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準備怎麼着,集體興災樂禍?這場面有點兒大了吧”盧顯城望着衆人開玩笑的來了一句。
張強說道:“誰有興趣對他們興災樂禍,這幫子人幾乎每次比賽都要爛一回!要是這都能樂,還不把我們都給樂死了”。
說完頓了一下,擡起手指着屏幕:“不光是這個,廣市那邊還有三十幾名馬主向法院提出了集體訴訟,狀告賽馬場殘害自己的馬匹,聲稱比賽前不給喝水,有時還餵食各種藥物,聽說還提出索賠,總索賠金額達到了一億人民幣”。
廣市賽馬場馬廄中的小動作,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從幾年前在坐的都知道廣市賽馬場是多黑了,原本離開牯山投奔廣市賽馬場的一批馬主,沒過多久就想着要把自家的馬運回牯山來,不過可惜的是那時候的牯山已經準備和國際接軌,這些馬主的馬已經不能進入牯山了,這些人只得又把馬運了回去。
不過集體訴訟索賠到是頭一次聽說,而且是私對公,在零五年也算是個新鮮玩意兒!
耿海文這時繼續說道:“我這邊裡聽到了消息,廣市賽馬場可能要改革!換一批新的領導上去整頓!聽說選的都有年輕力強有幹勁的,要以咱們的模式爲參照,把廣市賽馬場搞成一個對外窗口,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盧顯城聽了這話,淡淡的笑了一聲,一臉不以爲意。
“怎麼?”
盧顯城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張口對着耿海文問道:“那現在這一撥子人怎麼辦?另調他用?”。
“差不多吧!”
盧顯城聳了聳肩膀:“有這一句話,就算廣市賽馬場再換五十次領導他也學不了我們牯山賽馬場的東西,換上一批十有八九換上了一批嗷嗷待哺的貪官,替下了以前吃的滿腦肥腸的貪官罷了!學我們牯山?它怎麼學?我們的所有賬目每月公市一次,除了接受監事會的監督,還接愛市裡,國外馬會幾方的監督,就更別說媒體了,他們能做到幾條?一個都覺得自己英明神武,別人都是指手畫腳給自己添亂,其實呢,一肚子草包!廣市馬會有什麼監督?幾個只懂賽馬毛皮的所謂總局領導?別扯了!國外玩賽馬博彩玩的是信譽,現在這幫子人還有信譽麼?這幫子人沒有信譽再換一幫子人只對領導負責的人就有信譽了?”。
盧顯城纔不相信換了一撥子領導就能把廣市賽馬場搞好了,很多事情就是壞在領導兩字上了,這些人不懂裝懂,自己腦補現實情況想當然的瞎指揮亂彈琴,用農村人的話就是肚子裡有本事的一瓶不響,沒本事的半瓶晃盪,折騰成了一窩粥之後拍拍屁股只要把領導給棒好了,也就是個另調他用的處分,大不了等上幾個月又復出了。
沒有誰提出追失敗的責,也沒有誰提處罰那些造成人力物力巨大浪費的失敗者,因爲誰都怕追責這事兒落到自己頭上,沒有追責這樣多好啊,你不追我不追,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繼續改革開放什麼事情都敢幹,不光裝着摸石頭,甚至有的時候還裝着過河!
再說了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時間也浪費了,這些人也就心安理得的繼續禍害下一個產業或都是企業,也可能是一個新項目。
“別提廣市那點兒破事兒,要是沒咱們牯山的事兒,咱們還是商量一下誰的馬出戰就要來到的一哩賽,還有接下來的三冠賽吧”盧顯城不想提廣市還有馬協的那點兒事情,這幫子人都快黑成墨魚了,跟足協一樣隔着十萬八千里都能聞到它們身上的那一股子腐臭味兒。
“大家聚一起自然就是要商量這個事情的”杜國豪這時候推開門走了進來,旁邊還跟着葉一鴻和柴鑫兩人。
三人進了屋裡之後接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杜國豪轉頭對着衆人說道:“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接受招安,這樣的話我們明年,最多後年就可以正式的發行馬彩,而且至少是華東的六省一市範圍,第二呢就是繼續維持現狀,作爲民間賽馬組織,十年內不會有馬彩的發行權!”
葉一鴻等着杜國豪說完這一段插口說道:“有極大的可能兩到三年內國內逐步開放商業賽馬,所有的商業賽馬都必須統一在馬協的領導指揮之下”。
“也就是說我們要是不歸馬協,那就不能發行馬彩,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吧?”徐潤問了一句。
大家看着葉一鴻點了點頭就明白了,這是馬協牛逼的地方,再怎麼爛再怎麼黑,就憑着一個官字,它就有本事拉着你跟他一起黑。
當然了牯山馬會這邊也不同一般的小企業,輕飄飄的一個紅頭文件就可以奪了人家的產業,再不濟也能給你搞黃了,牯山馬會沒有這麼簡單,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誰想動手都在好好的想一想,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杜國豪這時側着身體,把自己的左胳膊架到了椅背上望了一下衆人:“我問問大家的意見,要是同意的人多的話,那麼咱們就走程序,要是不同意人多的話咱們這邊就按着現在路走下去”。
柳東昇這時說道:“我不同意!這幫子孫子前幾個月還卡我來着”說完柳東昇就也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一下,原來他準備贊助個很紅的國家隊項目打下自家集團的名氣,誰知道被人家一口拒絕,不給理由就是不讓你出這份錢。這事兒不怎麼樣,可把聊公子給噁心到了!關健是噁心到了還不好說,總不能自己想出錢被人給拍了臉上吧。
“那他們準備從這裡分潤多少?我們牯山馬會能從彩票的利潤中拿多少?”朱子華問道。
柴鑫笑道:“拿多少跟咱們在坐的有什麼關係麼?反正牯山馬會是非盈利性組織,就算是賺了錢的,這幾年不是建了學校就是扶了貧,弄的現在我看牯山就咱們馬會最貧”。
哈哈哈!一陣笑聲又響了起來,大家紛紛附和:“對!章程規定了,多少錢也落不到咱們的口袋裡!馬協那邊給多少,咱都不上心!”。
“先別問我們啊,做爲馬會的主席,你這次先說說您的想法”薛士誠笑看着杜國豪問道。
杜國豪笑了笑,伸出了左手的中指:“這就是我對他們的回答!”。
“哈!哈!哈!”
