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看着喬越澤又看着宋天淺,她知道他們有事瞞着她,她聽到喬越澤的話,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們:“阿澤,我想要知道有關於我媽媽的一切事情。”
喬越澤看着丁凝,然後說道:“阿凝,你過來這邊。”喬越澤看着剛從外面回來的洛兵祥說道。
丁凝自然也看到了從走廊回來的洛兵祥,於是點了點頭:“好。”
宋天淺則是去找了剛纔給潘景安做體檢的人,於是直接便走進了那個醫生的辦公室。
此時天已經越來越晚了,入冬以來的P市,總是變得越來越越容易天黑,白天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儘管現在才晚上七點,可是天卻已經完全黑了。
喬越澤帶着丁凝來到了一間休息室,那裡現在沒有一個人,喬越澤示意丁凝坐下,而他則是幫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丁凝:“阿凝,喝口水吧,來到醫院後你都沒有喝過一口水。”
丁凝接過喬越澤手裡的水,但卻只是拿着,根本就沒有要喝的意思,而是急忙的看着喬越澤說道:“阿澤,說吧,我想知道。”
喬越澤看着丁凝說道:“阿凝,首先我想說一下,現在你媽媽的病情並不怎麼嚴重,所以等會別激動。”喬越澤決定先給丁凝打個預防針,畢竟瘤這種東西,光聽就會讓人感到害怕。
丁凝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伯母的左腦那裡長了一顆瘤,可是現在還沒能確定這個瘤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所以伯母這兩天要再做個詳細的檢查,主刀醫生是天淺……”喬越澤把大概情況說給了丁凝聽,只是還未說完,丁凝的眼眶便慢慢的溢出了淚水。
“手術的風險是多少?”丁凝從未想過,那種只會在電視劇上出現的情節,此時正在她的身上上演着,從小就失去了父親,她的世界大多數都只有媽媽一個人,她知道媽媽的身體不好,可是從未想到有天媽媽會長瘤,之前一直以爲媽媽的身體很好,可是現在卻發現,有時候,疾病一來,便會如洪水猛獸一般擋都擋不住。
“30%到50%。”喬越澤坐到了丁凝的身邊,手放在丁凝的肩膀上,隨後把丁凝摟抱在自己的懷裡。
丁凝聽到喬越澤的話,眼中的淚水便再也止不住了,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堅強的女孩,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平時的故作堅強,只不過是害怕自己愛的人會擔心自己罷了,可是現在她無法在做所謂的堅強的女孩。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再說了,現在不是還不知道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呢。”喬越澤儘可能的安慰着丁凝。
丁凝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應該這樣讓喬越澤擔心,隨後便擦拭乾淨自己臉上的淚水,哽咽着對喬越澤說道:“阿澤,媽媽不會離開我的是嗎?”丁凝淚眼婆娑的看着喬越澤,只覺得自己心裡無比的壓抑與害怕。
“沒事的,天淺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用擔心的,阿凝。”喬越澤就知道告訴丁凝真相的話,她肯定會哭着的。
“從爸爸去世後,我的世界就只有媽媽一個人,她爲了讓我上學,她一天打三份工,可是她臉上卻是半點怨憤都沒有,對任何事都是這樣的樂觀,後來我長大了大學畢業之後,以爲找到了自己的終生幸福,可是洛洋卻是突然死亡,那時我任性的跑到了國外獨自生活了五年,只顧着自己療傷,卻沒想到其實媽媽一個人在家是有多麼的孤單。”丁凝吸了吸鼻子,只是她第一次跟別人這樣說着自己心裡的話。
喬越澤安靜的聽着丁凝的話:“以後我們兩個一起陪着她就可以了。”
丁凝聽到喬越澤的話,於是看着他說:“阿澤,謝謝你。”丁凝還想要說些什麼話,卻被喬越澤的食指摁住了嘴巴:“阿凝,不要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喬越澤安慰着丁凝,他的女人,誰都不能說不好,甚至是她自己,畢竟在他的心中,丁凝是上最完美的女人。
宋天淺此時來到醫生的辦公室,輕輕的敲了兩下門,其實他完全不用這樣做,可以直接推門而入,畢竟以他在醫學界的地位,隨便可以直接就進入了。
“進來。”醫生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宋天淺輕輕的推開了門,只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張完全呆掉的臉。
