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一輩子啊,或是在田野間幸苦勞作,守着三、四畝薄田,耕耘一生;或是販夫走卒之徒,城市鄉里,輾轉蹉跎;或是熱血沙場,干戈就義,相望於江湖;或是飽學從政,詩書禮樂,爲君王事。
然而司馬綽就不一樣。出生於鄉野地主家庭的他,並不想守着祖業安樂一生。他有一個夢想,來源於小時候翻過一本演繹中的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是多麼偉大的話語啊,司馬綽的雙眼頓時如星空般閃爍,他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到來了。
是以司馬綽勤學苦練,君子六藝,兵書陣法,槍劍之術,皆有所長。十二歲得鄉試第一,十五歲爲道府首席,至二十歲便爲長宮國狀元榜首,一代文壇新星;至二十五歲時,又獲得武舉人之名,文武雙全之材,長宮國兩百年難見!
現今三十七歲的他,從鄉野地主之子,一躍成爲長公國大將軍,擁兵十萬的王國第一豪強,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時候了”司馬綽站在城樓上,搖晃着琉璃月光杯,杯中的紅酒如鮮血般猩紅:“等我佔領那舊難之地,重新鞏固我國南疆,到時候,那老不死的也該禪位了。哈哈哈哈。”
山雨欲來,驚濤拍岸。
忽而電閃雷鳴,一陣亮光劃過,司馬綽飲酒調笑之處,赫然就是鄭氏北方邊城之一,殺堡。
之間此時,殺堡之外,一座偌大的營盤迎着風雨堪堪建立。數百鄭氏戍邊將士的屍體散亂的擺放在營盤的後面,漸漸凝凍的血液艱難的匯聚在一起,向着低窪處流去。
忽而電光又是一閃,但見那明亮之時,一隻乾枯的手臂赫然從屍體見舉起,那雙殘缺的手臂艱難的撐住了大地,一位渾身破破爛爛,還斷了一隻左手的人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塊狀的血液不時從斷裂的左肩掉了下來,那人卻是渾然不覺。不多時,電光又是一閃,那人仰起頭顱,迎着雨水一陣嘶吼,如野獸般,如幽靈般,空洞,飢渴,還有某種貪婪。
“哈哈哈哈。”這時,只見那人不遠處,那屍體堆的不遠處,一位渾身黑袍裹身的黑衣人靜然的站着,雙眼幽綠的望着那屍體堆裡的人來,莫名的舔了舔嘴。而他的旁邊,一身文士着裝的中年人獨自撐着雨傘,向那黑衣人笑道:“恭喜大師,賀喜大師啊,如今您西方黑魔大法已然大成,竟能無中生有,以陽御陰,利用那上百屍身,創造出如此如行走的屍體般的存在,當真了得。這怕是在修真之界,也是難得吧。”
“嘿嘿,這只是黑魔法中粗糙的‘食屍鬼而已,算不得什麼。”
“額,大師謙虛了,我。。。。”
還沒等那中年文士說完,那黑衣人又自顧自的問道:“你知道你會陪我前來,觀看我施法的嗎?”
不就是主公不放心你,讓我來監視的嗎。當然,這句話中年文士是不會說的,只得笑着說道:“我對您可是仰慕已久,此番就是請求主公讓我跟隨於您,漲些見識吧了。”
“嘿嘿”那黑衣人也不多言,驟然之間,左手猛然伸出,一推之下,竟似有兩人之力般,將那中年文士直接推到了那食屍鬼身前。
中年文士一驚之下,慌亂之中,雙手支撐着莫名的屍體,忍着強烈的對屍體近觀的恐怖,想要爬起。但卻聽的一聲近在咫尺的嘶吼,他擡頭一看,卻見那食屍鬼早已站在他的面前。嘣,又是一聲電閃雷鳴。他看見了,看見了此生一來最爲恐怖之事,那食屍鬼乾枯的面龐之上,臉皮絲絲落落的掛在下吧上,乾涸的肌肉,黑黃的牙齒,就這樣裸露着,又是一聲嘶吼,黑暗的,漏風的喉嚨,“天啊,這當真是鬼啊!”
中年文士大聲哭叫着,掙扎着想要爬起,但是於連綿的下着,溼滑了大地和冰冷的屍體。他摔倒了,恐懼的,攀爬着想要向外逃去,卻只見那黑衣人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幽綠的雙眼,渾然不似活物。“大師,救我,,,,救我。。。”中年文士嘶啞的苦求着,不時黃白之物順着他的雙腿灘開,一陣惡臭。
“大師,救我。。。”。食屍鬼趴了下來,雙腿跪着,面向那中年文士,一陣幽光自雙眼閃過,食屍鬼的雙手,不,是乾涸的雙爪向着中年文士抓去,呲的一聲,如花開破布一般,食屍鬼抓開了中年文士的身體,頭顱一低,便向着鮮肉咬去。
“你知道爲什麼你回來嗎?”黑衣人嘿嘿的笑着“只是我跟你主公說啊,想要一個實驗品,來看看我的黑魔法有沒有效啊。這不,你便如哈巴狗一樣跑來了。不要怪我啊,怪你主公吧。嘿嘿。”
中年文士的神色漸漸暗淡,不甘,疑惑,怨恨,浮於臉龐。
“絕佳的補品啊。”黑衣人喃喃的說着,只見他雙臂大開,嘴巴一陣深吸,好似問道了什麼美味一般。或是在,吸取靈魂?
