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的生死劍域顯得有些破敗,到處都是裂痕,也就比當初的聖石好一些,而原本生死劍湖的位置,已經徹底乾涸,往日劍氣森嚴的劍林更是消失不見。
林飛看到這裡,連忙尋找那七道劍氣,直到看見那七道劍氣全部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了,這可是諸天萬劍訣的根基所在,任何一道有失,都會直接動搖他的道基。
真元在衝開劍域之後並未停止,而是一直在向裡涌入,生死劍域彷彿是得到了生機注入,遍佈劍域的裂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劍湖中也開始有湖水慢慢涌現。
但是林飛知道,荒血神鐵帶來的真元雖多,終究不是無窮無盡,這種效果的恢復速度註定無法長久。
接下來,就是水磨工夫了,林飛估計,起碼需要半個多月,這生死劍域纔可能恢復出基本的樣子……
只是……
林飛忽然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地方……
隨着大量真元涌入,竟是有一滴赤紅透亮的鮮血被裹挾了進來,要不是林飛是劍域的主人,還真發現不了。
這鮮血一進來就沉入劍湖深處,再也不出來……
林飛看着湖底那滴凝而不散的鮮血,這纔想起來,自己在煉化那最後的一點真靈時,除了得到龐大的金氣外,好像是留下了一點東西,他本來還以爲那是什麼雜質,當時正想着衝擊劍域的事,也就沒有過多理會……
沒想到這東西竟是又出現了,還化爲了一滴鮮血。
感受到那滴鮮血上熟悉的金氣靈性,應該就是荒血神鐵上,最後的一點純粹靈性所化了……
不過林飛也沒太在意,他可是連荒血神鐵的本體都煉化了,只剩這一滴鮮血了也算不了什麼,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修補生死劍域。
從這天起,林飛的屋門再沒打開過,林飛不出,猛虎部落的人自然也不敢來打擾。
而就在林飛修煉之時,猛虎部落之外的叢林裡,卻是有一行人在裡面穿行……
這些人加起來足足有千人之多,這在十幾人便是一個獵隊的大山中,已經是很難見到的規模,而且這些人與身披獸皮的部落中人不一樣。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身披暗沉沉的甲冑,行動間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帶着一股肅殺的氣勢……
而在隊伍中間的是一個青年,看起來二十四五的年紀,鼻子挺立,眼睛卻有些狹小,騎在一頭狼形妖獸的背上,被幾個親衛簇擁着,顯然是整個隊伍的統領……
那狼形妖獸行走林中,附近萬籟俱靜,妖獸蟲蛇早都躲藏避讓,青年騎着的,赫然是一頭妖王
最重要的是……
這青年腰間別着一枚令牌,正是跟林飛奪下的賞罰令一模一樣,這一隊人,赫然是從十方城中來……
一般十方城派人收取供奉,最多隻需百人,而這次,赫然是出動了一支軍隊。
這正是十方城中的黑甲軍,因爲軍隊中每個人都身披黑甲,便得來這名字……
他們是十方城威嚴的代行者,專門征討違反十方城命令的部落,所過之處,所有部落都是戰戰兢兢。自然有些部落青年見到眼熱,想要加入他們,也穿上那副黑甲。
但無一例外,都被部落長輩訓斥了回去。
因爲部落年長些的人都知道,一旦你穿上那副黑甲,可就永遠脫不下來了……
十方城每年都要滅掉一些交不出供奉的部落,並帶走投降的部落男子作爲俘虜,其中的大部分俘虜,最後都會被紋上一種奇異的戰紋,從此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而且力大無比,只是從此一生都會受到十方城的控制……
最後,俘虜們就會穿上那副同樣紋着奇異戰紋的黑甲,一旦穿上,士卒自然就會使用種種戰陣之術,省去了大量的訓練時間……
只是,一旦穿上之後,那副黑甲就會融入到士卒的血肉中,從此再也無法脫下,而且士卒會漸漸迷失自己的意志,成爲一種與黑甲配合的傀儡。
其中只有一些極少數者,纔有可能在統領的恩准下,保留一部分神志,作爲斥候與親衛使用……
若是林飛見了,必然能一眼看出,十方城這是在以煉器之法煉製士卒……
而隊伍中唯一擁有坐騎的青年,卻沒有穿手下的那種黑甲,而且目光也沒有絲毫呆滯,顯然是屬於掌握着“煉器”手法的那種人……
“大人,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前方叢林中忽然有個穿着斥候鑽了出來,飛奔到青年坐騎面前跪下道。
“知道了……”青年簡單的回了一句,忽然看了一眼附近的叢林,隨口道:“待會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把路邊的猴子清理一下,咱們這些人太久沒來,他們都忘了十方城的威嚴了……”
忽然,青年看了看叢林中的一處,隨手拔出行囊中的一杆短槍,向林中一處地方拋了過去,跟着便是一聲悶哼聲傳來。
兩個甲士小跑着進去,很快拖出一具脖子上插着短槍的屍體。
甲士把短槍拔出,恭敬的呈給青年。
青年看了一眼從林更深處,冷笑一聲,接過短槍插回行囊,丟下一句道:“查清楚這個哪個部落的,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走一趟……”
說完,整個軍隊有條不紊的再次出發,軍隊走了不久,林子裡再次出現響動,這都是各個部落的人,他們來不及分辨誰是自己部落的敵對勢力,都是急忙給各自的部落中傳回消息……
而此時,猛虎部落中所有的青壯年都被聚集起來,各自帶着弓箭與長刀,身子筆直的守在祭祠之外,隨時等候祭祠中傳出的命令。
而族長跟長老二人,則是在祭祠之中,對着神靈一五一十的講述族人剛帶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