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下意識地抱緊了密碼箱,警惕地後退了幾步,“你是誰?”
這個瘦弱的男子,正是猴子,他早已埋伏在工廠周圍,確定夏玲是獨自赴約之後,他才走出來見她。
他冷笑道,“我就是綁架你兒子的人,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的兒子。”
夏玲沒有絲毫猶豫,跟着猴子走了幾百米路,在一個偏僻的路口,坐上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
猴子不光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縝密,他擔心夏玲偷偷報了警,讓警察埋伏在離開工廠的路上,所以他特意選擇了與夏玲來時不同的道路,開着車,七拐八拐地穿梭在一片廢舊的廠區中間。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駛上了通往海邊的道路。
海岸邊,藍天碧水,太陽已經往西邊沉去,漁民陸續歸來,海員忙着將貨物搬運到貨船上,港灣裡人聲鼎沸,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猴子帶着夏玲來到一艘漁船面前,下巴擡了擡,“上船。”1d8Py。
夏玲打量着這艘漁船,抱着密碼箱後退了一步,“阿威呢?我要見阿威!”玲惕了見伏。
“少廢話,趕緊上船!”猴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船上拖去。
她被迫鑽進船艙,這艘船看起來不大,船艙內卻別有洞天,裡面有幾張座椅,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是猴子的同夥蛇仔,另一個則是蘇慕容派來監視他們的保鏢阿猛,阿強並沒有出現。
阿猛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跟老梟不一樣,他並非退伍軍人,而是國際僱傭兵,身手也是一頂一的棒。他揮了揮手,示意猴子將夏玲的手腳捆綁住。
猴子拿着繩子,一步步向夏玲逼近,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
夏玲面色慘白,抱着密碼箱踉蹌地後退,“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已經把錢帶來了,請你們將我的兒子還給我!”
“嘿嘿,大嬸,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的兒子,”猴子將她逼迫到角落裡,晃了晃手中的繩子,“我勸你配合一點,否則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夏玲突然將頭探出窗外,大聲呼叫“救命”。
蛇仔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將她拽進來,惡狠狠地說道,“大嬸,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因爲,我們的船已經啓動了!”
漁船已經遠離海岸,向着蒼茫的大海航行,夏玲剛纔探出頭的時候,已經發現漁船周圍沒有一艘船,她咬了咬牙,說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你只要跟我們走一趟就好了。”猴子搶過她懷中的密碼箱,扔給蛇仔,然後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的雙手手腕綁在一起,又綁住了她的雙腿。
夏玲雙腳雙手被捆綁,坐在椅子上,憤怒地瞪着猴子等人。
猴子一改面對夏玲時惡狠狠的表情,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猛哥,人,我們已經帶來了,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另外一半報酬?”
阿猛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等見到夫人,她自然會給你。”
阿秀髮來了她們那艘船的座標位置,阿猛等人的漁船朝着那個方向駛去。
航行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抵達了一座荒島。
海灘邊已經停靠了一艘漁船,正是蘇慕容等人來時所乘坐的那一艘。
船靠岸之後,猴子和蛇仔分別抓着夏玲的手臂,將她從船上拖了下來,弄到了荒島上。
沙灘不遠處,蘇慕容等人迎風站立,傅威已經甦醒,就站在蘇慕容的旁邊,他雙手雙腳被捆綁,嘴巴上封了黑色的膠布,當他看到夏玲之後,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喉嚨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阿威,阿威——”夏玲激動地大喊,不顧殘缺的腿,跳着往傅威那邊去。
沒有人阻攔她,反正他們也要往蘇慕容那邊走。
夏玲跳了才十多步,已經氣喘吁吁,但是看着幾十米開外的兒子,她眼神堅定,毫不停歇,一下一下往那邊跳。
她的頭髮散了,臉色潮紅,額頭冒出了汗水,由於雙手被捆,在跳動的過程中難以維持身體的平衡,好幾次她都差點栽倒在地上。
傅威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心裡的愧疚感就像決堤的洪水,將他淹沒,他鼻子發酸,眼中泛起了淚光,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夏玲狼狽的模樣,取悅了蘇慕容。
她放聲大笑起來,“夏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流浪狗一樣苟延殘喘,你還好意思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是丟人現眼!”
