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大約半個小時,前面跑的熱氣兒都耗光了,梅沁蕊這邊才和童喻告了別,兩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她們家在這邊買了個牧場?也沒聽人說啊”梅沁蕊回頭望了童喻的背影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
盧顯城不以爲意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做生意有賺有賠的,哪一家生意失敗了把手中牧場的所有權給兌出去,也不算奇怪吧,再說了都好幾年過去了,只准你發財就不準人家童喻家裡的生意也做的有模有樣的啊”。
牯山的牧場雖說值錢,但是擋不住有錢啊,就像是上輩子中國土豪們動不動就去刷新一下倫敦、紐約這些大城市的最貴豪宅的成交價一樣,這幾年牯山牧場的成交價也在節節攀升,尤其是濱山區這裡一直是各類土豪的首選,不說別的,這裡一塊普通的家庭牧場成交價格都在八九百萬人民幣左右,也就是說這裡每一家只要把字一簽,立刻就成了千萬富翁。
不過對於這幫子老農現的的牧場主來說,錢這東西比不上自己腳下的這塊地,雖說沒太多的錢,不過也不窮啊,把地賣了一次拿到了一千萬是爽,不過以後的日子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說牯山賣牧場的少,每年也就十來個牧場上市,供少求多價格不飛纔是怪事呢。
就盧顯城瞭解的,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小牧場童喻家想要拿下來沒有一千一百萬往上不要想,能連着進入這個馬道的牧場,沒有五千萬根本連想都不要想,可見童喻家這幾年的日子過的挺不錯的。
梅沁蕊說道:“我不是說買牧場這個事奇怪,而是童喻家這邊搞了個牧場也不和我們說一下,就算是不和我說也該和慕芷說一下啊,現在看這樣子慕芷那邊也不知道”。
盧顯城笑着說道:“搞的你們關係挺好似的!”。
“就算是不好怎麼說也算是朋友啊!”梅沁蕊自己聽了丈夫的話也不由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和童喻的關係這輩子都不會有成爲密友的可能,不過嘴上卻大談起了朋友之類的話兒。
盧顯城怎麼可能相信這話,立刻一催跨下的爐塵奔了起來。
夫妻兩人又跑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這纔回到了家裡,洗了個澡之後就開始貼春聯。盧興國寫對聯兒,盧顯城則是負責貼,貼完了這裡還要把下面的老屋裡貼上,至於家中的女人則是準備年夜飯,蒸包子什麼的,反正熱熱鬧鬧的。
年夜飯之後全家人一起坐在客廳裡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不想看電視的則是一些打麻將,盧顯城不想看電視,但是卻沒有擠到打麻將的那一堆裡去,拉了條小板凳兒縮在媳婦的背後看着梅沁蕊和奶奶、爸爸、二嬸一起打牌。
打牌一直打過了午夜,等着新年的鐘聲敲響的時候,盧顯城負責去放鞭炮,算是迎接了新一年的正式到來,然後大家這才散了場各自回屋去睡覺。
新年嘛,反正就是什麼事兒沒有,吃喝玩樂!
