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和卓嘎在密室的盡頭,卸開地上一塊石磚,石磚下面是一汪清亮的潭水。
“卓嘎大哥,你會游泳嗎?”周瞳看着這深不見底的水潭,也有點發憷。
卓嘎點點頭,神色依舊凝重,他想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心中的焦急和痛苦難以言喻。
周瞳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的母親被人抓走,他現在不但要追查兇殺案,揪出幕後黑手,還要想辦法救出他們。
“樑小武恐怕也就是從這裡出去的,不過……”周瞳嘆了口氣。
“我們走!”卓嘎是急性子,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着怎麼救出妻子老婆,二話不說先跳進水裡。
周瞳怕他衝動出事,深吸一口氣,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讓人渾身都變得僵硬起來。
水道里十分窄小,剛剛可以容下一個人的寬度,卓嘎和周瞳兩人一前一後向下潛去。水下沒有光線,漆黑一片,好在水道筆直向下,並沒有什麼磕碰。
下潛了大約二十來秒的時間,周瞳和卓嘎鑽出了狹窄的水道,來到一片寬闊的水域,仰頭向上,可以看到有光線透入水中。
兩人水性有限,此時憋氣已經到了極限,立刻如飛箭一般猛力向上衝去。
“譁”的一聲,周瞳和卓嘎終於躍出水面。兩人大口的喘氣,尤其是周瞳,本來就不適應這裡缺氧的環境,再這麼潛水憋氣,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快上岸!”卓嘎也不等周瞳緩過氣來,連忙催促他往岸邊遊。
周瞳此時連踩水的力氣都快耗盡了,他只能依靠身體的浮力,藉着水性,慢慢往岸邊漂。可卓嘎卻很着急,不由分說的拉着周瞳快速往岸邊游去。
“還好這裡沒什麼人。”到了岸邊,卓嘎如釋重負。
周瞳卻因爲他的拉拽,嗆了好幾口水。
“納木錯湖是藏民的聖湖,如果給人看到我們這樣在水裡,恐怕會引起大麻煩。”卓嘎爬上岸,一邊向周瞳解釋,一邊把他也從水裡拉起來。
周瞳這時候哪有力氣抱怨,除了累之外,整個人都感覺快要被凍成冰棍,四肢幾乎沒了知覺。
“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風,烤乾衣服。”周瞳打着哆嗦。
卓嘎雖然身體強健,但此時也有些抗不住,看看了四周,見不遠處有炊煙,說道:“這附近有藏民居住,我們去那裡求助。”
周瞳連忙首肯。
兩個人也不再矜持,往炊煙升起的地方一路急行。好在並不遠,沿着小路走了約莫五分鐘,就看到了一棟石砌的藏樓。
臧樓前,一個藏族姑娘正在喂牛,她遠遠就看到兩個渾身溼漉漉的人跑過來。
“你們怎麼了?”藏族姑娘一臉驚訝的用藏語問道。
“我們不小心落水了。”卓嘎隨口說道。
“快進屋裡去,我幫你們拿衣服換上。”藏族姑娘說着瞟了一眼卓嘎身旁的周瞳,她以前倒沒見過這樣英俊的漢族小夥子,臉上禁不住紅潤起來。
“阿爸,有客人來!”藏族姑娘打開門,把卓嘎和周瞳帶進屋裡,大聲喊道。
一個差不多五十來歲的藏族漢子聞聲從樓上走了下來。
還不等卓嘎開口,藏族姑娘就說道:“阿爸,他們落水了,你趕緊找兩件衣服給他們換上。”
周瞳站在一旁也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只是僵硬的笑着,鼻涕不斷的往下流。
卓嘎倒是表情自然,他們藏族人都熱情好客,碰到有困難的人都會幫一把。
果然,那藏族漢子連忙熱情的拿出衣服,遞給卓嘎,“這麼冷的天,你們怎麼掉湖裡了,快到裡屋去換上衣服。”
卓嘎接過衣服,說了聲謝謝,便連忙帶着周瞳去換了衣服。
兩個人換過衣服出來,藏族小姑娘又給他們遞上了酥油茶。
屋子裡本就暖和,換了一身乾衣服,喝了杯熱乎乎的酥油茶,兩個人總算緩過勁來。
閒聊一番,他們才知道原來這藏族漢子叫做康巴,藏族姑娘是他的女兒金朵兒,父女倆住在這裡相依爲命。
“大叔,您這裡有電話嗎?”周瞳想和嚴詠潔取得聯繫,以免他們擔心。
卓嘎本想爲他翻譯,但是金朵兒上過學,懂得漢語,連忙說道:“我這裡有手機,你拿去打。”
周瞳接過手機也不客氣,走到裡面房間,撥通了電話。
“喂,詠潔。”
“……你個蠢豬,這麼多天跑哪裡去了?”嚴詠潔接到周瞳的電話,心裡舒坦了不少,但嘴上卻一點不客氣。
“我的事情說來話長,見面再聊。你那邊調查的怎麼樣?”周瞳說着嘆口氣。
“我們有點進展,不過還在追查。你們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在納木錯湖邊的藏民家裡,今天晚上就趕回拉薩。”
“那好,晚上見……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周瞳掛了電話,轉身準備出去,卻突然看見房間桌子上有一塊符牌。
符牌上雕刻着鷹、象、馬、狗、孔雀五獸圖案,這正是他們在密教“伏藏”中看到的圖案。
“莫非他們也是信密教的?”周瞳拿起桌上的符牌,心中起了疑慮,打算出去問個清楚。
“卓嘎……”周瞳推門而出,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剛纔還在客廳聊天的三個人,卻突然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