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是沒有什麼休息時間的,只要是在上班就一定會有很多事做,小護士吃過飯就又去忙了,臨牀的兩個傷兵看來也聊累了,這會正在呼呼大睡,病牀裡相對安頓下來。+
胡憂觀察了一會,看應該不會有人在注意自己,輕手輕腳的來到窗邊探查外面的情況。之所以選擇冒險從南林通道過來,就是爲了節省時間,小護衛對胡憂是挺不錯,但胡憂也只能是辜負她的心意了。
時間很快到了半夜,醫院相對的安靜下來,外面的哨兵卻並沒有減少,胡憂判斷這裡的哨兵應該是有配製的,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應該不會減少,一但有特殊情況怕還會增加。這是胡憂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明白的事,按說這裡不過是一個戰地醫院而已,有什麼理由弄那麼嚴的防首,像是生怕被人攻擊一樣。
“難道說有什麼大人物住了進來?”胡憂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不是有大人物住進來,只憑這些普通的新兵,有個把兩個守衛也就行了,哪裡用得着這樣。
如果真是有大人物,那麼這個人可能會是誰?
胡憂的計劃本只是通過南林通道進入黑暗帝國再轉道光明帝國,以其他的事沒什麼想法,可如果有機會暗中幹掉黑暗帝國一個大人物,那胡憂還是很樂意來招‘順手牽羊’的。
想到這裡,胡憂決定到外面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應該收進來的傷兵基本上已經收進來了,加上又是半夜,走廊挺空,除了偶爾有人走動外,幾乎沒什麼人,胡憂大半個醫院走下來也沒遇上盤問。
“應該是在三樓。”
一路看過來,胡憂只發現三樓的防守特別的嚴。連樓梯都有士兵在把守,而且還是荷槍實彈的那種,相信一但有什麼情況,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開火。
思考了一會,胡憂決定硬着頭皮上去試試,想來再怎麼說也同屬黑暗帝國的軍人,大不了也就是不讓上去而已,應該不會直接開槍。
就在胡憂準備去試探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胡憂立刻停止了計劃。這裡無處可藏身,只能裝做在看風景。
“咦,你怎麼在這裡。”
傳入胡憂耳中的又是那個小護士的聲音,她居然只看胡憂的後背就能認出胡憂也算是難得了。
胡憂沒辦法,只能轉過身來。說心裡話,這麼善良的小護士他真心不想傷害。
“快跟我來。”小護士沒等胡憂開頭就急急的把胡憂拉到一邊告訴胡憂:三樓是警戒區,非請而入者後果是很嚴重的,讓胡憂趕緊離開,要不然被人看到都會很麻煩。
雖然小護士並沒有說三樓住的是什麼人。但看這情形胡憂幾乎已對肯定那住的是大人物,而且肯定是與這一次南林城之戰有關的,要不然這樣的人物不會住到戰場醫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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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呢?”
