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盧顯城商量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杜國豪回到了自家的牧場,下午的時候帶着秦小兵幾人一起和盧顯城簽定了合約,分紅的比例五五開,盧顯城拿到了自己要的百分之五十,同時按着合約規定,明年正式開始牯山拍賣會,而今年只是做兩個專場看看效果,一個是兩歲馬的,一個是一歲馬的,分別在四月中和五月未。
而杜國豪給盧顯城看的文章,兩天後也出現在了xx日報上,當然了這樣的文章是上不了第一版的,版面雖說不顯眼,但是這樣的文章出現在了xx日報,給人的感覺可不光是上報紙這麼簡單,這玩意說是風向標爲過的話,說是探路器卻是再正常不過的。
牯山這邊的《賽馬》雜誌立刻還以顏色,比平時厚了一倍,第一個跳出來大聲的駁斥這篇文章的謬論,在《賽馬》發表的文章中,點明瞭幾點,牯山馬會是個民間組織,而且從事的是非贏利性項目,至於牯山馬會這邊新春大慶典的沒有一匹牯山產馬拿到冠軍的指責,雜誌上更是用了無知和愚蠢來形容xx日報上文章的作者,而且舉出了日本賽馬業的發展,人家從1923年賽馬法設言開始真正的賽馬,到了81年的日本杯,連着三屆都是外國馬奪冠,要知道日本可是經過了幾十年的發展,而牯山這邊才僅僅幾年而以。
說完還反問了一句,牯山這邊還產馬反而要捱罵,廣市那邊都不產馬,一個不產中國賽馬的地方卻比一個產中國馬的地方對中國賽馬發展貢獻大?
文章中直接毫不留情的扒開了廣市賽馬會身上最後的一條褲子,指出了廣市馬會這幾年好幾次的大作弊,而且作弊之後官方包庇,使得各涉事的人員得以輕鬆的逃脫制裁。幾個例子舉了整天七個版面,從比賽的作弊手段,到事後的處理,逐一和牯山馬會的章程還有這幾來年處理的作弊事例對比,涉事的人員遂一點名,毫不客氣。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例子一舉出來的時候,任何人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爲這都是事實啊!原來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時候,一些馬迷們都覺得廣市馬迷是爛,但是大家不知道爛到什麼程度,有的時候很多人是不知道用腦子的,什麼眼睛雪亮不過是迷人眼罷了。原本很多人沒有綜合起來去思考這個事情,但是文章經過了抽絲撥繭,證明廣市馬會存在很多的暗箱操作之後,很快的影響就出來。
賽馬雜誌這些文章與其說是駁斥,不如說是炮轟,而廣市賽馬會就這麼直接被扒光了最後一條褲子,這麼赤果果的站在了馬迷們的面前。
同樣反映強烈的還有牯山日報,這也是牯山市的官媒,大家同爲官場,對於官面上的文章可比盧顯城的感覺靈敏多了,牯山日報的撰稿人也大聲駁斥了xx日報的那篇文章。做爲牯山的官方,自然知道這個協會是個什麼鳥樣子,牯山馬會要落到了這些人的手中,真的除了撈錢之外,最多牯山馬會撐死天了也就能撐幾年罷了,超過三年都是個奇蹟。
市裡的大大小小的頭目都明白,牯山馬會在盧顯城這些人手中的時候,他們會投資,一年一個億兩個億人民幣的往裡扔那是玩個開心。到了協會手中那會怎麼樣還用說,這幫混蛋就是想來撈錢的,指望他們一年投入幾個億?別說沒有,就是有他們寧願自己留着貪也不會拿出來當獎金的。
牯山馬會對於整個牯山經濟的推動作用有多大,那是不用說的,可以說是牯山經濟引擎都不爲過,以前有多少人知道牯山?又有多少老外知道牯山?但現在有多少人知道牯山,隱隱的牯山有點兒中國賽馬之都的意思了,光是去年一年來牯山這邊旅遊和比賽的外國人就有兩萬人次,今年的一場新春大慶典就有將近四千名外國人進入牯山。
去年牯山馬匹對外出口就已經有了國內和國外雙向突破,而且去年售出馬在國外的成績普遍都很不錯,今年就這前幾個月,前來牯山選購馬匹的外國人也在節節攀升,雖說現在來的大多數都是掮客,不過不妨礙這些頭頭腦腦門看出前景來,這些人當然不會讓人來打斷牯山的發展。
重主要的經濟利益,要知道整個比賽其間,雖說賽馬場的廣告牌屬於馬會,但是整個牯山的廣告牌那可都是市裡的,這麼說吧,光是一場大慶典,前前後後一週賣廣告牌收入,就讓整個市裡咧嘴笑了老半天。
讓協會拿去辦?馬賽馬辦的像坨屎,廠家又不傻來投這種沒人看的比賽,比賽一爛,那麼這筆錢自然也就沒有了。難道還能指望協會給補上?別扯了,協會自己還吃皇糧呢,哪有錢給自己。
市裡這邊覺得自己個兒不大,直接哭到了省裡,省裡這邊也沒有辦法啊,省裡跟馬協又沒什麼經濟往來,想不護短都不成,老話說的好,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再說了牯山不論怎麼樣都比馬協親吧,省裡跟馬協不沾親帶故的,但是牯山可是親兒子,而且還有人明擺着來自己的地盤搶錢,省裡的反應雖說不激烈,但是省媒的意思是一口一個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言中的意思就是,你馬協先把廣市那邊搞好,再來惦記牯山,你們看你把廣市賽馬會搞成了什麼鳥樣子,還好意思提要領導牯山賽馬。
