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在校學生兼職主任競選如火如荼的拉開帷幕,競選的同學們個個裝扮的清條肉絲整裝待發,會議室的門口擠滿了圍觀的過客,真正來應聘的倒是沒有幾人,誰都知道這份工作是個香餑餑,整日遊走校園,提提建議,寫寫論文,發表發表自己的感想,僅此而已就可以拿到高薪,可就是條件太苛刻,讓很多躍躍欲試的在校生望而止步。
悄悄佳麗那張臭的如豬八戒的臉拉的老長,牙齒磨着嘴脣,嘴裡罵罵咧咧的走出人羣。
“你鴨子的,本姑娘這麼好的條件你們都不考慮一下,要不是不想擺出身份讓你們苟延殘喘的來巴結,我早就……哎呦真是氣死人了。”佳麗欲說還休的走了。
倒憶
主任競選報名處
“同學請填下這個表格。”一女人胸前佩戴由風大後勤主任的牌子,臉上堆滿了笑容,和顏悅色的遞給佳麗一張表格。
佳麗欣然接受,拿着表格刷刷幾下就搞定,娟秀的字跡,詳細的資料,面相也較好,這些必要制勝的條件是得天獨厚的,可就在後勤主任笑眯眯準備簽字的時候,發生一件超級雷人的事件。
後勤主任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掉了地上,纖細的柳葉眉抽搐,瀟薄的如櫻花花瓣的嘴脣一張一合的說:“那個同學你還未滿18週歲啊?!對不起我們不能接受你,下一位!”隨後傳出冷漠的聲音,沒有絲毫可以探討的餘地,就這麼的直接給TJ了。
“你鴨子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唸書的時候不就跳了兩級嘛,至於這樣整我,我這麼好的條件,學習好,人品好,組織能力強,相貌出衆的十全十美的優等人才,怎麼不通融一下呢,年齡很重要嗎?年齡就代表我沒有那個能力嗎?……”佳麗一步三回頭,惡狠狠的盯着會議室的門牌,滿腹牢騷無處發,真是頂級鬱悶。
天空萬里無雲,晴空朗朗,就連這凜冽的風也變的謙和,彷彿置身事外需要一點點定力,無不享受着和煦的太陽,溫柔的風。
看天氣怎麼也不像是倒黴的日子,可偏偏佳麗遇到的事情都是頂級麻煩,超級困惑。
“不要我是你們的損失。”佳麗走出高大雄偉的辦公樓,最後飄出的一句非常實際的話,語氣堅硬的如腳底下排列有序鵝暖石,眼看自己的計劃就要付諸東流,心裡點點悲哀,少許失落。
緩緩的邁着貓步,盡顯淑女姿態,臉上恢復如蓮花般潔淨的笑容,調節情緒這高招佳麗應用自如,要是讓她去學習變臉,那全國變臉雜技藝術金獎一定是佳麗提名。
“張念?!”佳麗停下腳步注視遠處朝自己走來的高大男子,白色的T恤,長長的棕色牛仔褲,雙手插在仔褲口袋裡,長着一張如神祗的臉,嘴角永遠掛着不滅迷人的笑容,頭髮根根站立不加任何修飾,顯出男人的剛強毅力,置身事外的看,他就是一個冰山上下來的絕種美男子。
就在她愣住在那裡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幹嘛要過來啊,是想要兌現違約後的條例嗎?這兩天沒有去還不都是因爲生病了。再說了,我也有聯繫你,只是聯繫不上嘛。心虛的佳麗滿腦子都是怎麼和張念解釋。
“張念,我……”還沒有等佳麗張口,他的身影突然不見了,她緊張的探着腦袋尋找,原來不是要往自己這邊過來,而是要去新聞系,他的突然轉彎,佳麗的心漏了一個節拍,難道都沒有看到我?不行你沒有看到我,我可是有看到你啊,我一定要把這些天沒有去的事情解釋下,要不然他拿着合約把我的照片放在校內網就變得理所當然了,怎麼可以呢。
“張念,張念,張念你等等,我有事情要……啊!~~~”佳麗一個箭步身體失衡,腳脖子一歪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月季花壇裡,眼前生機勃勃的月季花離自己越來越近,四周的柵欄被突如其來的重物壓的走形,誰說只有玫瑰纔會帶尖銳的刺,美麗溫和的月季花也帶着鋒利似針尖的刺,扎的她遍體鱗傷,渾身疼痛。這比跌個狗啃泥還要糟糕百倍千倍,她搖晃着小腦袋痛苦的掙扎,被劃破纖細白皙的玉指吃力的支着地面,慢慢悠悠的爬,一個踉蹌身體重新與月季花們親密的接吻,天啊,起不來了。
周遭都是圍觀的人,她們唧唧歪歪指指點點,卻無一人前來幫助她,落魄不堪的佳麗不敢回頭,生怕被認出,淑女形象千萬要保住,可情況很不容樂觀。
“你沒事吧,來把手伸給我,我來扶你。”一股暖流電擊全身,這麼溫柔的聲音似曾相識,她回過頭瞄了眼聲音發源地,那白皙有力的手立在眼前,順着手臂往上看,心裡不由一驚,渾身禁錮在那裡動彈不得。
溫柔如水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追趕的張念,他的劍眉擰成一股麻花,焦急的看着佳麗,溫柔的眼神投放在佳麗的身上,傳遞絲絲綿意,那份疼惜的樣子,羨煞旁人。
“好痛哦。”幾近要哭的佳麗把手交他,只感覺在這麼多人裡面他是最有安全感的,值得信賴。