回到病房的胡憂回憶着南林城一戰中黑暗帝國將領的情況,從報告中似乎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黑暗帝國有份量將領被擊傷擊斃的。
“難道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手上的資料太少。胡憂一時也想不出答案。不過他決定爲此多停留兩天,查查這個事。如果是值得出手的人物,那就幹掉之後再走,如果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重要。那就讓他多活幾天好了,畢竟光明帝國之行纔是這次的關鍵。
正想着,那大膽小護士的身影又出現在胡憂的腦海之中。按剛纔的情況分析,小護士應該並不是特意是找她的,那邊也沒有病房,而她又推着藥車,很可能是要上三樓,胡憂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從小護士那裡探探口風,主要還是怕連累了人家。
糾結着睡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胡憂又要面對大量的檢查,讓胡憂略失望的是今天的護士不是昨天的那兩個,而是換了兩個年紀大一些的。長像一般也就算了,脾氣還不怎麼好,不只是胡憂,同病房的病友也多有抱怨。經過打聽才知道昨天的兩個小護士是臨時調過來幫忙的,人家已經調回去了,以後都不會再來。
這個消息讓大家嘆息不已,胡憂倒是在心裡暗鬆了口氣,不再遇上也就不會被連累,那對善良的姑娘是不公平的。
解開心結,胡憂的行動也大膽起來。經過一天的多方觀察,胡憂確定三樓住的應該是雷神軍團的人,至於是不是軍團長野原雄三,目前還不能肯定,但是職位一定不會低。
雷神軍團也是這一次進攻南林城的主力,如果真是野原雄三,那麼以他黑暗帝國四大主力軍團長之一的身份還是很值得胡憂去冒一次險的。而且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得手的機會應該很大,風險也相對比較低。
一天過去又到了晚上,胡憂決定動手,無論是不是得手他今天晚上都要離開,裝失憶是裝不了多久的,經過多次的檢查下來,他的腦袋即沒有傷也沒有淤血,已經有醫生產生了懷疑,呆得越久也就越是危險。
這一條胡憂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從一樓的洗手間爬到三樓的洗手間,這對他來說不算難事,關鍵還是要避開那些哨兵。
相比起其實的地方,三樓格外的安靜,胡憂甚至隱隱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有在戰場上呆久的人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危險的氣息告訴胡憂這裡的守衛非常的嚴,怕是比下面佈置的明暗哨還要多,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那肯定不行,胡憂的選擇是洗手間隔層的暖氣道。
現在天氣並不冷,暖氣還沒有開,這到是方便了胡憂的行事,藉助切金斷玉的血斧,胡憂切開了暖氣道。縮身鑽了進去。
暖氣道是一片漆黑,連老鼠都沒有一隻,換了別人跟本不可能選擇用這樣的方法行刺,也只有身體條件特殊的胡憂可以這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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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野原雄三。”
藉助透視眼,胡憂很輕易的利用暖氣管的掩護遊走於三樓的各個病房。三樓的防衛真是比胡憂想像中的還要嚴密,除了一間病房住的是真正的病人野原雄三外,其實的病房裡住的全都是荷槍實彈的雷神軍團士兵。
野原雄三並不是在戰鬥中受傷而被送到戰地醫院的,而是因爲心臟病突發。這一次與林河帝國合作進攻南林城,付出的代價之大那自是不必說了,可最讓野原雄三不接受的是在眼看要取得成果的時候林戰居然被人家給弄死。林戰的死讓林河帝國部隊一起失去了戰鬥力。黑暗帝國這邊眼看要到手的勝利就這麼飛了,野原雄三一口氣壓不下,頓時弄得心臟病發。
其實野原雄三的心臟病並沒有那麼嚴重,他是發病,但也不過是吃幾個藥就能緩解了,他之所以要住院是因爲知道這一次南林城一戰損失巨大,帝國皇帝肯定很生氣,後果嚴重呀,還是借病避避風頭等皇帝沒那麼生氣了再回去。
野原雄三卻不知道這麼一個投機的行爲會讓他丟掉了小命。
胡憂確定野原雄三的身份就決定幹掉他。再一次利用血斧,胡憂在暖氣管道上開了一個只容許箭矢穿過的小洞,而後拿出換日弓毫不猶豫的就是一箭,野原雄三無聲無息的就死掉了。而胡憂利用白天觀察到的敵哨漏洞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光明帝國有一個黑暗帝國的村子,胡憂曾經在那裡得到過幫助,他本惟爲黑暗帝國的大體情況和那個村子是一樣的,同樣喜歡以黑色爲主色建造房屋。真正走在黑暗帝國的街頭胡憂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錯的,黑暗帝國是有黑色的屋子和建築物,但那不過只是很少的一部份。大多數的建築物並不是黑色的。
