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笑了,您的實力如此強大,普天之下,有誰能困住你?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馨兒笑着恭維道。
默默的擡起頭來,花牛蟒看着南面的風景,自嘲一笑,“呵,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鳥兒的翅膀再硬,也飛不出籠子,只有柔軟的蝴蝶纔可以。”
花牛蟒不願在此事過多談論,伸過頭來,看向馨兒三人道:“三位,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麼交易?”三人下意識問道。
花牛蟒咧嘴一笑,不斷從口中吐出蛇信子,看起來十分的陰森恐怖。
“這個交易其實很簡單,你們給我講講山其他面的狀況,以及你們身邊發生的故事,我聽得開心了,自會送你們到山頂上去。”
三人先是一愣,忍不住道:“就……就這麼簡單?”
花牛蟒笑着點了點頭,“就這麼簡單。”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不知前輩最想聽什麼呢?”
花牛蟒思索了一會兒,道:“嗯……你們就先給我講講禹王山其他面的情況吧。”
“這……”三人聽了一時間有些犯難。
馨兒對着花牛蟒拱了拱手道:“前輩,其實關於禹王山其他面的情況,我們三個也並不是特別清楚,因爲我們這也是第一次攀登禹王山,只知道禹王山,是一座十分奇怪的山,此山鮮有靈獸出沒,山上怪石嶙峋,道路崎嶇,四處生長着奇花異種,而且山中的氣候十分多變;朝風午雨晚濃霧,上冬下暑間春秋。東爲汪、西爲澤、南爲荒、北爲崖。十步一晝夜,百步一春秋。”
“除此之外,就是禹王山的山賊十分的狡猾,他們躲在山中,憑藉山上險惡的環境,逃避帝國的追捕,皇上對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他們則時不時下山搶奪城中百姓的錢財,弄得山周圍的百姓十分的懼怕山上的山賊。”
花牛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山上的風景並沒有多大變化呀……”
看了馨兒一眼,花牛蟒道:“你剛纔說,帝國的皇上,現在這裡,是那個帝國的領土,當朝皇上是誰?”
“這裡是明大帝國的領土,當朝皇帝是朱文軒。”馨兒道。
花牛蟒聽後不由得驚呼一聲,“你說什麼?朱文軒?!那個病怏怏的小矮子居然成了皇上?我還以爲他早就已經掛掉了呢。”
“額……”
馨兒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在他的印象中,朱文軒可是十分高大威嚴的,舉手投足之間,可移山填海,怎麼一到這條花牛蟒口中,就變成了矮小病怏怏了呢?
“難不成,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朱文軒?”
正當馨兒疑惑之際,花牛蟒已再度發話,“你們跟我講講關於大陸目前的局勢吧。”
馨兒點了點頭,講這個她倒是十分的擅長,畢竟小時候無名曾更他說過大陸的局勢,雖說這幾年多少有些變化,但變化並不大,馨兒結合自身的經歷還是能多少講好的。
“目前大陸一共有三大帝國,分別是明大帝國、元拓帝國和宋史帝國……”
馨兒在用心的訴說,花牛蟒也在認真的傾聽,時不時也會問一些問題,每當馨兒答不上來時,馬滇就會在一旁爲其補充,讓花牛蟒對於大陸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真沒想到,纔過去這點時間,大陸居然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羣老傢伙居然全跑到上面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說着,花牛蟒巨大的身子猛然晃動起來,站在上方的馨兒三人直接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花牛蟒的身上,不停的翻滾。
花牛蟒見狀,趕忙收斂氣息,豎起身上的鱗片,這纔將三人拖住。
“抱歉抱歉,我一時間有些激動,忘記你們還在我背上了。”
馨兒三人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心中感到無比的驚訝:沒想到,這花牛蟒僅僅是發怒就能把我們震到在地,完全無法動彈,如果它真的動起手來,我們恐怕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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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笑着搖了搖頭道:“呵呵,沒事沒事。只能怪我們三個實在是太弱小了,連站都站不穩。”
花牛蟒看着三人,眼裡居然有一絲絲羨慕,“其實有時候,弱小也挺好的……”
沉默了一會兒,花牛蟒道:“好了,你們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
“那就我先來說說我的故事吧。”馨兒道。
馨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別人講起自己的故事了,因此她說的十分的平淡且自然,但花牛蟒卻聽得十分的投入且入情,完全沒有打斷馨兒,當馨兒講訴起無名突然棄自己而去時,馨兒還沒多大感觸,反而是花牛蟒聽後留下了眼淚。
當聽到馬滇講述他小時候與妙塵的生活時,花牛蟒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當聽到曉透講訴自己偷襪子時的感受時,花牛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險些再次將背上的馨兒三人震到;當聽到馨兒講訴他們是如何合力擊敗黑暗天蠍時,花牛蟒給三人投來了欽佩的目光。
人們在分享的同時,也在收穫。馨兒三人在向天牛蟒講訴自己的故事時,同樣也在回憶童年,回憶那份美好而又不美妙的記憶,在回憶中不斷成長。
談笑間,三人與這隻花牛蟒似乎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時間,就在這不斷地回憶中流中,很快,時間來到了現在,三人的故事都已全部說完。
天牛蟒的腦袋依舊定定的掛在空中,顯然有些意猶未盡。
三人並沒有選擇打擾它,通過方纔的交流,三人發現,天牛蟒的內心其實十分的孤獨,十分的寂寞,他似乎已經被囚禁在這很久了,久到它也不知道被囚禁了多少年。
它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三人,就是因爲內心實在是太過於孤獨,他渴望說話,渴望交流,渴望知曉外面的世界,它並不想讓自己永遠受困於此,至少它的意識要飄向遠方!
