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攻城戰第三日,清晨。
珀斯城正前方威廉率領着起義軍擺出和第一日幾乎一樣的陣勢。不同的是,弓手營後面那四個巨型方陣裡的中間那兩個方陣頂上似乎加上了蓋子。
西蒙首先率領着弓手營對着城牆展開箭雨攻勢。
攻城首先用弓箭壓制城頭火力這不奇怪,但巴爾達男爵感到奇怪的是透過掩護他的塔盾縫隙看見那四個巨型方陣安靜的呆在正在猛烈攻擊的弓手營後面,並沒有在弓箭的掩護下向城牆挪動的意思。難道今天叛軍只是想用自己弓箭射程遠的優勢來增加我軍士兵的損耗?蘇格蘭人真歹毒啊!那些弓手離的那麼遠,也不知道用什麼弓,我軍都不能還手!巴爾達男爵開始煩躁起來。
在十幾輪箭雨後,西蒙將高高舉起的弓箭旗往左右晃動。弓手營的弓手都停止了攻擊,從隊伍中間向右向左轉朝着兩邊退去。
距離弓手營五十步的中間那兩個方陣隨着陣中的鼓點緩慢的往城牆方向挪動着。
“舉!”“跟着鼓點踏步向前!”威廉一邊喊着命令一邊暗自得意,有一個來自未來世界的腦袋果然不錯,能想到將那些十米長的長矛用麻繩捆成每個五米寬的木排,這樣在靠近城牆的過程中應該沒有太大的傷亡吧。
帕特里克喜滋滋的跟在威廉的身後,由於第一天巨斧兵損失太大,所以大劍營這次也參與攻城。
在木排方陣的最前面是兩排塔盾兵,阻擋着正面射來的箭矢,而頭頂上舉着的木排等同於一面面碩大的塔盾,阻擋着用長弓射出的拋物線型的箭矢。
巴爾達男爵又一次呆若木雞,城牆上射出的箭矢幾乎都起不了什麼作用。偶而有幾支運氣好的,插在木排的縫隙裡,綻出了幾股血花。
兩個木排方陣越過已經被填埋的那段壕溝後,逐漸鋪開並匯合成一個橫狀的長方型的方陣,陣中挑起一面聖安德魯十字旗,似乎要準備攻城。
遠處的另兩個方陣也開始緩緩前進。
距離城牆三米處,起義軍的木排方陣停了下來。
“塔盾兵往前兩步!結陣!”威廉喊道。咚咚兩聲鼓點,塔盾兵齊步往前踏了兩步約莫半米,將手上的塔盾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將塔盾牢牢的固定在離城牆兩米半的地方,隨後塔盾兵在塔盾後曲身隱蔽起來。
“輜重營上前!建堤!”威廉又喊道。咚一聲鼓點,在木排的掩護下,輜重營陸陸續續將背上的沙袋扔在木排陣的最前端,沿着木排陣的最前沿壘了一條約莫高半米的沙袋長堤。
“將木排豎起!”咚一聲鼓點,陣中的起義軍將木排頂端的矛尾插在沙袋堤和塔盾兵之間。前兩排士兵用肩膀抗住木排,中間三排士兵用巨斧和巨斬劍抵住木排,最後十幾排士兵用預先準備好的長短不一的木棍將木排頂起。
一面十米高二百米長的木牆在巴爾達男爵面前憑空出現了,巴爾達男爵和城牆上所有的英格蘭士兵都張大了嘴巴做石化狀。
“往前推木排!”咚一聲鼓點,最後十幾排的起義軍繼續用木棍將豎起的木排朝着城牆的方向推倒。轟的一聲,一道二百米長的人工斜坡製造完畢。由於下面有塔盾頂着,後面有沙袋堤擋着,整道人工斜坡非常的穩固。
“殺啊!”隨着人工斜坡的建成,威廉雙手揮舞着巨斬劍跳上斜坡,一馬當先地往城牆上殺去。一名旗手高舉着聖安德魯十字旗緊跟着威廉,起義軍如潮水一般向城牆上涌去。
巴爾達男爵又一次提早清醒,揮舞着炎形劍朝着快衝上城牆的威廉劈去。炎形劍是雙手劍的一種,也可視做一種大型斬劍,用於步戰。劍柄和劍身都極長,劍萼華麗,劍身上有無刃部,斬擊和突刺都很有威力,爲了加強斬擊和對盔甲的破壞力,劍身被做成蛇形,鋸齒和波浪形。
威廉見一柄炎形劍迎面劈來毫不膽怯,左手提巨斬劍,右手一搭城垛,整個身體從炎形劍的攻擊範圍下滑出。滑出攻擊範圍後,將巨斬劍往地上一插想止住自己的滑行。巨斬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火花。
哪裡知道巴爾達男爵前面那劈是個虛招,力道未用盡,手腕一翻,一個突刺,炎形劍如影隨形地朝着滑行中的威廉的心口刺去。
威廉滑行的力道還沒收住,就看見巴爾達男爵拿劍朝自己的胸口刺來,此時巨斬劍還插在地上支撐着身體,來不及拿起格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炎形劍刺來。
當!巨響。一柄巨斧擋在威廉的胸前,炎形劍在斧面上崩出一個米粒大的缺口。來人正是與手中巨斧一樣高的帕特里克。巴爾達男爵和帕特里克都被撞擊的力道撞的後退數步。
“這人讓我來!舅舅,你殺別人去吧。”威廉剛纔差點被這名看似是英軍大將的人殺了,滿腔怒火被激發起。
“奶奶的,做人要尊重老人!難得遇上一個好手,怎麼能輕易讓給你!”帕特里克和威廉互相爭吵着。
巴爾達男爵見四周衝上來的叛軍越來越多,英格蘭士兵在惶恐中節節後退,叛軍逐漸快控制整個城牆。巴爾達男爵心知南面城牆將破,不願將大好身軀白白葬送在一場必敗的戰鬥中,趁着面前兩人正在爭吵,沒注意到自己,回身招呼侍衛長馬龍一起殺下城牆的臺階,往城內退去。打算衝殺到珀斯城的北門,逃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