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戰爭。
在,白色的天;大地染上灰塵,握起了正義,是爲刀兵。在,草原漫漫,不曾回頭,十餘萬大軍相守,濺起蒼穹。風,灰白色旗,字跡紛紛,高耀長空,興高采烈,是保衛家國。
格爾木訥,一位帝國北地的草原族人,自鄭氏起事,控制潮東之後,爲了那一年不過三兩白銀的軍餉,格爾木訥毅然的加入了鄭氏軍隊,成爲了一位光榮的戰士。
“今天,已是從軍的第五個月了吧。”格爾木訥站在一座軍陣的前方,頭盔上的一朵紅色羽毛迎風飄揚,再配合上強壯的身軀,精造的板甲,格爾木訥當真是英氣勃發。而且那頭盔上的紅色羽毛,象徵着格爾木訥已然是百夫長的軍銜。這對於才入軍五個月的士兵來說,晉升的不可不謂快。
但是,格爾木訥並沒有什麼驕傲可言。因爲他的身後,這近一百員的士卒,有鎧甲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伍長以上,或是軍痞纔有的穿着。一般人等,不過是草草發了一柄兵器便是。
“哎,這便是衝忙擴軍的代價吧。武器裝備跟不上啊。”格爾木訥暗自嘆了一口氣,望着對面數百米之處的敵軍甚是羨慕。“不愧是一個國家的精銳啊,光看那身裝備,吱吱,最低的都是鎖子甲吧?”
當然,羨慕歸羨慕,格爾木訥的耳朵一直傾聽着將軍的號令,隨時準備衝鋒。等這仗打贏了,那鎧甲我可要像將軍求一套啊。
格爾木訥這樣向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太陽漸漸攀上了高峰,溫暖的夏季送來酷熱的陽光,滿身鎧甲的勇士汗流浹背,盔甲燥熱不堪,絲絲熱氣徘徊不散。
“這該死的鬼天氣。”格爾木訥暗罵一聲,突然喉嚨一癢,隨即重重的咳了一下,一口濃痰突出,趴在了地上。“這該死的鬼天氣,不打仗讓我們瞎站着幹什麼,看風景啊。要不是看對面沒有脫盔甲俺早就把這發燙的盔甲丟了。”
格爾木訥暗自佩服的向着一旁看去,只見那中軍高臺之上,本是坐鎮中軍,全權指揮的鄭昭大將軍全服武裝的站在上面,沒有下人打扇,要扇,就那樣筆直的站着,一道道命令從他那乾涸的嘴脣中發出。
“他到底在幹什麼?”鄭昭軍陣的對面,司馬綽一身青衣的站在指揮台上,一陣迷惑。“是在和我比耐力嗎?嘿嘿,那好,就拖到晚上吧,也好讓我看看那個東西到底如何。嘿嘿。”
就在兩方人馬靜靜的站着的時候,太陽終於緩緩的爬上了最高的位置,無邊的熱量熾熱着大地,還有云啊,都漸漸散去,消失的無影無終。
鄭昭看了看周圍的氣象,臉上漸漸的露出笑容。他輕輕的將右手食指伸進嘴裡,沾了沾本就不多的口水,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盔甲上面,感受着熾熱。
“差不多了。”鄭昭微微一笑。“開始進攻吧。”
旁邊的傳令官得令,一道道命令開始發出,鄭氏的戰爭兵器開始運轉,終於,列陣的人馬開始向前殺去。
“來的好!”見鄭氏首先進攻,司馬綽也只是不屑一笑,右手一揮,自己的五萬精兵便井然有序的向前衝鋒。
“哼,果然仲國沒落了,竟然讓近七萬兵馬胡亂衝鋒,毫無兵法可言!此戰,我勝了。”
“終於涼快點了。”
格爾木訥暢快的叫嘯着,奔跑着,迎着微弱的輕風,第一次覺得衝鋒是如此的美妙,至少比在太陽底下傻站着好吧。
終於,兩方人馬靠近了,格爾木訥大叫着越了起來,舉起大刀,重重的向着前方一員敵兵砍去。
而那人一見格爾木訥跳起,也是不屑一笑。“白癡嗎?兩軍衝撞,你這前排竟敢跳起來。嘿嘿,你就在地獄懺悔吧!”那人猛地眼睛睜大,右手緊握住手中的長矛,靜待爆發,視線隨着格爾木訥的身形看去,只待見得格爾木訥越起的位置,便好一矛刺去,了結他的性命。
然而不知道是格爾木訥的運氣太好,還是那敵兵的運氣太差。之見那敵兵定眼望去,卻只見那格爾木訥的大刀折射着猛烈的太陽光,向着敵兵砍去,敵軍慌忙之下,竟然長矛刺向了空出,短暫停留之下,竟然被格爾木訥當場斬首!