經歷過文明的高度發達,黑暗帝國和光明帝國其實在很多地方差別都不大,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身處黑暗帝國,而且還是黑暗帝國的都城無光城,胡憂怕還真是很難想像在黑暗帝國也能曬到暖暖的太陽。
說心裡話,如果世界沒有戰爭,一切都將會是無比美好的。黑暗帝國的女孩子也同樣愛美,天氣還不是非常的熱都已經能看到穿短裙的姑娘了。
等一下,這姑娘怎麼那麼眼熟,呃,是昨天那個大膽的小護士。
要不要巧成這樣呀。
胡憂這會真是哭的心都有了,還是祈禱她沒有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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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怎麼越叫越走呀。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能跑出來呢,快跟我回醫院去。”小護士扯着胡憂的衣服說道。
胡憂心中苦笑不已,看到小護士級別比較低,還不知道野原雄三被弄死在醫院的事。不知道也好,不在她當班之時,應該不會連累到她,至於跟她回醫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醫院那邊肯定已經發現他不見了,這要再回去,那真是有去無回。
“姑娘,我的病已經好了,醫院裡出了大事,如果你不希望有麻煩,就不要說有見到過我。”
胡憂快速說完就想拍掉護士的手離開,可是卻沒有想到被護士一個換手又扯住了。胡憂心中頓時一動,第一次被扯住那是他故意的,可是這第二次被扯住就沒那麼間單了,這個護士居然還是個高手,這讓胡憂吃驚不小。
“你是誰,爲什麼要混入醫院,醫院出了什麼事?”護士扯着胡憂一連問出三個問題。此時胡憂還不知道他眼前這個小護士並不是普通的護士,而是野原雄三的女兒野原初春。野原初春從小就表現出了很高的軍事天賦,但是因爲黑暗帝國從來都沒有過女性的軍官,所以野原初春並沒有能夠加入正規部隊。從小對軍事興趣極大的野原初春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野戰醫院,成爲一個戰地護士。以這樣的方式去接觸戰場。
由於野原初春隱藏得好,整個醫院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雷神軍團野原雄三的女兒,所以並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優待。
“你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的好。”胡憂一個泥鰍滑身脫開野原初春的拉扯,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三晃兩晃的混入人羣之中,野原初春再想找可就找不到了。
高手更容易判斷對手,野原初春一招失手馬上知道胡憂是個絕頂的高手。而這個結論讓野原初春心頭一跳,這麼一個絕頂高手裝病號混進醫院難道是爲了沒事弄點藥吃,如果不是這個,那爲的又是什麼?
野原初春幾乎是千分之一秒就想到自己的父親野原雄三。她對醫院的情況非常的瞭解,知道醫院唯一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她的父親。
顧不得那麼多,野原初春馬上致電給野原雄三的侍衛長,那傳衛長是知道野原初春的,也是他給了野原初春隨意出入三樓的資格。前天晚上胡憂會在二樓轉三樓的入口遇是野原初春正是因爲野原初春去偷偷、看望野原雄三。
侍衛長的回電讓野原初春差點一點栽到地,野原雄三死了,一夜不見,天人永隔。
“胡憂,那個人一定是胡憂。只有他纔有這樣的本事,也只有他是用箭的。”
“小姐,你怎麼知道是胡憂?”侍衛長還沒掛電話,聽到了野原初春的聲音。
“你還有什麼發現?”野原初春冷冷的問道。她不斷的在心裡提醒自己,一定是冷靜再冷靜,因爲這一次的對手不簡單,沒有絕對冷靜的頭腦是絕對鬥不過他的。
“箭上有胡憂的名字。”侍衛長道。這是機秘。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你馬上把箭給我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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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光城是黑暗帝國的都城,在這裡任何的軍事行動都必須要得到皇帝海塞冬的親自授權,就算是四大軍團之主都不能在這裡隨意的調動軍隊。
野原初春拿着金箭直奔皇宮。她要面見皇帝拿到授權,她要親自抓到胡憂這個殺父仇人。
普通人要見到海塞冬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知道海塞冬長什麼樣,但野原初春不在此列,她不但是野原雄三的女兒,還與公主交好,有這雙重的關係,她可以隨時出入皇宮,而要見到海塞冬,只發願意冒次險就成。
