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兵臨城下
等到好不容易把鴻奴給哄好了,元意和蕭恆已經精疲力盡,再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元意便和蕭恆說了替思恩擺宴的事。既然是元意的請求,蕭恆自然不會不答應,便吩咐讓蕭全準備下去,不需要太盛大,就認識的人在一起聚一聚便可。
晚會的地點就設置在鐵血軍的訓練場地上,因爲非常時期,蕭恆並沒有讓人備酒,反倒是一些飯食準備的頗是豐盛,到處可以聽到那些興奮的士兵嗷嗷直叫,頗是熱鬧。
不過元意因爲是非戰鬥人員,倒是可以申請到了美酒,因爲身體的原因,她許久沒沾過酒,這一喝就停不下來,很快就醉得一臉酡紅,雙眼迷離。
“我思恩三生有幸,能被姐姐認爲妹妹,從今天起,我這條命就是姐姐的。”這時候思恩突然站起來,說了這一番話,她因爲是此次的主人公,所以也喝了些酒,比元意醉得更加厲害些,腦袋有些不利索了,“在此,妹妹祝願姐姐和姐夫能執手相老,好人有好報。”
她朦朧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但是無法掩飾眼中的決絕,再次看向蕭恆時,已經是平靜無波。思恩從案桌上拿起一杯酒,向元意舉了一杯,“姐姐,我敬你一杯。”
元意雖然微醺,但是思恩的轉變還是看的明白,心中大悅,舉起酒杯痛快一飲而盡,笑道:“甚好。”
蕭恆看着元意興奮的模樣,抱着酒杯就捨不得鬆手,頓時大爲頭疼,連忙把她的酒給搶了過來,“你不許再喝了。”
元意嘟着嘴,有些不悅地看着他,蕭恆被她看着喉嚨發緊,看了四周吃得暢快的衆人,不知道何時才能散去,只覺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便看向一旁的蕭全等人,“你們在這兒招呼着,夫人喝醉了,我帶她下去解酒。”
蕭全等人自然是滿口應好,反而被懷疑酒量的元意有些不高興,“我沒醉。”
蕭恆好脾氣地應着,像哄孩子一樣說着,“好,你沒醉,咱們回去看看鴻奴睡着了沒。”
元意取捨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頗爲不捨地點了點,由着蕭恆攙扶着她回去。然而熟知蕭恆這廝竟然不是去看鴻奴,反而直接把她帶到了房裡,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
“鴻奴呢?怎麼不見人影?”
她避過他的吻,推搡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蕭恆把她的雙手壓在頭上,眼中像是冒着火一樣地灼熱,“淺碧早就帶着他去廂房睡了,今日就咱們兩個,明白?”
他的尾音特地拉長,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緩緩地縈繞,像是有羽毛從她的心田緩緩拂過,撩動着心絃。元意的睫毛顫了顫,沉溺在他眼神裡。
蕭恆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反倒不再急切起來,溫柔而細緻地吻着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與她脣齒相依,相濡以沫,前有未有的悱惻纏綿。
元意又有了中午的感覺,像是擱淺的魚兒一般沒有了呼吸,只能喘氣着迎接對方的饋贈,腦袋中一片空白,除了縈繞在鼻端的熟悉的氣息,再也他物。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人的衣物都被退卻乾淨,兩人坦誠相見,以最親密的姿態相互依偎,從對方的身體上汲取最溫暖的溫度。元意把腦袋靠在蕭恆的胸膛上,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急促地跳動,那是世上最曼妙的音符,安撫了她躁動的心,給她最安全的庇護和信任。
蕭恆的身上漸漸滲出了汗水,滴到她瑩潤的皮膚上,灼熱得厲害,她整個人都像被燃燒了似的,血液在翻滾,隨着他攀爬上愉悅的高峰。
那一刻,蕭恆在她的耳邊呢喃,“意兒,咱們再生一個女兒好不好?”
也許是氣氛在過醉人,或者她根本就沒有聽出對方在說些什麼,元意胸口起伏着喘着氣,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摩搓他俊美的五官,“好。”
蕭恆的眼眸再次變得幽深,再次親密依偎,共醉夢一場。
直到第二天醒來,元意躺在牀上,感覺自己像被車子碾壓過的四肢,稍稍一動彈就是一片痠麻,才終於黑下了臉色。
昨晚蕭恆這是往死裡折騰她。說什麼生女兒不過是藉口罷了,果然禁慾的男人什麼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夫人,您醒了?”
大概是聽到動靜,外頭的淺碧突然叫了一聲,元意艱難地坐起來,發現已經清潔過,身上也穿着整潔的終於,看着沒什麼不妥當之後,才放淺碧進來,“什麼時辰了?”
