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海邊,海水沖刷着沙灘,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夏玲和傅威被人押到海邊,兩人距離海水不到二十公分。
蘇慕容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老梟,把那小雜種嘴巴上的膠布撕了。”如果待會兒聽不到他的慘叫聲,實在太可惜了。凌譁灘抹押。
她看了看兩人腿上的繩子,又道,“把腿上的繩子也解開。”
這個島上荒涼無比,只有他們幾個人,料夏玲母子也跑不出他們的手掌心,腿上的繩子解開,掙扎時候的場景也就更加精彩。
傅威嘴巴上的膠布被撕開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夏玲嘆了口氣,“別說了,阿威,我不怪你。”
“不,媽,我要說,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傅威眼眶通紅,哽咽道,“都怪我不好,爲了還賭債,跟朋友們想出一個餿主意,我假裝被他們綁架,然後獲取贖金,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背叛我,媽,是我連累了你,真的對不起!”
夏玲搖了搖頭,剛想說話,蘇慕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傅威啊傅威,你還真是豬腦子,我告訴你,這全部都是我設下的圈套!”
傅威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阿強他們早就被你收買了,故意攛掇我實施這場綁架?”
蘇慕容冷笑,“不止如此,我還買通了你那些潛在客戶,讓他們都不要購買你的軟件,將你逼上了絕路。”
“你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傅威憤怒地向蘇慕容衝過去,只可惜他還來不及靠近她的身體,他已經被老梟一拳擊倒在地,嘴脣破皮,鮮血流淌。
阿秀提着一隻鐵桶,從漁船的船艙裡面跳了下來,她將鐵桶放在沙灘上,只見上面蓋了一個鐵蓋,裡面好像裝了什麼很兇猛的動物,在桶壁上撞得撲通撲通響。
蘇慕容挑了挑眉,眼中帶着森森冷意,“阿秀,打開它。”
阿秀應了一聲,小心地揭開了鐵桶上面的鐵蓋,夏玲和傅威都忍不住探頭看去。
鐵通裡面裝着幾十條扁平狀的魚,每條大概十釐米長,背部爲墨綠色,腹部爲鮮紅色,似乎在鐵桶裡面悶得太久了,一旦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它們立刻翻騰起來,水花灑得到處都是。
還有幾條魚呲牙咧嘴地跳出桶面,又重重地滾入桶內,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鐘,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它們那口鋒利的牙齒,就像鋸齒一般。
夏玲和傅威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蘇慕容讓人將一桶魚提過來是有何用意。
蘇慕容揚了揚眉,淡淡道,“這種魚,叫食人魚,它們的牙齒尖銳異常,據說一口就能咬下16立方厘米的肉,這麼一桶魚,半個小時不到,就能將你們啃成森森白骨。”
傅威渾身一震,眼中帶着恐懼,盯着桶裡面的食人魚。
夏玲瞳孔猛然一縮,如果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她的眼神,冷靜又理智,已經跟最初那個爲兒子擔憂的慈母的眼神全然不同。
不過,蘇慕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還在爲這些食人魚沾沾自喜,“這可是我特意爲你們母子兩人準備的,等你們變成了一具具白骨,腐爛在這荒涼的地方,永遠不會有人找到你們的下落。”
她瞥了一眼老梟和阿猛,命令道,“將食人魚倒進海里,然後將他們兩人扔下去。”
老梟點了點頭,提起鐵桶,人退後了兩步,遠離水邊,然後緩緩傾倒,將食人魚全部都倒入了水中。
食人魚入水之後,並沒有立刻油走,而是在淺水處四處打轉,似乎在等待着什麼,老梟早有準備,拿出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下,對着水面擠出兩滴鮮血,血腥味在水裡彌散,那些食人魚就像瘋了一樣,翻滾着,撲騰着,互相嘶啞着。
他這麼做,是爲了用鮮血引誘食人魚待在原地。
“好了,現在輪到你們了!”阿猛一手提着夏玲,一手抓着傅威,將兩人往海水裡推搡。
傅威大聲叫道,“慢着——”
蘇慕容做了個手勢,阿猛手下動作一頓。
蘇慕容冷冷道,“你還有什麼遺言?”1daGo。
傅威急聲道,“放過我媽!”
蘇慕容雙手抱肩,雲淡風輕道,“不可能。阿猛,繼續。”
阿猛率先提起夏玲,將她往水裡按去,眼看她的身體離水面越來越近,食人魚似乎已經聞到了人類的氣息,騷動地翻騰着,有幾條魚躍出了水面,張開一張大嘴,鋒利的牙齒向着她的臉頰咬去。
“不要——”傅威淒厲的慘叫,幾乎嚇得癱軟在地,雙腿顫抖着,大聲叫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媽!”
