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飄過,山洞,竟然有一絲的微亮泛出。
微亮之中,秦明月躺在那裡,在他的身邊,一直毛茸茸的小動物立在他的身邊,那小動物頭上有兩個尖尖的角,背部長着兩個短翼,卷巴卷着,鬃須與前胸和背脊連在一起,只是兩個眼睛很是突出,還帶着兩個小小的獠牙,全身灰白色。
此時,正盯着四周不斷的巡視着。
明月躺在那裡,酣夢淋漓,欲罷不能。
想要醒來,但是夢中一個白衣白衫的人兒將他的視野佔盡。只見他左手拿着一支劍,只是那把劍很奇怪:劍身長約三尺三寸,寬約五分,更爲奇怪的是那劍中間鏤空,左右兩邊的劍刃之上均是有着六個洞孔,劍尖下方也有一個洞孔,圓圓的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劍柄之上,還有一個珠子懸在那裡,微微中泛出一絲絲的紅白之氣。
明月喊着他,但他從不理會,雙眼一瞪算是回答,亦或是交流,隨後身影一動便是將那劍舞動起來,一招一式,非常清晰。而且是一遍一遍的演練着。
明月凝神收心,默默看着,看着,看着,驟然中體內的陰陽之氣開始升騰起來。
“仙人教我,仙人教我。”
隨着明月的喊叫,那人卻是微微一笑,隨後將那柄劍扔來,明月順手接住,也是不斷的演練起來。許久後,那人伸出右手,單手凌空一舉,那手若是一柄刀出現在哪裡,紅紅的綻放着紅芒。
“小子,你記着,天道法道,地道法戰,人道法謀。”說完之後,人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仙人,仙人。”明月喊着,卻是醒來,眼角一亮,卻是那個怪物立在眼前,盯着他就想瞪着一個怪物,亦或是一盤晚餐,而它的大小也就是一個小貓咪一般。
明月一瞧,心中咯噔一下,雙手立馬緊緊的握住,臉上也是陰晴不定,眉毛和眼睛幾乎就要柔和到一起。
那個小怪物卻不在意,眨眨眼,好像很是輕鬆一般,隨後他的左前肢在右前肢上摩挲一下,那模樣,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面對自己的長者一般。
害怕而又惹人憐。
明月頭沒動,眼睛眯縫着左右掃視一下,僵硬的雙腿也是不自覺的驅動一下,長吐一口氣後,睜開眼,腦袋中不禁泛起剛剛出來的事情。
剛纔,也就是剛纔我還在與那些個紅眼怪物大戰,一想到紅眼怪物,他不禁冷汗頓出,右手還不禁摸摸臉頰,柔柔耳朵時似乎感覺到那個紅眼怪物還在耳邊飛速滾來。沒扭頭,眼睛看着那個怪物,他更是想到了,當時自己已經身疲力盡,是它,也就是它左右屠殺後,纔將我救了下來,而之後,之後又是一個紅眼的怪物急速飛來。
冷汗出着,一片的陰冷和潮溼,緊緊的貼在後背上,思緒卻是流轉着,究竟遇到了什麼?爲什麼它出色的攻擊竟然沒有奏效?倒飛回來後,竟然攜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將我整個人都是急急的往後拽去。而我的身後就是石洞的石壁,山石的本色,堅硬璀璨,不可抗拒,血肉之軀,焉能不會粉身碎骨?
摸摸臉,摸摸腿,卻是安然無恙,可是,可是我怎麼沒有一點事?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爲何有如此的力道?
還有,這是在哪裡?
朦朧中,頭腦中又是一陣的閃動,那是一個白衣人在舞動着一柄劍,劍隨人影而動,簌簌落在風中,不怒自威。
緩緩中,明月試探着將右手甩動一下,驟然一絲絲的陰陽之氣在會陰穴你流動,似乎就要蜿蜒而起。
“啊,我的道法恢復了,我的道法恢復了,那我,那我不又是可以修煉九峰道法了。”一時興奮中,竟也是拋開了那個小怪物,環顧着四周。
而他的前方,則是一尊巨大的雕像,那雕像刀鋒鋒利,石像出落着,衣衫飄飄,若凌空的仙子,眼眸深邃地看着前方,彷彿在思念着往日的往事溫情,雙手交叉在胸前,兩手被衣服覆蓋,嘴角卻是一抹的微笑。
神秘而充滿溫情。
順着他的眼光望去,那裡卻是一池的湖水,青碧中翻出白茫茫的霧氣,甚是有些詭異。
霧氣的朦朧中,有一株傲然綻放的花朵,那花朵極盡絢麗,若火一般立在那白茫茫的水中,軀幹和枝葉在白芒中忽隱忽現,更爲怪異的是這朵植物只有一個葉子在那裡挺立着,圓圓的。
只是那朵花很小,但是光澤卻是氤氳而起,密佈四周。
依稀的光亮中,在它的身後,三個長方形的盒子等距離的立着,映着雪白的光澤和紅色花朵的襯托,心中登時就是砰砰直跳。
放眼望去,在那湖水的周圍,無盡的黑色的藤蔓倒垂着,婉婉中還夾雜着黑色的花朵,似乎在祭奠着那湖水中的那個長方形的盒子。
青色的水,白色的霧,紅色的花朵,綠色的葉子,長方形的盒子?黑色的花朵?黑色的藤蔓?
黑花,盒子,不好,那不是盒子?
