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聚工商興沬邑

話說商王子羨利用和親穩定了姬昌,把目光轉向了東夷。商廷商,周王把東圖的計劃告知羣臣,大臣們個個稱讚,商王子羨告訴大家,不要忙於稱讚,要爲朕多想辦法,使王師強大,才能保證東圖成功。

提到強大王師,統領王師的少師比干出班諫言:“臣多次東征,深知東夷山川秀美,土地肥沃,人口者衆,要想東圖,必須擴建王師,方能消滅東夷。”

嫡長子子啓出班進諫:“不可,爲東圖擴建王師,必然會勞民傷財,還會遭到東夷反抗,損兵折將。”

嫡長子子啓本性柔弱,不知道從哪裡學到一套仁義治國的道理,這樣他顯得更加柔弱,毫無攻擊能力。這讓商王子羨爲之犯愁,日後子啓繼承王位,如何能以武力守持江山?遠處方國怎會臣服?

今天子啓又來阻擋擴建王師,商王子羨便氣不打一出來:“討論兵事,你不懂,莫要參言,給我退下。”

子啓知道父王不欣賞自己,便悻悻退去。

太師箕子箭商王斥責子啓,毫無臉面,便出來打個圓場:“王子所言不虛,擴建王師,會抽取壯年男子,影響農耕,謀兵還需先行富國。”

幼王子子受不服,高聲喊道:“當今王師均爲兵民制,擴建王師只是預先擬定好編制而已,若非農時交戰,不會影響農耕。”

商王對子受的話非常滿意,小小年紀,已經懂得了王師的建制,還懂得動武要遵循時節,比長兄強多了,要是他能繼位,則天下無憂,可惜呀,他是幼子,無法繼位。坐在一側的史官盯着商王的表情,好似看出了商王內心的糾結。

商王滿臉笑容,連連誇讚:“好,好,今日只議擴兵,不議富國。”

其他王公大臣各有諫言,梅伯、商容各有所言,倡導規範王師。

最後商王決定,把原有王師設置爲中師,另外再增加左右兩師,明確規範王師建制和訓練更加縝密的作戰方式。對王師新制,商王非常滿意,他立刻下詔,命比干依詔施行。

原本,王師兵力大約有三千餘人,戰車百輛,統帥爲師長。師長之下設有右中左三大行和一多馬。

每大行約有千人組成,將領稱爲千夫長;大行下設十行,每行兵力百人,帶兵者爲百夫長;行下再設十什,每什十人,其中什長一人,甲士三人,徒卒六人。

交戰時,對陣就按此編制排列,每什爲一縱隊,行內橫向排列組成方隊。方隊之間的排列則按陣法排列,稱爲佈陣。基本陣法就是方陣橫向排列,威懾、圍剿、消滅敵方。當年姬昌就是被這樣戰敗的,幾乎全軍覆沒。

一多馬有百輛戰車,其中二駕戰車約六十輛、四駕戰車約四十輛,兵力七百餘人,將領爲多馬亞。 一多馬下設四大隊,一大隊有戰車二十五輛,兵力一百七十五人,將領爲馬亞。一大隊下設五隊,一隊有戰車五輛,其中二駕戰車三輛,四駕戰車兩輛,兵力三十五人。一輛車兵力七人,車上甲士三人,車下甲士四人。

交戰時,每隊組成三角陣型,三輛二駕馬車縱排在中前,兩輛四駕馬車分列左右後方。車上御者居中,車左使射,車右使刀矛。大隊和多馬根據佈陣需要,或排在步兵對陣之前,或排在步兵對陣之後,或排在步兵對陣兩側。

戰車在方陣行進時,以發射箭矢、掩護步兵行進爲主。徒兵戰勝時,戰車方陣行於前面,可以猛攻敵方;徒兵敗退時,戰車方陣行於後面,掩護徒兵撤離。

高級將士及其親衛人員,以及貴族甲士多於戰車之上,指揮交戰,監督將士。

步車混編方陣行動遲緩,只能直線前行,正面攻擊,必須在平坦地形進行,適合較大規模作戰。組織散亂的敵兵一旦被困陣中,很難取勝。

戰車雖有衝擊力大和機動性很強,卻也有弱點,它一旦被敵方包圍,將寸步難行。

商王子羨將王師擴展爲左中右三師,根據需要可以分守各方,可以輪番征戰,可以一同上陣。

商王又下詔書,詔告王公貴族,從中選定各級將官,再把編制兵員人數分派給王畿各地,命令畿內諸侯按分派人數登錄兵役,編入王師建制。平時按戶計民,徵集兵役,確定兵役師籍,告知統帥姓名。