電光火石之間,夏玲猛然往後仰頭,狠狠地撞在阿猛的鼻樑上,雙手手腕緊緊一繃,繩子“砰”一聲斷裂落地,她迅速抓住阿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阿猛摔到了海水裡面。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不過是幾秒鐘時間,等老梟和阿秀反應過來,打算伸出援手幫助阿猛的時候,那羣瘋狂的食人魚已經咬住了他的身體。
“啊——啊——”阿猛淒厲地慘叫聲響徹天際,食人魚一旦咬住了獵物,打死都不會鬆口,它們會扭動身體將血淋淋的肉撕裂下來,牙齒輪流替換使其能持續覓食,強有力的牙齒立刻導致非常嚴重的咬傷。
一塊塊帶血的肉從阿猛的腿上、軀體上撕裂下來,鮮血染紅了那片水域。
“救命啊——啊——”阿猛在水裡撲騰着,悽慘地尖叫。
老梟和阿秀一人一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將他從水裡拖了上來,還有數十條食人魚緊咬着他的肉,不肯鬆口。他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了碎片,腿上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就在他們搶救阿猛的時候,夏玲已經拖着嚇得腿軟的傅威跑到遠離海水的地方,迅速解開了他手腕上的繩子。
蘇慕容憤怒地盯着他們兩人,“你不是夏玲,你到底是誰?”
沒錯,這個女人不是夏玲,夏玲不可能有那麼好的身手,更不可能右腿瞬間恢復,拉着傅威狂跑數十米。
老梟和阿秀還在替阿猛處理身上的食人魚。
一架直升飛機轟隆轟隆飛入衆人的視線。
飛機上的狙擊手扛着一把衝鋒槍瞄準了蘇慕容等人。
還有一艘快艇劃破寧靜的海面,急速趕來,快艇上面也有狙擊手架着衝鋒槍瞄準。
己方的救援已經趕來,夏玲,哦不,應該是假扮成夏玲的冷雪,不慌不忙地撫了撫頭髮,淡淡道,“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該死的,我被騙了!”蘇慕容迅速從手袋裡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冷雪和傅威,“讓飛機和快艇都離開,否則,我立刻要你們的命。”
那邊,老梟和阿秀,也已經拋下阿猛,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冷雪二人。
傅威在極度的恐慌之後,遭遇離奇的角色轉變,他現在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知道緊跟在冷雪身後。
冷雪將他拽到自己身後,眼眸緊盯着蘇慕容,冷冷道,“蘇慕容,你已經走投無路,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
“你休想!老梟,阿秀,快,開槍,打死他們!”蘇慕容瘋狂地叫囂,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砰——”幾聲槍響過後,倒在地上的是老梟和阿秀,他們被快艇上面的狙擊手從背後擊中,而蘇慕容手中的手槍,被直升機上面的狙擊手打飛了。
直升飛機降落在沙灘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快艇上面的人也飛快地跳到了沙灘上,居然是一夥穿着警服的警察。
不過短短几秒,蘇慕容已經被警方制服,手腕上戴上了手銬,她猶如鬥敗的公雞,失去了所有的高傲。
老梟和阿秀已經一槍斃命,躺在沙灘上,血流如注,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阿猛身上的食人魚雖然已經被處理掉,但血肉被吞噬了許多,身上多處可見白骨,早已陷入昏厥狀態。
赫連城第一個從直升機上面跳了下來,然後將真正的夏玲和傅成海攙扶了下來。
“爸,媽——”傅威心中愧疚不堪,飛快地撲到他們懷中,放聲痛哭,“爸,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胡來了,對不起,對不起!”
夏玲夫妻抱着傅威,也忍不住抹眼淚。
冷雪走到赫連城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說道,“大少爺,這是蘇慕容招供的錄音。”
“很好,辛苦你了。”赫連城接過錄音筆。
帶隊的李警官命令下屬將蘇慕容押上了快艇,然後下令將放了食人魚的那片淺水區,投放了一顆炸彈,炸死了所有的食人魚,以免它們破壞這片水域的生態平衡。
李警官收隊之前,跟赫連城打招呼,赫連城將錄音筆交給他,以用作指控蘇慕容的罪證。
夏玲夫婦對冷雪千恩萬謝,感激她救了自己兒子的命,冷雪脣角勾了勾,說道,“兩位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