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離開房間走到走廊,果然看到等在廊道上的白錦堂,現在他穿着一身大掌櫃的衣服,倒也顯得有模有樣,唐雨墨走過去的時候,他嬉皮笑臉地說:“近來都快忙死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剛好路過,怎麼就你一個,文翰呢?”
“文翰老弟剛纔還在店裡,不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啦,估計是有人找他出去了吧。
聽夥計說你來過了,所以就跟着來看看,跟你一起的有生面孔嘛,除了剛纔的那個小少年,其他那兩個老野是誰啊?”
“兩個拆臺的老學究唄。”
“學究?”白錦堂俊眉一挑。
唐雨墨聳了聳肩笑道:“是啊,都是兩個很出名的呢。””
“哦哦,那個胖子之前我應該見過。
兩個人正在聊天,此時在一樓有些嘈雜,唐雨墨探頭看了看,白錦堂也探頭看了看:“你看什麼呢?”
“看你樓下發生什麼事啊!”
“呃,你別看了,沒你什麼事,你繼續去讓那兩個老學究拆臺吧。
話,你們這些文人就是小氣,整天在一些小事上鬥嘴皮子,還不如我們以前唱戲的好看呢,要不要我進去爲你們唱一齣戲助興啊?”
文人相輕,確實如此,白錦堂只是隨口一說,卻是點名了一個真理。其實今天的事情確實是很無聊,唐雨墨和黃繼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看法,又不可能通過聊?旄謀浯蠹葉員舜說墓鄹械模?現在這樣說,簡直是浪費時間。唐雨墨只是想着等下進去怎麼忽悠一下兩個人,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唐雨墨下樓去洗手間方便一下再上樓,心裡大概已經有數等下該怎麼和那黃繼忽悠了。但是此時,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有人一下子推了她的肩膀,讓她不由得歪了一下。
文記錦堂店二樓的走廊是很寬敞的,絕對可以容許兩三個人並排走過,可是那個人走過去的時候,居然推了唐雨墨一下,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着急,唐雨墨對自己被推了一?掄餳碌姑?什麼在意的,只是好奇他爲什麼那麼着急罷了。她望着那人的背影,發現那人身材高大魁梧,看打扮應該是北方人,他推開唐雨墨後連對不起都沒說一句,就徑直走進了斜前方一間敞開門的房間。
“確實是那個人”
唐雨墨隱約聽到那個壯漢說了這句話,唐雨墨走向自己的包廂的時候,剛好那個包廂也剛剛關門,裡面有幾句隱約的交談也可以聽到,唐雨墨其實沒有偷聽人家的**的興趣的,但是她剛纔好像看得出白錦堂似乎有點心事,她在心裡想着到底是什麼事呢,就不知不覺地停下來,摸着下巴想事情。
自從練習了嶽千重教的內功心法,唐雨墨的身體素質好了很多,聽力也敏銳了不少,剛纔走過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句:“那宋悅明他住在看着”這樣的句子,唐雨墨聽到宋老的名字,就凝神去聽,隱約聽到一些殘句。
“且試一試,咱們找準機會,一旦事成,立刻出城······”
“什麼?!”