而牯山這裡的習俗是初二的時候就滿大街的溜躂了,只要是太陽落山,每一個出門的孩子手中都會提上一盞小小燈籠,有普通紅燈籠,更多的則是五花八門的,什麼蓮花啦,兔子啦,更式各樣的幾乎一大半都是傳統紙燈籠,把整個街道裝扮的更加喜慶。
這個新年也有和以前過年不一樣的地方,整個牯山道路兩邊,高樓頂上,反正是所有能放廣告的地方都已經被各式各樣的廣告給佔滿了,從汽車到化妝品應有盡有,就連路燈杆兩邊的都掛上了廣告旗,城市中心還有各大商家正在室外的巨屏上正在賣力的吆喝着自己產品。
盧顯城到了初三的時候就開始忙活了起來,不是說忙活新春大慶典的事情,現在馬會的日常已經和盧顯城沒有了關係,除了跳出來讓人滾蛋之外,盧顯城的手中也沒什麼權力了,不光是盧顯城其它幾位也是如此。
盧顯城要忙活的不是別的,正是應付美國來的小夥伴們。
大家都是生意上的夥伴而且不論是中國還是美國市場都不是大家願意抽身離開的,牯山這幫子人需要美國市場就必然的需要加洲的小夥伴,而加洲的小夥伴需要進入中國市場,那麼牯山的小夥伴也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這種情況現在甚至被一些頂尖的經濟學家稱之爲加州牯山商業聯盟,或者像有人戲謔的稱之爲互聯網金主聯合會。
雖說這幫子經濟學家稱呼兩撥小夥伴們聯繫緊密,不過再緊密的聯盟也會有分歧,而且其中還涉及到了巨大的經濟利益,不吵不鬧的那纔不正常,現在大家頭頭腦腦的碰到了一起,誰是真的來看賽馬的?大部分的精力都是來平衡大家之間的利益關係,並且來商定下一個年度大家的投資計劃的。
二十幾位美國的投資人企業家過來,不說別的江南省的幾個扛把子的又不傻,不知道抓着機會給自己省里拉投資?一個個的別管願不願意,都要過來露個臉兒。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幫子老外,也屬於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範疇,投資中國並且對於中國經濟一直持肯定態度的,怎麼說也能劃到這一類範圍中去。
這些人一過來,央視先不說,至少江南省臺等大大小小的電視臺總要過來吧,你不來也說不過去啊,這麼多大佬到了,你不來這是態度問題。
至於什麼網絡媒體就更別提了,自家的幕後大老闆辦場子誰傻到不來的?
這麼着富豪、政客、媒體,明流,明星們簡直就成了一幫子大雜燴,被牯山這麼一鍋燉了起來,離着開賽越近,整個牯山就越來越有點兒嘉年華的味道了。
中午的時候,盧顯城出了酒店的會議室,今天又吵了一上午,大家還是沒有取得共識,現在已經是初五了。
你妹的一幫子人全是演員!盧顯城望着一撥子小夥伴們不由的在心裡腹誹道。這些人在會議室吵的面紅耳赤的,誰知道一走出了會議室的門,一個個笑容滿面的就跟剛纔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
“一起?”耿海文伸手拍了一下盧顯城的肩膀。
下午大家就不開會了,不光是下午就連明天和後天兩天大家都不開會了,因爲牯山杯正式要上演了,大家也吵了兩天了,等讓大家冷靜兩天好再接着吵。
盧顯城說道:“我的車在下面等着呢!要不你坐我的車吧”。
耿海文一聽說道:“成!”然後摸起了電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一個,讓他跟在自己的車子後面。
盧顯城這邊不需要陪着一幫子老外,這是杜國豪這些國內大頭目的事情,盧顯城這邊資本來說更多的屬於加洲那一片兒範疇,所以說老外從杜國豪這些人手中搶到了多少利益那麼對於盧顯城有益而無害。反而是杜國豪這邊搶多了,會傷到老盧的收入。
柴鑫這時候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笑着對兩人問道:“下午要去投個大觀臺?”。
“投那東西幹什麼”耿海文搖了搖頭:“太高調了一點兒,現在哥們講究的是精華內斂!”
