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看着馬滇道:“可是,你知道是誰在空氣中釋放這種毒素的嗎?”
馬滇點了點頭,“大陸上只有花牛蟒、黑水蟾蜍以及九瓣花能夠釋放這種讓人迷失方向的精神毒素的。”
“但是,黑水蟾蜍是同過其背後的肉疙瘩來釋放毒素,而且必須溶於水才能發揮作用,所以不可能是它;九瓣花雖然可以通過散播花粉來釋放毒素,但是,我們一路走來,連個像樣的植物都沒見到,所以也不可能是九瓣花;如此下來,只有一個可能——這毒,是花牛蟒釋放的!”
“確實,這裡怪石嶙峋,氣候多變,溼氣很重正是花牛蟒喜歡呆地地方!”馨兒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們應該從進入禹王山開始,就中了毒,也就是這,這裡的毒,將整個南面山頭全部覆蓋了,能夠將毒素覆蓋如此廣的範圍,那這座山的南面,至少有上萬條花牛蟒!”馬滇道。
“或者,是一條聖階的花牛蟒!”馨兒一字一句道。
三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很顯然,勿論是那種可能,都十分的疾手,尤其是馨兒所猜測的可能,若結果真如馨兒所說,那三人的麻煩可就大了!
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馬滇道:“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在周圍注意點,花牛蟒雖然戰鬥力不是特別高,而且本身只有這一種毒素,但是速度卻十分的快,若被它要上一口,還是會十分不好受的,一旦發現它,就要立刻將其斬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馨兒和曉透點了點頭,開始到處尋找花牛蟒的下落。
然而,三人在周圍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一隻花牛蟒的存在,雖然三人很不想承認,但是三人心中,已不約而同地朝着同一個方向去想:難不成,這座山上,真有一隻聖獸級別的花牛蟒嗎?
馨兒思索了好一陣子,似乎下定了決心,神色一凝,一手持土錘,另一隻手持冰錘,開始對着腳底地地板狂砸!
馬滇一臉驚訝的看着馨兒道:“馨兒你這是幹什麼?”
馨兒一邊揮舞着手中的錘子,一邊答道:“當然是把藏在地底的花牛蟒給喚醒了!”
“可是,若這地底真藏有花牛蟒,那至少也是聖獸級別的存在啊,你要是把他喚醒了,我們豈不是沒法逃離此地了!”曉透道。
“那總比呆在這裡什麼事也不做強吧!”馨兒說着,雙手再度發力,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打樁機,開始瘋狂敲打地面。
“咚咚咚……”
沉重的敲打聲落在馬滇的心頭,馬滇無力阻止馨兒,只能在心中不斷祈禱:千萬別是聖獸,千萬別是聖獸!
然而,馬滇的祈禱終究還是落空了。
“咚!”
馨兒手中的錘子再一次重重的敲打在地面上,冰錘和土錘紛紛化成了粉末,正當馨兒準備再次凝出錘子敲擊地面時。
突然間!
三人腳下的黃土開始不斷晃動,帶動着整個山頭都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整個禹王山,不斷髮出“轟隆隆”的響聲。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晃倒在地上,完全站不起身子,只能是趴在地上,手拉着手,靠在一起。
只見周圍的泥土和碎石開始一點一點的從山坡下滑落,裡面露出來的並不是寶石,而是一塊塊晶瑩剔透的鱗片!
鱗片呈倒三角狀,狀似寶石,卻比寶石鮮豔,比寶石耀眼,上面隱約可見一些絨毛,如同一根根黑色的雜草,保護着鱗片。
三人這才驚訝的發現,周圍的泥土和石塊早已全部消失,他們正站在一塊鱗片上面!
漸漸的,晃動停止,在哪濃濃的濃霧中,有兩道紅光射向三人,紅光中透露着無上的威嚴,讓三人的身子瞬間僵住。
定定的看着天空中的紅光,只見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何人在此擾我清夢!”
三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馨兒顫顫悠悠的舉起了手道:“是……是我。”
馬滇立刻反應過來,擋在馨兒身前道:“不對!是我,是我不小心吵醒了大人您,還請您見諒!”
那道紅光慢慢朝着三人靠近,沉重的壓迫感朝着三人襲來,直接將三人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了:這份壓迫感,簡直比黑暗天蠍的還要強烈!
漸漸的,周圍的濃霧逐漸消散,那兩道紅光,也逐漸露出真容,是一雙巨大的紅色眼睛!
那雙眼睛如同兩個巨大的紅色山洞,豎起的瞳孔宛如兩根金色的長矛,不斷從眼裡射出寒芒。
巨大牛頭上,長有兩個尖銳的牛角,鼻尖不斷噴吐出熱氣,看起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而在那牛頭下面連着的,是長長的蛇身,蜿蜒在山頭南面,巨大的身子佔據着整個山頭,簡直比黑暗天蠍的身子還要長!