又一陣鬨堂大笑在會議室裡升了起來。
這幫子人湊在一起跟本不把什麼局太放到了眼中,牯山馬會不是偷不是搶來的,是大夥兒一分錢一分錢的砸出來的,馬協想把牯山馬會握在手中,那隻能是招安,想硬來?那根本不可能。
別說一件事情有人贊同就有人反對這種正常的模式,牯山在官場的上支持力量也不弱,而且杜國豪這些人的家族也不是泥捏的,家裡孩子正當的產業就任人想拿就拿,想取就取,那還怎麼屹立政壇啊,你連自家孩子的正當產業都護不住,機靈的官僚們還能認爲你這股勢力能護的住自己?不轉換門庭纔是怪事呢。
而且對於杜國豪這些人來說,馬會不光是個大玩具,也是漸漸的有了一點兒商業論壇的意思,每一場比賽,全國的有錢人都聚在了這裡,這些人來自於天南地北,帶來的也是各地的商機。看什麼經濟時報,看那些記者教授們發表的文章,哪有和這些人聊上一聊對於當地的政治經濟狀況瞭解的深刻,這世上有什麼比當地的商人對這些更敏感的人羣?所以說杜國豪這些人已經嚐到了甜頭的人是不會放棄牯山馬會的,寧可它不賺錢,也要把這東西握在手中。
雖說馬會不賺錢,但是它帶給大家的名聲,很多時候卻不是錢可以衡量的,尤其是國際上的名聲,到了國外一幫子非富則貴的湊在一起,你說我是幹什麼產業的人人家未必知道,但是你說你是牯山馬會的成員,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因爲國外賽馬太普及了,這就是軟實力了。
“那事情就簡單了”章碩冰說道:“讓這幫子協會,該滾哪兒滾哪兒去!”。
說完章碩冰也豎起了一根中指。
然後只見唰的一聲,會議室中豎起了一大片的中指,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舉起了中指。
杜國豪樂呵呵的示意把手放下,然後對着衆人說道:“還有一個事情告訴大家,老布總統十一月將要訪問,美國那邊可能運作一下,讓他來咱們這邊看一場賽馬,而且很可能還會和國內的一些企業家舉辦一場座談會,俱體的事情還在操作中,當然了也可能不會成行”。
盧顯城一聽不由的對着杜國豪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承認杜國豪這手段的高明,其實都不用小布什真的到牯山這邊來站臺,只要透出可能有這麼一趟行程,或者在小布們當着美國媒體提這麼一下,那對於牯山馬會來說都是莫大的支持。
再說了美國總統這邊運作起來反面相對來說簡單一些,國內來說想活動一個部長站臺都比美國那邊活動一個總統要費勁,因爲美國總統都是競選來的,國內的部長沒你商人什麼事兒,美國那邊政治家對於金主們的小要求不說條條滿足,那也是儘量滿足,大家又投的美國互聯網,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這一屋子人在小布什競選的時候都掏過口袋,也算是金主了,雖說是兩黨都掏了,但是出了錢就是出了錢的,美國政治家拿錢認賬這一條總體上來說還算是挺講信譽。
開會,尤其是這種幾乎誰也約束不了誰的會,開着開着就成了無組織無紀律的閒談,更何況正事兒還商量完了,大家作出了決定不鳥馬協,繼續自家玩自家的,很快三五成羣的湊到了一起,開始閒聊了起來,包括馬會主席杜國豪在內。
當然了大家主要談論的還是將要到來的一哩賽還有三冠賽,不光是重獎還有莫大的榮譽,全中國第一匹三冠馬,誰都想創造這個歷史,不光是牯山這幫子馬主,很多國外的馬主也想把這個榮譽攬入懷中,誰贏下了這一場三冠就會名垂中國賽馬史,這樣的榮譽誰不想得到?
不過大家也知道,這三場比賽並不容易,首先就是賽程距離,1800m和2000m贏下來之後面臨2800m?這玩意兒就有點兒要命了,對於馬匹的要求太高了,現在甚至是有西方的練馬師喊出了,牯山三冠還沒有舉辦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這位在文章中指出如果說馬匹的競爭不激烈的話,或許還能出現一匹三冠馬,但是如些高的獎金,還有對世界各馬會完全開放,造成世界各地的良駒匯聚,這個三冠王真是太難了,幾乎就已經預示了三冠賽未賽先敗。
在這些人的眼中牯山雙冠本就難了,三冠更是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