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劇痛,紫鳩雙眉輕輕的皺了起來,然後擡手揉揉發痛的額。
“該死的……”紅脣嘟起,紫鳩懊惱的嘟囔了一聲。
黝黑的羽翦緩緩的輕眨着,紫鳩睜開了紫雲眸子,緩緩的環視了四周一下,發現自己居然被關在一間密室之中。
哼,若不是爲了渾水摸魚裝作被捉,
哎,父皇這次可是氣壞了……
緩緩的坐了起來,紫鳩看着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腳。
其實之前遇襲的時候他並沒有打算刻意落入他人之手的,假若他和父皇真的想要脫身,那些螻蟻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他臨時決定讓自己失手被擒,是因爲聽到那個黑衣男人所說的話,他真的很好奇那人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什麼跟從前的你比起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怪我的主人爲你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知道爲何,他總是覺得這個人和當初那個術魔是有着莫大的關聯的,而且這些關聯還關係到他還有他的父皇……
小小的手兒緩緩的握起,紫鳩的紫雲眸子緩緩的眯起。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
就在紫鳩想着的同時,密室之外倏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很顯然是有人向着這裡走過來。
隨着腳步漸漸走近,密室的鐵門被人從外打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臉上蒙着布巾的人領着一個手上端着放了酒壺的盤子的長袍男人緩緩步入。
看着走入內的人,紫鳩雙眼緩緩的眯了起來。
他是……
……
粘稠的髒物不斷的翻滾着,然後向着被包裹在裡內的人所聚集,從這跡象看去,足以證明這些髒物是想要將裡內的人給悶死,然後吸收。
然而,就在粘稠的髒物越來越多的時候,被包圍在內的濮陽凜月的身體倏然射出耀眼的光彩。
刺眼的光芒、穿透過髒物,然後向外四射而起。
轟——
隨着一陣劇烈的爆破聲響起,原本包圍在濮陽凜月身上的髒物瞬間被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彈了開來。
月光的照射之下,金色的髮絲緩緩的飄散開來,濮陽凜月的額頭之上出現了一顆四角型的金色額飾,一身飄揚白衣隨着強大的氣流緩緩的飄揚而起,他的手上此刻握着一把似劍又似杖的武器,全身被金光包圍住的他,什麼完全沒有沾染上一絲的污跡。
“嗚嗚……”
前一刻還企圖着將濮陽凜月吞噬的泥魔,此刻居然被濮陽凜月身上發出來的強大金光震退,紛紛發出了陣陣的嘶叫聲。
“你們這些集結天地怨念而成的魔物,居然膽敢屢次侵犯本皇之威,全都消失吧……”金色的眸子此刻不似是平時的淡漠,反而閃爍着不同於往常的冷漠:“天降萬雷……”
隨着那冷冷的聲音響起,晴朗夜空之中居然閃過幾簇嚇人的金光,道道金色的光芒快速的落下,瞬間照亮了整一個昏暗的林子。
落雷過後,森林數十米變成一片焦炭,冒出了絲絲的黑煙。
“帝斯……”修長的大手緩緩的伸出,向着一邊趴在地上搖晃着尾巴的小狼崽招招手。
“嗷嗷——”小狼崽——帝斯看着濮陽凜月雙眼閃閃發亮的走向他。
“快帶路吧,我這樣形態並不能維持多久。”濮陽凜月緩緩的垂眼看着小狼崽,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嗷——”帝斯仰起狼鼻子嗅了嗅,很快就走在濮陽凜月的前面,爲他帶路。
有了小狼崽的帶路,濮陽凜月緩緩的揚起了手上的劍杖,隨着一下揮下,他修長的身影緩緩的飄起,跟隨者小狼崽飄然而去。
這個小傢伙,真是愛找麻煩……
……
“臭小鬼,今夜你就不要想活着離開這裡,這個密室將會是你的葬身之地!!”
身穿黑色長袍,蒙着臉的人可是壓低聲音,對着紫鳩緩緩的開口,很顯然就是不想讓對方發現到他的身份。
紫鳩搖晃着雙腿,緩緩的挑起了細細的眉兒,白皙的小臉之上沒有一絲懼怕之意。
“老掉牙的喂毒酒麼?”緩緩的擡手,紫鳩的嘴角勾起一絲鄙夷:“小爺老早就想試試沾毒的酒是什麼滋味的了。”
此話一出,無論是走在前,穿着長袍的人,抑或走在後面,端着毒酒,穿着斗篷的男人,都紛紛爲之一愣。
這個傢伙……
是不是一個瘋子?