出征或輪值之時,商王只需召集各師師長,便可由各級貴族將官逐級下令徵集兵役。有了預先設置的編制,召集起來就顯得迅速許多。

商周交戰多爲君子之戰,雙方約定時間、約定地點。抵達結日定地,雙方各居一面,鳴鼓而戰,不相欺詐。

言歸正傳,王師建制架構清晰,戰鬥力強大。不過,要想裝備和維持如此龐大的軍隊,也決非易事。

商王和少師比干還有三件難事要做,一是教授編制人員行動規則、武術技藝;二是製造足夠的戰車兵器;三是設置足夠的實習訓練場地。於是,沬邑的發展機會又來了。

商王再次大規模擴建沬邑的軍事基地,擴建銅爐峪、鐵爐峪,增加戰車兵器生產能力。擴建步兵谷和車兵谷,供王師練兵訓練。還在畿內諸侯國設置序——最早的公立學校,配合王師訓練對陣號令和交戰技藝。

序內教學不分文武,但偏重於武。文教認識文字、鍥刻書簡、祭祀占卜、觀天之術。武教王師編制,武術技藝,排兵佈陣。武術技藝又分爲射箭、御車、武藝。

不要小看射箭、御車,那可是當時最吃香的技藝,只要有這兩種本領,可以官居一品。

個人學會後,還要十人合練;十人學會後,還要百人合練;百人學會後千人合練,千人學會後萬人合練。萬人合練通過田獵進行,叫做震旅。

除了合練外,田獵還是個人技藝展示的舞臺,通過田獵,君王或者將帥可以發現、提拔出色的武將。因此,田獵期間,王子王孫、公子公孫皆奮力拼殺,盡顯才能,想討得商王器重,委以重任。

…………

正如箕子所說,謀兵必先富國,否則如此龐大的軍需將難以獲得。

爲滿足王師和貴族們的需求,商王子羨飭令天下,鼓勵各行各業聚集沬邑,凡是工匠、商賈人數聚集到一定數量,便可給予官職,賜姓氏。實現王國對工商業的控制。

還下令興建交易集市,早晨商賈駕牛車前來,午時天下之貨聚集於市,相互交易,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商人換取財物用以養家。實現了王國對交易市場的管控。

詔令下達不久,各種工匠、商賈齊聚沬邑,分類居住,形成九大行業。

殷人愛酒,善酒器者衆,聚集一起,給予官職,賜姓勺,後來規模日益龐大,又分爲長勺氏與尾勺氏;善於製造經營繩索的人聚集在一起,給予官職,賜姓索;善於陶工者聚集一起,賜姓陶氏;善銼、刀、斧工者聚集在一起,量足後給予官職,賜姓錡氏;善旗工者,賜姓爲施氏;善馬纓工者,賜姓爲繁氏;善籬笆工者,爲樊氏;善錐工者,爲鍾葵氏。

各有大小官職,不再一一列舉。這一政策史稱工商食官,商人善於貨物交易,因此後人把天下往來交易貨物的人都稱作商人。

工商食官後,各類行業一起奔向沬邑,沬邑的工商業變得非常發達,門類之多、興旺程度遠遠超過了殷都。沬邑朝氣蓬勃,人心向上。

沬邑的造車能力也迅速增加,除了王師外,還有方國軍隊,周方有周師,崇方有崇師,他們同樣需要戰車。不僅有戰車,還有私家定製車輛。在當時,擁有私家車輛是一種身份象徵,王公貴族紛紛前往沬邑定製車輛。沬邑變得越來越繁忙,同時也變得越來越繁榮。

商王子羨愛上了沬邑的繁華,他把家室搬了過來,之後長期居住在沬邑。

冬去春來,又到了商王田獵的時節,商王通過鬼筮占卜選定邢地大鹿,今河北省邢臺市鉅鹿縣。商王要通過田獵,檢閱王師。

一日,商王率衆將剛剛進入山林,有猛虎從山腰衝了下來,直奔商王,衆臣皆驚恐萬分,呆若木雞。霎那間,猛虎來到商王面前,張開血盆大口,向商王撲來。欲知商王子羨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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