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走後大約半小時,胡憂坐了起來。茶几上有李秋水準備的早餐,那是她親手做的。算上做早餐的時間,李秋水其實並沒有休息多久。
很簡單的麪包土司中挾了一個蛋,李秋水的手藝還算是不錯,胡憂咬了一口點點頭,略帶餘溫的麪包猶如李秋水的纖水,細嫩而光滑柔軟。那不是一雙做早餐的手,可卻做出了這土司麪包。
大約中午的時候李秋水回來了,和她一起來到酒吧的還有一個人——朱芳菲。看來李秋水並不只是幫胡憂傳信,甚至是一直等到朱芳菲空閒直接把她給帶回來。
“你們聊吧。”分別給胡憂和朱芳菲倒了茶,李秋水離開了玻璃屋。她知道胡憂找朱芳菲肯定有事,而她要是在場怕不是那麼方便。
“知道嗎,這一年多我兩次收到你的死訊,看到你好好的坐在這裡,我很高興。”朱芳菲笑着說道。
“我也是。”胡憂點點頭,他感覺朱芳菲變得成熟了不少,身上已經隱隱有女王的氣質。算起來也應該,朱芳菲本就是公主,做女王又已經有兩年了,有些女王的樣子也是正常的,沒有反到是不正常呢。
“你這次來是有事吧。”朱芳菲知道胡憂不是特意來閒聊天的,也不說那些沒用的,直入主題。
“嗯,聽說兩大帝國對你沒向武界出兵挺不滿,我本是想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本是?”朱芳菲皺眉道:“這麼說你改變主意了?”
“不是改變主意,而是出現了一個之前沒有想到的變故。”胡憂苦笑道。
“關於什麼的?”朱芳菲略坐直了身體,雖然胡憂還什麼都沒有說。但她已經感覺到情況不一般。
胡憂四下掃了一眼,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約女王上街壓馬路怕也就只有胡憂能做得出來,而朱芳菲也答應了。二人走出酒吧,和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因爲沒有戰爭的關係,這裡的人顯得很是悠閒,連腳步都比別地方的人慢很多。胡憂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惜從小到大都沒有機會享受這樣的悠閒。
“真希望光明帝國可以一直這麼悠閒下去。”胡憂嘆了口氣。如果朱莧明真是得到黑暗帝國的支持要搞事,那麼這份悠閒怕是持續不了多久了。
“你要告訴我的事與戰爭有關?”朱芳菲沒忘記出來散路的目的。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胡憂如此難說出口。
“如果只是戰爭,那到好了。”胡憂嘆息道:“這個事比較複雜,你最好先有個心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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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邊的風很好。就着陽光朱芳菲在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胡憂帶來的消息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她甚至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胡憂陪朱芳菲在河邊坐着,兩個小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朱芳菲需要靜下來一個人好好的思考,這也是他把朱芳菲帶出酒吧的原因。
“我要回去了。”朱芳菲終於站了起來,對胡憂笑笑道:“一會還有兩個重要的會要開。”
朱芳菲沒問胡憂準備怎麼幫她,也沒告訴胡憂自己心裡的想法。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不問世事的公主,而是一國之女王,雖然對胡憂她有着絕對的信任。但是關於朱莧明的事,她不能只聽胡憂的一面之詞,關係太重大了呀。
“我送送你吧。”胡憂提意道。他知道朱芳菲並沒有完全相信他說的那些,這也是他有心理準備的。畢竟現在的朱芳菲已經不是以前的朱芳菲了,對於所有的信息她都必須自己去思考判斷。
就算是胡憂提供的消息又怎麼樣,胡憂是武界那邊的,現在武界的形勢那是不用說的差。爲了武界,胡憂可能會使出一切可以使出的手段,而在所有的手段之中。把光明帝國拉入武界一邊那是再有效不過的。光明帝國不但是文界三大帝國之一,本身的實力更是不差,最重要的是光明帝國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加入戰場,無論它倒向那一方,哪一方的實力都會在短時間之內高速的增漲。
說胡憂對這股勢力不會有想法,那怕是誰都不會相信吧。
“不用了,這裡是光明帝國。”朱芳菲淡淡的說道。她的意思很明顯,這裡是她的帝國,沒有人能把她怎麼樣。
看着朱芳菲離去的背影,胡憂又嘆了口氣,他知道把這樣的事告訴朱芳菲是挺殘忍的,但她必須知道。這也是她成長的必經。
胡憂回到酒吧李秋水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正等待着他回來吃。李秋水沒有問胡憂任何與朱芳菲之間的談話內容,她知道能說的胡憂會告訴她,胡憂不主動說那也就沒有問的必要。
“我也許要在這裡多住幾天,不打擾你吧。”朱莧明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胡憂必須要在這裡多呆些日子,具體要多久,就連胡憂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可以肯定不會那麼快。
