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道長緩緩說道:“剛解放那會兒,此地有個姓姜的地主,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成天捱整,最後因年老體衰,禁不住折騰,死得很慘。他有個女兒叫姜萍,如花似玉,百裡挑一,在城裡念過女子學校,氣質高雅,很有富家大小姐的風範。那時當地有一支駐軍部隊,軍長叫王棟,我師父子悠道長曾跟隨他南征北戰,憑藉自己一身好功夫,屢建奇功,曾爲王軍長立下汗馬功勞。師父臨死前要我從老家過來,在王軍長身邊做他的貼身保鏢,後來我就成了王軍長的警衛員。”
他喝了口水接着說道:“這王軍長有個兒子叫王國慶,他看上了姜萍,仗着父親的權勢,非要娶姜萍做老婆,可是姜萍愛上的是同鎮的窮小子馮建國,死活也不肯嫁給王國慶,最後王國慶找了個藉口把本是貧農成份的馮建國扣上地主富農的帽子,並糾結了一羣人把馮建國一頓毒打,沒過多久就死了。
馮建國和老孃兩個相依爲命,他老孃受不了這打擊,一病不起,不久也過世了。姜萍知道緣由後去找王國慶理論,卻被酒後的王國慶給強暴了,姜萍一氣之下,服毒自盡。一時間鬧出三條人命,驚動了王棟軍長,王軍長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人,參加戰鬥無數,槍林彈雨血雨腥風立下過赫赫戰功,又很是體貼下屬,是個好軍人。他讓人把王國慶拉到跟前用皮帶抽個半死,軍長夫人跪地求饒,死死抱着軍長不放,這纔算沒槍斃了王國慶。
軍長命令給姜萍厚葬,當時我做他的警衛員,他知道我是子悠道長的徒弟,善於風水之術,讓我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葬了姜萍,在風水寶地埋葬人一般不會變成厲鬼的。
王軍長和我師父子悠道長在一起時間長了,見過聽過很多離奇的事情,所以很是相信道教的法術,也很信風水,他知道姜萍死得冤枉,積怨深,怨氣重,很可能死後會變成鬼來報仇,那到時候恐怕就會傷及無辜,還會引起恐慌。
於是我就選中了一塊地方安葬姜平,爲了防止萬一,我在周圍擺了個“天罡北斗”陣,即使有鬼生成也會被這陣法鎮住。可沒想到那姜萍怨氣太重,她生前性格就剛強,死後變成厲鬼自然也就理所當然了。
再後來我就來這安定醫院負責後勤的事宜了,因自己沒什麼一技之長,年紀大了後就主動要求來燒鍋爐,直到現在一直也沒有離開過這裡,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大清楚,那塊風水寶地要建造大樓的事情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因爲鬧鬼害死了許多人,我才聽說,知道那正是姜萍死後變的鬼所爲,料想我那天罡北斗陣一定被破壞了,可是爲時已晚,加上我捉鬼的法術不強,自然沒辦法去捉了那無影鬼,這就是埋下了孽根,終歸要結孽果啊。”
我們沒想到無影鬼是身世這麼悽慘的女子,不禁唏噓不已,原來不管多惡的鬼生前也不一定是壞人的。
中午吃飯時間到了,老孫用觀月道長的爐子,青菜和肉做了幾個菜,菜做的那叫一個香,吃得觀月道長不亦樂乎,連說要我們經常來他這裡坐坐,我看是他想經常吃老孫做的飯。
我說道:“師叔,您老要是喜歡吃老孫的菜,我看乾脆您搬到我那裡住得了,我一個人住,您是我的師叔,孝敬你老人家是應該的。”
師叔聽了搖搖頭說:“我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我和老孫料想師叔在這裡生活了半輩子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了呢,也就沒多說客氣話,師叔酒足飯飽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安定醫院可不許外人隨便進啊。”
我說了王凡被鬼上了兩次身,在這裡住院的事情。
師叔聽了沉思半天說:“你們知道這王凡是誰麼?”
