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雪巫山還沒有從黑夜中甦醒,海樂這些人已經收拾裝備準備啓程。
海樂來到毅瀟臣身前:“你跟我再往前走點,那有個山地建哨所,你留在哪裡,剩下的路你沒必要走!到時那些巡山員帶你下山!”
林曦走過來,抱怨着:“熊飛飛那幫人已經走了,我看了看,他們的篝火剛滅不久,這傢伙!”
“不管他們,這會兒出發能見度好些,太黑不安全!”海樂說完,便啓程了,他們走的路與熊飛飛不是一條,但全程下來兩方人走的距離一樣,不過海樂比熊飛飛要穩些,畢竟每年在這裡探險的俱樂部都會留下幾條人命。
離開達曼,汪戰帶着何偉往南明,不管怎麼樣,他與何偉是在哪裡碰到,眼下何偉情況不明,在外不是個事,只能把他帶回去,只是一路上汪戰感覺越來越怪,這何偉看似呆然若立,可是他的雙目時而明清,時而渾濁,且深夜時何偉會釋放出讓人心寒的氣息,雖然不明顯,可是汪戰到底感覺到了。
這一日,二人來到昌北,在此,汪戰打算從鎮上乘車直接前往南明。
來到車站,汪戰看着眼前的人羣,心中有些不適應,在陰相境域待過以後,他對人息生命竟然有了排斥感,似乎他已經不屬於這種人羣集聚的地方,回頭看去,何偉靠在椅子上等着,樣子與常人無異,只是等他完事轉身回來時,何偉卻不見了。
“該死的混蛋!”
汪戰低罵一聲,便找起來,在車站外面,有一輛黑色略顯破舊的車,而何偉正在這車上,他被人束縛雙手,封住嘴巴,副駕駛位上,一名墨鏡男子看看何偉,又對照手裡的資料冊,說:“沒錯,就是他!”
何偉兩邊的人說:“頭,那汪戰怎麼辦?”
“你們兩個準備準備,一會兒動手,把他抓回去?”
“這不好辦吧!”一人有些猶豫:“汪戰雖然是俗人,可是他身上有毅瀟臣種下的邪息力量,這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是真出差錯,恐怕會傷及無辜!”
“說你廢物你還真把自己當廢物!”墨鏡男子低呵一句:“汪戰自己都不知道,毅瀟臣那傢伙也不知道,那就等於不存在,現在毅氏的族人紛紛現世,這些和毅氏命途有關的人也都茫然無措的飄在外面,這絕對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不管怎麼說,爲了安定,這些人都不能留!”
汪戰快步走過這輛車,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
韓震帶着虞妙往他們的祖地趕,幾天來,韓震總感覺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人再跟着他們,可是回頭看去,或者刻意的去發現,卻什麼也沒有。
眼看天黑,韓震找了個便宜的寄宿處住下,距他所在的街道上,同樣也有一輛黑色略微破舊的車,車裡,同樣有幾個人。
“頭,這個韓震看起來不好辦,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一人問道,副駕駛上的平頭男子皺眉思量片刻,回答:“不應該,我們遵照上面指示,一直忍到他們一行分散才動手,若是他們有所察覺,就不會各自分散!”
這時,車門拉開,上來一人:“頭,我們被發現了,那屋子了沒人,他們估計已經從其它小道跑了!”
聽此,平頭男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韓震,果然像資料上所說,能夠與毅瀟臣這傢伙生死兩相來回的人,沒有弱者,降神術,天雷術,真想見識見識這等失傳的術法!”話落,車輛啓動,他們朝韓震逃離的方向追去。
昌西,尹林朵雅一行總算離開生活已久的地界,可是不知怎麼,她的心緒似乎永遠都停留在尹氏的宅院裡,腦海裡總會浮現毅瀟臣的樣子,那個讓人猜摸不透的傢伙,到底釋放了他們,解開了他們這些可悲者的命途禁錮。
“阿姐,吃些東西吧!”
尹清手裡拎着一些飯食,尹林朵雅動了動嘴,卻沒什麼胃口,畢竟剛剛經歷那樣的事,換做一般人,恐怕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不遠處的路上,此時天色微暗,尹奇與尹丹正張望路邊的路牌,來到這人生地不熟地方,他們需要知道下一步的方向,這時,一人站到他們身旁,擡頭看起路牌,尹奇瞟了他一眼,一身黑夾克,看起來方方正正的大臉上長滿絡腮鬍子。
“阿奇哥,走吧!”
尹丹開口,尹奇便拉緊衣領,與尹丹離開,結果這絡腮鬍轉頭道:“那個邪乎的斷臂小子,真以爲自己能夠改變命途?可笑!”
尹奇聞此,停下腳步,他狐疑的轉身看向絡腮鬍,赫然發現絡腮鬍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短暫的沉寂後,不待尹奇發現什麼,這絡腮鬍直接凸步而來,見此,尹奇擡臂擋去,可是絡腮鬍早有準備,並且周圍同時衝出三人,尹丹大吼,但是話音未出口,一團瘴氣撲面襲來,尹丹、尹奇只覺得腦子一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着地上的二人,絡腮鬍嘿嘿一笑,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略微破舊的車開過來,拉開車門,尹林朵雅和尹清竟然已經昏睡在上面。
“頭,我們完事了!就是不到血虎、血豹、血豺他們三族如何?”
絡腮鬍上車道:“血虎盯汪戰、何偉,血豹盯韓震、虞妙,這些人問題不大,就是血豺不好說,毅空、毅鎮天兩支系幾十人,就算他帶同樣的人數,也沒有任何勝算,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會應上這任務!”
“也是,那可是重頭!”部下應聲,不過這人繼續道:“頭,你說玄承這個老東西該怎麼收場,他私下裡竟然敢做出有違道途義理的事,還想用靈獸來救他那死貨兒子,真是可笑,對了,頭,那個毅瀟臣不會真的死了吧。如果他死了,那傳言可就不準了!”
“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若繼續囉嗦下去,你倒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