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不想和王雙糾結這個明顯無聊的問題,所以,他想了想說:“雙兒,如果天脈羣狼真的是老木頭在搗鬼,那麼,那個鄭化龍是不是也會出現呢?”
“呀呀呸,哥,你,你這傢伙,一個小妖女你還嫌少啊,竟然又想到了鄭伯怡那個更妖的小妖女。”沒想到蕭琰刻意轉移的話題卻讓王雙更多了一份想象的空間。她緊盯着他,完全像是一個執法的大法官在審理一個慣犯。
蕭琰哭笑不得,“雙兒,我真的服你啦,這都哪跟哪啊,我是想,如果鄭化龍和老木頭一起出現,那麼,我們或者就能從他們身上打到打開天鷹寶藏的鑰匙,那樣的話,就從根本上解決了我們盤龍水仙的給養問題了。”
王雙嫣然一笑,“哥,我纔沒你那小心眼呢,逗你玩的,看你小子還有良心,來吧——”她揚起臉來,向蕭琰湊過去。
“幹嘛?”蕭琰一時沒明白過來王雙是什麼意思。
“你,你壞!”王雙小臉霎時變得通紅,嬌羞地低下頭去。
蕭琰一下子明白了,他一把摟過王雙,輕輕地在她的火辣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只覺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嘴脣迅速地傳遍全身,渾身上下一陣陣地發熱,那時身不由己,雙臂內環,把王雙摟得更緊了。
王雙在蕭琰吻向她的時候,忽然一陣地耳熱心跳,全身上下如被雷擊,她一時恍恍惚惚,感覺蕭琰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眼中更像是要噴出火來,心裡沒來由地一驚,立即一把推開他,“蕭琰,你,你在幹嘛!”
“我,我沒有啊!”蕭琰看着王雙羞怯的樣子,一時竟然茫然無措。
王雙咯咯一笑,“哥,沒事啦,還是那句話,逗你玩!”
蕭琰囁嚅了一聲,“有你這樣逗人玩的嗎?”
“愛玩不玩,本大小姐還不想跟你玩呢。”王雙說:“得了,得了,還是早點回信給平夫人和納蘭叔叔吧。”
“回信,那是必須的。”蕭琰說:“不過,只用回納蘭叔叔,至於平夫人嘛,就不用了。”
“爲什麼?”王雙疑惑地問。
“因爲,平夫人她很快就會和我們會面的。”蕭琰貌似很有把握地說。
“真的嗎?呀,是真的呀!”王雙終於也感覺到了北邊的山谷中傳來了一陣緊似一陣的馬蹄聲,“你確定是平夫人他們嗎?”
“我確定,因爲大白不久前,就是從那裡飛上天空的,它剛飛上天,就發現了我們,而小白也正是它招呼來的。”
“呀,看不出你小子現在還蠻有觀察力的。”
果然,沒多久,平秋月領着她的幾個隨從已經馳到了蕭琰和王雙面前。蕭琰王雙趕緊下馬迎了上去。
平秋月見到蕭琰王雙並沒有流露出一點的奇怪,倒像是他們就應該出現在這裡似的。“小主,你和雙兒小姐是不是也勘察出隱患來啦。”
王雙說:“我們是發現了一點端倪,不過,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現在看到您也在這裡,我們應該可以確定了。”
平秋月笑笑,“雙兒小姐真是聰明,我經過了幾天的嚴密勘察,方纔找到了隱患的所在,沒想到,你們竟然也看出來了。”
蕭琰說:“平夫人,我們只是找到了一點點頭緒,但是具體的癥結卻依然是一無所知,您就快點和我們說說這裡面的貓膩吧。”
平秋月俯下身來,用手指在地上畫着,“小主,雙兒小姐,你們請看,這裡就是潮河,而我們開掘的新潮河本來和
原來的潮河是相重複的。大約在五百年前吧,潮河還是呼倫湖的一條支流河道,後來由於十年大旱,呼倫湖水枯竭,潮河也因此斷流,當時有人就說,呼倫湖之所以會枯竭,主要是因爲潮河等支流河道帶走了大量的湖水,所以,北國的國主魏洪便採納了衆人的建議,廢棄了潮河等一大批支流。再後來,呼倫湖水日益氾濫,水勢滔天,卻再也沒有人敢再提議開掘潮河等支流了。”
蕭琰王雙沒想到呼倫湖還有這樣不凡的往事,一時聽得入神,不禁問,“那又是爲什麼呢?”