我們搖頭。
師叔說:“他就是王國慶的兒子。”
我和老孫不禁駭然,方纔知道爲什麼無影鬼非要置他於死地的原因了。那王凡父母,也就是王國慶夫婦住在外地,那鬼找不去,而且就算知道住處,路程太遠,也是不行,因爲鬼一到白天必須回到老窩去,否則天一亮就會被陽氣蒸發了。
師叔說王棟軍長就王國慶這麼一個兒子,當初終究沒捨得殺,就把事情瞞了下來,後來王國慶也改過自新,從新做人了。他結婚後,生下了王凡,那時候師叔是王軍長的警衛員,還抱過嬰兒時期的王凡呢。
老孫問:“師叔,我說句話您別介意,您當初是軍長的警衛員,起碼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怎麼會在這燒鍋爐呢?”
師叔長嘆一聲道:“王棟軍長人剛硬、耿直,不懂人情世故,也因爲王國慶的事情,被上面抓了小辮子,所以在文革時候被批鬥,他寧死不彎,最後被活活整死了。”
說到這裡師叔不免一番嘆息,雙眼出神的看着外面,想是回憶起了從前,接着說道:“我因爲一樁突然的事情,不得不來這裡一呆就是幾十年,進來後半步也沒離開過這裡。”
我和老孫聽了都很驚奇,師叔竟然幾十年沒離開過這醫院半步,忙問師叔爲什麼。
師叔緩緩說:“那是在我給王軍長當警衛員的時候,有一次陪王軍長上山打獵,軍長喜歡打獵,這個地方山裡野豬比較多。”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驚,心說,幸虧那無影鬼沒把野豬招來,那野豬可比狼的力氣大多了,不然不知道現在我們還有沒有命在。
師叔接着說:“那天我們一行六人進了青坪山,那天運氣不好,沒見到像樣的野物,就打了三隻野兔和兩隻山雞,要知道以前每次來打獵都是滿載而歸的,野豬,野鹿什麼的幾個人都拎不動。軍長顯然對這點戰果不滿意,但苦於那天野獸稀少,沒有辦法。這時候軍長就提議倒青坪山葫蘆溝後面的黑樹林去打獵,那黑樹林那裡山高林密,方圓幾十裡沒有人煙,裡面多是兇猛的野獸,大家考慮到軍長的安全,不同意進黑樹林,但是架不住軍長的一再要求,軍長說,老子槍林彈雨、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這小小一片林子就把你們怕成這樣了,一個個都是孬種。我們也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禁不住被人這麼奚落,就同意去那黑樹林。我們手裡都有武器,警衛連的戰士武器都是最先進的,輕便衝鋒槍,小劉腰上還纏了幾顆手雷子,而且我們五個人個個都是擒拿格鬥的好手,更沒什麼怕的了,於是我們六人跨過葫蘆溝,一起進了黑樹林。
到了那邊還真是古木參天,根深林密,大白天的樹林裡也是很黑很暗,地上的落葉又多又厚,但是走了老遠,還是沒發現什麼野物,這下軍長有點急了,我們也很納悶,往常在黑樹林外圍都有很多野獸出沒,怎麼進了老林內部,還是看不到野獸了啊。
我們一直走向老林深處,不覺到了中午十分,大家都有點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乾糧,這時聽見有流水聲傳來,我們尋聲而去,發現一條大溪流,真是好清的水,一行人奔過去喝水洗臉,把水壺都打滿水,準備就在溪水邊休息下吃點東西。
這個時候我們聽見溪水上游有尖嘯聲傳來,我們還沒來得及找到聲音從哪裡發出來的,就看見一隻全身白毛的野獸閃電般向我們撲了過來,眨眼間就到了近前,鋒利的爪子一下豁開戰士小張的肚子,那怪物爪子向小張肚子裡一探,扯下小張的腸子和內臟,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快速的躍上大樹,蹲在樹上大嚼小張的內臟,陰毒的雙眼盯着我們,那眼神是那麼惡毒,我知道。那是一隻白山妖。”