抑或他年紀實在太小,被人保護得太好?
此刻,兩人腦海之中紛紛冒出了數個問題。
“你這個臭小鬼,信不信本皇……我當下就殺了你!!!”黑袍人當下大怒。
“哈哈……”當下,紫鳩就發出了一陣哈哈大笑,完全不將對方的盛怒看在眼裡:“拜託,就你這麼爛的演技,就敢跑到本皇子的面前撒野,我說二皇兄啊,你就不要裝了,省的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你就笑得岔氣!!”
哎,真是想不到他這個二皇兄三年之後跑出來,居然還是一副傻樣,真是替父皇覺得悲哀。
“你……”對於紫鳩的話,黑袍男人當下氣的差點兒吐血,向來xing格容易暴躁的某二皇子當下扯下臉上的面巾,站在他身後的人呢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你這個臭小鬼,死到臨頭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紫鳩看在那張氣得通紅的俊顏,輕輕的眯起紫雲眸子,紅脣緩緩的吐出這麼一句:“你覺得自己能殺的了我麼?當年我母妃身中劇毒,毒我不死,難道你認爲現在的區區一杯毒酒就能夠殺的了我?”
“毒不死你……那麼我就一刀一刀的刺死你……只要你不在了,那麼母妃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只要你不在了,那麼父皇的注意力就不會再……”雙手緊緊的握着,濮陽睦麟對紫鳩吼道:“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現,父皇就會像以前一樣,父皇就不會不理母妃……都是你……”
看在濮陽睦麟滿眼憎恨的模樣,紫鳩抿了抿紅脣,目光緩緩的往濮陽睦麟身後端着盤子的人臉上掃了一眼。
只見那個低着臉端着盤子的人隨着濮陽睦麟盛怒而起,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雙脣之間露出了嚇人的獠牙。
這個人是之前那個人的同dang?
爲何這個笨蛋會跟這羣人廝混在一起?
看來要弄清楚一切,就得要從這個笨蛋皇兄身上下手了。
“沒有我,你也不可能得到父皇的寵愛……”紫鳩收斂起臉上的淡淡笑意,白皙的臉兒變得嚴肅起來,紫雲眸子之中閃爍着冷漠的光彩:“你麼爭奪皇位,爭奪父皇的寵愛根本就與我無關……我濮陽紫鳩不齒與你這樣的笨蛋爭奪皇位……”
傷人的話緩緩的從紫鳩好看的紅脣之中吐出。
“你……你……你說什麼……我要殺了你!!”很顯然,濮陽睦麟被紫鳩的一句話給惹怒了,俊臉變得一片猙獰,從衣兜之內抽出一把利刃撲向紫鳩的方向。
對於來勢洶洶的濮陽睦麟,紫鳩倒是沒有半點恐懼之意,雙眼一眯,纖細的手兒一揮,旋即一根流轉着紫色光芒的銀針快速飛了出去。
噼裡啪啦——
隨着一陣瓷器的摔碎聲響起,酒壺在地上摔了粉碎,下了劇毒的烈酒潑灑了滿地,然後冒着詭異的白煙。
而在同一時間,原本端着盤子的黑袍子男人緩緩的倒落在地。
而原本撲向紫鳩的濮陽睦麟驚訝的睜大看雙眼,原因無他,因爲一把閃爍着耀眼光芒的利刃居然從他的身旁緩緩的滑落。
“所以才說你是傻瓜,被人利用了居然還不自知……”紫鳩翹起腳兒,一手托腮,滿眼輕蔑的看着原該是撲向自己,此刻滿臉傻住的少年。
“這……這……”對於原本該是聽命於自己的人想要從後偷襲自己,濮陽睦麟一時亂了。
“呆子,你有相信過自己嗎?”
“什麼?”
“你從沒有相信過自己,你有什麼條件來讓父皇相信你?”紫雲眸子直直的望入濮陽睦麟的眼中,紫鳩緩緩的開口:“你此刻所做的事情,可是在爲父皇蒙羞啊……”
“你……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想一想就知道,你從一開始根本就是嫉妒我……”
“……”
“想要嫉妒我,那你要有嫉妒的資本,現在的你,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紫鳩的雙眼閃過一抹兇狠:“因爲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