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阮明妤嗎?你父親都出車禍進醫院了,你還有心情來參加晚宴?真不愧是阮家養出來的白眼狼,抓一個最不孝的人過來和你比都未必比得過你。”
一陣夾雜着諷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周圍的人將視線聚集過來等着看一出好戲。
阮明妤眉頭微皺,轉身看向朝着她緩緩走來的人。
阮熙身着一襲海藍色長裙,襯的她膚色雪白,那張小巧可愛的面龐畫着淡妝,看起來尤爲俊秀,只可惜臉上囂張的神態並不討人喜歡。
“阮熙,這裡是公共場合,家裡的事情沒必要在這裡說。”
她眉頭微皺,冷若冰霜的看向阮熙不免有些生氣道。
阮熙雙手環胸,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別有深意的開口:“你還知道這裡是公共場合?不如讓大家都見識見識你的不孝,也好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氣氛冷到了極致,周圍低聲喃語緊湊在一起令人聽不清他們在嚷嚷什麼,可看那些人笑意如此猥瑣,阮明妤總能猜出一二。
“阮熙,讓別人看阮家的笑話,你就這麼開心?”
阮明妤擡眼,眸中泛着點點寒芒。
阮熙身子微微一顫,不免覺的有些畏懼,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又硬着頭皮站直了身軀:“你本身就是個笑話,可跟阮家沒什麼關係,你親手把自己的大伯父我的父親陷害進監獄裡,又逼的我媽撞牆自盡,現如今你親生父親躺在醫院裡你都不去探望,你好意思嗎?”
從阮熙的話語中說出這些種種,阮明妤像極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周圍的人聽了阮熙一番話後都憤憤不平的瞪着阮明妤在背後罵罵咧咧。
“這種沒良心的白眼狼能嫁入傅家可真是奇了怪了,傅少怎麼會看上她的?”
“人家有手段,我們當然沒辦法去理解,這麼沒良心的人,下手也一定很狠毒。”
阮明妤深吸一口氣,淡漠的掃過周圍的人將視線定格在阮熙的身上,冷若冰霜的開口道:“大伯父到底爲什麼會進監獄你心裡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他綁架我的孩子要求我爭奪遺產,又貪得無厭的想要一筆鉅額資金,我會報警把他送進去?”
她不會讓這些人白白佔了便宜,尤其是傷害了遲遲的人,無論和她是什麼關係,她都不會輕易放過:“至於你媽,她以死相逼跑去傅家大吵大鬧怒罵我,如果不是你父親有錯在先,還會引起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阮熙被懟的啞口無言,她怔怔的看向阮明妤臉上的神色無比陰沉:“阮明妤,你這是強詞奪理!幫自己的近親爭奪財產是理所應當,你不僅不幫忙還仗着自己傍上了傅靖言就爲所欲爲,你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低頭淡然笑着,若無其事的開口道:“我當然有錯。”
她雙眸危險的眯起,冷冷道:“錯就錯在當初我就應該致死不認回阮家,也就沒有後來所發生的事了,更不會給你機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外人看阮家的笑話。”
阮熙身子微微一顫,她惶恐的看向阮明妤,一雙柔嫩白軟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她眼中的怒色更是遮掩不住,對阮明妤更是恨之入骨:“阮明妤,你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阮明妤搖頭,輕輕歪着頭不以爲然的看着阮熙:“我沒有高高在上,是你刻意沒事找事。”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着**的氣息,衆人在一旁看好戲也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事情的真假衆人都不清楚,可他們的心裡卻因爲嫉妒阮明妤而在背地裡詛咒着她的種種。
傅靖言從會客廳走下來,跟隨在他身後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他那雙冷眸看向人羣圍繞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未曾理會身旁男人的阿諛奉承,迅速穿過人羣,只見阮明妤和阮熙兩人對視着卻未曾說話。
他上前,將阮明妤拉入自己的懷中,擡眼冷冷掃過阮熙。
阮明妤微微一怔,轉過頭去看向傅靖言,嘴角微微上揚:“你談好合同了?”
傅靖言點頭,寵溺的望着她溫柔一笑:“回去嗎?”
阮明妤點了點頭,淡漠掃過阮熙便迅速轉身離開,而一直在暗處看好戲的楚杭也終於上前強行帶走了張瑩瑩。
回到傅家,阮明妤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她擡手揉了揉額頭,臉上掛着些許疲倦,眼巴巴的瞅着坐在對面審查着合同的傅靖言嘟起了嘴:“還沒忙完嗎?”
傅靖言眉頭微挑,聽到這軟綿綿的聲音他這心裡也有一陣躁動。
“怎麼了?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要把這份合同看完。”
他溫柔開口,重新低下頭去凝視着合同的每一項條約。
阮明妤氣鼓鼓的望着傅靖言,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本想耍個小脾氣,卻不料這一翻身就睡了過去。
隱約之中,阮明妤覺的自己正在移動,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她莫名其妙就跑到了傅靖言的懷中,擡頭就看到了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靖言,你幹什麼啊?”
懶散的聲音中夾雜着柔媚的氣息,傅靖言低頭看向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還能幹什麼?莫非在走廊上,我還能吃了你嗎?”
阮明妤揉了揉眼睛,乖巧的摟住他的脖頸:“我的肉又不好吃。”
傅靖言的眸底劃過一絲無奈,低聲開口道:“骨瘦如柴,是不太好吃。”
她過於輕盈,傅靖言都懷疑這女人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走進房間,傅靖言將阮明妤輕柔的放在牀上,揉了揉她凌亂的長髮:“睡吧,我還要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
阮明妤如今迷迷糊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扯過被子深沉的睡了過去。
臨近半夜,阮明妤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她支撐起身體慌張的看向四周,籠罩的黑暗使她一陣不安,她迅速掀開被子從牀上爬了起來,光着腳便朝着書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