我和老孫聽道“山妖”這詞都神色一變,上次我們遇見的是黑山妖,而觀月師叔他們碰見的這山妖是白山妖,不知道白山妖和黑山妖有什麼區別,這白山妖有什麼厲害的妖法。
師叔接着說:“小張的鮮血和內臟撒了一地,整個人倒在水裡,溪水被染成血紅一片。我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有的還參加過真槍實彈的戰爭,所以一羣人迅速做出了反應,就在那白山妖蹲在樹上的一剎那,小劉在瞬間已經擡起衝鋒槍,揚手就是一梭子,這衝鋒槍可不是用來打獵的,是用來應付意外事情的,威力很大,那白山妖根本沒動,子彈分明射進山妖身體裡,但是山妖卻一點事情也沒有,還衝我們獰笑着,胸前的白毛都被小張的鮮血染紅了。
他把手裡的內臟揉進嘴裡,眼睛盯着我們幾個,我們都已經毛骨悚然了。軍長打了個手勢,讓我們躲到樹後,此時那山妖閃電般飛了下來,直撲小劉,小劉擡槍便射,那山妖不怕子彈打,躲也不躲直接撲向小劉。小劉往旁一閃,那山妖一張嘴,一股白水向小劉射過來,小劉功夫也是相當了得,一個旱地拔蔥,閃到一旁,那白水竟然把旁邊的樹擊得木屑橫飛。這下大家都新生怯意了,我讓小王、小趙保護軍長趕緊撤,那山妖又一口水向軍長和小王、小趙噴去,他們兩個猛地撲倒軍長,躲過那股白水,但是有些水濺到小王手上,他手登時開始沸騰,只一瞬間,手上就露出了白骨。他不禁慘叫連連,我聽師兄說過這山妖的事情,山妖是森林裡的死神,掌控着山裡所有動物和植物的生命,它們經常出現在森林裡,沒有人知道它們藏身何處,但是如果它們出現的時候,森林裡的動物都會紛紛避開,如果山妖召喚它們,它們也必須要聽從山妖調遣,而人遇見山妖將是必死無疑的。
山妖有的噴火有的噴水,那火和水也都是帶劇毒的,燒到身上必須迅速割掉皮肉,否則很快就會把人腐蝕掉。我向小趙大喊,要他斬斷小王的手臂。小趙嚇壞了,聽不到我說什麼,那水迅速腐蝕到小王上臂了,一到胸口必死無疑。
我奔過去,拔出軍用短刀,把小王胳膊連根砍了下來,鮮血立刻噴紅了我半邊衣服,小王大叫一聲疼暈了過去,我扯下衣服迅速給他簡單的勒緊傷口,防止血流過多。
大家都嚇壞了,軍長不愧是久經沙場,臨危不懼,迅速向山妖扔過去兩顆手雷,山妖不知道手雷是什麼東西,伸手接住,我們一看大喜,同時一起臥倒在地,兩顆手雷同時爆炸,那山妖被衝擊波推了出去。我們睜眼一看,山妖被推出老遠,但是身上依然沒有受傷,只是被手雷的震動和衝擊驚住了,胸口的白毛也被薰成了黑色,站在那裡發愣。
小劉手快,又扔了一顆手雷過去,那山妖顯然害怕手雷的聲音和震動,扭頭躍進了溪水中,那溪水有三米多寬,但是很淺,深的地方不到半米,水也很清冽,能一眼看到水底的雜草,可是那山妖接近兩米的大塊頭到了水裡,卻蹤影皆無。
我們也沒心思管它去了哪裡,巴不得它離我們遠點呢,迅速背了小王,連小張的屍體都顧不上掩埋,把軍長保護在中間,向來路撤離。我們拿出警衛員最大的素質體能,在密林間跑步如飛,那山妖估計是被我們手雷嚇怕了,一直沒跟上來。山妖一般是在晚上出沒,因爲怕陽光照射,但是在秘密的老林裡,陽光無法直射,陰鬱的氣氛下,山妖在白天也能活動,出了這片密林,到了陽光地,山妖就不敢追出來了。