“當然不會,你要是怕酒吧吵可以住到我家裡去,我給你做飯。”李秋水巴不得胡憂多呆些日子呢,按她的心思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走。可是李秋水也知道胡憂不可能屬於她,她最多也就是幫胡憂安排點生活上的鎖事,陪胡憂聊聊天什麼的,胡憂那個心中的世界不會有她的位子,她在那裡也不會習慣的。
“也行,那我就到別墅那邊去吧,那裡清靜些,至於做飯什麼的到是不必了。你要有閒,過來我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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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胡憂住進了李秋水的別墅,等待着朱芳菲的消息。他並沒有告訴朱芳菲已經搬到這裡,不過他相信朱芳菲要想找他是絕對不會難的,正如她說的,這裡是光明帝國。
一連三天朱芳菲那裡完全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從電視新聞裡胡憂得知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都有派人來光明城,具體談的是什麼當然不會像電視裡說的友好往來。這些人國際是國際了,但談不上任何的友人。與他們做朋友無異與虎謀皮。
李秋水以前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酒吧,三天來卻是天天都回來,而且每天都帶回大量的吃喝用品,按她給胡憂安排的吃喝,胡憂吃上三個月怕是能胖得門都出不去。胡憂給李秋水做飯吃也沒能實現,每天都有那麼多的吃食,再去做飯那腦子真是進水了。而且胡憂也不是很有心情做飯,朱芳菲那邊的事牽扯着他的心呢。
“要不我去幫你打聽一下?”李秋水試探着問道。雖然她並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她知道這肯定與朱芳菲有關係。
“不用了。她有什麼的判斷,我也相信她不會弄錯的。”
胡憂對朱芳菲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可是朱芳菲對自己卻沒有半點的信心。一回到皇宮她就馬上派人去查看胡憂說的那個工廠和倉庫,工廠是有。倉庫也在,但是胡憂所說的那幾貨櫃軍火卻是一點影子都沒有。
另外朱芳菲還派人查了一些關於朱莧明的事,可同樣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切的證據表明朱莧明就是一個忠臣,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問題。
是胡憂騙人還是朱莧明藏得太深。朱芳菲一時之間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性上來說朱芳菲應該相信胡憂,因爲沒有胡憂的支持就沒有她今天的女王之位,胡憂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可是從理性上來說朱芳菲更相信朱莧明。朱莧明畢竟是國姓爺,這麼多年來爲光明帝國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也正是因爲有他的支持這女王之位才能做穩。
朱莧明已經忠於光明帝國幾十年,而胡憂不過是才認識兩年的朋友,說心裡話,對於胡憂,朱芳菲很多方面都不是那麼瞭解,這個人總是像謎一樣的出現又像霧一樣的消失,朱芳菲信任他但並不瞭解他。
“誰能告訴我可以怎麼做?”朱芳菲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還做公主之時她有朋友,成了女王之後她只剩下一個朋友就是李秋水,可是李秋水一定是站在胡憂那邊的,這一次朱芳菲不能再找李秋水吐露心事。
有時候朱芳菲挺羨慕李秋水可以義無反顧的想支持誰就支持誰,而不是像她這樣東猜西猜的,每走一步都必須無比的小心,生怕把整個光明帝國帶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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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芳菲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朱莧明問道。每天瞭解朱芳菲的動向是朱莧明必做之事,帝國皇宮的安保是他一手佈置的,那裡的人也全都是他安排的,雖不敢說朱芳菲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但朱芳菲每天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是他想知道那就都能知道。
“自從派了人到我們的倉庫沒有發現之後,她就沒再有什麼動作。”手下回報道。
“還沒查到她爲什麼會突然派人去查工廠嗎?”朱莧明哼哼道。還好他早在朱芳菲的身邊佈置了大量的人手,朱芳菲一有動作就馬上能知道,要不然這一次怕是真要出事呢。
“這應該和她三天前去過秋水酒吧有關。”
“秋水酒吧?李秋水?”朱莧明皺眉道:“她和李秋水是好朋友,去李秋水的酒吧也不是第一次,爲什麼這麼說?”
