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她微微一笑,“若是我眼睜睜的看你墜崖,你傷勢那麼重,墜入水潭就昏了,現在已經淹死”她不想說不吉利的話,“至少我跟你現在都還活着。”
“輕月媳婦”他感動得熱淚盈眶,“我蕭羽川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厚愛”
“不需要你有德、不需要你有能。”她聲音清和溫雅,“只要你一心一意地對我就成。千萬不要像二哥那樣”
他扳轉過她的身子,以一指點上她的脣,“不會,永遠不會。我要的女人只有你。到死,我的生命中只會有你。”
她回擁住他,“三哥,我們陷入絕境了。被困在萬丈懸崖底的水潭上方一米處。頂不着天,腳踏不了地。這臨時搭的木排雖然能暫時落腳。柴也能燒個兩天。可是沒有吃的食物,我們撐不了幾天的,柴一燒完,就是繼續到崖壁上冒險找柴,以我能取到的柴量,最多也只五天能撐。燒完了,依然是條凍死的路。何況,沒東西吃,我最多再攀崖壁打一次柴,便不會再有體力繼續。”
“是我害了你。”他悅耳的男性嗓音幽幽的,滿是感傷,“以前,我總以爲,我要是死了,我一定拉你墊背。”他伸手撫着她絕美的面頰,“我到現在才知道,哪怕我死了,我也不會捨得你死,我不捨。我寧可以我的性命,也要換得你的生存。媳婦,要是你餓了,就在我身上割一塊肉烤了吃。我不怕痛的。”
她脊背一僵,“三哥,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連刀都沒有,怎麼割你的肉”
他從木排的一隅拿出一塊口子磨得尖銳扁平的巴掌大的扁石,“用這個割。”
蘇輕月接過石頭,又看了看邊上崖壁一隅上有石頭磨搓過的痕跡,想必是三哥趁她睡時,拿着石頭在崖壁上磨出來的,他是認真的,真的要她割他的肉吃,連割肉的刀都準備好了
“你瘋了”她低喝一聲,一顆一向感情不豐厚的心被感動充得滿盈,心痛亦蔓延開來。
“我沒瘋。”他將她擁在懷裡,“先從我的手臂割起,我知道你給我吃的傷藥,瓶子裡的藥丸碾碎了也能外敷。媳婦,你一定沒吃過人肉吧。到時割一塊下來,再給我上藥就是,我皮粗肉厚,少塊肉沒事的。等肉割多了,萬一我撐不住斷了氣”
他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你可別捨不得,要繼續把我的屍體吃了。這樣能多生存一段時間。”
“別說了”她眼淚掉了下來,“我怎麼捨得傷你”
“不是現在,在沒辦法的時候,必須如此。”他眸光裡閃過一絲堅定,倘若她下不了手割他的肉,他可以自己來,幫她烤好,割都割了,就不信她不吃。
她沒錯過他方纔的眼神,“三哥,你千萬不能傷害自己,倘若你自行割肉,我只告訴你,你割一塊,那我奉陪一塊。若說狠,我不會輸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