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下一站去哪兒,但殷皓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離開了這座城鎮。
他想要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大地,讓自己沉浸在萬丈紅塵中打磨心意,以此來感悟拳意,那自然就不能總待在一個地方。
爲了維持自己的功夫不退步,殷皓每到一個地方,在感悟紅塵之餘都會拜訪當地著名的拳師,上門拜訪切磋。
他不求名,也旨在切磋不在傷人,再加上他茅山嫡傳的身份,所以倒也沒有引起當地拳師的反感,從而暗中施展不上臺面的手段。
殷皓用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從江蘇一路打到兩廣再到雲貴和湖南。
感悟紅塵之餘,也遍尋南方各地武術名家切磋武藝,同時還順帶處理一些靈異事件,倒也闖下了不小的名堂。
一開始,許多拳師被他找上門來,倒是並未在意,畢竟殷皓的年齡太具有欺騙性。
然而等到他們見了殷皓出手,才大吃一驚。
任誰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但實際上只有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竟有如此實力,幾乎不比一些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來得稍差,堪稱少年宗師。
而在他自報來歷,知道他是出自名時下聲譽頗高的茅山門下之後,沒多久殷皓的名氣便跟着響亮了起來。
沒辦法,茅山在江湖武林中雖然沒有多大的名望,但那些外出歷練並鎮守一方的茅山弟子,可是將茅山術的名頭給打響了。
縱觀全國上下,還真沒幾個地方沒聽說茅山術的。
尤其是那些偏僻的城鎮,茅山術的威名更是深入人心。
除了那些自以爲經受過西方科學洗禮,高人一等的留洋迴歸學子外,其他人還真不敢忽視這茅山術的名號。
更何況,有些拳師周遭發生的一些靈異事件還是他親自處理的,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下來,自然也就沒人敢對他動歪心思了。
之後隨着他一路轉戰,拜會了南方武林不下數百位的武術名家,更是漸漸得了個“武道士”的名號。
甚至殷皓偶爾到了一些地方,還有當地鄉紳熱情招待,想要重金聘請他爲供奉。
沒辦法,這個時代武術宗師的社會地位並不高。
除了少數甘願充當朝廷鷹犬,爲滿清效力的人,更多人都是從事着保鏢護院這類的工作,只能勉強餬口而已。
而對於這些鄉紳來說,殷皓不僅武功高強,還有着能夠處理特殊事件的茅山術傍身,作爲鎮家守宅的供奉簡直最適合不過了,只是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他不缺錢,要是缺錢了接幾個活就行了。
捉鬼趕屍看風水,這些茅山道士的絕活他又不是不會。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接趕屍的活的,除非順路,畢竟這個來錢太少了。
當然了,正統的茅山道士趕屍,也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送屍回鄉安息的那一份陰德。
但他又不是什麼正統的道士,即便他是茅山嫡傳,但他的心依舊是放在國術上。
當然了,現在清朝雖然快完蛋了,但確實還沒有亡,民國也還沒有成立。
孫國父自然也就還沒有將給武術冠上國術之名。
經過這三年的遊歷切磋和感悟,殷皓武藝再次大漲,雖然依舊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拳意,但整個南拳拳術卻基本被他學會了,甚至還得了一些秘傳。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武林各派,絕沒有小說中那般敝掃自珍,甚至也不如前世小說龍蛇演義裡那麼難打交道。
許多武術名家並不藏私,對自己的技藝更十分樂意與人切磋交流,講究和忌諱也沒那麼多。
只要你願意互相交流,那他就會拿出真本事跟你交流,不像一般人想得那樣藏着掖着。
三年的遊歷,殷皓用雙腿丈量了整個華夏南方。
現在的他,將目光放在了北方,只是在行動之前,他卻是要去拜訪一位師兄,一位曾經讓他小賺一筆的師兄。
……
廣省北方,即將步入湖南的偏僻地界裡,有一座還算繁華的城鎮。
因爲這個鎮子曾出了一位廣省有名的任姓首富,並且大力發展,所以這座城鎮便叫做任家鎮。
只是隨着這位首富離世,任家的生意也越來越破敗,如今更是隻能固守在這一方地界,淪爲了三流富商。
而那位讓他小賺了一筆的師兄,就鎮守在了此地,並開闢了自己的道場。
剛剛進入任家鎮,殷皓隨手找了一個老伯問路道:“請問老師傅,這義莊在哪裡啊?”
在外遊歷的師兄們,一旦敲定選下了道場,都會寫信告知青陽真人。
而這位師兄,便是在這任家鎮的義莊開闢了道場,一邊看守義莊,一邊打磨修爲。
那老伯見年輕的殷皓,一身熟悉的明黃色道袍,立馬便猜到他可能是九叔的一位後輩,於是露出和藹的笑容指點道:“是找九叔吧!他就在北邊,你順着那條路過去就是了!”
“多謝!”
殷皓謝了一聲便朝北邊去了。
北方乃是老陰之地,古時候城北就是監獄牢房的方位,北方玄武,乃是司命所屬。
走了不遠,殷皓便見到一處古樸的大莊園,正是他三師兄林鳳嬌看守的義莊。
“請問三師兄一眉道人在家嗎?”
殷皓一邊叫喊着,一邊敲了三下門。
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人三鬼四,雖然現在是白天,一般不會出現鬼怪,但身爲一個道士,還是要講究一下的。
“三師兄?”
裡面頓時傳出一個青年人的聲音來:“你是誰啊?”
說着那年輕人便出來了,一頭鍋蓋頭的造型,滿臉寫着“衰”字。
明明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硬是跟二三十來歲差不多。
青年人一邊打着哈切,一邊看了一眼殷皓,皺着眉頭問道:“你誰呀,就一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憑什麼叫我師傅師兄啊,誠心來搗亂的是吧?”
“師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