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女俠靜靜地聽着,一直到最後才冷冷地說:“了不起,了不起,小周大人,不愧是當世的絕頂強者,出入南朝皇宮大院如入無人之境哈,佩服佩服!”
周子瑜躬身拜謝,“承蒙玫瑰女俠謬讚,不敢不敢。”
玫瑰女俠忽然臉一沉,“你從南朝趕到北國,從天上說到地下,無非是想吃我這劍魚,告訴你,門也沒有!”
“可是,我,我不是還帶來這麼多的調味品嗎,總可以說是跟你貨幣交換了吧。”蕭琰萬萬想不到,這個不可一世的周子瑜在玫瑰女俠的強勢面前竟然軟了下來。
“那還是不行,你那所謂的調味品,誰知道你是從哪一個小地攤上搶來的。而且,我答應這臭小子的,如果他能讓我嚐到這世上最美味可口的佳餚,我就會答應和他探討這世上最最高深的術武雙修的法門,你也知道,術武雙修,那是這世上真正的無上心法,以這半片的劍魚作爲交換條件,我本身就虧大了,你這活食王再來搶上一份,我,我還不是血本無歸呀。”
“瞧瞧,玫瑰女,怎麼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小家子氣啊,且不說,我帶來了這麼多難得的、上品的調味品,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它們絕對是來自南朝宮中。再說啦,你瞧見我的酒葫蘆沒,這是我特意經過熊耳山莊,跟那老莊主討來的,是他們山莊最高檔的三百年原窖窖藏,名字叫什麼‘龜齡經典’別看這名字不雅,卻是實實在在的千年難得一見的原漿老酒,我可沒介意和你分享哦。”周子瑜侃侃而談,可是玫瑰女俠依然無動於衷,他只好狠下心來,說:“大不了,我和你一起來訓訓這個臭小子,索性讓他涉獵我們最強的心法,成爲一代絕世強者!”
“好!”玫瑰忽然跳了起來,和周子瑜雙手互擊,“小子,老姐姐我,就等你這一話哪,成交!”
周子瑜長嘆一迅聲,“唉呀,老姐,看來,我周某人算計了世上所有的人,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啊!”見蕭琰和阿甜格在一旁竊竊偷笑,他一翻怪眼,還不快去給我老人家烤魚,哼,要是不中我的口味,你休想在我面前得到一點心法!”
蕭琰暗暗心喜,原來周子瑜這次一定是有備而來,看他如此表現,不過是在假戲真做而已,當下,立即和阿甜格一起生起火來。剛纔見到周子瑜,興奮之下,劍魚被他扔在地上,不免沾了些許灰塵,他又到湖邊去精心地清理了一番。然後,將地上的調味也一一清洗乾淨。
然後,他將周子瑜帶來的調料取出十分之一,其它的讓阿甜格好好收起來,這些調料珍貴得很,以後還大有用處。他將怪出來的調料調勻以後,以掌力震碎,充分地揉合在一起,最後才引導他的氣息,那些調料立即懸浮在半空中,緊接着,他右手虛空一領,龐大的劍魚便倏地刺進那些調料中,濃濃的調料立即緊緊地將劍魚包裹起來。
周子瑜和玫瑰女俠靜靜地坐在一邊,看着蕭琰擺弄着劍魚,不時地互相望望,有時更是一起大點其頭。後來見蕭琰氣息流動,調料和劍魚一起飛速地旋轉起來,不一會,所有的調料忽然消失不見,代之而來的是半片色澤鮮豔、香味撲鼻的劍魚,顯見是他以強悍的氣息硬將那些調料逼進了劍魚身體內,這要比簡單的搽抹要入味多多了。
二人不禁一起喝彩。“好!”的確,即使是玫瑰女俠她不止一次地考較過蕭琰的修爲,也想不到他的氣息精進如斯,而周子瑜則更是驚訝莫名,上一次從朗格雙龍手中訛來《術中秘笈》本來,只是當作奇貨可居而已,卻沒想到蕭琰竟然融會貫通,而且看他的氣息流動,顯然已經是達到了無上的初級水準,這怎麼不讓他大跌眼鏡呢!要知道,有些人窮一生之力,也達不到術法的
有氣級別,而蕭琰卻在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裡,石破天驚地跨入了無上強者的行列,這怎麼不讓他爲之震驚呢更爲之欣喜?
