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區別了。平秋月臉色凝重地說:“因爲沙土地貌,我們可以很明確地知道它的結構,所以,河道經過其中,可以很平緩地流過,而不用擔心側漏什麼的潛在危險。而山地地貌就有所不同了,山地上由於地殼的隆起與沉降,地質結構受到了很大的破壞,所以,雖然你看地表很平坦,但是,說不定它的下面就隱藏着一條暗道,即使你河水再多,它一樣可以把引入未知的領域。這就是隱患。”
“啊!是這樣啊!”蕭琰王雙睜大雙眼,這一切原來看似簡單,其實卻是如此地複雜,倒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蕭琰說:“這麼說來,平夫人,我們現在河道改道小山以南,是不是潛藏了很大的危險呢,呀,我真後悔,沒有早點揭穿他們的陰謀。”
“小主,現在斷定有什麼危險,一切言之尚早。”平秋月想了想說:“今天,我看了王春花給我的圖紙,不但和我的手筆一模一樣,即使是紙質,也是如出一轍,我臨去時,曾經在圖紙上做了一個新月的標示,那標示一般人很難發現,可是,我白天特意留意地看了一下,那標示的地方竟然和我標的分毫不爽,如此看來,對方不但是早有預謀,更是別有心機,我想,憑王春花,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或許說,她是被人矇蔽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夫人平時雖然有點小心眼,但是她的心地並不壞呀,這一次一定是被某些人給利用了。”蕭琰肯定地說。
王雙卻不以爲然,“我看未必,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那麼輕易上人家的當啊?我聽那個錢成對她開了好多空頭支票,她纔會信以爲真的。這是利益使然。”
平秋月搖搖頭說:“我那妹妹,我知道,她總以爲老陳對我情有獨衷,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想方設法要把我比下去,其實吧,我一直把她當成了親妹妹,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解決就能解決的,但是,我實在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走上了極端。小主,我能向您請求一件事。”
蕭琰見平秋月說得極其鄭重,也隱約明白了她的心意,便點頭說:“平夫人,你說吧,無論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平秋月說:“我先謝謝小主,小主,我想,如果我春花妹妹沒有鑄成大錯,我求小主能夠原諒她。”
蕭琰不無感慨地說:“平夫人,你放心,其實王夫人她也是被人所利用,無論是看你的面子還是陳叔叔的面子,我們都不會爲難她的,也許,這次的經歷對她來說只是一場磨練吧。”
“但願如此吧。”平秋月也是感慨萬千,“小主,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訴老陳呢?”
“我看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陳叔叔吧,免得他在王春花面前有所流露,如果引起他們的懷疑,那就不值了。”王雙說:“所以,暫時還是讓陳叔叔不知情的好。”
“這樣最好了。”蕭琰說:“平夫人,現在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弄明白他們的動機,所以,我的意思是您這幾天暫時不要露面,可以暗中帶幾個人仔細勘測河道北面的地形地貌,先弄清楚對方改道的動機,然後再製定具體的應對措施。”
平秋月說:“好,小主請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摸清敵人的動機,然而制定措施,粉碎他們的陰謀。”
蕭琰說:“如此甚好,只是,有勞平夫人了。”
平秋月莞爾一笑,“小主言重了,
這是我份內之事,但願我所做的這一切能爲我那春花妹妹贖回一點罪孽。”
接下來,蕭琰王雙又和平秋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步驟,一直到夜闌更深,蕭琰王雙方纔告辭回去,繼續扮演王大力那個角色。
第二天,當蕭琰再次看到王春花時,只見她的臉上原來的憂鬱漸漸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抹甜甜的笑靨,蕭琰發現,原來,她笑起來還真的很動人,難怪陳殿英那麼的寵愛她。
工程進展得出奇地順利,再向東去,又是一馬平川,王大力一個人在左邊,其餘的人在右邊,雙方進行了不對稱的比賽,比賽的結果,開始是王大力一邊倒的輸,十天以後,又變成了王大力一邊倒的贏,而且,雙方的距離是越拉越大。到後來,王大力竟然是做半天,出去轉悠半天,依然和右邊的人齊頭並進。
好在,王大力作爲工程的中堅力量,並沒有人會去責難他不務正業,所以,他每天下午,便沿着成功的河道,一個人跑得不亦樂乎。惹得那些民工們一迭聲地說他是傻子,那河道是自己剛開挖出來的,有什麼好看的。但是,王大力卻不管這些,他依然是樂此不疲。而且每天距離越來越遠,有幾回他甚至於忘記了開飯的時間,爲這事,沒少遭人嘲笑。而王春花卻從沒有責怪過他,她依然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經過幾天來的轉悠,蕭琰王雙終於有所領悟了,這天下午,他們早早地離開工地,招喚來大青馬,沿着小山包和嵫一陣飛馳,一直到鷹愁崖的主峰遙遙在望時,蕭琰才讓大青馬停了下來。
“哥,這一路走來,你看出什麼了嗎?”王雙意態輕閒地問。
“雙兒,你一定是有所發現了吧。”蕭琰說:“那麼,就讓我們再來看看,我們英雄所見是否依然相同吧。”
蕭琰一指遠處的鷹愁崖主峰,“雙兒,你瞧,我們這裡距離鷹愁崖不過幾十里,但是,我發現從河道到這裡,地勢雖有起伏,但是總的走向卻是南高北低,而我們這一路之上,更有無數的暗道相連,所以啊,我想,如果一旦呼倫湖水引入河道之中,如果有人別有用心,把河道決堤,那麼,大湖裡的水就會被引入鷹愁崖,鷹愁崖下面的一線天以及那大片的軍營就會一夜之間被洪水所吞沒,這一切可以說是其毒無比啊。”
王雙連連拍手,“很好,分析得很好,看來那個桷樹林的老大還真是有心人,如果有可能,倒要好好地去會會他。”
“此人老謀深算,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確實是個厲害角色。等我們這裡的事情一了,我們就去桷樹林,嘿嘿,我倒要看看,他是個怎樣的人?”蕭琰目光越過鷹愁崖的主峰,望向更遙遠的東北方,那裡是呼倫大森林,呼倫大森林的西側,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桷樹,桷樹林——正是桷樹林馬匪盤踞的地方。
王雙側過頭,想了想說:“我猜那個傢伙一定是一個白臉微須的老頭。”
蕭琰不明白爲什麼那個老大一定是老頭,而且還是白臉微須,他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王雙看蕭琰一臉的迷惘,不由咯咯大笑,“哥,你難道沒聽那些行吟詩人說唱的傳奇嗎,白臉的奸詐,微須的狡猾呀!”
