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按照楚毅所說的標準建造那麼一座祭壇絕非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如果說是單靠一般的士卒來修葺的話,想要在一日一夜之間修葺出來,還真的有些不大可能。
但是楚毅卻說讓全軍將士直接聽從魯肅的調令,也就是說魯肅不但可以調派普通士卒,同樣也可以調動那些將領。
相對一般士卒的建造速度,這些將領的建造能力絕對是一個抵得上千人,所以說魯肅只是在心中稍加估算便當即肯定的向楚毅保證定然能夠完成楚毅的要求。
魯肅素來沉穩,所以說楚毅纔會將修葺祭壇的事情交給魯肅來辦理,隨着楚毅下令,一衆人拜別了楚毅。
大營之中,魯肅同一衆人商議了一番,最終選定了修建祭壇的位置。
祭壇被選在了一片寬敞之地,距離函谷關差不多有十幾裡遠,畢竟楚毅也沒有規定將祭壇修建在什麼地方不是嗎。
爲了儘可能趕在楚毅要求的時限之前將祭壇修建出來,魯肅等人自然將祭壇懸在了一片平坦之地,至少免去了平整地面。
黃忠衝着魯肅點了點頭道:“就由黃某前去取來修建祭壇的基石吧。”
黃忠隱隱爲衆將之首,既然黃忠開口,其他武將自然一個個跟上。
就在函谷關不遠處便是一座座的山川,黃忠等十幾名將領飛身落在一片山嶺之間。
舉目四望,就見黃忠手中寶刀衝着一座小山狠狠的削了下去,無聲無息之間,那一座山嶺愣是被黃忠給削了下來。
典韋見狀哈哈大笑,上前猛地一跺腳,頓時那被黃忠削下來的山頭愣是被震的離地數丈高。
“哈哈哈,給我起!”
就在那山頭落下的瞬間,典韋身形出現在那山頭下方,雙手舉起,輕鬆至極的便將那一座山頭給舉了起來。
相比那一座山頭,典韋的身形在山下顯得極其渺小,可是那無邊大力卻是輕鬆舉着山頭大步向着函谷關方向而來。
刷刷幾刀下去,每一刀下去便是一塊塊的基石被黃忠給削下來,而其餘將領則是如同典韋一般上前每人托起幾塊方方正正的岩石緊隨典韋而去。
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數百上千塊的石塊就被黃忠給削了出來,這一塊塊的基石堆在一起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小山一般的基石堆在了衆人面前,看着這些巨石,魯肅臉上露出幾分輕鬆之色。
先前他還頗有些擔心無法按照楚毅的要求在時限之內將祭壇給修葺出來,可是這會兒魯肅發現有了這些將領相助,莫說是一日一夜了,就算是半天時間他都能夠將楚毅所要求的祭壇給修葺出來。
心中大致推演了一番,魯肅當即便請黃忠等一衆將領按照他的指揮將一塊塊的巨石歸位。
一塊塊的巨石堆砌在一起,很快便形成了祭壇的基座,隱隱望去已經有了幾分祭壇的模樣。
莫說是魯肅了,就算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暗暗的點頭不已。
不過是半天時間而已,一座祭壇便被一衆人輕鬆修葺了起來,這要是讓那些普通士卒來做的話,怕是真的要花費極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夠順利修葺成功。
黃忠等人又是開山鑿石,又是運送基石的,這麼大的動靜哪怕是相隔十幾裡遠,函谷關之中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更何況袁紹等人一直都在盯着楚毅大營的一舉一動,不敢說飛出一個蒼蠅都會被察覺,至少像黃忠他們這般不做掩飾的搬運基石,袁紹等人要是都察覺不到的話,怕是函谷關也早就丟了。
函谷關之中,袁紹以及幾位諸侯還有手下幾位謀士皆是站在那裡,登高望遠看着遠處。
以袁紹等人的實力,倒是能夠看到遠處魯肅、黃忠等人的舉動以及那正在逐漸成型的祭壇。
看着那一座即將成型的祭壇,袁紹等人自然是看的頗有些詫異。
這都兩三日過去了,也沒見楚毅派遣手下的將領率領大軍攻城,要知道先前楚毅還曾口出狂言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口稱要在三日之內攻破函谷關。
結果可倒好,袁紹都做好了防備,安排了十幾員將領日夜不休的在城牆之上堅守,可是兩三日過去,連一個攻城士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如今楚毅大營方向黃忠這些強勢的將領竟然不來攻城反而是沒事搞了一座祭壇出來,這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袁紹皺着眉頭道:“諸位,這楚賊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不派人來攻城也就罷了,畢竟他自己怕是也清楚自己所爲的三日攻破函谷關根本就是一句狂妄之詞罷了,但是他手下將領沒事修葺祭壇所爲何事?”