周子瑜得意地搖晃着,他的高帽子,再次搖搖欲墜,“孺子可教啊!”他伸出手去,玫瑰女俠和他心有靈犀一般,也是伸手相擊,她嬉笑道,“怎麼樣,小周,和姐姐我一起重塑一個絕世強者,值吧!”
“值,太值了,簡直比自己成爲一名絕世強者還讓人興奮!”周子瑜開心地哈哈大笑。
要知道,一些奇才異能之士,他們雖然站在人類的巔峰,但是,他們的內心深處其實是非常地孤寂,這也是他們的脾氣往往都是不入世俗的主要原因。
他們經過種種磨練,終於可以傲視大陸,但是,他們卻更期望能有人將他們的這一派發揚光大,永遠流芳後世。所以,一旦他們遇到一個難得的天才時,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將他收入門牆之內,正因爲如此,玫瑰女俠一見蕭琰便想收他爲徒,最後收徒不成,更是勒令他娶阿甜格爲妻,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向他傳授她的心法,再不濟,也可以阿甜格間接地向他傳授。
至於玫瑰女俠要蕭琰這樣那樣,無非是想讓蕭琰覺得自己是在向她拜求,聊以滿足她的虛榮心而已。這時她見周子瑜正好在此,他是當世有名的術法大家,如果不好好地加以利用,那才叫暴殄天物!
其實不用玫瑰女俠要求,周子珍此行主要的目的,便是要想方設法提高蕭琰的修爲,但他見玫瑰女俠急於求成,樂得借坡下驢。二人心照不宣地坐在一邊,看蕭琰和阿甜格燒烤劍魚。
阿甜格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也摧動真元,幫蕭琰加大火勢,蕭琰得以專心燒烤,他氣息凝練,對於火候的把握不覺又提高了一層。
玫瑰女俠忽然對周子瑜說:“老弟,你看他們小倆口多般配呀?”
周子瑜一愣,“他們是小倆口。”
“對呀,昨天已經圓過房啦,是我爲他們做的主。”玫瑰女俠得意洋洋地說,她有意要讓這未成事實的事實變成既成事實。
周子瑜跳了起來,“你是說琰子不是童子身啦?”
玫瑰女俠微微一笑,“淡定淡定,誰說同房以後就不是童子身啦,你也不瞧瞧那臭小子纔多大的人,即使他想失去童真,能夠辦到嗎?”
周子瑜尷尬地一笑,“也是,那小子還小得很,呸,虧你想得出來,他小小年紀你就給他來了個身家之累。你看,你徒弟那麼大——”
“呸呸呸,我家小甜大什麼啊,今年剛滿十八歲。”
“十八歲,那還小啊,據我所知,那小子不過剛交十三歲,你徒弟嫁給他,十足地一個童養媳。”
“你,你胡說,哪有這麼般配的童養媳,我還比你大十歲呢,你當年還不是尋死覓活地要娶我爲妻。”
“呵呵,我有嗎?還不是你當年非要做我的童養媳,哼,現在又讓你的徒弟來步你的後塵啦。”
兩人越說聲音越大,最後都跳了起來,指着對方的鼻子,幾乎要破口大罵。
蕭琰和阿甜格正在專心地燒烤劍魚,眼看劍魚那奇特的香味漸漸地溢出,卻不防兩個老傢伙在一旁竟然越說越激動,從開始的嘮家常變成了後來的針鋒相對。二人對望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只見玫瑰女俠指着周子瑜,怒聲說:“你忘了當年嬉皮賴臉要娶我爲妻啦,哼,幸好我的警惕性高,要不然,還不是上了你的惡當。”
“我有嗎,想當年,我一表人村,玉樹臨風,不知迷倒多少癡情女子,你,嗨,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啦,就你那尊容。”
“我呸,你有沒有照過鏡子,我
,我怎麼啦,江湖第二大美女,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江湖第二大,你乾脆說是第一大美女得了。”周子瑜挖苦起人來毫不留情。
“哼,老孃謙虛認了第二,還有誰敢認第一。”玫瑰女俠幾乎是大聲疾呼了。
蕭琰和阿甜格越聽越覺得有趣,怎麼這兩個絕世強者,掐起架來竟然如潑婦罵街。
“就你,省省吧,嘔!”周子瑜掩面而吐。
玫瑰女俠終於大怒,“周子瑜,你小子二十年不見,是不是小屁屁又癢癢啦,哼,老孃今天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來吧,誰怕誰呀。”周子瑜滿不在乎地說:“我們還是當年的賭約。”
“好,一言爲定,我贏了,我嫁你,你贏了,你娶我!”
