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思涵沒說兩句,文郡涵便將電話掛斷了。
蕭依然隱約聽到了些什麼,深沉的目光盯着文郡涵,忍不住開口道:“你在和誰打電話?”看他眉眼帶笑的樣子,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一會兒到了就知道了。”他賣了個關子,啓動引擎,腳下輕踩着油門,寬大而有力的手輕搭在方向盤上,微微轉過方向盤,車子緩緩駛離出安靜的小路。
半個小時之後,文郡涵的車停在了一家時裝店門口,見文郡涵要下車,蕭依然忙說道:“文郡涵,你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是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嗎?難道他又在忽悠她。
文郡涵握住門把的手微微停頓,轉頭看着蕭依然,道:“當然是買衣服,難不成你要我穿成這樣去見人嗎?”不等蕭依然反應,他拉開車門下了車。
看着文郡涵走進格調很高的時裝店蕭依然才恍然大悟過來,只是他那一身,確定不會被裡面的營業員趕出來嗎?
想着,她打開車門走下,帶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走進了時裝店。
只可惜,結果讓蕭依然失望了。
文郡涵並沒有被趕出時裝店,店員依舊熱情的招待着他,她這纔想起來,不管文郡涵有多狼狽,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是不容人忽視的,更是讓人畏懼的。
然而,蕭依然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
就在她看着文郡涵在營業員的陪同下挑着剪裁精緻,質地精良的西裝時,一個禮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小姐,你不能進這裡。”
蕭依然一轉頭就看到營業員滿臉笑容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裡卻是深深的嫌棄和不悅。
什麼叫差別待遇,蕭依然這下總算體會到了。
對於自己的遭遇,蕭依然表示不服,指着比她還狼狽的文郡涵說道:“爲什麼他可以進這裡,而我就不可以。”
營業員自然知道蕭依然指的是誰,她依舊保持着禮貌的笑容:“文總裁是我們這裡的vip客戶,真的很抱歉,請小姐你先出去。”音落,營業就欲動手趕人。
蕭依然正想找營業員理論的時候,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幹什麼?”冰冷的聲音,好似北極的寒淡般刺骨,而他這話,明顯是對服務員說的。
感覺一雙犀利的眼睛盯着自己,營業員背脊一僵,心底一顫,緩緩轉身,低頭道:“文總裁,這位小姐……”
文郡涵打斷了營業員的話:“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他拉着蕭依然的手,好似在向營業員宣告蕭依然的身份一樣。
話語微微停頓,文郡涵繼續說道:“你們替她選幾身適合她的衣服,要良家婦女一點兒的。”冷冷的目光掃了眼剛纔欲將蕭依然趕走的營業員,然後將蕭依然推向其他幾個營業員。
“文總裁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說着,幾個營業員不由分說的拽着還沒反應過來的蕭依然走向女裝區。
文郡涵冷冷的目光盯着低頭的服務員,瞧見她胸牌上的名字,冷聲道:“喬荷,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下場是什麼嗎?”
喬荷放在胯部的手緊張的糾纏在一起,聽到文郡涵的話,慌忙解釋道:“文總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你朋友,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喬荷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文郡涵更怒了,凌厲的眼神盯着喬荷:“就衝着你這做事的態度,我就不能饒了你。”冷音落下,文郡涵徑直走向男裝區。
喬荷腳步一陣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文郡涵拿着挑好的衣服進入更衣室,他小心翼翼的脫下西裝外套,動作不敢太大,生怕會讓傷口再次撕裂。褪下白色的襯衣,受傷的那一塊早已被血跡染透,難怪脫襯衣的時候會感覺到痛。
他扭頭試圖看清肩膀處的傷口,奈何人體構造的限制無法得知傷口的情況。
現在沒時間處理傷口,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穿上襯衣,外套,整理好自己出了更衣室。
等蕭依然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西裝革履的文郡涵已經坐在沙發上喝着飲料,翻着雜誌了,而剛纔爲難了她的營業員,此刻已經看不見人了。
文郡涵擡頭,便看到一身水湖藍色小香風套裝,恰到好處的搭配一件深橘色的呢子風衣薄款外套,即保暖,又時尚。柔美的青絲被營業員精心整理過,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得體中透着幾分清爽與活波。
文郡涵放下手中的雜誌,拿起一杯咖啡起身,將咖啡遞給蕭依然:“喝杯東西暖暖身體吧!”
