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柳青青整個人已抖成一團,掙扎不過,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青青,青青,你在裡面嗎?”敲門聲驟然響起,伴隨着魯明昊焦急與擔憂的聲音傳入房內。
房間裡的兩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柳青青遇到救星一般,面上驚喜交加,她睜開雙眸,稍穩了穩情緒,便不假思索地大聲朝門外喊到:“明昊,我在裡面!”
說完,又挑釁似得瞪一眼此刻仍伏在他身上,卻已是停止了所有動作,面上隱有懊喪之色的謝斯宇。
謝斯宇盯一眼面露得意的柳青青,沒有說話,放開柳青青,緩緩坐起身來。
“青兒,你在裡面做什麼呢?害得我好找。”一趟洗手間去了這麼半天,魯明昊左等右等不見柳青青的人影,終是放心不下,從洗手間一路找到了二樓,聽到這間房裡有動靜,便試着敲了敲門,沒成想人還真在裡面。
魯明昊不知道柳青青到底怎麼一回事,所以一邊看似埋怨實則關切地責備着柳青青,一邊用力地反覆擰着門鎖。
只是門在謝斯宇進來時就已反鎖上的,他哪裡擰得開。
“哦,我喝了兩杯紅酒頭有點暈,在這兒休息了一會。你等一下,我馬上出去。”柳青青邊朝門外提高聲音說着,一邊迅疾地跳下牀,蹬上鞋子,手忙腳亂地整理着凌亂的頭髮和禮服。
可是越急越出錯,禮服的拉鍊卡到了邊上的布料,怎麼也拉不上去,魯明昊又一連聲的在外面問“好了沒有”,柳青青鼻尖上急出了細汗。
謝斯宇自坐起身,便一直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沉着一張臉抿着一張嘴看柳青青在那兒驚慌忙亂,此刻看她因爲一個拉鍊急得團團轉,便朝她伸過手去。
“你幹什麼?”柳青青本能的向後一跳,眼睛裡滿是戒備,壓低了聲音喝到。
謝斯宇盯她一眼,也不說話,長臂一伸把她拉到了跟前,直到手指觸到了她禮服左側的拉鍊,才低沉地開口:“我能做什麼,幫你拉拉鍊而已。”
聞言,柳青青極是配合地安靜下來,擡了左臂讓謝斯宇幫她收拾拉鍊。
謝斯宇把拉鍊中卡着的布料扯出來,再把手向上一擡,拉鍊很是服帖地歸了原位。
“好了,你可以走了。”謝斯宇伸手把柳青青推離身邊,言語平靜,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在裡面。
可是他剛纔低頭幫柳青青收拾拉鍊的沉靜模樣,卻讓柳青青覺出了幾分蕭索與落寞,這感覺讓柳青青心頭別的一跳,心頭似是被針挑了一下般有灼灼的疼。
剛纔還在想着,臨出門時一定要抓了他的手狠狠咬上一口以泄心底的憤恨與羞惱,可是這一會,這個念頭自動的土崩瓦解了。
這種感覺太怪異,柳青青不敢再在這個房間裡多呆一分鐘,伸手攏兩下頭髮,朝門口跑去。
門快速地拉開,又以最快的速度被帶上了。
“怎麼回事啊你,在裡面呆那麼久?知不知道看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魯明昊嗔怪的聲音。
“人家知道啦,可是頭暈得很,在牀上躺了一會,衣服頭髮都亂了,總要給我收拾的時間嘛。”柳青青撒嬌的聲音。
“這會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關心哦。”
“你還真是的,怎麼什麼房間都敢進,你知道你去的是什麼房間?”
“有什麼不敢的,那可是我原來的臥室……”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柳青青挽了魯明昊的胳膊一路走下了樓,所以,她沒有機會看到,她原來在碧海莊園的臥室門後,謝斯宇一直跟隨她到門口,而後又被房門隔絕在房內的那道灼熱、失落、痛楚和蕭索交雜的目光。
謝斯宇是一直在房間裡呆到一切情緒都平復下來之後,才重又回到一樓會客廳中。
在腳下的樓梯餘下五六級,目光能毫無遮攔地俯瞰整個會客廳時,謝斯宇頓住腳步。目光在客廳裡睃巡視一週,沒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想來是已經離開了。
謝斯宇在心裡輕嘆一口氣,繼續朝會客大廳裡走去。
汪曼紋正和身邊一個男人談笑晏晏,那人身材修長,俊雅溫潤,可是謝斯宇不認識,面孔極是陌生。
謝斯宇緩緩走過去,汪曼紋擡頭看他過來,忙對他做介紹:“斯宇,這位是我在美國大學時的同學,周澤南。”說完,又轉頭對周澤南說到,“我先生,謝斯宇。”
兩個男人都極是客氣禮貌地朝對方伸過手去:“你好。”
人家老同學好久不見,也理應給他們留出用來敘舊的空間,而且做爲主人,謝斯宇也理當盡一下主人之誼,於是和周澤南寒暄過後,便客氣地說了一聲“隨意”,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經過二樓臥室那一番鬧騰,謝斯宇整個人的心思都系在了已離開的柳青青身上,所以,對於汪曼紋這位突然而至的老同學也沒多加在意,而汪曼紋因這位老同學的突然造訪而神色上隱隱透出的不自然,謝斯宇更沒有注意到。
第二天晚飯前,謝斯宇照例不在家,汪曼紋接到了一個電話,猶豫再三後,終於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出門去了。
不知道是因爲公司的事務太忙,還是他不願意回去那個有汪曼紋在的家,以至於每晚謝斯宇回到家時都已是深夜,今晚也不例外。
和之前所有的夜晚一樣,偌大的別墅內除了傭人走動的身影和幾點冷清的燈光,一派寂寞蕭然,只是今晚有個地方不太一樣,那就夜這麼深了,每晚都早早休息的汪曼紋竟然不在家。
汪曼紋身爲謝太太,但更是瑞麟珠寶的首席設計師,正常的社交是必不可少的。所以,
對於汪曼紋今晚的晚歸,謝斯宇也沒太在意,只朝傭人問了一句太太怎麼不在,在聽到傭人回答說“太太是接了個電話纔出門的,可能是公司有應酬吧”之後,便回了臥室,洗漱之後顧自睡下了。
汪曼紋回到碧海莊園時已是凌晨,她神色沉鬱,兩隻眼睛有些紅腫,似是哭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