“好,我贏了,就娶你,你贏了,就嫁我!”二人雙手互擊,直看得蕭琰和阿甜格莫名其妙,這兩人說的哪跟哪啊,那不是一回事嗎,你嫁他,他娶你,有什麼區別嗎,乾脆湊到一起得了。
但是,二人說打就打,玫瑰女俠的玫瑰花遍地紛飛,周子瑜的真元無處不在,好在,兩人倒也自覺,越打越遠,都非常默契地沒有防礙到蕭琰和阿甜格二人,看得出來,他們對於這即將到嘴的美味還是非常珍惜的。
阿甜格驚慌地說:“琰,你瞧,這兩人怎麼說打就打啦。”
蕭琰倒是很淡定,“打就打唄,看他們那樣子,二十年沒在一起打過了,哼,我就是感到好笑,不就是互相切磋嗎,幹嘛還要找那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由啊,搞不搞,他們大人真的很煩!”剛開始他還時不時地向他們看上兩眼,後來,只見兩人的真元涌動,四周的樹木很快被他們掃蕩一空,玫瑰女俠幻化的玫瑰猶如一堵花牆橫亙在二人之間,而周子瑜的真元卻不像玫瑰女俠那樣幻化成實體,只是那暗潮洶涌的能量卻一點也不比對方差。
見兩人交手沒多久,很快便成了膠着狀態,蕭琰懶得再看,他依然靜下心來,努力感受着火勢,隨時保持劍魚和火苗的距離。
用不了多久,劍魚的香味便漸漸的濃郁起來,打鬥的二人一起叫了聲,“好香!看來這午飯前我們是難以分出勝負來了,不如吃好了再來狠打一場。同意不,行!”
二人說收就收,滔天的氣息立即消於無形,當真是收發自如。
蕭琰見二人走向自己,便沒好氣地說:“你們再去打一會,劍魚還沒好哪。”
阿甜格也順着蕭琰說:“去啊,去打啊,你們不是很能打嗎?”
玫瑰女俠和周子瑜相視一笑,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又是異口同聲地說:“嘿嘿,看在劍魚的面子上,我姑且先饒了他(她)。”
“師父,你能不能消停一會。”阿甜格不滿地說。
“能啊,要不是這劍魚的味道太迷人,剛纔我再有兩招,就可以拿下他了。”玫瑰女俠恨恨盯着劍魚說,在她的意思,完全是劍魚破壞了她的好事,所以,現在要向它算總賬,而算賬的最好方法,就是徹底的消滅它。
周子瑜冷笑一聲,“玫瑰女,不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你剛纔那玫瑰花牆中間有一個明顯的空隙,嘿嘿,只要我的真元凝成一線,攻其一點,你自問還能招架嗎,我不過是怕贏了你娶回一個噩夢,你早就敗啦。”
“哼,你也有自知之明啊,那不過是我有意留下的一個破綻,目的就是引你上當,嘿嘿,如果不是這劍魚的香味救了你,相信你現在已經非我不娶了。”
這兩人見劍魚還沒烤熟,不免又打起了嘴仗,蕭琰越聽越是糊塗,他們這是在爭贏呢,還是在爭輸呢?或者是輸贏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