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微微頷首衝着關羽點了點頭道:“雲長且先去歇息一番!”
關羽一路馬不停蹄,雖然說修爲高深莫測,即便是身體不疲倦,可是將那寶物自京師帶來,這一路上精神可是一直緊繃着,唯恐出現什麼意外,現在總算是將那寶物送到了楚毅手中,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衝着楚毅拜了拜,關於躬身退了出去。
退出中軍大帳,關羽剛轉過身來就見一道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這一道道的目光不用說自然是來自於黃忠、甘寧等人。
太史慈上前衝着關羽拱手道:“關兄此番奉王爺之命前往京師,不知所爲何事?”
衆人心中懷疑關羽被楚毅派往京師之行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方纔關羽明顯是護送什麼東西進了中軍大帳,現在衆人自然是無比的好奇。
關羽看了衆人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道:“關某隻不過是奉命前往京師取一件東西,但是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關某的確是不知。”
有人露出不信的神色,不過張飛這會兒開口道:“二哥素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既然二哥說他不知道,那麼他一定不知曉。”
黃忠這會兒衝着關羽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麼我等也就不再詢問,關將軍此去京師卻是一路辛苦,這便好生歇息一番吧。”
目送關羽同張飛離去,一人輕聲嘀咕道:“也不知道關羽究竟自京師取回了什麼,就是不知道同王爺明日破城之言有沒有什麼關係。”
黃忠皺了皺眉頭,輕咳一聲道:“都閒着沒事了嗎,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若是讓叛軍趁機偷了營的話,看你們還有什麼心思打聽這打聽那。”
眼見黃忠開口,一衆將領各自散去。
第三日,也就是楚毅先前當着三軍將士之面所說的攻破函谷關之日。
這一日一大早,袁紹等人便出現在了城牆之上,袁紹甚至將手下所有的將領都帶了過來,居高臨下看着遠處的大營。
楚毅既然說今日要攻破函谷關,袁紹等人雖然說心中不信楚毅能夠做到這點,但是心中卻是提高了警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說這會兒一衆人正滿是戒備的盯着遠處,但凡是有那麼一絲的風吹草動便瞞不過函谷關之中一衆人。
捋着鬍鬚,袁紹似乎是想要打破眼下有些凝重的氣氛道:“看來楚賊真的是滿口狂言之輩,三日破城之說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就在袁紹帶領一衆人在城牆之上遙望楚毅所部大軍營盤的時候,楚毅則是走出了大帳。
此時中軍大帳之外,一衆文武齊聚,當楚毅走出的時候,一道道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楚毅的身上。
楚毅緩緩道:“諸位,且待楚某破了那函谷關,介時大軍出營,給本王佔了那城關。”
雖然說不知道楚毅究竟如何破城,但是楚毅既然這麼說了,一衆將領皆是神色一正,恭敬的衝着楚毅一禮道:“屬下等謹遵王爺之命。”
楚毅緩緩向前出了大營,在一衆人的簇擁之下直奔着那高高的祭壇而去。
祭壇高九丈九尺九寸,足足有近十層樓那麼高,楚毅緩緩登上祭壇,環視四周,正好可以看到遠處雄俊的函谷關。
函谷關城牆之上,袁紹等人目力堪稱驚人,足可以清楚的看到登上了祭壇的楚毅。
當看到楚毅的身影的時候,袁紹忍不住放聲大笑,同時運足了氣息高聲衝着楚毅道:“楚賊,當初你曾口出狂言,三日破城,取袁某項上人頭,今日三日期限已到,袁某大好頭顱在此,你可來取……”
袁紹的聲音傳遍四方,就算是相隔十幾裡的大營之中,數十萬的將士都能夠清楚的聽到袁紹的聲音。
顯然這是袁紹故意的,畢竟以袁紹的修爲,如果願意的話,開口之間,聲傳數十里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不用說袁紹此舉就是要打擊楚毅在大軍之中的威望,一方面打壓楚毅所部大軍士氣,另外一方面也是要振奮自家大軍士氣。
不得不說袁紹這般豪邁的一番表現,不說有沒有打擊到楚毅手下大軍的士氣,但是對於袁紹手下大軍來說,卻是明顯提升了大軍的士氣。
“大將軍威武,大將軍威武!”
