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同怒喝一聲,“苗傑你幹嘛?”
王庭堅也惡狠狠地呸了苗傑一口,“就憑你那一點修爲,也就是在我們面前顯擺顯擺吧,哼,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你屁也不是。”
苗傑沒想到一向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於同和王庭堅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但是,這一切明明是自己理虧,又不好意思發作,他眉頭一皺,立即皮笑肉不笑地說:“呵呵,各位兄弟,還不是你們一口一個一個地牛老大,說他如何如何的武功蓋世,如何地出乎其類,撥乎其萃,我一時手癢,所以纔會不自量力地來試探一下,確實是自取其辱了。”
牛老大大手一揮,“其實苗兄弟也可以說是人中龍鳳了,可以這麼說吧,像你這樣年紀輕輕,能有這麼高的修爲,已經實屬難得了。好了,我們水仙花派寬大爲懷,既往不咎,既然你們是來投奔我們水仙花派的,那麼,我代表我們小主向各位表示熱烈的歡迎!”
“熱烈歡迎——”賈付等人一起鼓掌。
“我,我們不是來投奔你們水仙花派的。”苗傑忽然面色凝重,認真地說:“準確地說,我們是來尋求和你們合作的。”
“和我們合作?”陳殿英茫然地問,“怎麼合作?”
“呵呵。”苗傑未說先笑,“現在水仙花派作爲大陸上最爲嶄新的門派,同時也是最有前途的門派,而我們桷樹林的馬匪成千上萬,更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所以,我們老大願意和水仙花派強強合作,一同來開發鷹愁崖,如果可能,我們不排除幫水仙花派打開天鷹寶藏。”
“啊。原來苗大人目光久遠,早就看中了我們鷹愁崖這塊難得的寶地。”牛正樂呵呵地說:“不過,我們水仙花派雖然願意廣結天下的英雄豪傑,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們結交的對象,比如,爲人所不齒的貪官污吏,橫行不法的惡霸豪強,再比如聲名狼藉的馬匪,這些人都是我們水仙花派鎮壓的對象,我們小主和他們勢同水火,又怎麼能和他們沆瀣一氣呢?”
牛正這一番話,雖然面帶笑容,卻說的義正辭嚴,苗傑臉色一變,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貴派不會接納我們,那麼,我們桷樹林的人馬就此告別。”
“就此告別?”陳殿英忍不住搶前一步,大聲地說:“苗傑,你以爲我們水仙花派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陳大總管,你想跟我們桷樹林反目成仇嗎?”苗傑頗爲頑昧地說:“別忘了,我們的實力位於大陸三大馬匪武裝之首,所以,我自認爲,目前爲止,還沒有什麼地方我們不能去的。”
“只要有誰對我們水仙花派不利,無論他是誰,我陳殿英也決不輕饒。”陳殿英見對方話語之中充滿了挑釁,不由極是氣憤。
牛正忽然加重了語氣對苗傑說:“苗大天王,你是不是還想來考較本人一番呢,哼,我在此恭候!”
“牛老大,不敢,以我那三腳貓的手段,哪裡能是你敵手,不過,我們老大的命令如此,那麼,牛老大,我只能不自量力,還請你多多指教。”苗傑說着,退後一步,一領意橋,擺出了一副和牛正以死相博的樣子。
牛正哈哈一笑,“苗大天王,既然你想要領教我的高招,那麼,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排山倒海的威力。!”他自謙自己是“高招”,想是成竹在胸。明亮的燈光下,牛正昂然而立,他人既高大,不怒自畏,直如天神臨凡,直看得於同、王庭堅等暗暗心驚,他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苗傑在剛纔景中考較失敗後,還要來挑戰這個莫測高深的強者呢,這不是真的自取其辱嗎。
而賈付等三人的臉上卻是忽睛忽暗,也不知他
們是怎麼想的,好在,燈光在晚風的吹拂下,飄搖不定,也是一樣的忽明忽暗,所以大夥反倒沒有人注意他們臉上的豐富表情。
“好!”苗傑心想,別看我剛纔大意輸了一手給你,現在我使出絕招風刃千殺,我就不信還真的對付不了你這武道高手。思念及此,他立即凝起神識,空氣中立即出現一片片銀色的閃光,正是他真元凝結起來的風刃,風刃躍躍然如千山雪崩,萬里浪涌,威勢滔天。
陳殿英、賈付等見到苗傑的真元如此強悍,都是相顧駭然,看來這個苗大天王確實不是蓋的!