袁紹身旁,顏良嘴角露出幾分冷笑道:“要我說的話,這肯定是楚毅那奸賊故弄玄虛給大家看的,說不定就藏着什麼陰謀詭計,所以大家還是要小心謹慎爲上,以防上了對方的當。”
應該說顏良的話差不多代表了在場不少將領心中的想法,可是武將的想法並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就像李儒、陳宮等智謀之士可不會像顏良那般想,就見陳宮、李儒等人一個個的皺着眉頭,盯着那一座祭壇直看像是要看出花一般。
袁紹衝着陳宮道:“公臺,你可曾看出什麼?”
除了一座祭壇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陳宮就算是有通天之謀,可是這會兒也是一臉的懵逼,聽了袁紹的詢問,緩緩搖了搖頭道:“回稟大將軍,屬下實在是想不出楚賊此舉究竟有何謀算。”
袁紹自己也是想不明白,所以聽到陳宮的答覆倒也不覺得失望,目光落在李儒身上道:“文優先生如何看?”
李儒深吸一口氣道:“以某之見,這祭壇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得就同楚毅先前所言三日破城有關。”
捋着鬍鬚,李儒眼中閃爍着睿智的神色道:“畢竟楚毅此人絕非是輕言之人,他既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那麼說了,肯定不會沒有一點的動靜,兩三日之間沒有什麼動靜,現在對方突然修葺出這麼一座祭壇出來,要說這祭壇同楚毅當日之言沒有什麼關係的話,怕是說不過去吧。”
袁紹等人聽李儒這麼說,皆爲之點頭不已,正如李儒所言,現在他們也只能將祭壇同楚毅當日之言聯繫在一起了,不然那的話根本就無法解釋爲什麼楚毅要搞出這麼一座祭壇出來。
文丑眼中閃過一道狠色道:“既然對方要修葺祭壇,那麼我們便去搞破壞,不讓他們將祭壇修葺成功便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文丑這話一出,一衆人皆是用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文丑。
那裡可是楚毅的大本營,數十萬大軍坐鎮之地,一員員修爲高絕的猛將坐鎮之下,他們就算是所有將領齊出,恐怕也無法在對方防備之下接近那一座祭壇。
搞不好還有可能會被對方給趁機圍殺,所以說文丑所言看似再有道理不過,卻是沒有絲毫的可行性。
文丑被衆人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不禁抓了抓腦袋,縮了縮身子,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袁紹輕咳一聲道:“諸位不妨說一說看,針對楚賊的舉動,我們該如何應對纔是。”
當然武將方面,袁紹是不報太大的希望,除了張郃寥寥機緣智將之外,其他將領面對這種情形根本就拿不出絲毫的主意,還是要靠李儒、陳宮這些謀士來謀劃纔是。
陳宮、李儒、審配等人對視了一眼,就聽得審配微微一嘆向着袁紹一禮道:“眼下我們只是推測那一座祭壇同楚毅當日所言三日破城有關,可是具體有什麼關係大家卻是想不透,如今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只要我們堅守城池,楚毅就算是有再多的手段,難道他還能夠將數十萬大軍憑空挪移到函谷關之中不成?”