可能,可能,對了,那是棺槨,棺槨。
這是哪裡,幽冥界,棺槨,黑色墓葬花,思慮中,後背冷汗又是浸透衣衫,雞皮疙瘩也是隱隱而起。
恐懼中,他的右手觸摸到一個東西,粘粘的,涼涼的,回眸時卻是那個小動物,在他的皮毛之上,還帶着一絲的紅色液體,明月知道,這是它剛纔大戰紅眼怪物留下的。
恐怖中,多了幾分安慰,已經死過一回了,這回不算是什麼?我倒看看有什麼可以發生的。
心一橫,悲涼中,竟是多了幾分的親切。
劫後餘生,唯有的一個朋友竟然是一隻小動物,而這個動物竟然是我們以前認識的。
嘴角微微的一咧,算是對他們的交流。
許久後,沒有一絲的動靜,若是有人早就起來了,想着,站起來,略動一下筋骨,很舒服,沒有不適的感覺。
望望那三個棺槨,也在意了,轉動中,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走出去的路。
“雪兒,雪兒,你還好嗎?”
他默默的念着,看着湖水中的三尊棺槨和那個湖水中的蓮花,而那個小動物就在他的身後跟着。
諾大的一個空間,一人一動物就在這裡移動着。
眼望虛空之處,那裡便是高高的山洞頂端,一個如同梯子的旋梯落在那裡,只是離他們太遠太遠。
明月意識一下,四周沒有出口,而那裡就是唯一的出口了。回望中,那個小動物也是望着那裡。
看到明月看它,於是哧溜一下,便是往上飛去,四隻腳很是和諧的往後立着。嗖地一下,落定後它便是“呵呵”的一笑,隨後還用前肢直直往外指指,那意思是告訴他:“這裡就是出口。”
明月苦笑一下,看看四周,只有那些懸掛在那裡的藤蔓可以往上攀爬,可是藤蔓的盡頭,離那個旋梯還有四五米的距離。
心中,沮喪油然而生。
“雪兒,雪兒,你還好嗎?三胖,你還好嗎?”友情,親情,依舊是支撐他的動力。
“黑夜的黑夜,我用我黑色的眼睛看着黑夜。
如同看着那燦爛的雲霞。
穿過我黑髮是你白皙的手。
指尖的溫柔似乎還殘留在昨天。
曼陀羅。
那一縷的幽香似乎還在等待着明天。
水火無情呀水火無情。
蓮花傲然綻放。”
“誰”,明月聽着聲音,神情突變,巡視之後,在這石洞之中,三尊棺槨,一朵蓮花,衆多藤蔓,除了這個小動物和明月,還會有誰?
明月警惕的望着那湖面而去,直直的穿過那朵蓮花而落在了那三尊棺槨之上“除了棺槨,還會有誰?”
嗖的一下,一道灰芒閃過,卻是那個小動物立在了明月身前,前肢張開,似乎要保護明月。
明月順眼望去,這一次的湖水中竟然泛起一襲的波瀾,微微中有水花在閃動,而三尊棺槨中的中間那一個卻也是微微地動了起來。
“不好。”
明月大叫的同時,迎面便是一陣黑色的東西飛來,隨後在他的周圍急速的飛動着。
一時之間,天地旋轉,陰風陣陣。
明月飛身而起,這是他本能的舉動,這一動,他感到體內的陰陽之氣竟然有了相應,“碰”的一下,他右手化拳爲掌擊向了眼前的那塊飛着的黑色東西上。
接觸之後,手掌隱隱作痛,很明顯,那黑色的東西質地極爲的僵硬,這掌之後,那東西接着便是繼續圍着他旋轉着,毫不停息。
明月心中陡然心虛不已,一氣之下,連發五掌,一掌比一掌力道強大,但均是石牛入海,毫無生息。
身邊,旋轉中,而那個小動物卻是立着,眼神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的欣慰,呵呵的笑着。
明月心中更是詭異不堪,與它相識,是在四年之前砍伐陽天竹時,可是它到底什麼來歷,自己也不知道,此時這份詭異的笑聲,到底不知如何是好。
靜立下來後,那些黑色的東西也停止了轉動,懸空立在他的身前,浩然望去,卻是六塊石板,四大兩小,長短不一,規則不同,上寬下窄。
明月看着,頭皮發麻中唸叨道:“棺槨,棺槨,這不是六塊棺槨嗎?”
驚恐中,稀稀疏疏的聲音出來,竟然是這些個組成棺槨的材質之簌簌的往下落着黑色的物體。
明月忽地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眼睛看着,耳朵聽着。一旦有什麼異樣,他一定會出全力攻擊的了,雖然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恢復了一絲的道法,雖然不清楚自己的道法到了何種程度,但是這一種自衛的手段還是本能的反應。
身體前方,那個小怪獸更是怪異,回眸忘了一眼,嗖地一下飛上他的肩膀,前肢還不停的指着那些棺槨板。
身上肩頭立着一個怪獸,四周卻是組成棺槨的六塊棺材板,此時他沉重的呼吸中,似乎那些個紅眼怪物再次的襲來,但是餘光之處,那個小動物依舊和藹的指着那些個石板。
一人,一動物,離奇的三尊棺槨,陰暗棺槨的石板。
匪夷所思的水中的火色蓮花,恐怖的黑色藤蔓,和藹的洞中神像。
在這裡,微微的綻放。
如同一地的春水,往他的心中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