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兵原本還慶幸自己能讓這李晟受重傷呢,卻不想李晟這一受傷非但不以爲意,反而迅速的扭過頭來大喝自己。那汗水淋漓的黑髮散佈在臉龐的四周遮住他的面容,天上昏暗的光線有讓這
荒村野地便得充滿了幾分鬼氣,當下在這幾個曹兵面前得這麼一個披頭散髮得腦袋和那一聲讓人驚訝不已得大喝,哪裡還不把他嚇着。這突如起來的一下子就把他們鬧得坐在地上,微微的有
些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的聲音?這真的是由一個小鬼發出嗎?真的好像厲鬼的嘶吼啊。”突然被這麼一下,後面的這兩個曹兵便有些失神了,也便不曾注意李晟的動作。
這時的李晟早已撥開身後的長矛。雖一時間血流不止還疼痛的很,卻也不像剛纔長矛在身那般行動不便。他一見身後的敵人被自己喝的嚇坐在地上,而前面的兩人也被自己鬧得站立呆住,一
時間都不來進攻自己頓時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也許再戰場上大喝真的是有效果呢?”他那原本就酷愛幻想的腦袋頓時冒出這樣的想法來。不過因爲神志有些清明瞭,又在前不久就吃過這樣分心的虧,因此他眼下雖然他這樣胡思亂想着,手上的殘月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登時毫不猶豫的朝身後的揮去。
橫斬,一種基本的攻擊招式之一,其用力雖大卻可以攻擊一個方向內的所有敵人。雖然任何兵器都可以使出這一招,但也只有厚重的單刃兵器在能將這一招的威力提升到極點。此刻李晟手中
回擊出的殘月還算不上是厚重的,但卻是單刃,而且因爲其不夠厚重再加上殘月本身的一些弧度使得這樣的回擊卻是十分的迅速。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便見那兩員曹兵被攔腰斬斷,一時間斷
不了氣十分悽慘的在那邊哼哼——劇烈的疼痛,讓他們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呵呵……!”對於這樣的慘死,自己受傷在先的李晟心中卻連一絲波動也沒有。他收回手中的殘月,輕輕的笑着,一臉歡喜的瞧着面前還剩下的兩名曹兵,露出一口白牙說道:“你們也要來嗎?”
“來?你可真的像鬼一樣,誰還和你來啊。”兩名曹兵相視了一眼分開,不約而同的搖搖頭,後退了幾步,持着長槍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眼裡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還怎麼打?我們四個人
都打不下你一個,何況只有我們兩個人?”
瞅着李晟那披頭散髮宛如惡鬼的模樣,兩個曹兵都有些害怕了。他們聽到風聲,聽到了風聲中“幽魂”嘆息,也聽到了李晟身後兩位袍澤臨死之時的呻吟,他們不由得頭皮發麻起來,心中一個勁得抱怨:“爲什麼要住在這個地方?這裡簡直像是遊魂晃盪之處嘛?”他們想着,心虛的又後退了兩步。
他們後退,李晟卻不斷的向前。他人矮腿也短,但向前邁進的步伐卻相當快。一段時間下來,他們三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被拉開,反而貼近了許多——在李晟前進了八步,對方後退了五步之後,雙方的間隔只有區區的八尺。在這個距離上,無論是李晟手中的殘月,還是對方手中都可以輕而一舉的攻擊到對方。如此一來他們互相間打鬥以來結果或許是兩敗俱傷吧。也許大家都比
較顧忌自己,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是很剋制的沒有出招,而是互相間惡狠狠的用雙眼瞪着。一種沉悶而激烈的對抗在三人之間展開。
這是氣勢的比試。雖然以他們現在的水平,即使在這樣的比試中分出一個勝負,也不會直接對他們的身體有什麼影響,但在眼下的戰鬥中,一旦一方的士氣完全被另一方壓下,那麼士氣高漲的一方要殺死士氣低落的一方,也會變得異常容易。這在實際上也是令一種分出生死的對抗。
李晟一步一步的前進,他的憤怒,他那嚇人的面容,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都在這一步一步的前進中一點一點的壯大。他慢慢的佔據了上風,漸漸的壓倒了對面兩人。他讓他們一步一步的後退,讓他們心中的慌張,臉上的驚怖,身上的氣勢都一點一點的衰弱,逐漸的落在了下風,被李晟的氣勢所壓倒。
“殺!”當感受到自己的氣勢逐漸達到了頂峰,完全掌握到了對方的一舉一動之後,李晟猛地發出這麼一聲大喝。他動了起來,手中下垂的殘月攸的擡起,在他那細瘦的雙手指揮之下化作一道疾風自朝對面兩人所長中間空處刺去。
是左?是右?這一點沒人曉得。李晟所發出強大氣勢,使得這兩人心中的慌張達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憑藉這豐富的對敵經驗明白,後撤只有死。他們還真會丟下手中的兵器,大喊一聲逃,從而就此轉身拼命狂奔。
他們兩人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意志,所想的也只是如何支持下去而最終獲得活命的機會而已。因爲想要逃命,他們的精神不可能在集中在眼前的李晟身上,而不得不巡察整個戰場的形勢。也正式因爲如此,他們明顯的感受到了四周喊殺聲的減弱。
“難道?弟兄們都已經掛了?”他們的心越加驚懼起來,手中的長矛也哆嗦的抖動不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雖然他們身體本能的反應指揮着他們作出正確的格擋動作,卻由於意念的不到而讓自己身上的力氣不曾得到發揮。
“當……”他們的長矛是和李晟的殘月接觸上了,但附着在兵器上的力氣卻不能晃動李晟所刺出殘月的分毫。
“就是如此嗎?看來你們是被嚇怕了啊。”李晟的嘴角邊掀起一抹露齒的冷笑,以略帶童稚的話語說出這讓兩人幾乎氣煞肚皮卻又無從反駁的話來。只見他手中殘月突然一抖鋒利的長刃竟在兩隻長矛交接的那一瞬間按奈着兩隻長矛的來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圓弧。
士兵所用的長矛都是木杆。儘管在製造的過程中用上一些加強的手段,但作爲其的結實度卻是比不上鐵製的長槍。在李晟這一撥一轉之下,殘月的鋒刃倚着兩根長矛轉了一圈,直接就將這攻來的長矛給劃斷了頭。沒有了矛尖的長矛就成了兩根木棍,哪裡還有一點半會作戰的能力。
“這下子你看怎麼樣呢?”李晟冷笑着說道。此刻他再次伸出手中的殘月遙遙的指着他們,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玩笑的意味。他就像逮着老鼠的貓一般,並不直接將他們弄死,而打算細細的玩耍他們一番。
“怎麼辦?”他們臉上顯出幾分絕望的神色:“還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逃恐怕也逃不了了吧。”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後看了一眼,沮喪萬分的發現。就在他們和李晟爭鬥的當口,那羣該死的偷襲者已經將他們的“食物”都奪了下來,帶着他們團團密密的圍在了自己的身後,讓自己一點也找不到逃跑的空襲。
“你就殺了我們吧。”他們大聲喝道。既然打不過,又逃不掉,那自己還不如光棍點直接求死算了,表現出點氣概來。一可以讓自己死得有些轟烈,二來如果有個萬一,對面的是那種豪爽之人的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吧。即使頭上的冷汗淋淋的留着,胸口的心噗噗的直跳,他們依舊把眼前的事情算的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