主持正義什麼的真不一定找的到人,但是維護自己利益那真的人人當先!馬協這邊一心想‘正式領導’牯山賽馬,牯山這邊就是不鳥,說是私人非盈利機構,沒這義務伺候你們。
整整一週的時間,好傢伙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牯山馬會這段時間開會的頻率比以前可頻繁多了,弄得盧顯城都有點兒覺得自己像是混入了公務員的隊伍,時不時的就要到賽馬場的會議室開個會,商討一下目前的形勢什麼的。
下午兩點半,盧顯城打着哈欠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望着一圈小沙發旁邊坐着的十幾個人笑着說道:“怎麼又開會啊!”。
現在開會除了馬會創始的九人,還有出資cii和ciii比賽的七八個人,當然了這些人都是所謂的‘牯山系’主力,要不你攢助個一場兩場比賽的,開會也沒你什麼事情,牯山馬會正式會員要連續幾年的提供比賽獎金呢。
這麼說吧,現在牯山馬會的成員就像是豪車俱樂部的入會要求,豪車俱樂部都是要求有幾百萬以上的車,牯山馬會則是要求你一年扔上最少小几百萬,連扔幾年你纔有成爲正式會員的資格,除此之外你的企業還要處於本行業的領頭或者第二的位置,也就是說也不是什麼想扔錢就有資格扔的,這就是講逼格。
別以爲中國土豪們扔不起錢,只要逼格夠,這些人扔起錢來豪不含糊的,因爲一但你成了牯山馬會的正式會員了,同時意味着你不光有錢,而且還是行業翹楚。至於爲什麼別人不加入別的會,偏要加入牯山馬會,盧顯城、杜國豪,葉一鴻這些本身聚在一起就是一個大漩渦,吸引人!
“今天的是開心事!”
說話的人叫徐潤,家世呢一般,當然了比盧顯城要好多了,他的父親是個市長,不過是在甘省,原本是屬於外圍的外圍,不過這小子眼光好,而且捨得下本錢,這幾年身價是節節翻,今年這人就砸錢頂下了一場gii,並且一次性的把三年的獎金都劃到了賬,相當的豪爽。
“有什麼開心的說來聽聽?”。
盧顯城走到了桌子邊上,拉開了一張椅子,直接就在靠門口,稍側一點兒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坐下來就從口袋裡摸出了雪茄對着在坐的幾個人示意了一下,看到別人都搖了搖頭,自己點上抽了起來。
“放片子,讓顯城開心一下”張強這時啪了啪手,一直站在身後的工作人員立刻就打開了投影儀。
盧顯城沒說話,一邊抽着自己的雪茄一邊着着屏幕,看了沒有一會兒就有點兒搖頭了。
心道:這幫子人膽兒也太大了!
現在正是兩邊吵的熱鬧的時候,廣市賽馬會那邊非但是沒有一點兒收斂,而且還照樣做起了弊,整個影像中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到四號馬和十一號馬的兩個騎師整個過程都在限制這兩匹馬的發揮!
整個比賽過程中,看臺上的觀衆齊聲高叫着騙子,騙子!想想看兩萬多人一起叫騙子,而且廣市賽馬場也沒有牯山賽馬場這麼大的規模,那邊也就是六七萬人的規模,所以看上去人和牯山賽馬場的密度差不多。
盧顯城以爲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道比賽到了最後,十一號馬跑過了終點線,然後突然間一個騰空後蹄猛的往前一蹬,馬背上坐着騎師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勢物線,直甩到了賽道上,整個人落到地上的時候呈一種奇怪的姿勢。
嘶!盧顯城看到了這裡不由的吸了一口氣,憑着這位騎師扭動的樣子,盧顯城知道這位最少也是骨折,不過接來看到被擔架擡走的時候,腿還動了兩下,證明至少當時還活着。
這場事故可以說是人和馬各有一半責任,從馬的方面來說這匹小公馬可能脾氣本就暴躁,加上想跑一直被限制,它就在過了終點線之後,整場比賽結束,騎師都稍稍放鬆下來的時候爆發了,第二呢,騎師對於馬限制的太過於死了,其中比賽過程中還有幾次相當大的往後拖繮,這樣馬是非常不舒服的,激怒了馬匹也不是稀奇的事,就像是一個人你想去左邊,有個不熟的人卻非要拉你去右邊,你還是個爆脾氣的,你自然要揍人了。
只是盧顯城不知道這騎師在學習的時候學了什麼,這麼暴力的對待自己策騎的馬匹,這樣在牯山馬會是決不許可的。
整場比賽看下來,用事實再一次證明了盧顯城所說的官僚無節操,這事情在衆人看來不光是沒節操了,似乎是連腦子都沒有帶,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敢頂風作弊,不是把腦袋往人的槍口上送麼,但是人家就敢這麼玩,就敢這麼弄!讓看完了比賽的盧顯城一時不知道拿什麼語言來評價,廣市賽馬會的這幫子官僚們。
只得在內心贊他們:你們行,你們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