傅威憤怒不已,猛然轉頭,狠狠瞪着蘇慕容,眼中淚光未乾,卻已經染上了沉沉的怒火。
“小兔崽子,你看什麼看?待會兒纔有得你受的!”蘇慕容冷笑一聲,擡腳踹到傅威的膝蓋上,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但是,他卻咬牙撐住了,雙腿顫抖着,緩緩地挺起了身體。
“哼,怎麼?現在開始長骨氣了?太晚了!”蘇慕容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到他的腿彎處,她穿的是皮靴,又堅又硬,踹在他的腿上,鑽心地痛,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但他依舊緊咬着牙硬撐。
連續兩腳都沒有制服傅威,蘇慕容惱羞成怒,怒聲道,“我打死你這個小雜種!”她對他拳打腳踢,發泄心中的怒火。
傅威被她打得鼻青臉腫,仍是不肯服軟,倔強而又仇視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身上灼燒出窟窿來。
此時,夏玲距離他們只剩下兩米左右,她憤怒地叫道,“蘇慕容,你住手!”
蘇慕容緩緩收回手,轉頭看着面色鐵青的夏玲,眼神怨毒陰狠,冷冷道,“夏玲,既然你跟你的兒子,這麼母子情深,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結伴到陰間!”
蛇仔聽了這話,慌了手腳,他們當初被蘇慕容收買,她說過不會要阿威和夏玲的性命,沒想到她轉臉就變卦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夫人,這個,殺人不好吧?”
蘇慕容神色一凜,眼眸猶如利刃刺向蛇仔,猴子連忙捂住他的嘴巴,笑了笑,“夫人,我朋友開玩笑的,既然是交易,人到了你們的手裡,任由你們處置。”
蘇慕容神色稍微緩和,眼中殺氣消散許多,轉頭看阿秀,“阿秀,把另外一張支票交給他們。”
猴子從阿秀手裡接過支票,迅速檢查一番,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蘇慕容盯着他和蛇仔,冷冷道,“本來,我一直相信,死人才是最保守秘密的人,不過,我也是講信用的人,既然交易完成,彼此就是陌生人,應該怎麼做,相信你們很清楚?”
猴子按着蛇仔的腦袋,兩人一起點頭,他嘿然笑道,“當然當然,走出這裡,我們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慕容深深地看了他們兩眼,最後命令道,“阿猛,給他們一條船。”
蛇仔眼神動了動,還想說什麼,猴子已經拉着他快步離開,絲毫不管傅威絕望又憤怒的視線。
一艘漁船緩緩駛走。
海風帶着腥味撲鼻而來。
四周一片寂靜。
蘇慕容掃了一眼夏玲和傅威,冷冷一笑,“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人,我會讓你們母子知道,什麼叫後悔爲人。”
夏玲雙眸憤怒地盯着她,“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蘇慕容聳了聳肩,美麗的容顏上一片冷漠,“很簡單,你們是齊夏最親近的人,殺了你們,她會比死還難受。”
夏玲目光兇狠,恨不得撲上去咬斷她的喉嚨,“蘇慕容,你這個踐人,二十多年前,你搶走我的丈夫,還想燒死我,就算我今天死在你的手裡,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蘇慕容瘋狂大笑起來,半晌,她止住笑,緩緩走到夏玲面前,伸出纖細的手指,緊緊捏着她的下巴,脣角帶起陰狠的弧度,“你還不算笨,知道那場火災是我故意安排的,只是可惜,讓你多活了二十年!”
“爲什麼?你已經得到齊振聲了,爲什麼還要害我,我根本就不會對你構成威脅?”
蘇慕容手指用力,狠狠掐着她的下巴,冷哼道,“要怪就怪齊振聲那個無能的男人,既然都離婚了,還三天兩頭的往你那裡跑,當我是白癡嗎?就算我不愛他,我也不能容忍我的男人想着別的女人!”
她的手指掐得夏玲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面色慘白,恨聲道,“既然你不愛他,爲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家庭?”
蘇慕容湊近她的耳邊,詭異地笑,“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介意告訴你這個秘密。因爲我未婚先孕,需要找一個冤大頭,齊振聲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剛好合適。”
夏玲大驚,“蘇星辰不是齊振聲的孩子?”
蘇慕容嘲諷地笑,“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給那個無能的男人生孩子!”
說完,她猛然甩開夏玲的下巴,由於力道很大,夏玲撲通栽倒,狼狽地趴在沙灘上。她歇斯底里地吼道,“蘇慕容,你太狠心了!”
“還有更狠的,你們母子,很快就會見識到。”蘇慕容微笑着拍了拍手掌,“老梟,阿猛,把他們兩人帶到海邊。阿秀,把那個東西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