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靠近中國的傳統新年,這過年的氣氛也自然就越來越足。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些習俗也自然而然的跟着發生了改變,比如說是年夜飯這東西,很多人家嫌棄繁瑣也不在家做了,幾家親戚這一約份子錢這麼一分攤就在飯店裡訂下了一桌,簡單省事兒而且幾家人一起也熱鬧。
更多的牯山附近的城市人選擇把過年放假這幾天放放到了牯山,原因也是各種各樣,馬迷們自然是來看世界級名駒對決,而喜歡明星的年青人也可以來看明星,新春大慶典現在擺明了出席的一線明星就已經有十來位,他們將出現的牯山賽馬場,其中一人將有機會演唱主題曲。
還有一些是衝着時裝獎來的,這其中還分兩撥兒,一撥是衝着錢,一撥是衝着名,衝錢的不用多解釋,衝着名來的那是因爲現在牯山賽馬會評選的最佳着裝獎,那是中美兩國頂尖的時尚雜誌主編共同推選的,不光是推選,最後的結果還會公佈在幾大雜誌上,也就是說自己的臉會出在全球頂尖的時尚雜誌露露臉。光是這一點兒就吸引了一大批二三線的小演員和小模特之類。
一時間牯山這邊各大酒店是人滿爲患,整個春節時間比平時還要擁擠,至於大大小小的旅遊牧場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出現了一牀難求的現像。
名馬,名人和錢吸引了無數回頭客和新客人在新春匯聚在年輕的城市牯山,而比賽的水準現在也有了十足的保證,新春大慶典光是報名的國外馬就有七十匹之多,而且很多前一年贏下了各場比賽的gi名駒都出現在了新春大慶典上,其中就有日本去年的寶冢紀念冠軍七歲的踢踏舞以及有馬紀念冠軍馬4歲的荒漠英雄,英國葉森打比的冠軍北方之光,以及其它一些頂着大大小小冠亞軍頭銜的馬。
事實證明牯山的比賽等級給不給力,獎金給力一樣能吸引好馬參加。當然了這麼給力的獎金同樣意味着很快這些比賽就會從ci變成gi。
這麼多的好馬一到場,也不是沒有壞外,最明顯的壞處就是高仁的計劃破產了,在2歲馬的比賽中大震憾在預賽中就被淘汰了一下來,不是大震憾不行,而是在這個距離上,它和勝出的馬相比跟本沒什麼優勢,而且最後進入決賽的只是十八匹,看看最後進入五場決賽的名單,簡直就是個小八國聯軍,中美日英法澳愛,全活了。一震憾是強馬,但是不是神馬,什麼比賽都能贏的。
不過有得有失,蘭花醬和玫瑰醬到是闖入了牝馬大賽的草泥地決賽,反正這次大慶典也不算是白玩一場。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推開了門,一股子冷風就徑直的迎面吹了過來,盧顯城被冷風這麼一激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準備往外走。
現在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經停了,二十多公分厚的雪鋪天蓋地的,弄的天地間都是一片銀妝素裹,雖說是大清草不過沒有看到冒出地平線的太陽,而是一片白濛濛的,似乎老天就要印證一向不怎麼準的天氣預報今兒準了一次,傍晚的時候還有大雪降臨一樣。
“快點兒起來!”梅沁蕊的聲音和她的拍巴掌聲從背後響了起來。
盧顯城都不用轉頭就知道,這是自家的媳婦兒催着三孩子起牀去馬廄裡刷馬呢,幾乎每天早上這娘四人都要來這麼一次,對於盧顯城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一大早的,你們夫妻兩個發什麼瘋啊!”這時的盧慕芷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把腦袋伸出了房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現在才兒點啊!”。
牛牛揉着眼睛哭喪着臉說道:“姑姑,我們要去刷馬!”。一邊說着一邊小臉上寫滿了委屈,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姑姑找同情。
盧慕芷一看張口說道:“嫂子,孩子幹活也不差這一兩天的,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歇一天沒什麼大不了的!”。
梅沁蕊點頭說道:“嗯,話是這麼說,要不這樣吧,孩子去睡覺,你起來幫着孩子把三匹馬給打理了,很簡單的,就是三匹小矮馬,加一塊兒也就差不多一匹大馬的量,怎麼樣?”。
“哎喲!姑姑的頭疼,姑姑要回到牀上去躺一會兒,你們好好的幹活!”盧慕芷一聽孩子不刷要自己刷,立刻不幹了。‘頭疼’的非常及時一邊捂着腦袋一邊立刻把身體縮了回去。