衆人聽得審配之言臉上露出贊同之色,如周泰、蔣欽等將領解釋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只要我們守好城池,任他有什麼陰謀詭計,最終還是要廝殺一場才能夠分得出勝負。”
有函谷關此等雄關在手,就算是他楚毅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夠望着雄關吃癟。
袁紹心中的憂慮在一衆人的一番分析之下漸漸的消散,臉上露出幾分傲然之色道:“有諸君相助,區區楚賊不足道哉,我等就待明日看他楚毅有什麼話說。”
明日便是楚毅所言三日之期,袁紹打定了主意,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羞辱楚毅一番。
不少人也都露出了期待之色,似乎是想要看着楚毅在三軍將士面前,有何顏面再見他們。
不過一衆人仍然是關注着十幾裡之外那一座祭壇修葺的進程,並且不時的將祭壇的進展情況告知袁紹等人。
而這邊魯肅、黃忠等人卻是絲毫不管函谷關方向窺視的目光,他們這麼大的動靜明顯不可能瞞得過外人,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瞞,更何況楚毅也沒有提過要隱瞞修葺祭壇的事情。
此時黃忠等人正做着最後的收尾工作,一座祭壇已經逐漸成型,就剩下最後一點點的修整。
高大的祭壇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這一座祭壇高聳,就算是函谷關方向也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座在半日之間便聳立起來的祭壇。
當最後一道程序走完,魯肅等人看着面前的祭壇皆是點了點頭,魯肅等人大步向着楚毅所在中軍大帳而去。
大帳之中,楚毅端坐其上,看着魯肅等人。
魯肅衝着楚毅一禮道:“啓稟王爺,吾等不負王爺所託,祭壇已然修葺完善,懇請王爺查驗。”
楚毅知道修葺一座祭壇對於衆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會給魯肅等人一日一夜的時間來。
臉上帶着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楚毅緩緩起身當先走出了大帳,擡頭望去,就見前方不遠處,一座高聳的祭壇呈現在視線當中。
只看第一眼,楚毅便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威勢,畢竟這修葺祭壇的基石皆是由黃忠一刀一刀削出,每一塊基石之上都蘊含着黃忠的刀勢,所以這一座祭壇自然而然的就散發着一縷縷的威勢,修爲差一些的人根本就無法接近祭壇百丈範圍。
“好!”
楚毅讚了一聲,向着魯肅點了點頭道:“不錯,子敬辦事,本王自是放心。”
衆人登時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着楚毅,顯然他們很好奇,祭壇既然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楚毅要如何來破城。
楚毅看了衆人一眼道:“魯子敬,你且前去準備祭天所需牲畜。”
打發了魯子敬等人,楚毅一副無事人一般在衆人愕然的目光當中迴轉中軍大帳。
一隊快馬急奔而來,直入軍營,引來不少人的矚目。
爲首一人身着一身綠色袍服,手持青龍偃月刀,赫然是關羽關雲長。
衆人看到關羽率領一隊人疾馳而來皆是停下腳步向着奔着中軍大帳而去的關羽看了過去。
“咦,這不是關雲長嗎,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似乎日前王爺派遣關雲長回返京師,現在看來應該是自京師回來了。”
關羽自然是注意到了衆人的目光,但是關羽卻是腳步不停的奔着中軍大帳而來,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到關羽懷中明顯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極其珍貴的東西纔是,否則的話不可能讓關羽將其護在懷中。
一時之間不少人看着關羽進入大帳當中的背影露出好奇的神色來。
而關羽大步走進營帳當中,魁梧的身軀轟然之間向着楚毅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一禮,然後將護在懷中的匣子小心翼翼的取出,高高舉起道:“末將幸不辱命,此至寶已然取來,獻於王爺!”
楚毅伸手一招,被關羽捧在手中的匣子便落入到了楚毅的手中,同時楚毅一拂手道:“雲長將軍快快起身,這一路卻是辛苦了。”
關羽微微低着頭,起身立於一旁道:“末將不過是奉命而爲,何來辛苦,所幸一路順利,沒有誤了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