“那鄭昭的兵馬竟然是順着太陽光而來!好,當真是好,讓我等迎着太陽廝殺,視線倒是多有阻礙啊。”
就在這司馬綽無限感慨之際,呼聽的對面一陣鼓響,司馬綽定睛一看,卻見那對面中軍大營之處,漸漸分開,露出了其掩飾之處,卻原來是投石機!
“該死,竟然讓攻城武器用於野戰,快,命全軍散開!”
其實就算司馬綽不下這個命令,其手下的士兵不管是待命的還是作戰的,都漸漸散開了。該死的,能不散開嘛。這大熱天的鄭昭竟然下令用火油彈,這不是火上焦油嗎?
一時之間,如火星墜地一般,數十枚投石機一輪一輪的發着火油彈,向着地方砸去。而敵方不是沒有還擊,但由於沒有準備**之物,也只是幾輪弓箭,石頭等物而已。
靠近火源的士兵們熱汗直流,鄭昭的兵馬還好點,而那些全副武裝,滿身盔甲的長宮士兵們,雖然仗着武器裝備較好,殺的鄭氏兵馬不敢輕易交其鋒芒。但是也是因爲這些盔甲,長宮士兵們迎着驕陽與烈火,渾身那是酷熱無比,偏那鐵器做成的盔甲又是吸熱之物,一時之間,那挨着盔甲的皮肉更是被燙的吱吱作響,好不痛苦。想要將這身盔甲脫掉,但奈何這是戰場上了,你當衆脫盔甲不是早死嗎?
這道惹得只穿一件青衣的司馬綽暗惱不已,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夏天發動攻勢,當真是失敗之舉,索性不到一月便進入秋天了,堅持一下,應該能行吧?
司馬綽遙了遙右手,一位侍衛便從旁邊的小卓上倒了半杯紅酒,再從另一個侍衛手捧的大箱子中挖出一點冰塊,放入杯中,向司馬綽遞去。
“堅持一個月而已,我堂堂長宮國兵馬,怎麼可能因爲夏天酷熱不適合全副武裝的兵馬作戰而退縮。連我如此高貴之人都能頂着酷熱上前線指揮戰鬥,長宮國的勇士豈會退縮。”司馬綽猛的喝掉杯中的紅酒,咔咔的嚼着冰塊,如此想着。
“哈哈,痛快。”
格爾木訥大聲的叫嘯着,在剛纔他趁着自己穿着布衣的手下們抵擋敵軍之時,索性在戰場上直接脫下了上面獎賞下來的盔甲,頓時覺得渾身輕鬆,這刀法使用出來也是更加的迅猛有力。
“當真是痛快啊!”格爾木訥一把大刀順着一員敵將的脖頸處砍去,風聲陣陣,而那敵將也不是一位戰場菜鳥,忍着皮膚貼着盔甲的熾熱劇痛,一把長劍直取心口要害,竟然是以死相搏。
當然,殺的暢快無比的格爾木訥也是一員狠將,見那敵將刺來,身體只是微微向右側了過去,躲過了要害之處,那長劍順着肋骨,斜插了出去,濺起一番血液。而那敵將也不好過,頃刻之間,被格爾木訥斬了大好頭顱,一泉鮮血噴涌,濺在了格爾木訥的身上,一陣清涼,好不痛快。
也就是在這時,格爾木訥才發現敵軍的這一波人馬死傷殆盡,而在一兩百米外,敵軍的第二道兵線才堪堪建立,鐵罐頭們顫顫巍巍的在哪裡呆立着,不上前,也不退後,好像就等着敵軍到來一樣。
“哼,你要讓我們來,俺們便來!”格爾木訥簡略的擦拭了一下臉龐,感受着陽光的酷熱,又將自己的衣裳扯了扯,露出濃密的胸毛。
格爾木訥大聲的叫嘯着,不到片刻,鄭氏兵馬們又展開了第二次衝鋒。
近了,近了,更近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就在鄭氏兵馬堪堪要靠近敵軍之時,就在格爾木訥衝到了離敵軍不過四五米之時。
忽而聽到一陣號令之音響過,對面敵軍站在前排的士兵們高舉起了本來側放到身後的盾牌。
突然之間,那些刀盾兵們的盾牌上一陣陣金光閃過,照向了快速衝鋒而來的人馬。
如此刺眼,如此恍惚,如此意外!
頃刻之間,鄭氏兵馬跌倒無數,慌亂不已,而這時,那些刀盾兵及身後的長槍兵一陣上前,如砍瓜切菜一般,鄭氏兵馬頓時死傷無數!
“無知的敵人啊,嚐到了大名鼎鼎金光陣的厲害了吧!”司馬綽哈哈大笑着,當真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