這,正是一隻聖階的花牛蟒!
馨兒三人正站在花牛蟒的身上,如同三隻螻蟻,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微不足道,彷彿那隻花牛蟒只需輕吹一下,就能將三人吹飛!
只見那隻花牛蟒的瞳孔在不斷轉到,最後聚焦在三人身上。
“哦?就是你們這羣傢伙在我後背打擾我休息嗎?”
見那花牛蟒突然口吐人言,三人再次一驚,馬滇踏前一步,擋在馨兒和曉透身前道:“是我,是我不小心打攪到大人您休息還請您見諒。”
那花牛蟒看了馬滇一眼,深邃的眼睛彷彿能將馬滇整個人看穿,面對這種級別的強者,任何僞裝都是多餘的。
慢慢收回目光,花牛蟒又將目光轉向馨兒和曉透,不由得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呵呵,你們三個小傢伙身上倒是有不少我的老對手的東西,看來你們三個的天賦還是挺不賴的嗎?”
三人愣了愣,完全不知道這條花牛蟒說這番話究竟是何用意,不過,三人從它的話中,並沒有感受到威脅:這傢伙,貌似並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
心中這麼想着,馨兒撞着膽子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條花牛蟒擡起巨大的頭顱,神情有些疑惑道:“名字嗎……多少年了,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早就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倒不如,你們就叫我花花吧。”
馨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額……我還是叫您花前輩吧。”
“嗯……這個稱呼我喜歡!倒是你們,你們幾個叫什麼名字?”花牛蟒
“我叫馨兒,這位是馬滇,另一位是曉透。”馨兒對花牛蟒介紹道。
花牛蟒掃視了三人一眼,道:“說罷,你們究竟爲何要吵醒我?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你們三個是那三個老傢伙的徒兒,我照殺不誤!”
瞬間襲來的殺意讓馨兒三人彷彿墜入無底深淵,雖然這股殺意轉瞬即逝,但那種觸碰死亡地感覺還是讓三人後背被冷汗浸溼。
三人心中十分確信,若真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這條天牛蟒,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給殺了!
馨兒思前想後,都想不出一個很好的解釋,只能坦白道:“花前輩,我們不是故意要吵醒您的,實在是因爲您釋放的神經毒素實在是濃郁,讓我們迷失了方向,而我們又不得不從從這登上禹王山山頂,前往山北面,無奈之下,只能把您叫醒,希望您能稍微受收了神通,讓我們登上禹王山。”
花牛蟒聽了馨兒的訴說,神情很明顯有些不滿,瞪大眼睛道:“所以說,你們吵醒我就是爲了從我身上跨過去嗎?”
馨兒就怕花牛蟒會這麼問,但又想不出一個很好的說辭,只能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正是。”
深深的看了馨兒一眼,花牛蟒道:“你這個解釋,很難讓我滿意啊。”說着,花牛蟒身上再次是釋放出若有若無的壓力,壓得馨兒三人徹底喘不過氣來。
艱難的擡起頭來,馬滇對着花牛蟒拱了供手道:“花前輩請息怒,我們真的不是有意要吵醒前輩的,實在是因爲我們有事要趕往北面,途徑山頭南面,纔不小心吵到您,還請您見諒。”
“你們要去山頭北面,爲何要先來我南面呢?”花牛蟒道。
“實不相瞞,禹王山北面有山賊存在,我們前往山北,就是爲了去剿滅北面山賊,只不過,北面地勢過於險惡,而且山賊早已在那裡佈下重重機關,直接從北面上山風險實在過於巨大,只好選擇從南面登上山頂,對敵人發動奇襲!”馬滇直言道。
“所以說,你們去北面是爲了剿匪,對嗎?”花牛蟒問道。
馬滇點了點頭。
只見花牛蟒微微低下頭來,沉思道:“怎麼可能,我記得北面不是……算了,沒什麼。”
花牛蟒的聲音戛然而止。
馨兒望着花牛蟒那雙略有些疑惑的大眼睛,道:“花前輩難道沒見過北面禹王山北面?”
花牛蟒撇了馨兒一眼,道:“見過是見過,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北面具體長啥樣,我早就沒印象了。”
“也就是說,前輩現在,完全不知道山的其他面是什麼樣的嗎?”馨兒道。
花牛蟒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傷感,“我已經在這山的南面呆了不知多少年了,所看的到皆是南面的景色,至於其他面,完全沒印象了。”
“那前輩您沒想過到其他地方看看嗎?”馨兒再次問道。
花牛蟒長嘆一聲,道:“這件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