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的半空中,兩隻怪鳥的影子一閃而過,正是在一直暗中幫助牛正的蕭琰和王雙。
原來,當牛正到來時,蕭琰便傳音給他,讓他如何如何,直到後來牛正提出與苗傑單挑,其實都是蕭琰在操控着這一切。
等到距離一天線半里有餘的時候,王雙終於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哥,你看咱們那個牛老大,裝得多麼牛逼啊,他還真以爲那一式排山倒海是無往不勝呢?”
蕭琰說:“最起碼,那個苗傑和曹凡他們是這樣認爲的哈。反正,這樣一來,我們的初步計劃可以說是實現了。”
“可是,我的哥,你千萬別忘了,那個桷樹林的老大決不會這麼簡單地白白送幾百名精良的隊伍給我們的。”
“嗯,我看那個苗杰特可疑,以他的修爲,即使是我的無形斬能夠做到無形無象,但是,他那樣輸的也太慘了吧,最讓我感到可笑的是,他在最後居然藉着牛老大那一式,高飆上半空,幸好那一刻我們是在他的後方,要不然,我真的懷疑他是藉故來尋找我們的。”
“其實吧,我還是認爲,他那一次高高地飆起,確實是有在尋找隱藏在暗中的我們的可能。”王雙沉吟片刻才又接着說:“總之,這個苗傑的落敗,完完全全讓人疑竇叢生。”
蕭琰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認爲的,要不然,這個桷樹林的老大那也是太過平常了。不過,雙兒,你說,他們此來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我想,他們這一次前來鷹愁崖,一定是經過他們精心策劃的。”王雙說:“你想啊,首先,他們是選擇鷹愁崖,而不是我們水仙花派的總部水仙山莊,這就說明他們心裡一定有鬼,因爲,他們一定知道,水仙山莊裡有我們在,他們還是懾於我們天行者的威名,而敬而遠之的。”
蕭琰笑笑,“盛名之下,其實難符,我們也不知楊大哥平空給我們加了這麼一個頭銜,會給我們帶來什麼,但是,貌似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什麼負面的作用吧。”
王雙也笑了,不過,卻覺得她的笑容壞壞的,“怎麼啦,哥,你別陶醉了,天行者,說到底不過是一人讓全天下人追殺你的一個大藉口而已。”
“啊,不會吧,雙兒,你是說楊大哥他說我們是天行者,是,是別有用心嗎?”蕭琰弱弱地問。
“哥,說你傻,是不是,楊大哥作爲天行守護,他們巴不得早點找到他們心目中的天行者,最終完成雪山交託他們的神聖使命。所以,有時候,他們難免會病急亂投醫,以前,我就聽說過,楊門曾經把一個弱智的武癡奉爲天行者,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那就是在經過幾個月的折騰之後,那個武癡還是被各大門派誅滅了,這也是楊門與各大門派格格不入的重要原因。”
“呀,照你這麼一說,我感到我真的和那個武癡差不了多少。”
“哥,你和那個武癡當然不能比。”王雙一本正經地說:“因爲,你比那個武癡還要傻上三分。”
“你,好你個臭妹,”蕭琰故意板起臉來,“你不覺得,如果我是傻子,那麼,你就是傻妹妹,這樣,嘿嘿,你也不見得光彩多少吧。”
“呀呀呀,哥,你有長勁了啊,居然學會罵人不帶一個髒字,小女子佩服佩服!”王雙嘻嘻一笑,繼續說:”再說了,我的傻哥哥,楊門之所以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那完全是因爲一個人的指點呀,你不要告訴
我,你把那個人給忘了吧。
“我,我當然沒忘,我即使是忘了你,也不會忘記周大人呀。”蕭琰故意很認真地說。
“喲喲,你真是有心人啊。”王雙忽然說:“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能明白周大人非要讓我們出來做這個莫名其妙的天行者幹嘛,難道真的是要以它來號令天下嗎?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想不通,但是,我想周大人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深意吧。”蕭琰反倒很釋然地說:“總之一句話,該來的,總會來的,現在,我們水仙花派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對,就是因爲我們不好欺負,所以,苗傑他們纔會選擇去鷹愁崖,我想,他們越是這樣,就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個苗傑一開始就是準備來投奔我們鷹愁崖基地的,只是因爲沒有一個好的藉口,所以剛開始便假託來尋求合作,沒想到被你一口回絕了。”
“對呀,當時,我就是想進一步摸透他究竟想幹什麼,所以,後來我才讓牛老大出言相激,苗傑果然上當,哦,不,不,其實應該這樣說,苗傑非常希望我們能按他的套路來出牌,那麼,我們讓牛老大走的這一步棋,完全可以說是是在迎合他的意思。現在,他們初步目的已經達到,不知他們今後會有什麼具體的動作。哼,反正有我們在暗中監視,也不怕翻出什麼大浪來。”
“哈哈,哥,我看你倒是信心爆棚啊。”王雙冷冷地說:“可是,你別忘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這桷樹林的老大一直沒有露面,越是未知的,越是有威脅,我看爲今之計,我們還是儘早去一趟桷樹林,去會會這個馬匪老大,究竟是何許人也。”
“對呀,雙兒,我正有此想,看來,我們又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哈。”
