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朱然,你沒事吧?”聲音焦躁、粗狂、暴躁。
“奶奶個熊,有本事的都出來,出來,出來和大爺決一死戰,畏畏縮縮的,算什麼英雄好漢,算什麼得道高人。”
山洞的這邊,朱然幾近發狂,頭上的髮絲到處飄着,而臉上更是驚恐之色閃耀着,紅紅的血絲順着他的臉到處的流淌。
他們周圍,在衆人法寶的照耀之下,衆多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着,臉上如風乾的香橙,臉皮貼在那裡,裸露的手也是這樣,很顯然是那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液而死的。
還有幾個屍體,胸腔心臟之處便是一個大大的窟窿,然而卻沒有一絲的鮮血流出。
“朱然,你回來,你回來,”蒼涼的聲音正是此時的情況很不好,搖搖看去約莫七八個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最外面則是秦三胖,他的霜白屠龍劍此時劍身上紅色的血液滴着,白衫幾乎成了紅衣。
更厲害的則是紫雪琴,一聲紫衣貼在身上,粉嫩的小臉上鼻孔重重的呼吸着,只是她的髮梢很整齊,與周圍衆人凌亂的髮梢很不般配。
“朱然,你回來?”秦三胖喊着。
“我殺你,我要殺了你?”朱然狂亂着舞動着自己的仙器脫離衆人,往山洞的另一側狂亂地奔着。
眼神縹緲,衣衫凌亂,一柄仙器拿在手中,若是一個撲街的大漢。
寂靜中,“噗嗤”一下擾亂了衆人的思維。
驀然擡頭,只見那朱然的胸前竟然橫貫一個大洞,就在朱然大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那大洞中的血液竟然憑空飛去。
朱然扭動着巨大身軀,全身痙攣,轟的一下子向後倒去,地面之上的碎石吱嘎吱嘎的響了一下,隨後便是朱然瞪大的眼睛看着大家。
冷漠,淒涼,悲憤,不知所蹤。
“我不要待在這裡,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九天九峰,我要回九天九峰。”圍成圓圈的一人狂喊着發瘋似的往前飛奔而去,秦三胖一見,一句“回來”剛吐出口,那霜白屠龍劍便是呼嘯着龍吟之聲,向前滾滾而去。
憤怒中的白芒看似威力無邊,可是還未襲道,咕嚕嚕中,那人的頭顱便是滾在一邊。
黑暗中,殘存的幾人更是驚恐之至,紛紛亮出法寶呼喊着往前攻擊而去。
“噗噗”,“噗噗”,幾道血色閃過,均是無了聲音。
秦三胖安靜至極,眼神冷冷地環顧左右,他確實不愧爲九天九峰的佼佼者,僅用四年時間已經將九峰道法修煉到了第三大境界——鬥氣誅殺境界。
鬥氣誅殺,撒豆成兵,催動仙器,自然不在話下,而他又得自蒼天鶴的真傳,蒼天鶴位列神族九大宮主之一,有掌管神族九天九峰的律法,他的關門弟子,自然有過人之處。
掃視而過,秦三胖刷第一下就是霜白屠龍劍變動了位置,橫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四周,同時白衫之中隱隱的一種白色的氤氳之氣籠罩開來。
劍隨心動,“嗖”的一下後,一道白芒飛出,位置卻是剛纔朱然倒下的地方。
只是那裡空無一物,何曾他會有如此愚蠢的舉動。
三胖掃過之處,看是沒有任何的動物和其他的異常,然而霜白屠龍劍龍吟之聲一過,空中竟然飄出諸多白色的毛髮,猶如一天的柳絮。
然而此時,在他一側的紫雪琴卻是臉色刷白,微微中心口也是起伏的厲害,驀然中,她的手中婉婉地流淌出一把白色的仙劍。
就在她左手不自覺地在身上摸了一下,雙眼中竟然泛出紅紅的血絲,如同一個紅眼的怪物,只是這種假象很快就消失了。
秦三胖攻擊之後,默默的轉過身來,將霜白屠龍劍橫在胸前,雙眼瞪着她。
陰冷,淒厲,很久,還是做出來。
“你不是玄天宮的人,你更不是紫雪琴,說,你到底是誰?”秦三胖說着,嘴角帶着一絲的冷漠,若是北極的寒冰。
秦三胖自來高傲不堪,對的自己的意識更是從來都不會懷疑,但是這次說出來還有是有點不自信,一來這個紫雪琴是九天九峰神族九大宮主之一玄天宮宮主的女兒,而這個人連他的師伯九峰的掌門人虛縹緲都得給三分面子;二來他一直以來都是極爲的愛慕着她,對於她的一點一滴他都是加以的珍惜和在乎,這次突然說出來這話,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哼,秦三胖,你竟敢污衊我不是玄天宮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何等罪名嗎?”