“屬下只是猜的。不過據屬下所知,這一次是李秋水來找女王並把她帶到酒吧去的,而且爲了等女王,李秋水一大早就進了宮,一直到中午才和女王一起離宮,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事。”
“哼。這到是很可疑呀,你馬上去查查李秋水那邊是什麼情況,有任何的發現馬上回報。”
“是,屬下明白,只是黃明全那邊……”
“不用理會他,如果這一次的事和黃明全有關,這個人也不能留!”朱莧明哼哼道:“我已經布屬了那麼多年,等待了那麼多年,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所有的絆腳石都要踢開!”
“是。屬下明白!”
手下別開之後,朱莧明坐在那裡又思考了很久,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光明帝國的人只知道他是國爺姓,卻並不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這麼多年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不超過五個人,就連他的兒子朱豐達都不知道他們父子並不是真正的光明帝國人,他們天生就是屬於黑暗的。
是的,朱莧明真正的身份其實是黑暗帝國的皇族。現任的黑暗帝國皇帝算起來是他的親哥哥,黑暗帝國早有吞併光明帝國之心,在上一帶黑暗帝國之主就已對精心的佈下了一步殺着,他把自己的親兒子派到了光明帝國。經過幾十年的醞釀,這顆棋子的殺傷力越來越大,已經足可以顛覆整個光明帝國。
幾十年的佈局距離成功只有一步,朱莧明自然不能讓多年的努力化爲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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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今天已經是與胡憂見面之後的第八天,朱芳菲知道胡憂一直在等待着她的消息,可是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答覆胡憂。
七天來朱芳菲已經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了力量去查朱莧明。可是所有的消息回傳顯示朱莧明是一個大大的忠臣,如果不是自己的消息有誤,那只有一個可能——胡憂在騙她。
朱芳菲哪裡知道她動用的人大多數都是朱莧明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這些人本就是聽朱莧明的,自然是朱莧明想讓朱芳菲知道什麼那她就只能知道些什麼,朱莧明不想讓她知道的,她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正是這些誤錯的回報讓朱芳菲做出錯誤的判斷,纔會讓她覺得胡憂是在騙她。
“說起來這也不是胡憂的錯,武界形勢那麼難,他也是沒辦法的。”朱芳菲到也不恨胡憂的欺騙。她捨身處地的爲胡憂想過,得到的結論是如果她是胡憂,爲了武界怕也同樣會這麼做的。
朱芳菲認同胡憂的做法,所以並不恨胡憂,但是她不能讓胡憂得手,她不願意光明帝國陷入戰爭之中,無論是對兩大帝國用兵還是以武界用兵她都不願意。她只想光明帝國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不得不說朱芳菲想得是挺好的,可是她還太年輕太嫩。她不知道光明帝國的按兵不動會被人視爲坐山觀虎鬥,隨時坐收漁人之利。光明帝國於其他的勢力來說就是一隻可怕的猛虎,它不動是在等待着機會,誰會希望看到一隻這樣的老虎在邊上呆着?