而馨兒三人的到來,無疑給了它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它可以從三人的口中,窺探外面的世界,讓它的思維不再狹小,讓它的意識得到解放!
看着花牛蟒那孤寂的眼神,馨兒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原來,在強者的世界裡,也有很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啊……
良久,花牛蟒回過神來,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羨慕之意。
“你們的經歷,比我豐富太多了,不像我,在我的印象中,我除了狩獵和修煉以外,就再也沒有經歷過任何事,好不容易當我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我以爲我終於可以好好接觸外面的世界,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時,卻發現我已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真的太羨慕你了!”
馨兒慢慢走到花牛蟒面前道:“花前輩,你並非什麼事都做不了,雖然籠子的大小無法改變,但是前輩卻可以去改變籠子的顏色!”
“改變籠子的顏色?”花牛蟒看着馨兒,神情疑惑道。
馨兒點頭笑道:“不錯!既然我們都處在籠子裡,何不給籠子塗上喜歡的顏色,給它點裝飾,讓它看起來不再是那麼的冰冷,而是充滿溫馨,畢竟,這個籠子,也是我們的家啊!”
“籠子也是我們的家……”花牛蟒反覆咀嚼着馨兒的話語,神情豁然開朗。
重重的點了點頭,花牛蟒道:“你說的對!籠子也是家!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裝飾一下我的‘家’了!”
馨兒欣慰的點了點頭,“嘻嘻,當然瞭如果能擺脫籠子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無法擺脫,接受籠子的存在,把它精心裝飾成一個溫暖的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花牛蟒聽了,不由得爽朗一笑,“不錯,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欣然接受。今天聽你們說這番話,比我以前聽到的要有趣多了,我以前聽到的都是一堆廢話,到現在早就記不清了,不過你們今天說的話,我相信那怕過了上萬年我依舊記得一清二楚!”
馨兒笑眯眯道:“嘻嘻,我們也會將花前輩牢記在心裡的!”
“哈哈哈,那我真是不勝感激啊!”花牛蟒笑了笑,接着道:“好了,耽誤了你們這麼長時間,也該送你們上去了。”
“真的!”三人神情激動道。
“當然了,我向來是說到做到!”
“太好了!謝謝花前輩!”
馨兒興奮得直接撲到花牛蟒的臉上,緊緊的抱住它的一直牛角。
一股暖意瞬間席捲全身,讓花牛蟒忍不住顫抖兩下,溫柔的目光注視着一臉心滿意足的馨兒,花牛蟒的嘴角逐漸上揚:無名啊,你真是收了個很棒的弟子呢!
“好了,你們三個趕快爬到我頭上來吧。”
三人興奮的爬到花牛蟒的頭頂,與背部不同,花牛蟒的頭更加的柔軟,也更加的溫暖,踩在上面,就如同踩在蓬鬆的棉花,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都坐穩咯,我要送你們上去咯!”
說着,花牛蟒邊慢慢擡起頭來,三人如同坐在觀光電梯上,一點一點的往上升,感受着對抗地心引力的感覺,沐浴着微風,穿過一團團雲層,終於來到了山頂上。
三人慢慢站起來身來,不由得被周圍的景色更驚呆了。
遠方的太陽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紅潤,染紅了半邊天,將暖意夾雜在風中,將美景呈現在三人面前。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雲朵,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金光,在風的吹拂下,雲朵輕輕飄動,帶動着那點點金光在不停地閃爍,顯得十分的壯麗,如同一幅美麗的圖畫。
正所謂。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1】
【1】選自杜甫.唐.《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