平秋月說:“因爲,在洪水剛開始的時候,人們爲了阻止呼倫湖水外溢,便在大湖的四周加高圍堤。”
蕭琰說:“這法子很對呀。”
王雙卻搖頭說:“這不是一個好法子。”
平秋月讚賞地看向王雙,“雙兒小姐果然聰明非凡,如果當時有幾個像小姐這樣的人物,也就沒有以爲大湖水的幾次氾濫了。加高圍堤雖然緩解一時之急,但是長期以往,圍堤越加越高,則隱患就越來越大。”
蕭琰不解地問,“這又是爲什麼呢?”
王雙說:“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圍堤越來越高,則大湖裡的水就越來越多,湖水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一旦這個臨界點被打破,那麼,湖水就會衝破大堤,漫向四周。我聽我老爸說啦,五面年來,呼倫湖共有十回大決堤,三十回小決堤,至於十丈八丈的口子,那是年年都有。”
平秋月微微一笑,“雙兒小姐說的一點也不錯,正因爲,呼倫湖沒有了衆多的支流,所以呼倫湖便成了一個孤立的大湖,遇到風調雨順的年景,它還算是風平浪靜,可是一旦遇到那一年雨水豐沛,那麼,從北面天脈山上下來的洪水,就會氾濫成災。”
“可是,既然呼倫湖水那麼容易氾濫成災,爲什麼北國不出來治理呢?”蕭琰疑惑地問。
“北國爲什麼不治理,小主,這個問題你問得很好。”平秋月說:“其實吧,南朝也是像你這樣問的。”
“南朝也會這樣問?”這下,就連王雙也不禁發問了。
平秋月說:“是啊,因爲,呼倫湖的南邊有很大一部分深入到了南朝境內,所以,每一次呼倫湖決堤,十回倒有五六回是南朝人遭殃,這主要是南朝的地勢比北國的要低得多,但是,由於呼倫湖的大部分是在北國境內,南朝人即使想要治理,也是力有不逮。所以,長期以往,呼倫城周邊,便成了南朝和北國的共同雞肋,這也是這一帶馬匪幫派極多的一個主要原因。”
“哦。”蕭琰王雙二人恍然大悟,“原來斯加邦和呼倫邦之所以馬匪衆多,還有這麼深一層的原因啊。”
平秋月點點頭,又說:“這也是我們鷹門上一次爲什麼去長途跋涉來這裡的原因,因爲,這裡是南朝和北國都鞭長莫及的地方,只要有膽量有魄力,就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嘻嘻,小主,我說這話,你不會生氣吧。”
蕭琰笑了笑說:“平夫人,眼光獨特,確實令人佩服,我們盤龍水仙能得夫人和陳叔叔鼎力加盟,也是莫大的幸運。”
平秋月說:“我們鷹門那一次的遷徒,其實是經過了許多年的深思熟慮以後才決定的,沒想到,剛到這裡就能和小主相遇,這纔是我們鷹門最大的造化。老陳一直和我說,承蒙小主收留我們,我們一定要想辦法來報答小主和盤龍水仙。所以,當鷹愁崖事情一了,我和老陳便一直來往呼倫湖周邊,經過三個多月的勘察,我終算摸清了潮河的走向,這也是小主
和盤龍水仙的洪福所致。”
蕭琰向平秋月深施一禮,“平夫人,我代表我們盤龍水仙向你表示感謝,你和陳叔叔辛苦了。”
王雙也跟着蕭琰向平秋月行禮,“平夫人,我們盤龍水仙能遇到你和陳叔叔纔是最大的幸運!”