不論朱芳菲心裡是怎麼想的,在這亂世之中光明帝國想要獨善其身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戰火早晚都會燒到光明帝國,不是明天,也許就是後天。
此時的朱芳菲還不知道那些,在開完了幾個重要的會議見過了黑暗帝國派來的代表之後,朱芳菲獨自一人離開了皇宮,她要去酒吧見胡憂,當面告訴胡憂這一次不能幫他,讓他回去另想辦法,不要再在這裡浪費寶貴的時間。
這樣的事換在別人看來那肯定只有傻子纔會這麼做,但朱芳菲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她和胡憂有交情,再她看來就算是幫不到胡憂,親自去和胡憂說一聲那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她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胡憂會對她不利。
光明帝國的皇宮有秘密出營的通道,而且不止一條,這是隻有皇室高級成員才知道的,連朱莧明都不知道。朱芳菲是從秘道出來的,經過一定的化妝後誰都看不出這衣着甚至有些土氣的人就是他們的女王,一個開車不注意的司機還把泥水濺到了朱芳菲的身上,要是讓他知道那個女人是朱芳菲,他怕是直接就嚇尿了。對女王不敬,那可是能直接砍腦袋的。
就這麼着,朱芳菲一路來到秋水酒吧,因爲事先沒有通知李秋水,連李秋水都不知道朱芳菲來了,並沒有在酒吧等她。
朱芳菲進入酒吧的時候李秋水不在,胡憂也不在,本想找人問問的,想想還是算了,在這裡等一會他們應該就會回來。要了杯酒,朱芳菲生平第一次在沒人陪同的情況下坐在酒吧裡,雖然這個酒吧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可這一次酒吧給她的感覺與以前那是完全不一樣,很新奇,還略帶一種陌生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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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手中的酒,看着臺上的表演,聽着身邊那些不認識的人天南地北的聊,朱芳菲突然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她突然發現如果不用做女王,每天這麼在酒吧裡呆着也是不錯的。
正在享受這難得的享受之時,朱芳菲突然聽人提起一個工廠的名字,這個名字七天前胡憂就給她說過,她也親自派人去查過,可惜什麼都沒有查到。
提起工廠名字的人就坐在朱芳菲的背後,兩人是背靠背的,中間隔着兩個沙發座,算起來沒什麼間隔。喝酒的環境比較吵,那人必須提高音量才能讓他的同伴聽到,這也方便了朱芳菲,朱芳菲裝做喝酒年節目的樣子,有意的在偷聽他們說什麼。
聽來聽去,那個人多次提到‘貨櫃’,這讓朱芳菲起了疑。雖說工廠有貨櫃是很正常的,可是據朱芳菲所知那是一家精煉油廠,油是不可能用貨櫃來裝的呀。
“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朱芳菲在心中暗想着。之前她已經認定胡憂是爲了武界而騙她朱莧明有問題,可是這會她卻隱隱的覺得胡憂提到過的那間工廠也許真有問題。
想到這裡,朱芳菲決定親自去看看。無論是不是真有問題,親自看過總歸是比較放心的。
經過一翻查的,朱芳菲終於找到了那家工廠。還沒進去,朱芳菲就感覺到了問題。
什麼呢?
工廠的安保。一間普通的煉油廠就算是打開大門讓人家來搶怕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讓人搶的吧,可是這家煉油廠的安保卻不下於皇宮,這不是太蹊蹺了嗎。
遠遠的觀察了一會,朱芳菲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在被安保發現之前潛入工廠,要想進去必須另想辦法。
再三思考,朱芳菲準備冒一次險,她是抱着肚子就往工廠大門跑。用她料想的一樣,工廠的安保把她給攔住了。
“工廠重地,閒人免進,你不知道嗎。”安保對朱芳菲吼道。
“我知道,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位大哥,你就行個方便吧,我只是借用一下茅廁,用完了我就出來,保證不亂動任何的東西。”朱芳菲裝可憐道。
美女總是有一定優勢的,朱芳菲雖然衣着是老土,可她的長像那是相當的楚楚動人,安保看她弱質纖纖又痛得汗都下來了,真是硬不起那心腸,只能同意讓朱芳菲進去用茅廁。
“我們可先說好了,用完就走,不要多耽擱,要不然連我都要被罵。”
“多謝大哥,我很快,很快的。”
“進去吧,左轉走到底就是了,別太久,更不要亂跑。”
“是,是,知道,保證不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