蕭依然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反應慢半拍的接過咖啡,清冷的聲音說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態度依舊冷漠而疏離,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走吧!”文郡涵轉身,率先走出了時裝店。
營業員以及店長站在門口恭送文郡涵離開,蕭依然握着咖啡杯,低着頭跟在文郡涵身後。
站在車前,蕭依然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文郡涵已經爲她打開了車門,瞧見車裡已經煥然一新,她扭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彎腰鑽進了車廂。
這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是買個衣服的時間而已,他居然連車都洗乾淨了。
狹小的空間裡,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洗車時殘留下來的茉莉清香,車子已經緩緩駛離時裝店,蕭依然問道:“剛纔那個營業員,被你給炒魷魚了?”詢問着,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又不是她老闆,怎麼能炒她魷魚。”言下之意,這事兒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實際是怎麼一回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是嗎?”蕭依然半信半疑着,繼續說道:“衣服的錢我會還給你的,我很窮,只能分期付款。”她努力的不想欠他什麼,想要與他撇清關係,卻不知越是這樣,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越是緊密。
文郡涵深知如果拒絕的話,蕭依然肯定又會有一大堆說詞,只好說道:“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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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不到,車子停在了一間叫州際大飯店的餐廳門口,泊車小弟立刻走過來替他們打開車門,文郡涵和蕭依然同時下車。
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大飯店,蕭依然又看了看文郡涵,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這個點是該吃飯了,可並不代表她同意與他共進晚餐。
只是,這一次蕭依然的想法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
“你不是想要得到姬元香手裡的東西嗎?我帶你到這裡來,就是拿那份你拼了命都想要得到的證據的。”音落,文郡涵已經邁開步子走進大飯店。
驚訝着,反應過來的蕭依然快步追上文郡涵,不解的問道:“文郡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證據不是已經被姬元香搶走了嗎?而且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銷燬了,現在他又說拿到了姬元香手裡的證據,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想知道的話,就跟緊我。”他狡黠的眼神看了蕭依然一眼,快步走上二樓,停在一間名爲雅軒的包間門口,擡手敲響了房門,不等裡面的人說話,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蕭依然緊跟在文郡涵身後進門,沉聲問道:“文郡涵,你別賣關子了行嗎?快告訴我……”看着雅間裡出現的兩個小人兒,蕭依然的話戛然而止在脣邊。
她疾步衝到思涵和念涵面前,驚詫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回頭看着文郡涵,蕭依然恍然大悟過來,難怪他會和自己賣關子,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是文郡涵說是帶自己來拿證據的,難不成姬元香手裡的證據落到了思涵和念涵手上?
猜測着,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兩個小傢伙,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思涵並未回答蕭依然的話,憤怒的目光盯着文郡涵,冷聲道:“文郡涵,你什麼意思?”爲何,他有種被文郡涵算計了的感覺。
“你們媽咪拼了命都想要拿到姬元香手裡的東西,所以我就帶她來了。”文郡涵走過來坐到思涵的對面,話語相當無奈的說道。
蕭依然並沒有否認,而從思涵的反應來看,可以肯定的事,證據真的在思涵手裡。
可是她有些不懂了,既然思涵已經拿到證據爲什麼不給她,反倒交給文郡涵。
疑惑中,念涵輕輕的拽着她的手,小聲的說道:“媽咪,對不起,我和哥哥不是存心想要期滿你的,我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而已。”解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哥哥,眼神示意他說兩句話。
沒等思涵說話,蕭依然生氣的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一點兒都不讓我省心,萬一你們出了什麼事,那我該怎麼辦?”她緊緊抱住念涵,眼淚控制不住的在眼眶裡打着轉。
“對不起媽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以後我們再也不瞞着你了。”念涵自責道,小手環住蕭依然的腰,承諾着。
見蕭依然真的生氣了,思涵伸手抓住她的手,道歉着:“媽咪,對不起。”
“傻孩子,媽咪不是生氣你們瞞着我,而是生氣自己太沒用,總讓你們捲入這麼複雜的事情中來。”蕭依然自責地伸出手,輕輕把思涵攬入懷中。
說着說着,蕭依然突然轉頭看着文郡涵,眼神一厲,憤怒道:“文郡涵,思涵和念涵只是孩子,你爲什麼要讓他們捲入到這些事情中來,要是他們遇到危險了怎麼辦?”她承認自己有錯,但最有錯的那個人是文郡涵,如果不是他,思涵和念涵絕不會被牽扯進來。
再怎麼早熟,他們也是孩子啊!
文郡涵正想解釋些什麼的時候,思涵忙說道:“媽咪,這件事和文郡涵沒有關係,是我們自己要調查的,今天找他來的人也是我們。”
念涵也附和道:“是啊媽咪,這次真的不關文叔叔的事,你錯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