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後,她絕對要對薄靳晏感恩戴德。
男人看着她急切應聲的樣子,輕笑一聲,眼神瞟她,從上到下,然後嘴角染笑,從椅子推開,雙腿交疊的坐了上去,雙手交握着抵在下頜上,尋味道,“我能佔你的什麼便宜,換句話說,你身上有什麼便宜可以讓我佔,來,說說。”喻悠悠聽着男人的話,腦門就是一緊。
薄靳晏這話的語氣不重,卻是硬生生的將她逼到了牆角。
“這個……”她抓了抓頭,想要信口胡謅些什麼,但是她發現,她如果亂說話,那就等於自掘墳墓,有了以往的經驗,喻悠悠不敢強辯。
她咬着脣,垂下了頭,“我……我不知道。”
“那你就是讓我想了?到底是誰求誰?”
“當然是我求你。”小女人苦不堪言道。
“看來你的腦袋還沒有愚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男人閒適的一笑,脣角勾起的,卻是對喻悠悠的諷刺。
喻悠悠實在着急,看着桌上她精心準備的飯菜,這男人一筷子也沒動,她覺得自己挺心酸的。
她悠悠的轉開眸子,然後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氣,試探道,“我保證以後刻骨鑽研,做出你滿意的飯菜,這個……可以嗎。”
不就是一桌子菜嘛?
她的飯菜美觀度不行,那她就去練習刀工,一定要把水平給練出來。
稍微擡眼,就對上男人似是而非的笑。
男人的大手,摩挲着下巴,直直的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飾,“喻悠悠,你一向知道,我只想吃你。”
喻悠悠隨着他的話,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之前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
血液裡面,都是灼熱,她對自己搖了搖頭,雙手交握,用指甲掐着手背,勉強撐起一口氣來,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不行!”
“理由。”男人的一隻手,放在桌子的邊緣,看着她,脣角似笑非笑。
可憐的喻悠悠,腦子裡有各種理由,但是到頭來,她卻抓不住一個字。
她戒備的後退,再後退,搖頭,再搖頭,“不行就是不行!不行!”
一連串的,就重複了三個不行。
嫩白的小臉上,也是蒼白失色到慘不忍睹。
薄靳晏擡首,就對上她慘白失色的小臉,整顆心在這一秒間,都像被她給抓緊了。
她這樣堅決,一連三個不行,就是真的拒絕。
其他女人會對他陽奉陰違,吊他的胃口,但是眼前這個小女人,不會。
“你再說一遍。”男人心裡有着薄怒,慍怒出口。
“就是不行。”她瑟縮着身體,也不敢去看她,眼眉低垂着,就怔怔的看着地面,壓低着聲音,說,“我不喜歡你,上一次就是陰差陽錯,我……不能,你不能強迫我做這種事情。”
在薄靳晏的世界裡,只有掠奪,根本沒有這種人情道理,他不懂尊重她,竟然覺得,她要跟他上牀,是非常正常合理的。
他竟然以爲,他一個脅迫的召喚,她就要聽從他的。
她沒有那麼弱,也沒有那麼將自己輕賤到那種地步。
薄靳晏聽着她的理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縱然有再好的調控能力,也無法遮掩住內心的怒意。
喻悠悠說不喜歡他的這種話,這不是他頭一次聽到。
這一次,是更深的打擊。
以前她說不喜歡他,那現在,她還是,不喜歡他的。
沒有絲毫的改變。
男人從心底衍發出挫敗感。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男人眸子低垂了些,看着自己身上的藍色斜紋衫,眉頭就是一蹙。
喻悠悠喜歡“鸚鵡”的裝扮,那他就違拗自己的着裝習慣,穿成一個“鸚鵡”,他以爲能招到她的喜歡,卻沒想,她的小嘴還是那麼硬,那麼堅決。
她不喜歡他!
竟然還有女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喜歡薄靳晏?
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信。
“Shut!”男人口中爆粗,氣惱的一個轉頭,再轉回頭,眸中充血的看向喻悠悠。
喻悠悠聽着他的憤怒,身子瑟縮的更厲害,後腰就抵着桌子沿,膈得她的肌膚生疼,她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移向自己腳尖的目光,也開始顫悠悠起來。
她脣角顫抖,“薄靳晏,我不是物品,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意願,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我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你不能隨隨便便就要跟我……跟我上C。”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明明是抗議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顯得虛浮無力。
她覺得自己懦弱,但在薄靳晏這種霸道強勢的少爺的逼視下,她還能強到哪裡去?
男人沉着頭,沒有說話。
就看着她,充血的眸子也漸漸地變得舒緩起來,很快,他眼底的深邃替代了銳利。
只是他深如潭水的墨眸裡,已經多了一層影影綽綽的憂傷。
沉吟片刻,男人擱在桌子邊的修長手指,敲打了幾下,然後起了身,就往樓上走去。
喻悠悠在他走後,對着擺着飯菜的餐桌,心情卻越發沉了。
並沒有因爲他的離開,而變得輕鬆一些。
隱隱的,她已經意識到了這次的不同。
剛剛的經過,她可以概括成什麼?
應該是——薄靳晏求愛被拒。
高高在上的薄靳晏被她給拒絕了,但是如果再選擇一次,她還是會拒絕。
雖然這種拒絕,讓她後怕。
那次她誤服了*,已經大錯特錯過一次,這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她怎麼可以被他給蠱惑。
在密封的威脅中,喻悠悠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
男人沒有逼她,而是選擇離開,她心裡怕着,對他倆的那點兒前塵情事,她也是怕着,就怕東窗事發。
“喻小姐,喬少和你,並不合適。”一道老當持重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聲音平穩淡漠,但敲在喻悠悠的心上,卻是不同凡響。
她嚇得瑟縮了下身子,然後失神的轉頭,看向來人唐德。
“你……”她艱澀的咬脣,腦子裡是一片混沌。
“喻小姐不必驚慌,我只是在坦誠喻小姐一個事實而已。”唐德臉上掛着和藹的微笑,“以我閱人的經驗來看,喻小姐和喬少,確實不合適。”
她聽着,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