高幹一聲高呼,四周將領不由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跟着高幹高聲呼喊起來,繼而四周將士也都跟着高聲呼喊起來,最後數十萬將士的高呼聲匯聚成了洪流一般,聲傳八方。
面對袁紹的張狂之舉,隨同楚毅一起登上了祭壇的一衆人不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來,一道道的目光投向了立足於那裡的楚毅。
楚毅卻是神色平靜,面對袁紹的挑釁,楚毅只是淡然一笑,同時衝着袁紹道:“袁本初,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麼本王成全你便是。”
說話之間,楚毅神色一正,衝着魯子敬點了點頭道:“子敬,準備祭天!”
頓時魯肅便將事先準備好的祭天之物擺好,楚毅這才行至那供桌之前,而方悅大步上前,在其手中則是捧着一方托盤。
托盤之上,一面絹帛覆蓋,明顯在絹帛之下蓋着什麼東西。
方悅行至楚毅近前,楚毅鄭重其事的將那托盤接過,然後將其放在了供桌之上,在一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就見楚毅伸手一扯,頓時覆蓋其上的絹帛被扯了下來。
頓時看到供桌之上那一件事物的時候,所有人都禁不住眼睛一縮,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哪怕是如郭嘉、賈詡這般的人傑也是忍不住爲之驚歎不已,顯然是這件寶物出現在此處,真的是有些出乎意料。
大漢傳國玉璽,準確的說是由始皇帝派人督造的傳國玉璽竟然被楚毅自京師帶了過來。
要知道傳國玉璽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真要說天下寶物衆多,但是能夠同傳國玉璽相媲美者卻是寥寥無幾。
這傳國玉璽一直以來便是帝王正統之象徵,一尊帝王如果說沒有傳國玉璽的話,其帝位就極難得到天下人之認可,可見這一件傳國玉璽的影響力之大。
數百年來,傳國玉璽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京師,但是這一次卻是被楚毅自京師取了來。
一時之間,先前滿心的不解與疑惑一下子煙消雲散,顯然楚毅早在一開始便有了謀劃,當初楚毅放言三日攻破函谷關,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函谷關天險在那裡,有那麼多的精兵良將坐鎮,絕非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攻破的。可是如果說有傳國玉璽在手,利用傳國玉璽的力量的話,想要攻破函谷關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衆所周知,昔日王莽篡漢之時,數十萬大軍同光武帝劉秀交戰於昆陽,時光武帝劉秀麾下只有萬餘兵馬,雙方可以說差距懸殊,幾乎沒有人看好劉秀這一戰。
然而劉秀卻是祭出了傳國玉璽,藉助傳國玉璽的力量招來天外隕石,一戰大破王莽叛軍,就此奠定了東漢數百年之基業。
這一隱秘雖然說鮮少爲人所知,但是卻也非是絕對的秘密,至少一些世家大族內部都有所記載,只不過自那之後,傳國玉璽就再也沒有顯現過其神異之處,數百年過去,已然沒有多少人記得傳國玉璽這麼一件神器其不單單是一個象徵,更是鎮壓一個王朝的至寶。
楚毅取出傳國玉璽將之擺放在供桌之上,這舉動看在了函谷關城牆之上袁紹等人的眼中。
袁紹等人看到傳國玉璽的時候不由的驚呼一聲:“這……這是傳國玉璽!”