“那你們下午幹什麼去,看閘位抽籤?”柴鑫問道。
“嗯,看看抽籤!”盧顯城說道。
“這東西有什麼看頭,派馬房的經理去就成了唄,你看我就派的練馬師”柴鑫說道。
盧顯城問道:“要不你下午有什麼事情?”。
“什麼事不能幹啊,一幫子土鱉拍大觀臺,外加抽閘道有什麼好看的,走!下午的時候到我的新開的壁球館裡打球”柴鑫說道:“今天哥們請客,到場全免,除了今天你們可都要開卡了!”。
聽柴鑫這麼說不由的笑道:“就算是今天去了,還能省了開卡的錢?”。
“那你就別想了!”柴鑫很光棍,直接否定了這事兒:“我跟你說,臘月二十五開業的,到今天也沒幾天,年前大家都忙也就沒聲張,現在人也不多,而且別人都有事兒,就你們清閒一點兒,今兒不說別的就跟着哥們去玩玩,順帶提點兒意見,什麼菜品啊之類的”。
說到了這裡伸手一指盧顯城:“顯城,你對於吃最有研究,等會兒給哥們多提意見!”。
搞東搞西的也不光是柴鑫一人,現在牯山的小夥伴們搞了六七家,有什麼高爾夫會館嘍,各種會所嘍,不一而足,盧顯城幾乎不去,不過不去歸不去這年費可沒的少,都是朋友的也不好裝做啥都不知道,反正也都是些小錢。這麼說吧,就柴鑫這什麼壁球館,估計一年下來的會費也就二十來萬。
柴鑫這麼一說,盧顯城就不好堅持要去看抽籤了。
“整的我跟一個吃貨似的,這麼着吧,好酒不必,好菜儘管上來”盧顯城笑着說道。
柴鑫一聽就對着自己的跟班招了招手:“我跟盧總的車一起走,你快點兒通知那邊,給我們先準備起來!”。
看着跟班的一點頭,柴金揮了下手示意跟班去辦事吧。
於是三人搭着盧顯城的大悍馬奔到了一棟大樓的停車場,接下來三人直接坐着專梯奔着頂樓的會所而去。
一進了會所,盧顯城就發現這地方裝的還不錯,壁球這東西一聽就知道差不多怎麼玩的了,站到了入口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整個靜謐的都快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前臺幾個小姑娘一水兒的花朵兒的年齡花朵兒的相貌,看到了盧顯城幾位進來立馬就來了一個深躬。
“我帶着就行了,你們忙你們的”柴鑫對着幾個小姑娘說道。
這麼着柴金帶着大家來到了更衣室,給兩人準備了兩套運動的衣服,拍子球什麼的,大家換好了衣服之後開始玩了起了。
等着全身都出了汗,盧顯城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一邊喝着水一邊望着電視上面轉播的抽籤儀式,雖說沒有看到高仁抽籤,不過屏幕上明天兩場牝馬草泥地大比賽的閘道已經都顯現在了公告牌上,自家的兩匹馬抽到了閘都不太好,一個是過於內道一個是過於外道,老高仁這次的手氣挺爛的。
“你也會打壁球?以前沒聽你說過啊,要不等會兒打一場吧”。
正當盧顯城看的入神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盧顯城的耳朵裡。
盧顯城一轉頭髮現童喻正向着自己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用手中的毛巾擦着自己腦門上的汗水。
“今天第一次玩,玩的不好!你是什麼時候玩這東西的”盧顯城笑着問道。
“在美國那邊留學的時候學的”童喻坐到了盧顯城旁邊的椅子上說道。
盧顯城想了想沒什麼東西好問的,怕兩人之間尷尬於是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半年了”童喻說道。
“還回去麼?”盧顯城又問道。
童喻搖了搖頭:“不回去了,我現在正學着接手我爸的生意,總不能老在美國玩啊!”。
“也是!”盧顯城說道。
說完這一句,兩人之間立刻就有了長達兩分鐘的冷場。
“打一局?”盧顯城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這句了。
童喻點了點頭:“好的!”。
於是倆人拿着拍子進了球場,玩了一局。打完了之後,兩人又聊了兩句,取笑了盧顯城的球技之後童喻就轉身離開了,僅僅只有一聲簡單的再見。
而盧顯城望着童喻的背影,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產生了,再也不像以前那麼隨意,盧顯也不知道這在兩人關係中是好還是不好,反正現在兩人呆在一起就覺得有點兒彆扭,說話的時候比莫生人還費勁兒。
童喻這邊剛走,柴鑫就從隔壁伸出了腦袋:“這美女是誰啊?”。
“以前的一個朋友!”盧顯城說道。
柴鑫一聽,對着盧顯城一樂,樂的老盧心中有點兒毛毛的。
“幹什麼?!”
“顯城,我看好你!”柴鑫對着盧顯城豎起了大拇指“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滾蛋!”盧顯城沒好氣的說了一聲,然後揮起了拍子把球抽到了牆壁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