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止他的舉動,“三哥,不能這樣,夜裡實在太冷,你不穿外裳肯定會生病的,我知道你心疼我,保重你自己的身體同等重要。”
他無奈,只得摟緊她,她頭枕着他的大腿,也着實累壞了,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輕月仰面躺着,先是看到了正上方一頂小帳篷。
仔細一看,是柴棍搭的一個棚子,棚子只有兩根柱子,另一端是支在崖壁上的。棚頂攤敞着三哥的裡裳,裡裳上頭還癱放着一些枝啞樹葉,搭棚子用了一些她昨天採到的藤。
火堆就在棚子下燃燒。
雖然現在下着雪,蘇輕月睡在棚子下,卻沒被雪飄到。
“下雪了”她驚歎了句。
“快天亮的時候下的雪。”他說,“我見你睡得熟,便搭了個簡單的小棚。”
她現在是睡在他懷裡的,想必他搭棚子的時候,起身了,她竟然沒發現,真是太累、睡得太沉了。
爲免火堆燒壞棚頂,棚子裡的火堆控制着比較小,也是爲了省柴。
由於貼着崖壁,哪怕雪下得比較大,角度的關係,也極少有雪花飄到棚子上。
只是依然有飄到棚子上的雪花,火烤着棚頂的雪,雪難免化成水,他搭棚時,棚頂是傾斜向一邊的,化成的雪水順着棚外滴落,並沒滴在火堆上,而是直接滴在了火堆外沿,落在木排上,又滴入下方的水潭裡。
棚子低矮,一米多的高度,人站不直。
蘇輕月出了棚子,站在棚外木排的另一端,看着大雪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落入水潭裡,化沒了蹤影。
四周的崖壁很多地方被一層白雪覆蓋,崖壁上的樹啞、枝幹上都積了雪。
四面都是高得看不到頂的崖壁,底部圈着那麼一個水潭,她之前上去打柴時,爬了幾十米,都看不到頂。
這崖壁至少百米高以上。
幾十米她尚免強找到凸出的小石頭攀爬上去,再往上,她看過,根本沒有凸起的壁石借力,全是光凸凸的,除非長翅膀會飛纔可能上得去。
如今還下雪了。
臥槽
來這裡的冬日第一場雪,竟是下在這個時候。
簡直是給她與蕭羽川的處境雪上加霜。
要是平時,她可能還有心思賞雪,現在是隻想罵娘。
看看天候,估計早上十點鐘了。
她是睡得很飽,側首看蕭羽川也出了棚子,他兩眼泛着疲憊的血絲,昨天到現在,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她心疼地道,“三哥,你睡會兒吧。”
他搖了搖頭,“我不累。”
“哦對了,你的傷得吃藥”她想從口袋裡掏藥瓶,他說,“今早我已從你口袋裡拿了藥瓶,自己吃了藥了。對不起,媳婦,我不該不問自取,只是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我又想傷早點好。”
“沒事兒。”蘇輕月不在意地道,“這個時候不講究那麼多。”
他從背後圈住她,傷感地道,“媳婦,是我連累了你。要是你不管我,讓我掉下崖,你便能在巨巖斷墜時自己躍上崖上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