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敖天成細細思量起來,忽然他靈光閃過,道:“難道是他?”
“誰?”
“何偉!”敖天成說出這話。
普彌起身,滿目的困惑:“他?”
“三傷龍嬰命,你可記得那個汪戰說過?”
“那是自然!不過他的這命理還真夠可悲!等等!”普彌頓時想起來什麼:“龍嬰,渡劫靈獸的殘魂,雖然那黑蛟剝離出他生魂內的殘魂氣息,可是他本身有些與毅瀟臣相似,可以容納除了本身心魂以外的其它魂息!”
到這,普彌完全明白,這何偉雖然看似心魂全失,看似呆傻,可是也有可能是他的心魂身軀被其他殘魂所佔據,而這殘魂只可能是陰蚺蛟或者盤明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能。
“眼下陰溟鏡與陽聖石全毀,若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何偉就是一尊活着的陰溟鏡,活着的陽聖石,只要有他,但凡毅瀟臣沒有死,或者毅氏命途未斷,我們終會走到盡頭那一步!”
到這兒,二人當即轉身,朝汪戰何偉消失的方向追去。
迷霧飄蕩,雨霧滴灑,毅瀟臣彷徨向前,當眼前的迷霧散去,一切逐漸明亮起來後,他失去的意識心魂重新恢復,再睜眼時,那南轅竹林不見了,轉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林木,此時豔陽高照,柔和的陽光從枝杈中照射下來,刺到他的雙目上,那炙白的亮光讓毅瀟臣本能的閉眼,隨着新鮮的空氣入腹,他猛然一驚,難道自己沒有死?
四周靜謐,鳥兒低吟,雨滴打在枝葉上濺起亮亮的水珠,水珠濺到毅瀟臣脖頸,那冷意雖小,卻刺激了他的神經。
“我沒有死….我竟然沒有死,怎麼會這樣?”毅瀟臣茫然自問,可是除了沉寂,根本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忽然,一陣蔥蔥郁郁的聲音從身前的林木中傳來,毅瀟臣本能反應的警惕,但是當一羣探險者手持開山刀破木出現眼前後,那些人當即愣住。
“我的天,這裡竟然有人!”
藍色服飾的探險者海樂一臉驚詫:“早知道這裡有人,我們就不用來這了!”
聽到他的話,身後的人呼啦的都出了,有男有女,大概十多個,這些人揹着高高的探險包,腰間掛滿了工具,看起來就像專業人員,實則不過是一羣探險找刺激的發燒友。
毅瀟臣看着這些,整個人完全陷入失魂狀態,他無法理解,也根本理解不了,爲何他進入陰相境域後,在魂息烈焰中與上官季風一同沉寂在那昏暗無邊的殘念境地,現在卻又突然出現這不知明的地方。
“他竟然是個殘廢!”
海樂身旁走過一人,這人身材較瘦弱,從臉上就可以看出她是女的,見到毅瀟臣空蕩蕩的右臂,吐出這麼一句:“不過這裡應該不可能有人進來,他怎麼會在這,還有這裡早晚溫差相差二十度,他這一身裝扮,怕是活不過一晚吧!”
“林曦,別亂說話!”
林曦背後,海樂止住林曦,走過來:“我是自由飛翔山地探險俱樂部的,你誰啊?那個俱樂部的,怎麼會在這?”
“我…”毅瀟臣想要回答,可是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怎麼說。
“他看起來有些問題!我們走吧!”其它隊員小聲。
也是,在這荒山野嶺,海拔兩千多米,雖然不是很高,可是這裡地勢複雜,迴流嚴重,氣候多變,溼冷溫熱隨時交替,要是沒有完整的裝備支撐,夜晚絕對可能凍死。
“不行,得帶上他,碰到了不能不管,不然他指定死在這!”
林曦直言,這話得到其它同伴的贊同,他們這些探險者,永遠秉承着見難搭救的準則,這也是爲自己的積福,說不定那日他們遇到危險,也會有人來救他們。
就這樣,茫然無知的毅瀟臣便跟着這支探險隊繼續行進,期間,他終於得知自己的所在——雪巫嶺。
“你怎麼會在這出現?是跟隊跟丟了?”
林曦第十五次發問,可是毅瀟臣除了說出自己的名字外,多一個字都不說,其實也是他沒法說,說他從陰相境域出來?鬼才相信,不過話說回來,鬼確實相信它,因爲他已經鬧不成清楚自己活着還是死了,也有可能這些人都是他幻想出來的,是他留戀世間的執念。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海樂打破。
入夜,海樂一行在事先勘測好的避風谷休息,他們到來時,這裡已經有其它人,是別的探險隊成員,海樂他們與之相比,看誰可以最快的穿越雪巫嶺。
對面的領隊是熊飛飛,這個四十多歲的大漢笑呵呵走過來:“海老弟,我們到底比你們快啊!”
“熊哥,比賽才進行一半,這時候快可不代表結果!”海樂回聲。
“那好,我在終點等着你們!”
熊飛飛說完,回到自己的宿營地,看着他的背影,林曦很不樂意:“他一直都這麼狂傲,讓人討厭!”
“可他到底有本事,從西谷口進山,本就比我們難度高,哪裡有一片溼地,鬧不好是要出人命,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快就穿過來,真讓人不得不佩服!”
“我說海哥,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淨說他們的好!”其它隊員很是不樂意,在海樂與衆人說話時,毅瀟臣靜靜看着這些人,碰巧他旁邊正放着林曦的揹包,一本卷軸式的地圖標掉了出來,毅瀟臣當即拿過看起來,找了半天,他終於找到達曼的所在,可是那裡距他現在的位置足足三百里,這裡已經到雲邊的境域。
“怎麼會這樣?”
毅瀟臣不由得自顧開口,結果碰巧被林曦聽到。
“什麼怎麼會這樣?這話你一路上已經說了不知多少次了!”
聽到這話,毅瀟臣趕緊把東西還給林曦:“沒什麼!”
這態度讓林曦不悅:“你真是個怪人!”
“怪人?我若真是怪人就好了!”毅瀟臣心底自顧說着,深夜,衆人圍聚火堆睡着了,毅瀟臣則靠在角落內望着火堆發呆,似乎還在思索陰相境域中的一切,不多時,南轅的畫面再次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