我們很快到了葫蘆溝,小劉把手雷握在手裡隨時準備投擲,小趙揹着小王,我在軍長身邊保護,一跨過葫蘆溝,在往前走一點就離開黑樹林了,我們拿出平時最大本事奔跑着,剛要趟水過溝的時候,只見水中“嗖”得竄出個東西,正是那白山妖,我這纔想起白山妖屬於水性,能溶於水,相當於在水中隱身,並能在水中迅速前進,剛纔的溪水和這葫蘆溝的水本是連着的同一條溪流,白山妖是沿水追來的。
小劉在山妖出水的一瞬間,扔過去一顆手雷,山妖張開大口,一股強大的水流射向半空中的手雷,竟然將手雷給頂了回來,我門急忙臥倒,一羣人滾落在水中。山妖被手雷劇烈的爆炸聲嚇得躲到遠遠的樹上,我們慌忙從水裡趟上岸邊,回頭看小王還在水裡,我過去拉住小王往岸上拖,白山妖此時從樹上閃電般向我撲來,小王本來是昏過去的。剛纔被爆炸聲震醒,睜眼一看明白了目前形勢,他伸手把我推開,用僅存的一條胳膊一下抱住山妖的腿,那山妖一躍之下筆直將小王帶出水面,山妖雖然力大無窮,但被小王緊緊抱住腿的山妖還是無法追擊我們的。
小王大喊,讓我們快走,我們保護着軍長向外奔去,我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山妖大怒,伸爪子抓住小王的一條腿,反方向一掰,把他的腿硬生生折斷,小王痛苦的叫聲傳進我們耳朵,山妖又一隻腳踩在小王腳脖子上,兩隻爪子抓着小王另一條腿就要把小王撕成兩半,小王鬆開山妖的腿,伸手拉開腰間的手雷,只聽一聲巨響,登時血沫橫飛,溪水裡漂着炸碎的內臟和骨頭碎肉,山妖渾身白毛都被染紅了,但是它仍然未損分毫,只是雙爪捂着耳朵,哇哇直叫,想來是被震得難受。
我們顧不上悲傷,拼命往外跑去,十米、五米、一米……已經看見樹林外面明亮的陽光了,白山妖扭頭見我們就要衝出黑樹林了,立刻箭一樣衝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們四人到了密林邊,合身猛地向前一撲,摔到了密林外的陽光裡,那山妖隨後跟到,一股毒水向我們噴來,同時它的身體也由於慣性飛出了黑樹林。那股水飛向我們,後面的山妖也緊隨而至,我們哪裡還來得及閃躲,眼睛都不禁一閉,耳邊只聽“哧哧”連想,四人睜眼一看,那股毒水在陽光下被蒸發得無影無蹤,白山妖衝進陽光裡,身體一經太陽照射,也登時“嗤嗤”作響,身體多處被陽光灼燒起來,白毛都被燒着了。山妖“嗷嗷”怪叫,身體在空中打個旋,極其迅速折回密林。
山妖吃了大虧,在陽光照不到的密林裡憤怒的盯着我們,我們掙扎着起來,相互攙扶着往外走,山妖拿我們沒辦法,又氣又急,在樹林裡躥來躥去,眼睜睜看着我們離去。
突然山妖嘴裡“吼吼”叫着,只過的一會功夫,幾隻惡狼和野豬從四面奔了過來,它們都是被山妖召喚來的,我們手裡端着槍,開始射擊,大家都是射擊好手,基本上彈無虛發,狼和野豬立刻被打死好幾頭,但是其餘的還是拼命往上衝,一會功夫,遍地都是動物屍體,但是我們的子彈是有限的,對不不了如此之多的野獸。
剛纔打獵時候卻見不到一隻大野獸,想是今天山妖出來,動物都回避了,現在菜被召喚出來對付我們。剛剛脫離山妖的魔爪,又被這些猛獸包圍,子彈打沒了,我們只好扔掉槍,拔出短刀,與野獸肉搏。
軍長比我們年紀大很多,但是身手比我們毫不遜色,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過來的與我們這些年輕戰士果然不一樣,只見他處處是殺招,頃刻間割斷了兩匹惡狼的喉嚨,這時候周圍的動物越來越多,都在我們周圍逡巡着,隨時等着撲上來,天空中還黑壓壓盤旋着猛禽。
我們四個身上都被野獸抓破了,雖然看不到那白山妖,但是能感覺出來白山妖就在黑樹林裡操縱着這一切,盯着我們怎樣被野獸撕碎。開始的時候野獸還是三三兩兩上來撕咬,後來就一起圍了上來。