“不要再演戲,更不要在掩飾。說,你到底誰?一直以來,你都是在刻意的隱藏身份,這次又將明月騙出九天九峰,還騙到這個山洞來?你到底有何企圖?說?”聲音滾滾,若是一個老虎對着一隻綿羊。
“秦三胖,就是蒼天鶴那個老頭也不敢用這個口氣給我說話?你憑什麼對我亂吼亂叫?”
“憑什麼?就憑我手中的霜白屠龍劍,就憑你傷害了我的明月?說出來,你今天可能還有一條活路?不然的話,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哼,秦三胖,你太目中無人了,我是九天九峰玄天宮的人,你能奈我何?再說我紫雪琴有天方十大神器的無心無淚琴護身,就憑你的霜白屠龍劍,能耐我和?”
“我說過了,你不是紫雪琴?你沒有無心無淚琴,而你——就是魔族的人?”
說到最後,卻是一字一頓,聽後的紫雪琴臉上一陣霜白,好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心思一樣?望着前方一臉殺氣的秦三胖,她不禁右手一甩,黏在手中的白色仙劍頓時翻出白芒,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衣衫也由原來的紫色換做白色,而容貌也是有所改變。
“秦三胖,你果真是九天九峰中最出類拔萃的一人,真是難以對付?不過,你的好友都死光了,只剩下一個你,你能奈我何?”
“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來我們九天九峰到底做什麼?爲什麼要害明月?爲什麼要假扮雪兒?”
“雪兒,別叫的那麼親熱?”
“住嘴?不許污衊雪兒?”
“哼,那紫雪琴有什麼好的?爲什麼在九天九峰每個人都將他比作仙人?爲什麼有那麼多的的人都喜歡她?爲什麼明月也喜歡她?我看不慣?我看不慣?難道是我不漂亮嗎?是我不溫柔嗎?”
“放肆,侮辱雪兒則死?”秦三胖口中說着,手中的仙劍凜然而出,微風中一道白色的光影驟然襲來,風聲陣陣,還帶着龍吟之聲。
白衣女子自非等閒之輩,她既然敢假扮紫雪琴跑到玄天宮,又在九天九峰行動自如,自然有她過硬的本事。此時面對霜白屠龍劍的攻擊,她並不是特別在意,身形一轉,瞬間原地只留下一個白影,隨後人便是急速的閃到一邊,而在閃動的同時,回首就是一道白芒向着秦三胖擊去。
空氣中發出兩聲“砰砰”聲之後,兩個人卻是交換了位置。
再看時,三胖的嘴角竟然帶着一絲的血跡,而臉上也開始閃耀着白芒。
“好厲害,你真不愧一個高明的臥底者,但是我們神族向來不懼怕任何的魔族餘孽。”
“秦三胖,我有數千年的道行,你一個小小的晚輩還敢跟我動手動腳,豈不是找死嗎?看你是個人才,投到我們門下,保證你有一條活路。”
“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明月村的鄉民都死光了,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明月此時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死,我不怕,還怕什麼?”秦三胖說着聲音哽咽了,
“明月,明月,你在哪裡?”白衣女子一聽到明月二字,此時也是此時急速的呼喊着。
看來明月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明月,明月也是你叫的,你個魔族的妖女?”