平秋月淡淡一笑,“小主,雙兒小姐,只是,我千自萬自,還是留下了一個天大的漏洞,那就是之所以當年行者魏洪要關閉潮河,就是因爲,它曾經氾濫成災,兩位請看,我們腳下肥沃的斯加草原,其實就是那一次潮河決堤沖積而形成的,所以,這裡才能地肥水美,這也是陣痛以後,呼倫湖贈給北國人民的一份厚禮,但是,那一次的災難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幾百年後,人們還是不願意到這裡來安居。”
蕭琰王雙暗暗點頭,“難怪斯加草原牧草豐盛,卻是人煙稀少,原來如此呀。”
平秋月接着說:“對呀,不過,自從水仙立派以後,小主你派趙飛到處去招攬人馬,在我們水仙花派優厚的待遇和誘惑下,人們似乎都忘了那一次的陣痛,眼看着我們盤龍水仙的人越來越多,我和老陳就越來越心焦,所以,我們在經過詳細的勘察以後,立即向小主你請求了這一次的任務,好在小主你也是第一時間答應了我們,這才使得這個工程能順利地開工。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百密必有一疏,我們竟然忽視了潮河改道那個歷史性的悲劇,也幸好,我們暗中的敵人提醒了我們,讓我們能提前預防。小主,雙兒小姐,這真是因禍得福啊。”
蕭琰王雙聽了平秋月的一番話,興奮地四手相拍,“耶耶耶,這個桷樹林的老大千算萬算,他永遠也算不到,倒是暗中幫了我們盤龍水仙一個大忙啊。”
平秋月也是輕聲地笑笑,“小主,雙兒小姐,雖說如此,但是如果不是你們早有察覺,提前知道了他們的陰謀,只怕五百年前潮河決堤的悲劇又將會不久的將來上演,那該是怎樣慘烈的場面啊,我是想也不敢想啊,唉,如果因爲我們夫妻的失誤而鑄成大錯,只怕我這一輩子都會生活強烈的懺悔之中。”平秋月說着,又向蕭琰王雙深施一禮。
蕭琰王雙立即扶起平秋月,“平夫人,快快不要多禮,你和陳叔叔爲了我們盤龍水仙,日夜操勞,我們盤龍水仙上上下下幾萬人,誰都會銘記夫人和陳叔叔的大恩大德的。”
平秋月說:“小主,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哪怕一次也足以讓你遺憾終身,比如,這一次,桷樹林的這個老大處心積慮,其用心之歹毒,確實讓我們防不勝防。所以,我想,我們一定要加倍地奉還給他。”
蕭琰王雙驚喜地問,“平夫人,這麼說,你是不是有了對付他們的法子啦?”
平秋月淡淡一笑,“只是有了初步的打算,還不是很成熟。”她又低頭在地上的潮河上畫了一道,“二位請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一道就是我們的敵人將來破壞潮河河道的暗道。它正好位於那座無名小山包的北面,正是王春花篡改圖紙的地方。這幾天,我從那裡開始,走遍了附近的山山水水,從那裡決堤,湖水會一直順着決口向北衝去,中間雖然有幾處小小的高阜,但是,大多數用不了開掘,就能被大水輕易地衝跨,而更多的地方,卻是五百年前潮河決堤留下的水道,所以,潮河一旦再次決堤,可以說是熟門熟路,可以一直衝到我們這裡。而從這裡只要沒有其它的阻擋,洪水就會一鼓作氣地衝向鷹愁崖,不但如此,如果洪水勢大,我們的水仙山莊也很可能在它的衝擊範圍內!”
第一百五十章因勢利導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