我只懂得一些風水和佈陣之術,並不會驅妖的法術,會一點也不精進,難以對付山妖。只一會的功夫我們四人就已經漸漸體力不支,想爬上樹去,奈何這些野獸擋住去路,根本沒有機會爬上樹,就算是爬上樹,天空中的猛禽我們也沒法對付。
這時一頭野狼竄起向小趙撲去,小趙正在對付一頭野豬,那狼張嘴咬向小趙咽喉,我一看來不及多想,扔出手裡的匕首,****野狼眼睛。
我手裡沒了武器,摸到了腰間師父傳下來的寶劍,這寶劍據師父說是道教的寶貝,我平時怕它丟了,總是帶在身邊,根本捨不得使用,現在沒辦法了,性命要緊,情急之下抽出寶劍,寶劍一出鞘,登時精光爆射,那羣野獸忽然掉頭跑了個精光。”
聽到這裡我想到我那柄冷月寶劍。
師叔接着說:“這寶劍名曰“清輝”,傳說非凡鐵所制,寶劍裡散發的特殊能量能震懾野獸,野獸見之立刻遁形。我們四人顧不上驚奇,趕忙倉皇逃下山去。
沒想到寶劍一出鞘,立刻被白山妖盯上了,山妖能吞各種珍奇物品,尤其是有靈性的東西,比如它把寶劍吞進肚子裡,能借寶劍的劍氣修煉,增加內力和妖法。於是那白山妖盯上了我趁着晚上來了軍營幾次,我差點被他給害了,只是軍隊里人多,又都是大小夥子,陽氣盛,它又懼怕爆炸的聲音,所以也不敢明目張膽闖進來,只是不停找機會加害於我,想奪走寶劍。
後來王軍長被冤枉至死,我也受牽連被掃地出門,由於脫離了軍隊,更沒辦法對付山妖了,沒辦法只好來到這醫院,因爲這醫院建在消煞之地上,山妖是不敢進來的。白天時候山妖雖然不敢現身,但是它能控制兇猛的野獸對我進行襲擊,有一次白天我差點被幾隻惡狼給咬死,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我就再沒有踏出過這醫院半步,在這裡一呆就是幾十年。”
我和老孫聽到這裡都感慨不已。我也把我們在麒麟谷從黑山妖那裡奪回冷月寶劍的事情跟師叔說了,並回去取了寶劍給老人看。
這兩把寶劍一曰“冷月”,一曰“清輝”,是道教的傳家寶貝,它們的由來已經說不清楚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已經傳了下來。其中冷月寶劍早在解放前在“遙知現山路,遊子觀蒼生”的“路”字輩道長手中丟失了,以“路”字輩道長的法力應該不會被黑山妖所害的,至於這寶劍怎麼到了麒麟谷黑山妖的肚子裡就不得而知了。而這清輝寶劍卻一直傳到如今,一直傳到師叔手裡。
我和老孫現在又來活兒幹了,我們沒別的想法,只想把白山妖除掉,讓師叔不必天天囚禁在安定醫院裡,而且上次被黑山妖害得那麼慘,現在學了本事,說什麼也要從白山妖身上報一回仇。
說幹就幹我們瞞了師叔當夜就上了青坪山,帶着冷月寶劍翻過葫蘆溝,進入了黑樹林,這山妖不是天天都出沒在密林裡,平時誰也不知道它躲在哪裡,我們帶着寶劍來,就是想讓劍氣把它吸引出來。
果然我們打着強力手電尋到密林深處那個小溪旁的時候,白山妖出現了,比我們在麒麟谷見到的黑山妖個頭要小些。眼睛緊盯着我手中那把冷月寶劍。
我不等它發難,先投擲出“封”字符咒,那山妖迅速躲開,我和老孫一起投擲符咒,投擲符咒也有特殊的技巧,能讓那紙張迅速飛出命中目標的。
那山妖再快也沒有我們符咒快,一下同時兩枚符咒貼在山妖身上,我催動咒語,山妖伸手要撕掉符咒,這符咒被我施了法術,山妖爪子被燙得冒煙,大怒的山妖張嘴要吐毒水,奈何它的妖法已經被我封住,哪裡還能吐得出。