一隻手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他跨過月季花壇,連人帶刺的拔出來,佳麗還沒有站穩,就被他打着橫抱走出花壇,離開人羣。躺在張念寬廣厚實的胸懷裡,渾身熱乎乎的,粉嘟嘟的臉頰飛過兩片紅霞,心跳的厲害,這個時候要是做心電圖鐵定是急性心臟病發做。
“你就不能小心點,老是這麼冒失,叫人怎麼安心。”張唸的話語有責備的味道,但是更多的是關心,是心疼。他低着頭看了眼狼狽不堪的佳麗,有種酸楚和自責的感覺,懷裡的這個女孩瘦小嬌弱的讓人憐惜,額頭上好頂着一片月季花的花瓣,胳膊上扎着幾根細小的刺,滿身泥土,活脫脫是從鄉下地裡幹活歸來的野丫頭。
聽到張念這樣說,佳麗迷茫了,她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句話,叫誰安心,是在說他一直都在關心自己?那這份關心屬於什麼樣的界面,到底到什麼程度?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等佳麗遊神歸來發現已經上了經濟系5樓,這裡是學校的總醫務室,這裡不但設備齊全,還隨時隨地都有主治醫師在,連那個萬一也給抵消了,什麼情況都能應付自如。眼看就要到了,佳麗才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去醫務室!你身上傷的地方很多,不去清理一下會感染的。”他的話更確定了佳麗的方向感,眼前醫務室的確就是學校的總醫院了。
“我不去醫務室,我不要去,拜託你讓我下來好嗎,拜託了。”佳麗額頭滲出細小的微汗,眼睛上騰起一層層水霧,她拼命掙扎着要下地,張念無奈只好放下遍體鱗傷的她。
“佳麗聽話,不去醫務室傷口會很留下疤痕的,你看看這些傷口都髒兮兮的,最起碼要擦點藥水,你不去醫務室哪裡去找藥水呢?”張念苦口婆心的勸解,他很擔心她身上的傷,最近剛剛開過刀,豈能再受這樣的折磨。
“不用的啦,你看,我把這些刺都拔掉,然後去水池裡清洗一下,最後去藥店買藥水擦擦不就OK了嘛,何必去煩那些忙碌的校醫師呢,他們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啊,總不能爲了這點小傷去打擾他們吧。那不是顯得太嬌慣嘛。”佳麗解釋一籮筐,搬出n+1 個理由來勸服張念。
“都已經到了,你還……”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真是隻是皮外傷,我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得給醫生看看,就是不買藥水,也要請他們幫你清理傷口,好歹比你隨便沖沖要強很多,走吧。”
“我不去啊,我……我不能……不能去。”佳麗性急喘息不均勻,語句都不連貫了。她雙手擺在面前使勁的搖晃,都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早上被拒,隨後摔倒,現在被逼,整個心情糟糕透了。
“爲什麼?”張念聽個半天都沒有繪出其中含義,沒有道理的啊,怎麼就這麼怕醫務室呢,莫非裡面有什麼人是她害怕的。
“反正我是不能進去的啦,你知道就行了哈,理由嘛以後再說,現在渾身髒兮兮,需要梳洗乾淨。”佳麗死活不肯進去,更加斷定裡面有個不能見或是不敢見的人,眼前這個小妮子雙眼婆娑,好似要哭了,想想還是依了吧。
“那好吧,竟然你執意不肯進去,那就算了,過來這邊我幫你。”張念扶着她坐在5樓的樓梯上,輕柔柔的舉着手,幫她拿下頭頂上的花瓣,又幫她摘下紮在身上的刺,每個動作都乾淨利落,刺到皮膚裡的,輕輕的拔出,刺到衣服上的也輕柔的拿掉,生怕會再次戳到佳麗,眼神順着手指的波動而波動,處處留有曖昧的情愫。
每個細微的動作都牽動佳麗的心,她不敢相信一直對她呼風喚雨,揮手則來,揚手則去的張念,如今卻改觀了,想想張念好像真的沒有做什麼讓她難堪的事情。除了讓她簽約不平等合約,叫她包攬所有家務,24小時呼個不停,幾次送東西跑的腿疼,其他也就沒有什麼壞的地方了。可在細想,張唸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籤合約那是因爲我故意刁難他,他才狗急了跳牆。叫我做家務也是在培養我的女性素質,他怕我累着還偷偷的請了鐘點工呢。24小時不停的呼也是誇大其詞,除了非常事件是不會輕易叫自己的。
慢慢的全身刺被剔除的乾乾淨淨,他起身對佳麗說:“那個你需要洗洗,我看你還是回家吧,要是你害怕家裡人問你,就去我哪裡洗洗,你覺得呢?”
“那個,我想想。”佳麗腦海裡,第一種結局:李安,圍繞她丟下所有工作,然後開始嘮叨不停,還強制在家休息,都是皮外傷至於嗎?第二種結局:張念家中洗洗,沒有嘮叨,清閒的時候還可以看看雜誌,又不怕遭冷眼。和樂而不爲呢?!
結果無需多說,顯然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