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四輛架子車上都已經各放上了一棵古樹,挽具也都掛上了掛勾,嚴山虎等人分成了四組每組三個人,直接騎在了古樹上,開始通拍繮繩操控着各自己的九匹馬,一輛接着一輛的架子車駛出了曬場向着牧場的方向而來。
因是第一次所以盧顯城這邊也騎上的爐塵跟着隊伍,除了四輛架子車和盧顯城之外,還有十來個人可能覺得熱鬧還沒有看夠,各自居然騎着自己的馬也吊在了隊伍的後面。要是在小說中,盧顯城一準兒以爲自己碰上的馬匪,不過現在嘛就不說了。
開始的時候盧顯城這邊還有點兒時不時的會擔心架子車會出什麼狀況之類的,不過走了一半路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看這樣子不光九匹馬拉起了樹很輕鬆,架子車也挺給力的,走了一半的路所有的馬都不帶喘粗氣的。
心情一好,盧顯城這邊就略收了一繮繩慢了下來,等着後面的這些看客們跟上來。
誰知道這幫子人盧顯城慢他們也慢,盧顯城這邊都快和馬車脫節快一百米了,這幫子人居然還是和盧顯城保持着原來差不多的三十米距離。
“你們這不是跟着馬車,是來跟着我的麼?有事兒?”盧顯城帶了一下繮繩,爐塵側過了馬頭橫在了路上之後對着身後這幫子‘吊靴鬼’大聲的說道。
一聽盧顯城說了話,這羣人中立刻就有三四個人打馬走上了前來。
當這些人到了爐塵跟前的時候,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爐塵一米七幾的肩高本來就屬於大馬,而盧顯城自己也是一米八的個頭兒,這一人一馬加起來非常之‘不矮’了。
但再看看走上來的這三人,跨下最高的馬才一米三出點兒頭,其中一匹甚至才一米二多點兒,這種肩高往爐塵面前一站,說是驢都是誇它了,兩相一比較這幫子看客跟騎着半大的狗似的。
不光是盧顯城有這樣的感覺,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到了盧顯城的跟前,雖說大家都騎着馬,不過這些人愣是要仰視面前的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話還沒有說三人的臉先紅了。
到是遠遠綴着的那些人沒心沒肺的先笑了起來。這羣人一笑,弄的到了盧顯城面前的這幾位臉就更紅了,其中有這麼一個臉都快成紅布了。
到了有一個年紀大的看樣子見多識廣一些,臉紅了一下很快就復原了,張口對着盧顯城問道:“你這馬對不對外配種?”。
聽這人一問,盧顯城就搖了搖頭:“如果是配同種的馬可以,配你們騎的這些就算了!”。
“錢我可以多出一點兒,沒有事的!”老人家說了一句之後估計也覺得不太妥,自己先笑了笑:“但是也別太多!”。
盧顯城說道:“不是配種費的問題!是你的母馬太小了,而我的馬都挺大的!”。
前段時間盧顯城看過一翻資料,說的是爲什麼中國自己培育不出‘高頭大馬’來,原因當然有少種馬,而且馬匹的繁育技術落後等等的原因,但是很重要的一條是中國並沒有身材高大的繁殖基馬,也就是繁殖母馬的個頭普便都小,這樣小馬懷上大馬駒兒剩下的就可以腦補想一下了,以國內古代的育馬技術會是個什麼結果。
現在牧場裡的裡馬也就阿拉伯個頭低一些,就是這些阿拉伯馬體高也比這些馬高出了兩三十公分,國家用阿拉伯馬改良馬種是一回事,盧顯城這邊瞎叨叨又是一回事。
對這些人來說一匹馬估計都關及到這些人全家的生計,因爲馬駒兒太大一屍兩命,那咋辦?再說了盧顯城這邊也是有自己計劃的,哪能瞎胡鬧啊。
老人聽了想了一下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看出來這位很不當一回事兒。
盧顯城這邊也懶得多說什麼,直接帶了一下馬頭準備趕上前面的架子車。
“這一匹馬你賣多少錢?公馬!”這時另外一個四十多看樣子又像是五十出頭的人,連忙叫住了要走的盧顯城說道。
聽這話只要不傻都猜的出來,這人還是想着配馬,用大公馬作種。
盧顯城說道:“一匹六萬!”