一些人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可是卻有幾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縮,心頭驚駭,下意識的向着袁紹看了過去。
袁紹反應也是不慢,注意到幾人神色不對的時候心中陡然一驚,想到了家族之中流傳着的關於傳國玉璽的傳說,心頭頓時一驚,忍不住道:“楚賊……楚賊他怎麼敢……”
顯然袁紹已經想到了楚毅這是想要藉助傳國玉璽的力量來對付他,這如何不讓袁紹爲之驚怒。
可以說袁紹想了太多楚毅可能採取的手段以及辦法,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傳國玉璽這麼一件寶物。
陳宮神色一片凝重之色,反倒是出身於寒門的李儒頗有些不解的看着神色大變的陳宮、袁紹幾人。
在李儒看來,楚毅不過是取出傳國玉璽罷了,就算是傳國玉璽再怎麼的珍重,同攻破函谷關有什麼關係呢。
這就是底蘊所造成的眼界、見識的不同,哪怕是李儒智謀比之在場九成九的人都要強出一籌,可是其寒門出身註定他對於一些隱秘無有耳聞。
所以袁紹、陳宮、許攸幾人能夠從楚毅請出傳國玉璽聯想到楚毅想要做什麼,而李儒因爲出身的緣故,卻是猜不到楚毅接下來的舉動。
“大將軍……”
李儒感覺這其中明顯有自己所不知曉的問題,否則的話袁紹、許攸、陳宮等人絕對不會反應如此之大,從先前的信心十足到眼下憂心忡忡,這變化之大,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纔是。
袁紹自然知道李儒想要說什麼,可是這會兒他根本無暇關注這些,傳說中藉助傳國玉璽的力量可以召喚天災,當年光武帝劉秀秀了王莽一臉,直接將篡奪大漢王朝的王莽給幹趴下,扭轉乾坤,現在看着那傳國玉璽,袁紹只覺得自己的處境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危險起來。
“顏良、文丑,速速隨我出城!”
袁紹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楚毅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是袁紹怕啊,那傳國玉璽一出,擺明了楚毅想要搞事情了,而且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袁紹幾乎可以想象得出,過了今日,他袁紹只怕是要名動天下了。
當然這所謂的名動天下,就如當年的王莽一般,王莽成了劉秀的踏腳石,而他堂堂大將軍,只怕是要成爲楚毅震懾天下的踏腳石了。
李儒驚呼一聲道:“大將軍何故如此!”
陳宮看着袁紹的舉動,嘴角一抽,眼中滿是失望之色,扯了扯李儒,在李儒疑惑的目光當中衝着李儒微微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高高的祭壇之上,楚毅衝着傳國玉璽拜了拜,同時一道聖旨焚燒祭天,隨之傳國玉璽微微顫動,騰空而起,一道無量華光自傳國玉璽之上激射而出,貫穿天地。
就在傳國玉璽迸射出貫穿天地的光芒的時候,天地爲之變色,大地爲之震動,原本晴空萬里卻是一下子變得黑雲密佈直如末世降臨一般。
這倒也罷了,函谷關之上,一衆將士雖然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卻沒有慌了神,依然恪盡職守堅守城關。
然而就在這時,大地轟隆隆傳來巨響,如果說從高空向下看的話就會發現整個函谷關就像是被一股無盡的大力狠狠的掀起一般,寬十幾丈的巨大裂痕出現,眨眼之間整個函谷關便轟然崩塌,哪怕是數十上百員修爲高深的將領試圖鎮壓函谷關使其安然無恙。
然而人力畢竟難以對抗天地之威,這些將士反倒是受到了天地反噬一個個的口吐鮮血,面色蒼白。
一片廢墟之間,周身隱約有八卦大陣的虛影浮現,李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那祭壇上空貫穿天地的光柱,再看四周淪爲一片廢墟之地的函谷關,面色變得無比蒼白。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李儒就如同瘋了一般,在一片哀嚎當中,放聲大笑了起來。
整個函谷關此時已經徹底的被夷爲平地,城中數十萬大軍除了極少數人僥倖逃過一劫之外,幾乎大半都隨着函谷關的覆滅而葬身於那一片廢墟之間。
在顏良、文丑幾員將領的護持之下,袁紹第一時間逃出了函谷關,剛剛自函谷關之中逃出,一股恐怖的天地之威傳來,只讓袁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後傳來巨響聲讓袁紹幾人下意識的向着身後看去,只看一眼,一個個的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