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從沒有想過父皇想要的是什麼。”紫鳩的紫雲眸子變得深邃,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臉茫然的少年:“所以你根本就不配做父皇的兒子,而且……假若你不是父皇的兒子,念在你我兄弟一場,我剛纔的銀針就是從你的腦袋穿過去的……”
紫鳩冷漠的話讓濮陽睦麟一驚,猛的回頭看去,直接之前紫鳩射出去擊倒黑斗篷男人的三寸長銀針居然入牆三分的牆壁之中。
足以可見,假若紫鳩剛纔想要殺他,那麼他此刻……
難道他真的是……
“你依舊是想着自己比不上我……”紫鳩看着濮陽睦麟眼中的不敢,淡淡的開口:“你說想要得到父皇的注意,可是連一點兒的自信都沒有,你憑什麼想要讓父皇相信你?”
紫鳩的話讓濮陽睦麟頓時愣住了。
“二皇兄,回頭是岸吧,現在的你就等於明明知道湖中水深絕對會將自己淹死,但是你依舊不惜一切的往着那水深之地走去。”紫鳩淡淡的說着:“帝皇之家,最讓人爲之心寒的就是皇位之爭還有帝寵之戰,到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血流成河,兄弟相殘……所以說,假若皇兄你在這樣執迷不悟的話,我就此刻下手讓你一個痛快,到時候所牽連的不但是你,還有你的母妃華皇貴妃和弟弟……”
“你……你知道……”聽着紫鳩的話,濮陽睦麟大驚,緩緩的往後退。
他知道了……這個計劃?
“嗯&……怎麼說呢……之前在神巫一族內,有一段時間我天天往外跑出去狩獵野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好運,我居然將從天空飛過的一隻信鴿給射了下來。”紫鳩淡淡的說着,從儲物手鐲之內,紫鳩拿出了一張紙兒打開,然後送到濮陽睦麟的面前:“上面的內容就是你的母妃不知道和誰所通訊的信函,假若這件事被父皇揭發出來,你認爲你的母妃還有你們兄弟兩人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看着紫鳩手裡的信函,看着信函上面那娟秀的熟悉筆跡,看着信函上面那屬於他母妃的專屬印記,濮陽睦麟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封信函我並沒有給父皇看,但是我想父皇對於這件事絕對是知道一些,因爲破曉在他離開皇宮之後,就與他頻密的互相通訊,而且……如果父皇不知道這件事的話,他也不會配合我,讓那羣人以爲我是能力不足而失手被擒。”
“我……”
噠噠噠——
就在濮陽睦麟開口準備說些上面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遠到近的傳來,腳步聲極急也極快。
“哼,來的真慢!”紫鳩冷哼了一聲,雙手撐着石牀一個翻身躍起,腳尖在濮陽睦麟肩膀上一個輕點,手兒順勢捉起他一縷髮絲:“走!”
“啊……痛,你幹什麼?”
“不想死就跟我走!”紫鳩說着,拉着濮陽睦麟長髮的手一個用力。
“啊——唔……”就在濮陽睦麟痛呼出聲的時候,他順勢將一個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你……你餵了什麼入我嘴裡!!”濮陽睦麟怒瞪着拉着自己頭髮的人兒。
“不會毒死你就是!!”躲在門口邊緣,紫鳩探頭偷偷的瞄着黑暗的長廊。
長廊內明明就是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但是卻聽見猶如一羣人狂奔而發出的聲音。
“那……那是什麼聲音?”蹲在紫鳩的面前,聽着那奇異的聲音,濮陽睦麟總覺得那狂奔之聲讓他頭皮爲之一陣的發麻。
“你以爲爲什麼你能夠這麼容易跑入這裡,你以爲爲什麼跟隨你進來的是一個人,原因就在這裡啊!!”紫鳩冷哼了一聲:“我老早就知道那個滿口獠牙的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了,現下居然想來一個殺人滅屍……”
“你……你是說鬼幽?”
“誰知道那人叫什麼來着,只不過我很肯定就是那個人對我心懷不軌,然後利用你之手對我下毒,再將你滅屍!”紫鳩瞪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可是慫恿母妃給你毒酒的是他……”
“所以才說你是傻蛋!”紫鳩輕呼了一聲,美麗的小臉蛋堆滿了對濮陽睦麟的鄙夷:“你真的認爲一杯單純的毒酒就能毒死一個魔藥師?”