蕭琰見王雙笑得很開心,不由也笑了,王雙她一直遠離塵囂,所以,她所接觸的傳奇不過是她爸爸逍遙王簡單的複製而已,大多數是一個單純的套路,所以纔會有這,“白臉的奸詐,微須的狡猾”這一概
念。事實上,現實生活中,確實是有這樣的典型,不過如果硬性地以偏概全,那就不是好笑,而是很好笑了,但他卻不忍心打擊王雙,便說:“雙兒,你說得有理,等我們見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的微須撥成無須!”
“對,讓他一毛不拔!”王雙仰頭向天,笑得更歡了。忽然,她向着天空一招手,“大白小白,你們怎麼來啦。”
果然在蔚藍的天空中,兩隻白鶴正聯袂而來,這幾天,由於事態嚴重,蕭琰和王雙便讓白鶴分開,一隻留在水仙山莊,一隻跟隨平秋月,沒想到它們現在卻一起飛來。
“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蕭琰招招手,大白小白分別落在他和王雙的肩頭。
大白小白的嘴裡都含着一封信,蕭琰打開大白的信,信是平秋月發來的,上面簡單地寫着:隱患已明,不日面稟。
王雙打開小白嘴裡的信,信是納蘭多吉親筆所寫,“天脈之緣,有狼羣出沒,請小主示下。”
二人互相看了平秋月和納蘭多吉的信,一時都沉默了下來,平秋月的信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如果她經過幾天的考察還不能找到隱患的根源,那反倒奇怪了。而納蘭多吉的信卻讓他們心裡隱隱有一絲的不安。
過了好一會,王雙才說:“哥,你還記得我們那一次和納蘭相遇的情景嗎?”
蕭琰點點頭說:“是的,那一次就是因爲狼羣來襲,我們纔會與明珠相遇,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們經歷了好多的事,一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找到明珠,也再發現過狼羣,如果不是納蘭叔叔來信,我們幾乎要把它們遺忘了。雙兒,你說,狼羣在沉寂了半年多後,它們怎麼會再次突然出現呢?”
王雙說:“我聽我老爸說,狼羣一般是在冬天纔會大規模地出動,開春以後,很少出現遷徒的,現在,它們卻突然出現在天脈山周邊,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有人故意爲之。”蕭琰說:“對呀,半年前,老木頭在他的天語華莊不就是同樣耍過這一套把戲嗎,你是說,這一切很可能和老木頭有關嗎?”
“我只是推測,畢竟在這大陸上,能夠駕馭狼羣的人並不多,而那個老木頭顯然是其中之一。”王雙說:“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來驅使羣狼的,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是他,因爲,如果是他,我們說不定可以因此找到納蘭,半年了,納蘭應該又長高了吧。”
蕭琰說:“是啊,想起和明珠相遇的情景,恍然是在昨天,可惜老木頭這個大混蛋卻不知他把藏在了哪裡。”
“哼,等有一天我們抓住了老木頭,還怕他不交出納蘭嗎。”王雙說:“實在不行,我們就抓了他那妖精女兒,蕭琰,你兩眼放光想幹嘛,告訴你,不許動歪腦筋哦,我是想用那個妖女來和老木頭調換納蘭!”
蕭琰尷尬地笑笑,“雙兒,我只是感覺你的主意很好啊,我纔不會稀罕那個什麼小妖女呢。”
王雙扳着臉說:“這還差不多,蕭琰,我跟你說,如果你以後再敢對阿甜格和鄭伯怡多看一眼,當心我剜了你的小眼睛珠子。”
“放心,我的好雙兒,我幹嘛要看她們,她們長得比你寒磣多了,我總不會不看鮮花看大糞吧。”
“哼,臭臭,我怎麼聽着噁心啊。”王雙小手在面前連連地揮動,看那樣子恨不得連帶某人也遠遠地揮走。
第一百五十章因勢利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