“這麼貴!六萬塊買一匹馬?”。
六萬這個數字讓這幫子人差點兒多馬上掉了下來,這些人都加在一起,全年一家人不吃不喝也賺不到六萬塊。所以這些人一聽盧顯城報出這個價格來就以爲盧顯城是獅子大張口,在他們想來就算是外國馬,它也是馬,比國內的馬多個三四倍了不得了,也就是一萬左右的樣子。
“美國當地買差不多最便宜的也要一萬多塊,然後過美國海關再過中國海關,這其間還要幾個月時間的檢疫時間……”盧顯城大至的把賬給這些人小算了一下,還沒有算玩價格就已經過了六萬了,要知道馬可是要交稅的。
現在從美國進一匹馬,就算是人家不高價,能六萬弄回國內也是低到不能再低的價格了。至於盧顯城的價格低那是盧顯城自己的本事,不可能按着兩三萬的成本價就把馬賣給一羣非親非故的人啊,再說了老盧花時間倒騰來倒騰去的不是錢啊。
聽着盧顯城一算,這幫子傢伙中大多數老沒有興趣再跟着了,直接轉頭往回走。
唯有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反而打馬上來,快跑了幾步跟上了盧顯城。
聽到了馬蹄聲,盧顯城轉頭一看又問道:“還有什麼事?”。
“呵呵!抽菸?”這位走到了盧顯城的跟前,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二十多塊一包的煙顯然不是這位平時抽的起的。
盧顯城擺了下手說道:“我平常不抽這個的”。
這人笑着把煙又揣回了口袋裡:“我也是不抽菸的,就是帶在身上裝個面兒!”。
盧顯城笑了笑法有點破,因爲這人剛纔拿出來的煙根本就沒有開封兒,十有八九等回兒回去還想退了怎麼的。
望着這人笑了笑,盧顯城沒有說話。
兩人並排騎行了這麼快五分鐘,這位才問道:“您那個草種子可還賣?”。
“你想買草種?”盧顯城聽這人這麼一問頓時就有興趣了,現在除了自己之外也就是申老爺子一家上了牧場項目,別說是外村人了住的近在咫尺的尤家窪都這樣,對於外村盧顯城就沒有報過多的期望。
沒有想到今天到是讓自己遇到一膽兒大的!直接就想着種草。
盧顯城自然知道只要這些人肯用點兒心,發家致富上輩子是有前車之鑑的,跟本不用多說。但是現在就愣是沒有多少人趕着吃這頭一隻的‘螃蟹’,當然盧顯城也不會浪費口水去勸別人,這事兒盧顯城是不幹的。
“嗯!想試試,反正這兩年給別人打工也小攢了點兒錢,先買點兒小牲口養着!……”這個對着盧顯城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一聽之下盧顯城覺得自己忘了,中國是保守但是絕對少不了投機家,中國農民瘋起來那整個大地都要跟着顫抖的。眼前的這位就挺大膽兒,這邊準備向着銀行貸款弄個一千多畝的荒地種草,第一年就準備上千只羊,兩三百頭牛。
盧顯城望着這位貌不其揚的人心道:這小膽兒太肥了,直接打的心思就是玩貸款!
“那你到尤家窪,到了那裡找文教授找他買種子就成了,一畝地的種子也就二十多塊的樣子”盧顯城原本種子就是賣的,至於誰買就無所謂了,只要不賣出國盧顯城就不管。
當然了要賣出國就更好了,比如美國啥的,盧顯城到是不介意打場產權關司。
這人聞言點了一下頭:“那到是不貴,正好現在我手上也有點兒錢今天就去看看!”。
“今天可不成,文教授那邊都忙着種樹呢”盧顯城道。
這人又說道:“那我去你那邊看看不介意吧”。
“只在外圍我不介意,但是牧場裡你就不要瞎走了”盧顯城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叫劉海東,東面的劉湯王村的”這人自己介紹說道。
這一路上算是有了個伴兒,盧顯城和劉海東一邊聊着一邊跟在了架子車的後面,一直到了自家牧場的山腳下。
雖說是小山丘,但是既然是山坡度還是有的,就算是繞那坡度還是存之的,更別說盧顯城也那興趣圍着山丘繞等高線。
直接從牧場的東門進了牧場之後,幾乎就是沿着最緩的坡往上爬,九匹馬拉着一顆大樹杆一口氣就到了山脊上,到是下坡的時候應了那句老話,上山容易下山難。
不過好在大樹並不是種在小山谷,而且農人們也有自己的笨方法,方法雖笨但是很管用,幾十號人在架子車後面拉着繩子,喊着號子,慢慢一步一步的把架子車往山腰放,也就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四顆大古樹分別就被移到了自己將要‘落腳’的坑邊上。
因爲樹根球都是被草繩包裹起來的,樹一到了坑邊上一幫人就忙着解草繩什麼的,解掉的草繩這幫人直接就往樹坑裡扔。
盧顯城好奇的望着樹坑發現裡面的土雖然是灰黑色的,不由問了一句:“這裡面放了什麼東西!怎麼土都變這閃兒了”。明顯原來坑裡的土不會是灰黑的,因爲旁邊從坑裡挖出來的土堆還是赭石色的。
“我們教授調製的生根粉,保準比買來的好用!”站在盧顯城旁邊的一位研究生說道。
“生根粉?不會是什麼化學藥劑吧?”盧顯城一聽這東西頓時就有點兒緊張起來。一聽生根粉盧顯城就很容易的理解成爲添加劑之類的東西,像是工業製品不光是污染環境還會破壞土壤,對於自己土地上的每一塊地盧顯城都是很小的。
“放心吧,純天然的”
聽了學生的話盧顯城這才放下了心來。
接下來的種樹就沒啥技術含量了,一個個的全憑着‘蠻力’,工具也很簡單繩索和鐵鍬就解決了問題。
繩索用來把大樹拖進坑裡,然後從人合力把大樹拉起來,然後填土上支架,讓這些一米多粗的樹幹在自己長出長根之前可以直直的站在這裡。
至於架子車則是轉頭繼續回鎮上去運下一批古樹。
當四株樹立起來的時候,盧顯城頓時覺得四周的景緻都跟着不一般了,雖說已經被削去了樹冠和樹枝,但是這些粗壯的古樹還是讓盧顯城覺得很特別,沒有繁枝茂葉,卻讓盧顯城感覺像是四根立在自己眼有的圖騰柱。
氣勢磅礴!
盧顯城自己腦補了上百棵古樹立在自己眼前時候的場景,不由的心裡美滋滋的:百年樹木自己一朝得之!
嗯,有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