白衣女子迥然色變,杏眼一瞪,白色的衣袖一甩,一道狂風閃過,瞬間擊向了秦三胖。
狂風還未掃到,三胖奮力一躲,緊接着轟的一下子,那飛來的衣袖頓時將他身後山洞的石壁擊得粉碎,亂石紛飛中,就是巨大窟窿出現,彷彿是死神的嘴巴一般。
“哼,你給我記着,秦三胖,明月是我的人,誰敢說他一個不字,我就讓他死?”
“哼,魔族和神族自來是勢不兩立,就算明月在這裡他也一樣會和你劃清界限的?”
“秦三胖,你記着,我不論是神是魔,秦明月就是我今生的最愛,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結局和宿命的安排。”
“妖女,你太自己以爲是了,明月喜歡的是雪兒,在我們12歲那年,明月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而雪兒也將人生的第一個吻送給了明月?他們是上天註定的一對,而你們魔族的陰謀是早晚都不會得逞的。”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身中七彩蜘蛛之毒,是誰爲他偷偷地解毒的?他修煉魔族的心法,又是誰告訴他的?不可以,不可以?明月是我的,明月是我的?這是誰都不能奪去的事實?”白衣人含混着,說着,笑着,數落着,淚水連連,不能自已,而他再看秦三胖時,竟然是明月站在那裡,笑着在輕聲的喊着:“雪兒,雪兒”。
秦三胖一看到白衣人有些分心,嘴中默默一念,頓時劍尖一道水痕凌天而起,龍吟之聲狂瀾大作,也就在白衣女子擡眼的瞬間,那道水痕已經化作一道白色的水龍,往前狂瀾奔來。
“明月,明月”,望着如同九天利刃的霜白屠龍劍劃分出的水龍,白衣人竟然沒有任何的躲避,而手中的劍也丟在地上。
“畜生,去死吧!”秦三胖持劍狂吼,若是九天戰神,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白龍出水”,聲音飄着,那道白龍已經是重重的衝到了白衣人的身上。
“咚咚咚”。
一連串不和諧的音符閃過,隨後白衣人倒飛着,跌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卻一直在喊着:“明月,明月,你不要生氣?是我的不對?是我不好?”。
秦三胖毫不猶豫,仗劍飛來,劍尖一指道:“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害明月?”
白衣女子款款擡頭,脈脈含情地道:“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害明月,從來都沒有?雖然明月很不得志,雖然他的道行沒有你高?但是他重情重義,這在我們魔族從來沒有?再後來,他偷看我洗澡?其實那是我故意的,是我引誘他的。目的就是將你們引到這蓮花古洞,在這裡好將你們九天九峰年輕一族的精英們屠殺殆盡。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深深地愛上你明月,真是虧了數千年的道行?四年生死兩茫茫,細思量,自難忘。好了,要殺要剮,你隨便?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紫雪琴的?”
“哼,妖女,這很簡單。紫雪琴向來不出玄天宮一步,即使出來,也會和孤月師尊一起出來?還有,那就是你的香味出賣了你?”
“香味?”
“不錯,雪兒平日裡最喜歡玫瑰花,他的身上總有一絲的玫瑰花的味道,而你身上有玫瑰花味的同時還有一種若有如無的狐臭之味,僅憑這兩點,我就可以判定你是的人。”
“呵呵,呵呵。秦三胖,你果真是不可小覷的對手,但是我也不是白修煉的。”說話時分,左右手急速而起,隨後在胸前交織着,之後一道白光閃出。
“九尾幻術,幽冥迷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