梅沁蕊一看盧慕芷的樣子,笑着對着自家目瞪口呆的仨孩子說道:“好了,戴上圍巾去馬廄刷馬吧,等着刷完了馬,就可以和爺爺奶奶們一起玩雪了,看看外面,多漂亮!”。
一邊說着一邊梅沁蕊從門口的衣服架上拿起了孩子們的圍巾,衝着小腦袋上繞了好幾趟,幾乎就把孩子繞的只露出了兩眼睛,每人的手上都戴上了繫繩的兩趾小手套,然後檢查了一下孩子身上的裝備,大衣棉褲,長毛內膽小馬靴,外加圍巾手套一應俱全之後,自己這邊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帶着仨孩子向着馬廄這邊走了過來。
到了馬廄門口,就看到盧顯城牽着爐塵走了出來,梅沁蕊不由的好奇問道:“這麼快就打理好了?不可能啊!”。
“我哪有這麼快的速度,爸媽還有嬸子,連奶奶一大早起來就幫着咱們刷馬了”一邊說着盧顯城一邊伸手往裡指了一下。
老人家覺睡的少,四點多鐘就起來了,仨人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乾脆就商量一起到馬廄裡打理幾匹馬,這樣就能讓小輩們多睡一會兒。
至於爲什麼不見盧興華,那是因爲越是過年的時候這位大局長兼政法委書記就越忙,已經是市常委了,春節的時候不是忙着團拜就是忙着值班,連在家裡吃頓團員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每年都是李芳兵帶着盧慕芷到牧場來過年
梅沁蕊聽了這話對着盧顯城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備好在鞍咱們跑上一圈兒!”。
盧顯城一聽點了點頭:“那好,我在這裡等着,你帶孩子進去!”。
有老人在帶孩子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老人們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帶着仨小輩玩,等着進去了之後這仨小傢伙自然是要跟着四個長輩身邊玩耍,而梅沁蕊這幾天是難得的一年中放了個大假。
盧顯城在門口等着五六分鐘,就看到梅沁蕊牽着泥鰍出來了,旁邊還跟着二哈。
“好了?”盧顯城問道。
梅沁蕊點了點頭,藉着旁邊的上馬石翻身坐到了馬背上:“也別在牧場裡跑了,這裡全都是草,加上雪也跑不快,咱們上馬道吧今天放開了跑上一會兒”。
“隨你!就今兒這時間,想怎麼跑怎麼跑”盧顯城笑着催着爐塵和媳婦兒並肩向着馬道的入口方向奔了過去。
一進入了馬道,夫妻倆人立刻就策馬狂奔,馬道上雖說有點兒雪,但是並沒有牧場這麼深的草,狂奔的時候安全性要大了很多。
整個馬道上一人沒有,而且大冬天的很多樹上的葉子都已經凋零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杆,因爲下了一場大雪,這些光禿禿的樹杜上不是堆着積雪就是掛着冰棱,十分的漂亮。雖說開始跑的時候覺得迎面而來的空氣冷的有點兒刺骨,甚至是吸到了肺裡的時候都掛着涼氣,不過等着跑了一陣,全身都活動開了,就讓人覺得舒爽了。
雖說牯山地處羣山環繞之間,但是畢竟還是在江南,氣溫並沒有北方這麼一到了冬天二三十度的,就算是下雪的時候,這裡也不過就是零下四五度的樣子,身體一暖起來,室外的這點兒小風小雪的真算不了什麼。
兩人一直跑到了全身開始冒汗,兩匹坐騎的鼻子也開始急速的噴起了白煙,夫妻兩人這邊停了下來。
“這是到了哪裡了?”梅沁蕊擰開了身上帶着一瓶水自己喝了一口之後,遞給了盧顯城。
盧顯城看了周圍一眼說道:“到了張強的牧場了,這邊是張強的牧場,那邊是杜國豪的牧場!”。
跑了好一陣兒這纔剛出自家牧場的範圍,進入了張、杜二人牧場的馬道。
兩人正聊着呢,突然聽到了天空中一聲嘹亮的鷹啼,擡頭一看兩人的腦袋頂上盤着一隻灰黑色的鷹,飛的並不是決高,僅僅只有二十多米的樣子。一看到這狀態,兩人都知道牧場的第三個混子來了,這隻正是以前周明想馴而沒有馴成的鷹。
在盧顯城看來這隻鷹的腦子有點兒跟別人不一樣,有點兒神精病,從一開始死咬着兔子愣是不鬆口,最後被德牧給撲了,到了牧場裡熬了沒多久就發現這裡有吃有喝的還不用自己去捕,立刻就叛變了過來,最後放它走,它都不走了,直接在大牧場的屋頂上安了家,把這一片兒看成了是自己的領地,沒事天空中飛飛,餓了的時候落到了大牧場的廚房或者是盧顯城的家前草坪上叫喚,仨個小傢伙只要一看到立刻就好肉的招待上了。
雖說老盧在心中鄙視這種沒品的鷹,但是卻知道這貨在鷹中算的上是俊傑!太識時務了,叫兩聲就有吃的,而且還是鮮美的小牛肉小雞肉什麼的,一沒人搶二沒人劫的,這傢伙的生活簡直是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了!