“宋……宋大神。”說這話的是在醫生辦公室裡的一名年輕醫師,一看就知道是剛畢業不久來醫院實習的。
宋天淺見到他時,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從那個年輕的醫師後面便又傳來一句:“宋天淺?”話音剛落,從辦公桌便出來一箇中年人,宋天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原來會有這樣多的人認識他,畢竟他只是一個做自己喜歡的事的人,有時雖然也會去上班,可是卻是會花更多的時間在實驗室裡的人。
“您好。”宋天淺看到那個中年醫生向他走來時,很謙虛的伸出手,想與之握手。
可是卻是沒想到那個醫生竟然,直接就抱住了宋天淺:“這,這不是老宋家的兒子嗎?”該醫生其實和宋天淺的父親是同學,雖然很多年都沒見過面了,可是近期聯繫上後,宋天淺的父親便隨口說起過宋天淺了。
“嗯呢,醫生,我只是向來問一下剛纔那個叫潘景安的病人的情況。”宋天淺被一個完全是陌生的人給抱住了,說實在話,他的全身都不舒服,畢竟作爲一個醫生,他是有那麼一點小潔癖的。
聽到宋天淺的話後,那個醫生纔開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醫生是這個醫院的外科主任,名爲林偉新,是宋天淺老爸宋常遠的老同學。
“宋,宋醫生,你可以給我籤個名嗎?”說這話的人就是剛纔的那個年輕的醫生,他是今年剛到這個醫院實習的大學應屆畢業生。
宋天淺看到這個年輕人,然後說道:“爲什麼要簽名,我又不是什麼名人。”宋天淺說這話的時候,便笑了笑。
“您不是我們中國最厲害的外科醫生宋天淺嗎?”年輕醫生一臉疑惑,他可是把宋天淺當作偶像來膜拜的。
“哪有最厲害的說法?”宋天淺笑了笑,他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他只是一個小醫生,只是做着自己喜歡的事罷了。
“宋醫生,我看吶,你還是給他簽了這個名吧,剛纔這小子還說什麼他不適合醫院,應該是藥房工作。剛纔口口聲聲說要跟我辭職呢。”林偉新看着年輕的醫生一臉的小無奈。
宋天淺本來並不想籤的,可是看到這個年輕的醫生時,卻彷彿看到自己當年剛剛從醫科大畢業時的樣子,也是和他一樣,眼中充滿着對未來的不確定和迷茫。
於是拿起筆,在那本筆記本上寫着,可是他卻並沒有寫上他的名字,而是寫了一句話:‘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便是成功。’
“可以了,安心在這工作吧。”宋天淺把筆還給了年輕醫生,隨後便跟林偉新討論着潘景安的病情。
喬越澤和丁凝從休息室回到潘景安病房時,潘景安已經醒過來了,此時正跟洛兵祥在說這話,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
“媽,你醒過來了?”丁凝此時立馬跑到潘景安的病牀前說道。
潘景安的臉色卻是在見到喬越澤的時候,立馬變了顏色:“阿凝,他怎麼也來了?”
因爲潘景安的聲音並不小,所以洛兵祥和喬越澤、丁凝他們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了,因爲這裡除了喬越澤,應該沒有誰會成爲潘景安口中的‘他’了吧?
洛兵祥看着喬越澤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但還是說道:“安安,剛纔你暈倒時,小澤比我還着急呢。”聽這話就知道洛兵祥其實是在幫喬越澤說好話。
“我這暈倒到底是因爲誰?”潘景安此時雖然知道自己暈倒完全是個意外,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的生了一下悶氣,畢竟自己堅信了那麼多年的信息,此時卻有個人突然出來說,其實你這些年相信的都不是事情的真相而只是虛像而已。
“伯母,這次害您暈倒,我媽媽感到十分的抱歉,但又害怕留在這裡反而會惹您生氣,所以只好提前離開了。”喬越澤此時便替母親說出了歉意,滿滿的誠意都寫在了臉上。
潘景安在聽到喬越澤的話後,臉上微微露出些許的尷尬:“我的身體我知道,時不時就會暈倒的。”其實潘景安從入冬以來,便時常覺得自己的左腦的那邊變得十分微疼。
“媽,以後身體有點不舒服就記得來醫院做一次全身體檢知道嗎?”丁凝此時看着潘景安,然後在心裡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關心自己的媽媽了,她時常感到頭疼和頭暈,爲什麼現在等她暈倒了自己才發現。
“知道了,兩年做一次體檢已經足夠了,我這身體好着呢。”潘景安此時笑着跟丁凝說道,看情況她還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丁凝和喬越澤對視了一下之後,宋天淺和林偉新便走進了病房。
“伯母,您現在感覺怎樣?”宋天淺此時走進潘景安的面前問道。
“好着呢。”潘景安看着宋天淺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