誤會了文遠濤?想到這些日子對文郡涵的所作所爲,蕭依然愧疚的更加無地自容了。
見蕭依然一直低頭不語,文郡涵隨口一問:“裡面都有些什麼證據?”雖然早就聽木雪兒說過這些證據,可有一點他始終沒想明白,就是姬元香爲何要將這些對自己不利的證據留到現在呢!
蕭依然沒回答,她將資料一一裝進文件袋,眼神複雜的看着文郡涵,嗆聲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查。”
她別開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
文郡涵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和蕭依然糾纏,反正這份證據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他追查那麼久,只不過是想證明蕭成的死與文遠濤沒關係而已。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證據給蕭依然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停留在思涵身上,眉眸一沉,道:“姬元香現在在哪裡?”
“已經被送到警察局去了,你要找她,就去警察局吧!”思涵跳下椅子,看了文郡涵一眼,隨即對蕭依然說道:“媽咪,這件事文郡涵比你更適合處理,這份文件,你可以給他嗎?”他看着媽咪,一臉的認真。
蕭依然面露不解:“思涵,媽咪可以……”
思涵打斷了蕭依然的話:“媽咪,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且有很多事你不瞭解,倘若你來處理的話,未必能定得了姬元香的罪。”
小傢伙理條理清晰的分析着,其實他更不想媽咪再捲入這些事情中來,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急着查出事情的真相。
思涵的話很有道理,讓蕭依然無法反駁,無奈,她只能將到手的證據扔到文郡涵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文郡涵,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文郡涵拿起桌上的文件並未翻閱,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思涵先他一步開口:“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個恐怖份子程陽究竟是什麼關係?”思涵會這麼問,完全是出於好奇心。
那天婚禮的事他派人調查過,得到的結果是文郡涵的確有意阻止傑爸爸和媽咪結婚,可程陽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似乎又不是文郡涵安排的,難不成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程陽。”文郡涵眉頭一皺,思涵不提這名字,他都快將這事兒給遺忘了。想起吳靜傑婚禮那天發生的事,他擡頭看了蕭依然一眼,答道:“以前在讀書的時候他輸給我過一次,和我有過矛盾,沒想到最後他最後走上了這條道。”
感嘆着,對於程陽的遭遇讓他感到唏噓。
“你的意思是,那些危險份子真不是你安排的。”質疑着,思涵細細的打量着文郡涵,心裡暗暗猜測着文郡涵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有千百種方法阻止婚禮,你覺得我會採取這麼危險的方式嗎?”文郡涵極有耐心的解釋着,說話時,眼睛卻是看向蕭依然的,好像這話是對蕭依然說一樣。
不說婚禮的事還好,一說婚禮的事蕭依然就氣不到一處來,可一想到若不是文郡涵從中搗亂,很可能連自己都會身處危險當中。最後來看,她似乎還得感謝文郡涵的搗亂纔是。
解開了心中的疑惑,思涵並未再繼續追問,他餘光掃了眼媽咪,然後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證據已經拿到,接下來就看文郡涵的了。
“還有些事情沒解決,我先去見見姬元香。”文郡涵站了起來,步子還沒邁開,蕭依然的聲音響起:“我和你一起去。”爲了安全起見,她必須全程監督。
對於蕭依然的不信任文郡涵表示很受傷,可如果他拒絕的話,只怕她又會誤會他吧!便只好說:“然然,我不是不想讓你跟着我去,只是思涵和念涵……
蕭依然強硬地開口:“先把他們兩個送回家,再去看姬元香不行嗎?”
對於蕭依然的提議,文郡涵無力反駁,只好先將思涵和念涵送回家之後再帶着蕭依然前往警察局。 ωwш ⊙ttka n ⊙℃o
兩人在警察局門口碰到帶着律師而來的姬寒光,姬寒光冷冷的盯着文郡涵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帶着律師率先走進警察局,而蕭依然和文郡涵不緊不慢的走着,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姬元香被保釋一樣。
姬元香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小屋審問,蕭依然與文郡涵在警察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審問的小屋外,透過裡面的監控器和監聽器清楚的瞭解着小屋裡的情況。
只見姬寒光憤怒的拍桌而起,質問着審問姬元香的警察:“我女兒究竟犯了多大的罪,爲什麼不能保釋?”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顯得急躁又不安。
律師安撫着姬寒光不要衝動,然後又說了一大堆法律明文條款,意圖成功進行保釋,可最後警察來了一句話:“對不起姬先生,嫌疑人犯的是刑事案件,根據刑法,必須拘押。”
聞言,姬寒光一張老臉氣得脹紅。
而身爲當事人的姬元香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她顯得異常的安靜,對身邊的事情似乎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暴躁起來的姬寒光想要揍警察,等候在一旁的警察立刻上前將其拉開,警告道:“姬先生,你再這樣我就告你襲警了。”一旁的律師也在勸慰着讓姬寒光冷靜不要衝動。
無奈之下,姬寒光只能妥協,臨走之前鄭重其事的對姬元香說:“元香,你不用擔心,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會讓她有事的。
直到姬寒光離開審問的小屋,姬元香卻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文郡涵與蕭依然在電腦前盯着看了好一會兒,在警察的帶領下進入審問小屋,兩人坐在姬元香對面,文郡涵開口道:“姬元香。”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冷的刺骨。
聞言,一直未動的姬元香緩緩擡起頭,看着坐在對面的文郡涵和蕭依然,一絲諷笑爬上嬌豔欲滴的脣角,開口道:“終究,還是敗給了你。”嘆息着,語氣是不甘的。
然後又對着蕭依然說道:“蕭依然,我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福氣,遇到一個對你死心塌地的男人。”
此刻,她看向蕭依然的眼神除了羨慕,似乎再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了。
聽着姬元香的話,蕭依然餘光看了文郡涵一眼,心裡莫名多了一絲愧疚和歉意。
“姬元香,我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做那麼多事,難道僅僅是因爲你愛文郡涵嗎?”她不解的看着姬元香,據她瞭解,姬元香是一個清高又冷傲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傲氣,爲何偏偏要爲了一個男人而葬送了自己。
“愛。”姬元香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我並不愛文郡涵,我只是欣賞這樣的男人,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了名不見經轉的你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姬元香顯得很冷靜,語氣也相當的平和。
“……”蕭依然沉默着,不知該問些什麼了。
姬元香的視線流轉在蕭依然和文郡涵身上,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看看文郡涵究竟有多愛你而已,可後來看到文郡涵爲了你可以六親不認,我就覺得自己應該還要做些什麼纔對。”
文郡涵微眯着眼一直盯着姬元香,低沉的嗓音道:“所以你就利用我父親對然然的偏見從中作梗,離間我和然然的關係,可你明明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來報復我不是嗎?”明明她可以選擇和他結婚,最後卻放棄了,對於這一點,他始終沒想明白。
“你是說嫁給你嗎?”她嘲諷的笑着,調整了一下坐姿,盯着文郡涵:“文郡涵,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是不會嫁給一個心裡裝着別的女人的男人的,我很清楚當時你和我訂婚只不過是想氣蕭依然而已。既然你們喜歡相互折磨彼此,那我就成全你們,更何況看着你們那麼痛苦,我就覺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