梅沁蕊看到了小鷹,立刻知道了它什麼意思,一張開左臂平舉,沒兩秒鐘,小鷹就已經呼扇着翅膀落到了梅沁蕊的胳膊上。
“沒事讓它落下來幹什麼”盧顯城從口袋裡摸了摸,記得自己昨兒口袋裡揣了幾塊巧克力,好像還有一塊沒有吃,掏了兩下果然發現剩下的那一塊,摸了出來,對着媳婦示意了一下,看到媳婦擺了擺手,自己掰了一半放到了嘴裡,另一半則是持在了手中。
看到了盧顯城嘴動,小鷹不幹了,移着自己的兩條腿就往盧顯城這邊湊,盧顯城一看這貨的樣子,直接帶上了手套,咬了一塊小巧克力放到了帶着手套的手上,伸到了小鷹的面前。
小東西啄了兩口之後也不咽就轉過了臉去。
“看,小鷹!”
盧顯城和梅沁蕊聽到了聲音一轉頭,發現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騎在馬上,旁邊的一匹馬上還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
梅沁蕊一看到這姑娘立刻面帶微笑的伸着手打起了招呼:“沒想到這個時候能遇到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盧顯城看到了這姑娘臉上雖說掛着笑,不過心裡卻是有點兒尷尬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童喻,而且盧顯城覺得童喻飛速的瞟了自己一眼,目光這才轉向了梅沁蕊,盧顯城不認爲這是自己的錯覺。
“我們家從一位老朋友手中接手了這裡一家小牧場,我爸這人又喜歡趕時髦,自己把牧場整成了渡假別墅,這不,我們全家就第一年到這裡來過年了,正好順帶着看看家裡剛買的一匹馬水準怎麼樣,沒有想到這裡遇到你們。”童喻笑着說道。
不說全國就是長三角地區,現在頂級的富豪們開始流行玩馬了,雖說賽馬在普通人的圈子中還比不上足球的接受程度,但是在富豪圈賽馬可是越來越超過足球,一來是中國足球爛的讓人瞠目結舌,另一方面就是足協黑的讓人啞口無言,想比之下牯山賽馬就好多了,五六重的監督,國內國外都有,公正公平還是能保證的,並且賽馬本身就是實力的體現,所以買馬來括山參賽的也就越來越多,弄進來的馬水準也就越來越高。
梅沁蕊心道:這叫巧?離着我們家也就是一里地不到,有什麼巧不巧的。
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策馬走到了童喻的身邊,很熱情的說道:“咱們好幾年沒有見到了吧,從你上次親戚出事一直到現在五年了,你說這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
童喻旁邊的小姑娘對兩人聊天不感興趣,一雙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梅沁蕊肩膀上站着的小鷹,不過小鷹對於小姑娘卻沒什麼感覺,一點兒也不看小姑娘,蹲在了梅沁蕊的肩膀上打起了盹兒。
“是啊,不過一見面覺得你沒什麼變化,真不像是仨個孩子的母親”童喻笑道。
梅沁蕊說道:“你也沒怎麼變啊!你看你臉色還是這麼紅潤,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氣娶了你”。
盧顯城這邊聽着倆女人聊了五六分鐘,完全聊些沒營養的東西,找了空兒問道:“你父親的馬叫什麼名字?”。
“你一定聽說過的,夜色獨鳴!”童喻一聽立刻說道。
“很不錯的馬!”一聽到這個名字盧顯城想起來的,大慶典進入了兩歲馬的決賽有這麼一匹,沒冠但是水準只在一線之差,而且擅長的一哩左右進決賽也有運氣的成份,不過比賽嘛,實力是一方面運氣也是很重要的。
現在盧顯城覺得牯山的賽馬總算是有點兒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