“額……”
就在兩人躲在門邊嘟囔交談的時候,黑暗之中瞬間衝出了嚇人粘稠的噁心泥巴。
“天啊——”
轟——
隨着濮陽睦麟的一陣驚叫聲起,瞬間一陣七彩的流光閃爍而起,密室之內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之聲。
擡眼看向不遠方爆炸的地城,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了一絲淡笑。
“帝斯走吧,小東西在呼喚wǒ men了!!”
“嗷嗷——”
跟隨者濮陽凜月身邊的小狼崽嗷叫幾聲後,也旋即加快了腳步,跟上了飄飛而去的主人。
“咳咳——”濮陽睦麟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滿身灰塵。
他實在是想不到,濮陽紫鳩居然將密室的屋頂給炸了,然後帶着他逃了出來。
紫鳩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猛咳着的少年,細細的眉兒輕輕的挑起,然後冷哼了一聲:“真沒用,還說自己去了什麼什麼地方冒險,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雖然同樣滿身的灰塵,紫鳩倒是氣定神閒的模樣,似乎對於自己炸了密室這種危險的行徑沒有一絲的感覺。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的不正常啊!!”濮陽睦麟怒吼道。
對於紫鳩這異常膽大的行徑,濮陽睦麟倒是很驚訝,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囂張得讓人吐血的小皇弟居然有這般的膽色,面對着危及自身安危的事情居然可以如此的淡定。
難道這樣的他,便是父皇教導出來的結果,抑或,他本來便是這個樣子?
“鳩兒。”隨着淡淡的輕呼聲起,濮陽凜月的身影快速的接近。
原本一邊專心注意着地上那個被自己炸燬的大坑之下的洶涌的紫鳩聽到濮陽凜月的輕喚聲,猛的一擡頭,原本淡淡的如湖水般平靜的紫眸瞬間亮起了一陣耀眼的光輝。
“父皇!!”小東西大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向着飄來的男人飛撲過去。
伸手接着撞入自己懷裡的孩子,濮陽凜月的最近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伸手輕輕的拍拍紫鳩的小屁屁。
“小東西,你還真是闖禍闖不停,不知道這樣做父皇會擔心?”
“鳩兒又不是擺着好看的花瓶,現下不是等着父皇來,而且還平安無事麼?”紫鳩輕哼一聲,然後高傲的擡起好看的下巴,此刻的模樣猶如一隻高傲的孔雀。
對於自己向來自戀又自大的兒子,濮陽凜月也只有搖頭的份兒了。
“父皇……”親親的喚了一聲,濮陽睦麟緩緩走到濮陽凜月的面前,低下頭,有着些微凌亂的髮絲隨着他的動作緩緩的滑落,正好擋住了他的臉上的表情。
看着眼前自己的二兒子,濮陽凜月一手抱着紫鳩,另一手緩緩的伸出,然後落在了濮陽睦麟的頭上。
完全沒有想過從小到大在自己眼中都是淡漠威嚴的父皇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濮陽睦麟的眼睛當下的一紅。
“沒事便好。”濮陽凜月看着濮陽睦麟通紅的雙眼,心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忍:“這麼久沒有見,睦兒你也長大了。”
這個孩子其實也一直都是在強忍着滿心的痛苦,只是不知道懷裡的小傢伙到底跟他說過了什麼,總覺得他的氣息改變了。
“是,父皇。”
其實他從來沒有妄想過什麼,他一直所期望的就是他的父皇正眼看他,對他說一聲慰問而已。
轟——
“哈哈哈——真是好一場父子溫馨的畫面啊,怎麼看都是怎麼的刺眼,我從來都還不知道月耀帝國的月帝陛下居然有着如此慈父的一面吶!”
隨着一聲大笑聲起,紫鳩先前打破的密室大坑之內快速竄出了一個人首怪物身體的怪物,他張着滿口的獠牙,極爲的可怖。
“朕就覺得奇怪,爲何魔族低等的爛泥魔居然擁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原來一切也只不過是因爲你在背後操控的原因……”將濮陽睦麟拉到身邊,濮陽凜月冷冷的開口。
“嘻嘻嘻……看來你的記憶還真是恢復了不少吶……”鬼幽看着金髮飄閃的濮陽凜月:“只不過可惜的就是……單憑現在的你,我還不放在眼裡呢!!”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聽着鬼幽的話,轉頭看着濮陽凜月與平時有些不一樣的容貌,紫眸閃爍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記憶……到底是什麼記憶?
父皇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