山妖大驚,知道遇到高手,轉身躍進水中,法術盡失的它,再也沒有了在水中隱身的本事,狂怒之下只好轉頭又撲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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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已經在周圍的幾棵樹上貼上了符咒,結成法術結界,把山妖圍在當中,白山妖左突右闖怎麼也逃不出符咒的結界。
我又結了個“收”字指咒,把乾坤筒扔進結界內,山妖登時失去力氣,鼻子裡冒出一縷青煙,被收進乾坤筒,那是山妖的惡靈。
老孫又過去砍掉白山妖的頭,把它的身體和頭分開挖坑埋了,否則山妖並非普通野獸,恐怕它會復活也說不定。
我和老孫連夜趕到觀月師叔那裡,先把乾坤筒放進斂屍壇然後埋到安定醫院的消煞之地。
觀月師叔聞聽我們收了白山妖,激動的雙手發顫,半天才說道:“都是我學藝不精,師父和師兄去世早也沒來得及教我捉鬼的法術,纔會受這麼多年的罪。現在我們道家人才凋零,傳人太少了,雖然現在屬於和平年代,也少了冤屈的惡鬼。鬼的數量雖然少了,但總還是有的,終究還是要有人來捉鬼,你們兩個年輕人可要努力練功,不要讓我們道教除穢派的法術失傳啊。”
我和老孫點頭,師叔接着感慨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要不是遇見你們,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到死也離不開這安定醫院了。”
在我們的勸說下,轉天我們陪師叔辭了安定醫院的工作,把師叔接回我家,臨走時候師叔在埋無影鬼和白山妖的地方圍了個花壇,又從別的地方弄了幾株花種上,防止以後被誰胡亂挖開,出什麼意外。
這幾天師叔心情極其好,除了擺脫了那白山妖的原因,還有就是能經常品嚐到老孫的手藝,師叔把清輝寶劍傳給樂我,讓我好好把除穢派降妖捉鬼的法術發揚光大。
這短時間我天天鑽研“天道妙法”,老孫天天鑽研“垂丹之術”,我們都想着完全繼承這些法術,振興道教,不能讓這道家神奇之法,中華文明的奇術被歷史的洪流埋沒。
轉眼又過了兩個多月,我和老孫的研究都有了很大成果,老孫竟然找到一些奇缺的草藥,配製出了“驅獸丹”和“失眠丹”。這失眠丹就是能讓人連續一週不睡覺,連續工作,而且精力充沛,對身體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截止到現在老孫一共配置出了四種丹藥“驅獸丹”、“展耳丹”“定心丸”“失眠丹”,另外還有一些奇效的傷藥。只是那“展耳丹”後來找不齊原料,也無法配製了。不過照老孫這種研究下去,相信以後會有更多丹藥能配製出來的。
偶爾和同事們吃飯,聽大張說那鬼樓再也沒鬧過鬼了,也終於被建成了,但是開始沒人敢買,開放商只好把那裡建成個度假村,取名“鬼樓魅影”,還以那裡曾經鬧過鬼、死過人做噱頭來宣傳。讓人沒想到的是,各地遊客紛紛慕名而來,每天人來人往的,生意着實紅火了起來。
我心想,人家商人就是有腦子,能想出這麼高的點子,出奇制勝,真不愧奸商的稱號啊。但是與其說現代的人膽子大,不如說是他們什麼都不瞭解,不知道當初那裡何等兇險,若是那裡還有個無影鬼,這些遊客都要死於慘死。所以不管到什麼陌生的地方,還是不要盲目冒險爲好,不知道那些地方都隱藏着何等的兇險呢。
我和老孫聽說那鬼樓現在很火爆,不禁相視一笑,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們,做了這麼大的好事總是會感到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