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妮心直口快,王艾垂頭喪氣;王艾心靈手巧,雷奧妮一池春水……最終,女流氓俯首認輸,大球星從勝利走向勝利。
第二天中午,王艾從黃欣家出來,隨行的有許青蓮、時文君、康絲、嚴竹。雷奧妮要留下和黃欣辦理工作交接,當然她們並不是直接交接,而是集團總部派出財務、審計聯合小組對黃欣的工作“封箱”,然後再由雷奧妮“開箱”。在CY體育那邊也是,這是必要的程序,會避免交接不利出現錯漏等問題。
接下來,雷奧妮還要趕赴圖賓根,帶着黃欣上任,順便監督王艾的轉會問題。中間將有一個多月時間,超越體育沒有當家人。不過之前王艾到下邊溜達了一圈,還找了不少人個別談話,形成了強大震懾,所以一時半刻的不會怎樣。
這一趟回北京還有不少事,首要的當然是各路廣告協議的履行。由於和黃欣商談中提及了組建在德國的中資企業商會的可能,所以王艾這一次廣告合作中還要適當關切一下這個問題。其次的是和央視談一談,半年前的兩大獎,王艾雖然不同程度接受了採訪,但沒有專程去央視直播間,所以不論是電視臺還是球迷,多少都有點意猶未盡。半年後,王艾又拿了三個金靴回來,雖然通過國博那邊適當的解決了一些新聞飢渴問題,但央視一套、五套仍然打過電話來。所以王艾這趟回京也要找個時間上一趟節目,但大概率會安排在亞洲盃之後。
此外,就是北京奧運的事兒了。今年四月公佈了最終火炬境外傳遞路線,由於那個老不死的叛徒在德國可勁折騰,所以德國整個被取消了。圖賓根和迪特福特本來代表性就不足,這一下徹底沒戲。因爲曾經的上百個候選,最終就留下仨:倫敦、巴黎、聖彼得堡!
雖說王艾和雷奧妮爲此多次溝通,兩個城市也非常熱情,但也能理解北京的顧慮。
你跟我好我知道,我也跟你好,但這次真的沒辦法。而且別人不給光給你,你讓柏林怎麼看?你讓慕尼黑、斯圖加特、漢堡、法蘭克福它們怎麼看?所以咱還是青山不改、來日方長吧。
做出最終決定前奧組委專門給王艾和雷奧妮打來電話,稍微解釋了一下這件事,見兩人都能理解,馬上就徵詢兩人是否有意願擔當火炬手。奧組委的意思是把王艾分配在倫敦,跑一棒後再擔當護衛,利用他在倫敦的巨大知名度確保其他火炬手的安全。雷奧妮則被安排在北京海淀區,以外國專家、外國友人身份跑一棒,以婉轉的表達對她的謝意,也算提供一個補償。
雷奧妮那邊倒是歡欣鼓舞,王艾這邊多少有點問題,三月中的時候他就已經對切爾西失望準備離開了。所以他問對方,我打算轉會離開倫敦,這還合適嗎?
對方說:你要是願意就一定合適,我們在倫敦做過調研,你在倫敦尤其是西倫敦聲譽很好,離開區區一年不會改變多少。王艾就和人家開玩笑,說我既然這麼好的名聲,那我跑完一棒接着給你們當護衛手吧?對方大喜,連說:就這麼定了!
掛了電話王艾纔回過味來,對方可能本來就有這想法,不過說不出口罷了。讓王艾當火炬手,應該應分,但當護衛陪跑,可就有點大材小用的意思了。兩大獎上唯一的中國人、全球頂尖球星、現役中國運動員第一人、身價幾千萬歐元,無論從哪個角度,這個要求都說不出口。但既然王艾本人願意自降身份,那人家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想通了這一點,王艾一笑置之,勿以善小而不爲。
除了王艾和雷奧妮之外,其他人也有火炬手任務。超越體育總經理黃欣在瀋陽,笨蛋基金理事長時文君在成都,全國工商聯副主席、全國三八紅旗手艾小青在東城區,只有王斌婉言謝絕了,理由也簡單:好事兒不能都可我們一家。
甚至許青蓮都被遼陽市邀請,作爲曾經的省高考狀元到一高中門口跑一棒,其實主要是別人都回不去,所以才讓許青蓮去代表,畢竟王家企業是從遼陽出發的。
只有康絲比較委屈,她正對中國充滿興趣,沒趕上這百年大事頗爲遺憾,不過王艾說了:我去哪你去哪,我跑你也跑。
除了這些零碎的事情之外,王艾這次回京就是要抓緊康復,準備在六月中旬參加最後一次集訓,然後征戰亞洲盃。
一個星期過後,王艾的廣告拍攝順利完成,時文君也準備回四川了,王艾這一次親自送行。到大興機場停車場,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王艾下車到了時文君的車上,她的兩個保衛一看王艾似乎有話要說,於是就下車分散在四周。
“足球節搞的不錯,辛苦了。”
時文君柳眉一挑:“嗯?”
王艾尷尬的晃晃腦袋:“我這不是沒話找話嗎。算了,被你看出來我也就不拐彎了。時文君同志,我正式通知你,最晚明年年底,你也將輪崗。”
“我?”時文君指着自己:“我也要輪崗?”
見王艾認真點頭,時文君一下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出神:“可是,可我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做的。笨蛋馬上就要順江而下,開啓長江流域大市場。基金也要繼續向西南發展,爭取完成對貴州、雲南、廣西這三省的全覆蓋,你不知道,他們那邊的大學生很苦……”
“慈善是做不完的。國家也有了助學貸款……”
時文君一下激動起來:“國家的?很多學生不申請都跑到我們這來了!”
“可我們的不良貸款率是國家的兩倍。”
“可你最開始是打算當善款的!”
王艾嘆口氣:“是啊,可當善款就什麼人都來了,他們最終會擠佔那些真正需要的。所以我們只能是貸款,貸款就要講究還貸,不還就又成善款了……唉,不說這個了,本來我還沒下決心一定讓你輪崗,可現在,你必須得走。”
“可我,我放不下。”強大的時文君不見了,“小美人兒”靠在椅背上,閉着眼,仰着頭,眼淚卻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