腳下,是咔吧咔吧吃着屍體的食屍鬼。津津有味。
“絕美的畫面啊。”遠處的城樓上,司馬綽瞭望着這邊的風景,腦袋輕擡,喝乾了紅如鮮血的美酒。
同一個夜晚,殺堡南邊二十里出,一座堪堪建好的大營之內,鄭昭坐在中軍大帳之內,聽着下屬的報告。
“如今東部的海戰上,鄭彪將軍率領的海軍連勝三場,算是打掉了長宮國由海盜組成的海軍的囂張氣焰。現在兩方成對立之勢,倒是不甚緊張。而陸軍方面。鄭爵公麾下納威,納託兩位將軍已經聽您的命令,率軍一萬屯於黑堡,隨時可以深入長宮國內;鄭能公麾下浩青將軍已經率軍一萬前來增援,如今已至焦縣;鄭衝公麾下江慶率軍一萬,留守在西邊的沙城邊堡,以備不測。主公,除這幾方兵馬外,我等已無外援。”
“嗯,知道了。”鄭昭低着眉頭:“如今我中軍有近七萬大軍,雖然看上去比司馬綽的五萬多了許多。但他那五萬可是常年作戰,鍛煉出來的五萬精兵啊。而我等兵馬,大多不過是才入軍不久的新兵,如若作戰,怕是非常不利啊。”
“主公。”這時,只見一位青年文士站了起來,向鄭昭說道:“我等不是還有一路精兵嗎?那族長長孫,鄭泰公子不是在南方打了半年多的仗嗎?而且春季之時又收服了盤踞在漢燃山山的鄧翠山衆匪徒。您也知道,那巖島鐵器房,威海兵工廠的裝備,可是優先向鄭泰公子供應的啊。現在算來,鄭泰公子怕是也有五、六千精兵強將吧?如今南方多無戰事,莫不如。。。”
鄭昭思考片刻,方纔說道:“那泰兒和十一弟一樣,也是個傲氣的主,想來就是來援,也不會體哦那個我號令,到時候策略一旦出錯,也不好補救。算了,他派遣海軍跟隨啊彪作戰,心意已然到了,就讓他在南方玩吧。等吧,等那十一弟攻破潮中,北上之時,戰事便可扭轉了。”
“額,是。”
“ 長風幾許
金戈鐵戟
看望從山疊嶂
雲潮涌起
斯是一番男兒
遙騎北視
破浪揚帆!”
“好!當真是好!”待得鄭泰興起,唸完一首不算詩的詩之後,不懂詩詞的易瑞風便連聲叫好,大拍馬屁。
“那好在什麼地方啊?”鄭泰也是高興的問着。
“額,主公”易瑞風摸了摸頭“俺也不清楚,就是覺得好啊。”
“去,個小屁孩不懂不要亂說。”
衆人一陣嬉笑。
自鄭泰率軍入潮中郡後,已然攻破山水縣,如今正是在前去琴臺縣的路上。
要說這山水,琴臺兩縣,其實守衛兵馬倒也不多,見得鄭泰大軍前來,各城多是望風而投,另鄭泰好不快意。只是不時想到疑雲重重的張水生,鄭泰的心中倒多有幾番糾結。
“不知他過的如何啊。”
而另一邊,小原郡,杆御城。
有兩方人馬,一攻一守,好不熱鬧。而攻城的一方,便是張水生所部了。
要說這杆御城,本是位於小原郡的中部,離張水生最近的幺德縣還隔着一個昊縣。但奈何一月前杆御城主偶然收穫了一根八百年人蔘,欣喜之下,正準備裝飾一番,獻給小原郡的主人宗紋龍。卻不料這消息怎麼落入了張水生的手中,屯兵於幺德縣的他一聽到消息,便輕率兩千精兵飛渡而來,不及三天之數,便四面包圍了這小小的杆御城,開始攻打。
只見這東門之處,周倉甩着一柄偌大的斧頭,已然是爬上了城樓,正準備擴大着戰果。而守城兵馬倉促之下,本就沒有多少準備,如今也只是靠着城頭上人多,強子壓着周倉罷了,想是不及一刻鐘,張水生便可破城而入了。
而這時,突然一騎探馬快速奔來,向正在觀看攻城的張水生報告道:“主公,昊縣縣尉已率軍一千前來,現已在我軍東南二十里處!”
“不急”張水生笑着說道:“我不要城,只要拿八百年人蔘,拿了就走,他能奈我何。”
另一邊,見敵軍突然來襲,驟然守城無望的杆御城主只得從新集結出三百拿着兵器的家丁士卒,由着數十死士,向西城外突圍而去。
但就在突圍之後,已然有一處箭傷的杆御城主逃至一片樹林之時,之間呼的幾聲箭聲響過,已然有一隊人馬早已埋伏在此。
只見郝昭越衆而出,向杆御城主說道:“拿出來吧,我可饒你不死。”
“拿出來?拿什麼出來?”
“嗯!要我明說嘛?”
“好好好,我拿出來。”杆御城主哭喪着臉,從身後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個盒子。頓時友人上前拿着盒子轉交給了郝昭。郝昭掀開盒子一看,便見一偌大的金黃色人蔘躺在盒底,微光一閃,似有一層光華在其上旋轉。
“當真是寶物。”郝昭點了點頭,放走了杆御城主一行。
寶物到手,此時瞭解,可以收軍了,不知道主公下一個會召喚出什麼人物出來,很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