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族人們說,他們在路上已經殺了不少其他部落的過路人,而且放言要屠戮幾個部落……”族長臉上滿是擔憂,看向神靈道:“只憑咱們自己的力量,恐怕是抵抗不了,要不然就請林飛出來?”
“先不必了……”神靈聽完族長講述之後,聲音也是有些凝重,緩緩道:“既然他在門上設下禁制就是不想讓我們打擾,若是強行喚醒,反而不好,部落中先應付一陣,你去安排吧。”
“是……”
族長心中一嘆,起身向着神靈一拜,便帶着長老推門出去,外面全副武裝的青壯年們,顯然等候已久。族長剛推門出來,所有目光全部放在了他身上……
族長眼睛掃視了衆人一圈,聲音中已經滿是威嚴:“老人跟婦孺先到祭祠周圍等候,獵隊的族人負責開啓陷阱,剩下的人都跟我來。”
說完,族長大步邁開,走在隊伍前面,長老落後半個身位走在後面,而後面的族人們魚貫跟上,每個人都很沉默,行動中自然醞釀出一股肅殺之氣。
婦孺們目送自己的兒子,丈夫,哥哥,父親向着部落外走去,有些女人低聲啜泣,卻是沒人出聲大哭……
部落中人生存不易,本就是與妖獸鬥,與同類鬥,與自然鬥,死亡早就成了常事,只是對部落中的女人而言,部落中男人的每一次出發,都可能是生離死別,忍住不哭泣,已經是她們最後的堅忍……
在婦孺們的目送中,猛虎部落的戰士們已經走出了部落,準備迎接他們的敵人
族長在隊伍頭裡筆直站着,全身肌肉小山般鼓脹起來,手中緊緊握着一杆烏黑鐵槍。
陷阱都已經佈置好,族人們佔據了有利地形,在這默默等候敵人的來臨。
忽然,一個身材矮小卻異常靈活的族人就從林子裡跑了過來,指着外面上下不接下氣道:“他,他們來了。”
“等他們進入範圍,就開始動手……”族長快速吩咐下去,擡頭向着遠處望去,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林子上空,驚起無數鳥類……
命令剛吩咐下去,族長一雙眼睛當中,忽然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手中長槍都幾乎有些拿不穩了。
只見不遠處那佈置下陷阱的樹林中,正有一支軍隊緩緩走出,都是身穿黑甲,手拿戰矛,生長了萬年的巨木在他們彷彿紙折一樣,擋在路上的被直接攔腰折斷,這些人不理會什麼陷阱,一路摧毀了所有擋在眼前障礙。
最重要的是,現在從林子中走出的,還僅僅是百人而已,後面還有人在源源不斷的出現。
隨着越來越多的軍隊走出,族長握着長槍的手心已經滿是滑膩,一直到最後一個騎着一頭妖王的青年出現時,族長心底已經是一片冰涼……
青年一出現,黑壓壓的軍隊都自動讓開一條道路,青年催動坐騎,從讓開的道路中走到了整個隊伍的最前面,一雙有些細狹的眼睛盯着族長,平靜道:“你是這個部落的族長?”
族長胸中憑空生出一股膽氣,乾脆道:“是我!”
“不錯,省了我很大工夫。”
“你……”族長剛要皺眉說話,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把銀色長槍,槍頭鋒銳至極,在他面前不斷放大。
族長身上戰紋瞬間亮起,只來得及縱身向旁一翻,狼狽的摔在地上,但總算是躲過了這槍頭。
見到族長遇襲,旁邊早就準備好的部落青年一擁而上,擋在了族長身前。
青年也不追殺族長,而是居高臨下的揮起手中長槍,在空中發出凌厲的呼嘯之聲,砸在眼前人羣中,頓時一片沉悶的骨頭斷裂聲響起,十幾個強壯的部落青年一招都沒來的出,紛紛被擊飛摔在地上,吐出大口鮮血。
光是這破風之聲,就知道那長槍少說也得有幾千斤之重,現在竟是被青年輕飄飄的拿着如同玩具一般。
一時之間,竟無一人再敢上前。
青年掃視了一圈,頓時有些無趣的撇撇嘴,自己催動座下妖獸向後走去,隨手略一示意,身後軍隊頓時一步步的壓了上來。
軍隊步伐都是統一,一下一下如同驚雷炸在衆人心上,這時長老越衆而出,手中握着一把大刀,鐵青着臉,站在軍隊面前。
面對腳步緩慢但堅定的軍隊,長老瞬間就將戰紋催動到極致,臉上都浮現出閃耀着光華的猙獰紋路,一頭猛虎的虛影,頓時浮現在空中。
族人們也是催動起戰紋,一時之間,此處響起陣陣虎嘯聲,此起彼伏,彷彿整片虛空都被羣虎佔據。
而甲士們不爲所動,依然一步步向前走去,雖然速度不快,卻給人帶來極大的壓力,在這種鐵一般的沉默之下,羣虎咆的哮反而顯得有些虛張聲勢。
軍隊已經近在咫尺,而且還在繼續前進,站在最前面的長老忽然大喝一聲,向前幾步與軍隊最前幾人相接,大刀砍下時,身後老虎同時猛地撲向面前甲士。
隨着長老帶頭,身後的部落青年也是爆發出一陣喊殺聲,聲聲虎嘯彷彿要衝破雲霄,都是跟隨着長老的腳步,與各自面前軍隊廝殺。
軍隊的甲士們卻是沉默無言,只見散發着森寒光澤的戰矛豎起,戰矛吐出黑色光芒,猶如黑蛇一般,迎戰來敵。
而此時,族長咳出一口鮮血,他剛纔戰紋爆發過猛,已經有些傷到內臟,剛一擡眼便看到眼前的一幕,所看到的的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在部落衆人近乎瘋狂的爆發下,那軍隊竟是一板一眼的應對起來,動作顯得麻木笨拙,戰矛一挑一橫,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姿勢。
動作雖簡單,但所有人的動作都整齊劃一,倒也有些迫人的威勢,至少在猛虎部落的咄咄逼人的攻勢之下,沒有甲士受傷……
部落竟能跟這軍隊打個平手?
不對,情況沒那麼簡單……
族長漸漸看出了軍隊的門道越看心中越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