“那是,天下英雄舍我們兄妹其誰也!”王雙笑着說:“等到那時,我們索性一舉拿下他的桷樹林,讓他做我們水仙花派的第二個基地,那個狗屁的組織不是揚言說有三個基地嗎,現在已經被我們毀了一個,等我們有了兩個基地,他們就和我們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明槍明刀地跟他們對着幹了。”
“那當然好,只是,恐怕,這個桷樹林不會那麼簡單吧。咦,雙兒,你瞧,水仙山莊那裡來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啦。”蕭琰正說着,迎面飛來一隻信鴿,撲愣愣地停在他的肩膀上。
蕭琰從信鴿腳上解開信簡,就着星光,隱約見上面是四個螢光小字,“南朝來客”。
“啊。南朝來客?”王雙說:“我們和南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怎麼會有人來找我們,真是奇了怪了。”
“對,我也覺得奇怪,我們蕭家在長風沙遭人暗算,在最後時刻,我爸爸分明控制了那個青衫少年,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卻在最後的關健時刻放棄了逆襲的好機會,而他更在臨終前向我囑附說,‘南朝去不得’,就因爲他這一句話,近半年來,我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遠離南朝,有多少次,我甚至於想不顧一切地回到南朝,回到我媽媽身邊,但是,理智一次次地使我只能默默地望着南天悄悄流淚。”
“對不起,哥!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正因爲,我知道你不能去南朝,所以我當初纔會提出來,讓你陪我去尋找白靈王了,這樣一來,你就不可以回南朝去了。哥,你說雙兒好自私吧。”王雙忽然有點靦腆地說。
蕭琰一陣的心酸,“雙兒,謝謝謝謝你,這些日子,因爲有你的陪伴,我幾
乎忘了那遙遠的南朝,可是,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裡還有我的媽媽,我的親人,還有……好多好多愛我的人。”他剛想說,還有一個很討厭的菽菽薇,又怕王雙不高興,所以改口說還有好多好多愛他的人。好在,王雙這時一個心思都在那個南朝來客的身上,倒是沒有在意蕭琰的失態。
王雙深情地說:“哥,總有一天,我會和你殺回南朝去,抓住那個陷害你們蕭家的大壞蛋,好啦,現在,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尊貴的南朝客人吧。”
“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蕭琰笑着說:“讓我們好好地去招待他。”
二人說着,一拍大黑和小黑,兩隻怪鳥立即振翅向水仙山莊飛去。
距離水仙山莊還有五六百米,就望見水仙山莊燈火通明,在山莊的大門上,居然還掛着一條大大的橫幅,上面龍飛鳳舞,寫着一行大字,“熱烈歡迎南朝最尊貴的客人光臨水仙山莊。”
這橫幅相當的長,居然洋洋灑灑二十字,顯然一定是趙飛鼓搗的,蕭琰王雙,相視一笑,心想,這個趙飛,總有出人意料的怪點子,看來,他也是看出了南朝來客的不尋常了。
“雙兒,我們是不是直接去見見那個南朝來客呢?”蕭琰這時心裡很亂,他既迫切地想見到南朝來的親人,更怕見到他不該見的人,可以說是非常地糾結。
“依我看來,我們暫時隱在朝鳳大廳的後院,先看看他是何方來的神聖。”
“嗯,只能這樣了,雙兒,不知爲什麼,我總感覺這位南朝來的客人,一定和我們蕭家有着莫大的關係。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吧。”蕭琰心神不定地說。
王雙說:“走啦,哥,我看你是近鄉情怯了吧。”
二人說着話,大黑小黑已經飛進了水仙山莊,二人一直飛到後院,才縱身下來,王雙拉了蕭琰,二人一起走向朝鳳大廳的後院。
朝鳳大廳的後院是一片幽濃的竹林,二人輕輕縱身上了一株修竹,在上面正好可以透過朝鳳大廳的窗戶,把裡面的一切看個大概。
朝鳳大廳內,楊樹浦、英田、趙飛、納蘭多吉、胡一標。一干人等,全部在坐,在大廳的中間,坐着一個人,看他上身是一件五彩的真絲綢,上面的繡飾極盡浮華,一看就知他是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只是,他卻是背朝着蕭琰王雙,所以一時也看不清他的面目。
只聽趙飛正說得口沫橫飛,“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們的小主,是五百年以降,唯一的天行者,他們兄妹倆一個英武神俊,一個溫婉明媚,憑誰見到他們,都會折節下腰,嘿嘿,不瞞大人你說,我當初在原來的頭人手下,從來都是混日子,可是自從一見到我們小主,我就覺得,我這一輩子終於找到了我的歸屬,因爲,也只有他們,才能讓我老趙爲他賣命。是的,你別笑,在你沒見到他們以前,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切,但是,我相信,你一旦見到他們,只怕,我不讓你順從我們小主,你還得跟我拚命呢。”
“啊,聽趙兄這麼一說,在下對貴派的小主真是心存嚮往,恨不得能立刻見到他。”這人的聲音很是富有磁性,讓人聽了,說不出的受用。
然而,蕭琰聽到後,卻是心神大亂,他牽着王雙的手竟然一陣顫抖。
王雙握着蕭琰的手緊了緊,她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最爲意外的情況,“哥!你聽得出這人是誰了嗎?”
第一百四十四章南朝來客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