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在客廳和傅臻玩呢,你進來就好了,那裡有拖鞋。”
“嗯。”
白瑾熙換好鞋,便看着旁邊的傅容笙,“聆音她...好些了嗎?”
雖說目前兩人也算是統一戰線,但是就目前來看,情敵關係依舊沒有徹底解除。
傅容笙雙臂交叉,身板筆挺地站在原地,他面色一沉,眼中的醋意翻涌,似乎是不想回答,喉嚨裡冷冷地發出一聲“嗯”字。
都是成年人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白瑾熙也從不會因爲這些感到尷尬,他笑了笑,搖搖頭。
果果聽見聲響,直接放下手中的玩具,穿着白色的小洋裙,腳上的紅色漆皮鞋襯得她像個洋娃娃,她探出頭看到客廳的白瑾熙時,眼睛都亮了。
“小舅舅!”
果果聲音奶萌甜軟,這一聲舅舅喊得白瑾熙心都化了,她激動地撲騰兩條小腿一下子撲倒白瑾熙的懷中。
“果果乖,舅舅和傅叔叔說幾句話好嘛?”,白瑾熙用下巴的胡茬磨蹭着果果嬌軟的皮膚,兩人這樣和諧的畫面看在傅容笙眼裡,他心裡莫名地嫉妒。
果果用小手捂着嘴巴,神秘兮兮地看着他,“舅舅你們不會是要說什麼小秘密吧。居然揹着果果。”
“怎麼會啊,有什麼小秘密舅舅都是第一個告訴果果的啊。”
“嘿嘿,好,那果果不打擾你和傅叔叔交流小秘密啦,我去找傅臻哥哥玩兒啦。”
白瑾熙蹲下身子,將她放到地上,眼中溫柔一直黏在小姑娘的背影上,直到目送她跑進傅臻的房間。
“有什麼事情,來我書房談吧。”,傅容笙踱步走到他 前面,上着樓梯帶他走到二樓他的書房。
白瑾熙從口袋中掏出一直長條形的金屬錄音筆,從側兜掏出手機放到傅容笙的桌前。
兩人面對面地坐着,眼神頻頻打着交到,傅容笙低眼看着桌子上的兩臺設備,隨後擡眼和白瑾熙的視線交匯。
白瑾熙似乎讀懂了他眼睛裡的意思,隨即長指捻開錄音筆的開關,將裡面的內容依次給傅容笙播放。
“實不相瞞,我有去看望過母女兩人,走時我在他們的房間裝上過竊聽器,這些都是我竊聽到的內容。”
“信息不算多,但是至少可以判定這件事絕對有人在暗中操控。而且,一開始她們交來的那張親子鑑定,也是假的。”
果真,竊聽的內容的確和傅容笙所猜測的結果吻合,他沉靜地坐在那裡,雙手交叉擺放在實木書桌前,他眼底深邃不可見底,如同一個隱藏着許多玄機的深淵幾乎可以將人吸進去。
傅容笙似乎想起什麼,從第二層抽屜裡的最下面一摞資料中翻出一張報告,遞到白瑾熙面前。
白瑾熙仔細端詳着報告上的內容,這張報告就是那天兩人去m國時做的。
結果顯示,小小與安聆音毫無血緣關係。
“其實,我目前只想知道的是,安聆音當年到底生了幾個孩子。”
傅容笙的聲音醇厚有力,他擲地有聲地向白瑾熙拋出這個問題,他鷹隼般的眸子緊鎖在白瑾熙的俊臉上。
其實白瑾熙心中自然明白事情真相,那張鑑定報告也顯示果果就是安聆音的親生女兒。
但是白家目前人員的狀態都不太有利,白瑾妍也是出於剛甦醒的狀態,從上次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她對果果獨一的喜歡。
如果現在就將事實供出去,那就會對白瑾妍造成極大的精神上的刺激。
他沒有辦法,也只能爲了這點私心選擇了隱瞞,他闔上眼瞼,心中反覆地默唸着,對不起了,聆音。
“這個,我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調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讓安聆音少受到些傷害。”
白瑾熙清冷的嗓音從喉嚨溢出,他心中莫名地覺得自己這冠冕堂皇的一段話極其地作嘔,但是卻被迫於現狀,強忍着心中的那股罪惡感說出來。
但聰明如傅容笙,白瑾熙城府不淺,但是品性上一向是正人君子,從他的表情中他早就已經感受到白瑾熙的巨大掙扎,只是他不明白他爲何這樣而已。
傅容笙倒是不着急,既然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他只會更加堅定下一步的棋子該如何下,他只需要精心織一張網,撒點誘餌,等着對方慢慢掉入他的陷阱,他再等待時機慢慢收網即可。
正值下午,天邊烏黑青藍的畫布上渲染着明滅的晚霞。
白瑾熙帶着安果果走了。
傅容笙走到二樓的房間,他看着牀上經=靜坐着看着雜誌的安聆音,柔和昏黃的燈光似乎在她毛茸茸的髮絲上灑滿了光。
她嘴脣粉嫩,峨眉如月,肌膚賽雪,看書時神情專注,彷彿置身之外。
“咳,我...我進來了。”,傅容笙輕咳一聲,另一隻手蜷縮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地落在臥室半開的門上。
安聆音擡眸,合上書本,她黛眉緊蹙似是不悅地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男人。
傅容笙不是瞎子,他自然看得見她小臉上的不滿,他心中酸澀感頓時涌了上來,可他也不小了,沒有必要矯情地無病伸吟,苦笑着搖搖頭。
“聆音,我能問問你,當年生產的詳細一點的細節,你還記得嗎?”,傅容笙將袖口打開,一層一層地挽起來,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上面青筋和血管的脈絡清晰可見,並不顯得突兀猙獰,反而平添了幾分男人的陽剛之氣。
生傅臻已經有幾年了,別提生產了,當時痛的幾乎快要昏過去。
安聆音努力地回憶着當天的細節,她皺緊眉宇,細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嘴脣,幾乎快要滲出血絲來。
“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太多,我甚至都記不清生了幾個孩子,就知道後面我痛得體力不支,直接昏了過去。”
“因爲幾近昏迷的時候,意識還算比較模糊,我記憶裡是聽到有人說了一句‘女孩’,所以到目前,我一直覺得我有個女兒。”
安聆音另一邊痛苦地皺着眉頭,她努力地從回憶裡尋找着當初的記憶,但是除了換來巨大的頭顱破裂般的疼痛,剩下的一也便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