淺碧掩笑走了進來,幫元意拿了衣服穿戴上,看到她耳後的紅痕,更是促狹一笑,“夫人醉得可真厲害,都快晌午了。”
元意鬧得大臉紅,瞪了她一眼,“淺碧,你學壞了。”怎麼越來越像臘梅那個促狹鬼,看來臘梅果然是一顆毒瘤,把一本正經的淺碧都給帶壞了。
看到元意惱羞成怒,淺碧識相地閉上嘴,不過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看到夫人和大人終於和好如初,她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們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收拾妥當之後,元意才問起鴻奴,得到告知鴻奴又撒野着跑去瘋玩了。自從進了軍營,這小子就像魚兒進了水一樣,那裡熱鬧就往哪裡湊,還有模有樣地學着別人的樣子訓練。大家都知道他是都督的兒子,自然都看顧着他,另外,在寂寞的軍營中有這麼一個可愛逗樂的小寶貝,大家都可勁兒地寵着。可以說,鴻奴在軍營的受歡迎度可是比他爹還要高。
元意得知之後還頗是無語了許久,但是想着男孩子就是要磨練,皮一點也好,便沒有多管,只是告誡他離危險的地方遠些,再讓蕭恆派人看着,就沒有多做約束。
不過,作爲久久才歸家的母親,當兒子一點都沒想着黏糊她,元意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她探望了思恩,和她商量着送她會城中的府上。畢竟她一個大姑娘一個人住在這裡也不方面。她怕思恩誤會,本來想了一大堆的解釋詞,沒想到剛剛提出,她就點頭答應了。
“夫人在軍營裡也不放心,我回府上也好替夫人看顧這點兒。”
元意便放心下來,寫了一封書信讓她帶給素梅,到時候素梅等人便會知道怎麼對待她,之後就派人把她送回了城中。
處理了這些事情,元意閒着無事,便去主帳找蕭恆,這會兒倒是沒有其他將軍在裡面議事,倒是蕭恆埋頭在案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她才走近,他便側過頭看她,笑道:“意兒,你醒了。”
元意嗔了他一眼,在一旁坐下,好奇地往紙張上看去。蕭恆倒是沒有避諱,那它推到元意麪前方便他觀看。
“寫給趙知府的?”
蕭恆心中的黏糊勁兒大概還沒過去,把元意抱在腿上坐下,下巴杵在她的肩膀,懶洋洋地說道:“嗯,我察看了往年的檔案,發現城外的一些鄉民無處安置,慘遭突厥人的燒殺劫擄的有不少,便讓趙知府做些準備。”
元意眉頭也皺了起來,晉陽是古城,雖然是旁邊有突厥人虎視眈眈,但是圍繞着它而建立的村落不少,雖然古代的人少,但也不是少數目。說起來,他們纔是最直面遭受突厥人殘害的羣體。
“可是他們該如何安置,總不能全都放入城中吧?”
這麼一大羣人,生活就是一大問題,吃穿用住都需要兼顧住,以晉陽如今的能力可不能顧及得起。另外,人多混雜,唯恐混入奸細也是一個大危險。所以儘管大家都知道城外百姓的危險,想要保護也是無可奈何。
“當然不會。”蕭恆揉了揉元意的腦袋,說道:“以往城外的百姓大多是因爲不知突厥人來襲,來不及躲避就搶掠而死。如今事先告訴他們做好準備,傷亡總能小些。”看到元意疑惑,他又添了一句,“他們能在城外生存了這麼長的時間,總會挖掘一些地道用以躲避突厥人的。”
元意恍然大悟,感情這就是地道戰的前身啊,中華民族的智慧文化果然是源遠流長,如果城外的老百姓事先準備好糧食,在下邊躲個一年半載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那些突厥人不是來打老百姓的,自然不會有那些閒工夫去挖地鼠一般找人。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堅清壁野,讓那些突厥人也搶不到物資了。
“那些快些寫,正好我要讓思恩回城,順便讓人親自交給知府。”
蕭恆點頭,卻不把元意放開,就着那姿勢就開始筆走蛇龍,一行行讓元意都羨慕的字體躍然紙上,他拿了四人印鑑蓋了一下之後,就吩咐了陸靖輝親自帶給趙知府。
等到做好一切的準備工作,晉陽城裡外的百姓都知道突厥人來襲,做好了高度的警惕之後,突厥人的七萬大軍終於兵臨城下,烏壓壓的一片,氣勢洶洶,喧聲震天,風雲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