野原初春進入皇宮就拉上公主硬闖海塞冬的書房,她當然知道這樣是衝不進去的,這麼做只是爲了驚動海塞冬,從而得到海塞冬的接見。這確實是一種冒險,如果惹得海塞冬生了氣,那隻需要一句話,野原初春就得沒命。不過野原初春是有準備而來的,她拉上公主就是防止被直接格殺。
“你是爲了野原雄三的事而來。”海塞冬早已經接到了野原雄三的遇刺報告,做爲黑暗帝國之主,但凡是發生在黑暗帝國的事他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是的,陛下,我肯請陛下給我這親自報仇的機會。”野原初春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你的語氣已經知道是誰做的。”海塞冬平靜的道。雖然死個野原雄三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可四大軍團之一的野原雄三說死就死,這對他來說同樣是很沒有面子的事。
“是的,我有證據,而且我見過他。”野原初春在得到海塞冬的同意下讓侍衛把胡憂的金箭拿進來。面見皇帝她可不敢帶武器,這金箭之前是放在公主那裡的。
“是胡憂?”海塞冬問道。他對這個主要的對手可是有過大量的調查,不敢說十分了解,但對胡憂擅長的武器他還是知道的。
“是的,就是胡憂本人。他假裝受傷的士兵混入醫院,刺殺我父親之後跑出了醫院。可恨我一直被蒙在古裡,沒能第一時間抓到他,所以我肯請陛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要把胡憂碎屍萬段。”
“你應該知道黑暗帝國從來都沒有女性將領。”海塞冬看着野原初春的眼睛道。
“陛下,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光明帝國能有女王,我們黑暗帝國爲什麼就不能有女將軍。如果陛下覺得爲難,我可以不要任何的官職,只要陛下同意讓我調動父親原部下追捕胡憂就行。”野原初春也是豁出去了,平時裡打死都不敢說的話一氣全丟出來。
海塞冬哈哈大笑道:“數十年來,從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很有膽氣,你的能力我也聽說過,好,這次我就破回例,任命你暫代你父親之職,全力追捕兇手胡憂,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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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軍團的標配是十萬部隊,現在也還是十萬,也許有人會覺得奇怪,在經歷過南林城那麼殘酷的一戰之後,雷神軍團怎麼會還有十萬士兵。
其實只有不知道黑暗帝國制度的人才會感覺奇怪,在黑暗帝國士兵的眼裡,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錯,雷神軍團是在南林城損失了近五萬的兵力,可是生爲四大軍團之一,他們是有優先補充權的,除四大軍團之外,他們可以在任意一個帝國的軍團之中抽兵補充,所以雷神軍團現在依然還是有十萬士兵。
野原初春得到海塞冬的親自授權那可就不客氣了,她一個命令就把十萬雷神兵全都調出來,第一時間監管城門的同時,每一個大街小巷都要密切留意。
以野原初春的推斷,無論胡憂想要去什麼地方,由於他沒有黑暗帝國的通行證,想要在幾個小時之內離開無光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胡憂一定還在城內。
雖然野原初春不可能在無明城挨家按戶搜人,也沒有權力封閉城門,但海塞冬給她的權力還是不小,不但可以調用本部兵馬,還可以要求各安全部隊或組織幫助,依這樣的實力,野原初春相信胡憂跑不了。
“去電視臺。”在肯定胡憂短時間之內不可能離開無明城之後,野原初春親自到電視臺發表針對胡憂的講話,她發言的第一句就是:胡憂,你如果還是一個男人,就給我戰出來。
“怎麼會這樣?”胡憂確實還沒來得及出城。這出入無光城的難度比胡憂想像之中的還要難,短短几個小時是不足夠的。
電視裡的野原初春真是讓胡憂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一直以爲野原初春是一個普通的護士,在告別的時候才知道她是一個高手,再從電視見到才知道她居然是野原雄三的女兒。
胡憂一直都不想傷害到兩個善良的護士,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兩個護士之中居然有一個是野原雄三的女兒,這已經不是鬧大笑話的問題,而是整個超出胡憂計劃的大問題。
現在野原初春已經在電視上公開的發出挑跳,她說了:要不她死,要不胡憂死,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要死。
胡憂當然不會自己跳到野原初春的面前讓她殺,他也不願意殺死野原初春,那曾經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只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就整個完全變得不一樣了,那都是因爲他呀。
此時的胡憂很懷念那天晚上野原初春分給他的一半晚餐,如果不是戰爭,他們也許能成爲好朋友吧,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