那房間裡有人說的比較大聲,聽得隱隱約約,但一時理不清具體說的全部,裡面的人又說了幾句,唐雨墨覺得再繼續聽下去就有些不妥了,於是她開始往前走,果然走了幾步之後,身後的門也開了,裡面有人打開門出來,還朝唐雨墨的背影看了一眼,而後轉身向樓梯走去,唐雨墨在準備開門的時候,用餘光望到一個身材很高,穿着一身皮毛大衣,一人卻像是穿着華貴的貴公子,二人走得都很穩,向樓梯口走去。
唐雨墨想了一下,也跟着走過去。
在樓梯口旁邊是有一個平臺的,可以站在那裡看到大廳裡的情況,那兩個人就站在平臺那裡向下看,此時下面的人很熱鬧,一樓的舞臺上正有請來的人在表演雜技。唐雨墨走過去,到那倆人旁邊,探頭往下面看看,叫來了店小二,問下面表演的都是哪些人,而後就沒再多停留,轉身走了。
此時在一樓大堂的一張桌子前,謝文翰正陪着宋老在那說話,桌上還沒有吃的,看來是宋老剛來不久,現在謝文翰正招呼着小二過來點單。之前宋老有聽人說過文記開了分店,他今對謝文翰印象一直很不錯,今天有空,當然要過來捧捧場。
唐雨墨剛纔雖然站的時間不長,只是望了幾眼,但是她已經敏銳地發現,剛纔那兩個人看着的,就是宋老剛纔坐着桌子的方向。
房間裡黃繼現在正在和上官子睿說話,對於剛纔唐雨墨的離開,黃繼和郭準都說唐雨墨應是藉口走了,上官子睿心裡當然不相信黃繼他們說的話,不過他現在心裡可是好奇着唐雨墨和白錦堂出去是有什麼事?薏壞酶鋈ネ悼匆幌隆1暇掛桓鍪塹諞徊排桓鍪牆鵒甑匿纖納僦?一,沒準真有什麼悽美的愛情故事都不一定,反正他之前也知道先生嫁過沈家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麼幸福可言,會不會是她和白錦堂至少有點相知相惜的什麼呢?不過他還有些鬱悶今天早上在唐雨墨面前丟臉,所以乾脆坐在這,等着先生回來看看她怎麼反駁。
黃繼對現在的情況是非常高興的,他趁機對上官子睿諄諄教誨,想讓這個小王爺能夠迷途知返,知道誰纔是最好的師傅。而那個郭準只是覺得奇怪,都說文人相輕,被別人這樣說,誰都會反駁的,但是唐雨墨居然就這樣笑嘻嘻地說:“說的對。”確實也讓人覺得隔應得難受。
了,反正今天讓她丟臉了,以後一定要傳出去,到時他們就知道女人嘛,還是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學問這種東西,女人不行的。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進來叫唐雨墨的那個男子很是眼熟,這家店好像叫什麼了,文記錦堂店?難道那個人就是那個退隱的名角白錦堂?
正想着,包廂的門口居然打開了,唐雨墨走進來,卻是先向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王府侍衛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侍衛英眉皺起,臉色變得非常嚴肅就出去了,唐雨墨坐下後,郭準笑着說:“雨墨,剛纔我和黃老又聊了一會,我們有點想法······”
那黃繼臉色嚴肅,板着臉道:“也還不只是想法那麼簡單,唐先生,我是覺得這件事很重要,要知道先生的影響很大的,這關係到小王爺的將來,不可以簡單了事,你這幾天,到底還是要想想怎麼給大家一個交代纔好,不然到時不但傳揚出去,老夫也會向王爺進言。不過這事也不是說老夫故意針對你,而是······而是······”
那老人話沒有說完,因爲此時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同樣驚呆的是郭準,和上官子睿。因爲唐雨墨此時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什麼廢話,她只是看了看房門,就從房間裡拿起了那包包了五把突火槍的包袱,她放好包袱在桌上,而後解開,想了一下,拿起一把槍,就開始把火藥往槍管裡倒,拿着鐵桿通了一下,開始填彈。
此時唐雨墨神情認真,已經完全沒心思理會房間裡的那兩個老傢伙,當然更沒興趣聽他們說什麼,唐雨墨裝好了一把,想了想,又去裝另一把,偶爾看到他們兩個,也就是笑笑,但是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是集中在門口。當然現在房間裡的黃繼和郭準,是沒法注意到唐雨墨這樣的細節的。
“你······你······”黃繼有些緊張,聲音都有些發抖:“你,你別那麼樣,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
這個女人真是,難怪別人都說,最毒婦人
想幹嘛?”他結結巴巴地說着,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了。
心啊,就因爲自己和她意見不合,她居然要把自己用這突火槍給突突了。這,這真是太可怕了,自己現在真的很想拔腿就跑,但是腿都嚇軟了,哪裡敢跑?何況,萬一自己跑的行爲激怒了那個女人,她會不會立刻開槍?想着想着,黃繼的額頭上都流汗了。
唐雨墨做好了準備,而後將火摺子拿出來準備好可以隨時點燃,又把兩把填好的突火槍裝好,以便隨時可以抽出射擊,,而後,她站起來,手撐在桌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各位,首先,希望你們保持冷靜,你們坐在裡面先別出去,除非我叫你們,現在外面應該是出了點事,也可能是我弄錯了。”她說到這裡,想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氣:“我也非常希望,是我弄錯了的話,那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