誰知牛正依然昂然地站着,漫天飛舞的風刃在距他頭頂咫尺的地方,整齊地滑向了兩邊,一片風聲激盪的聲音,直震得人人如立臨深淵,都有一種瞬間末世的感覺。
“啊,老大!”賈付、孔季、袁沫一齊驚呼。
牛正恍若未聞,他忽然對苗傑說:“苗大天王,你到我們水仙花派的家門前來尋事,不如,咱們劃下道子來,好好地比試一番,行不。”
“行!”苗傑其實心裡一直沒底,自己雖然自負修爲超羣,但是,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即使自己最終贏了,難道真的能全身而退嗎,萬一,水仙花派來個一擁而上,自己這幾百人,哪裡能是人家的對手,到時候,說不定全軍覆沒,那麼,老大的大計就很難實施了,所以,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爽快地答應了牛正的建議,“請牛老大劃下道子來。”
“呵呵,這很簡單。”牛正笑着說:“苗大天王,既然今天我們各自代表各自的門派,那麼,就以我們的門派作爲賭注吧!如果我輸了,我同意你們進駐鷹愁崖,這裡面的一切資源我們水仙花派可以和你們桷樹林共享,苗大天王,你說怎麼樣?”
“啊!”苗傑沒想到牛正的賭注會這麼大,這幾乎是把水仙花派的鷹愁崖基地雙手奉上了。不但苗傑不可置信,就連陳殿英、於同等人也是一臉茫然,這一注下的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那麼,請問牛老大,如果,萬一我輸了呢?”苗傑還是惴惴地問。
“哎,苗大天王,你怎麼會輸呢?”牛正大手一揮,大咧咧地說:“以你苗大天王,有名的常勝將軍,怎麼可能輸給我區區的風塵四俠呢。”
苗傑被牛正這個高高的帽子一戴,他忽然感到勝算滿滿,是啊,以自己的修爲,怎麼會輸給這個以前一直籍籍無名的風塵四俠呢,然而,王庭堅卻在他耳畔友情提醒了一句,“苗總,我們都知道你有贏無輸,但是,爲了萬一,您,您還是問一下吧。”
“對,我們先小人後君子,牛老大,索性請你放出道子來吧。”
“那好吧,既然苗大天王執意要聽,那我就說一說那個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吧。”牛正貌似極其扭捏地說:“如果,你,我是說,如果萬一苗大天王你一個不小心被我打敗了,那麼,你今天所帶來的這幾百人從此就加入我們水仙花派吧,嘻嘻,你看如何。”
苗傑一看牛正那全無半點把握的樣子,他對自己更加充滿了信心,很豪爽地答應一聲,“牛老大,咱們一言爲定,如果我敗在你牛老大手下,那麼,我們桷樹林的這羣弟兄們,從此便加入水仙花派,永遠追隨水仙花派的小主,如違此誓,天人共滅之!”
“呵呵,苗大天王,你言重了,既然你這樣說,那麼,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牛正很認真地說:“所以嘛,一家人就不用說兩家子話了。”
“一家人?”苗傑一愣,他忽然有一種被牛正戲弄的感覺,但是,當着這麼多人,話一旦出口,又怎麼好反口呢,但是他又轉念一想,只要自己取得最後的勝利,以勝利來說話,比一切都有說服力!於是,
他傲然地說:“牛老大,來吧,讓我來試試你的排山倒海!”
“好,苗大天王,但願你的風刃千殺能夠抵擋住我的排——山——倒——海——”。牛正話還沒說完,苗傑突然覺得身周的氣息一陣擾動,他正要提起真元,壓向牛正,卻只覺眼前一花,那些閃着銀光的點點風刃忽然“錚錚錚”地一陣脆響,再看那些風刃已經在這一瞬間便一股強悍至極的氣機絞得粉碎,隨即化成了一片五彩的光幕。牛正的身影就在這五彩的光幕中猛地躍起,樣子雖然難免有點笨拙,但是,他那排山倒海的氣機卻是毫無凝礙地擊在目瞪口呆的苗大天王身上。
苗傑正在詫異於是什麼力量能夠化解自己的風刃,卻不防牛正的驚天一擊早已遞到,那時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只能提起殘存的神識,狠狠地迎上了牛正強悍的氣機。
“嘭嘭”一聲巨響過後,砂石紛飛,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黑,因爲,所有的燈光在這樣強大的爆發面前都是同時熄滅了。
排山倒海——也許,這纔是真正的“排山倒海”!
“快點燈!”陳殿英大聲地發佈着命令,他實在是急着看這兩人的輸贏勝負。
燈光在陳殿英的命令聲中,幾乎是同時大放光明,然後人們就看到了威風凜凜的牛老大,昂然而立,而在他對面的苗大天王卻失去了蹤影。
曹凡驚慌失措地說:“苗,苗頭領哪裡去了。”
牛正向天上一指,“天王嘛,自然是在天上了。”
“啊!”這一下,不但曹凡目瞪口呆,就連陳殿英、於同等人也是面面相覷。難道堂堂的苗大天王揮手之間,竟然被人震到了半空之中,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然而,就在這時,暗黑的夜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怪叫,“牛老大,排山倒海果然厲害,在下心服口服!”聽這聲音確實是苗傑所發。原來他被牛正一式擊飛,好在他真元深厚,人在半空,居然忙而不亂,搭起意橋,瘋狂地吸收天地元氣,在他的四周形成一堵無形的氣場,就這樣託着他慢慢地墜下。
“好!”所有人忽然一齊大聲喝彩,既是對牛正的衷心欽佩,更是爲苗傑強悍的真元所懾服。
苗傑在半空在旅遊一番之後,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他恭恭敬敬地走到牛正面前,“牛老大,修爲精深,在下輸了,從此以後,願意鞍前馬後追隨老大。”
牛正伸手和苗傑握在一起,“苗大天王,真元深厚,在下也是僥倖獲勝,如果你願意,我們再行比過。”
苗傑滿臉羞赧,“老大,大人大量,在下無以爲報,還請老大收下我們。”他又回頭對他身後的幾百人大聲地說:“弟兄們,我們這幫兄弟,從此脫離桷樹林,加入水仙花派,你們大夥有什麼異議嗎?”
“我們願意加水仙花派,跟隨小主,共創輝煌!”曹凡帶頭鼓掌,於同、王庭堅互相望望,他們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是,苗大天王既然話已出口,他們即使想違抗,在這時候也是力所不及了。
“怎麼?於老大和王老大你們這兩位舊友,還有什麼異議嗎?”牛正雙目灼灼逼視着於、王二人。
於、王二人心裡一驚,這個牛老大,武道修爲早已臻於一流,如果自己不從,萬一他再來個排山倒海,那麼自己是萬萬抵擋不了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爲今之計,還是先答應下來,等以後看清情況再說,如果,水仙花派的小主真的如他們所說的是天行者,那麼,自己就算背叛桷樹林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反正在桷樹林是寄人籬下,到水仙花派也是一樣,不過換個環境而已。這樣想來,二人便一齊點頭,“牛老大,我們也願意追隨小主,共創輝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