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着實憋的她難受。
她就算嫁不成袁厲,也不可能再嫁給楊崢的。
這個噁心的男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現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尊貴了,賺銀子的本事又被皇上重視,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嘴巴里一個勁的蹦躂着情深似海的話,糊弄的好多未嫁的小姑娘感動的流淚,一個勁的指責她傷害人家,水性楊花,狠辣無情……。
這一出出的,弄的她差點噴口血出來——她是招誰惹誰了?
嚴姑娘的一通抱怨,讓鳳綰跟龍易的面色都嚴肅起來了。
他們兩個都知道嚴姑娘的本事在哪裡,也明白皇上之所以封嚴姑娘會縣主,不單單是她此次在水嶺立下的功勞,更是她賺銀子的本事。
而且,嚴姑娘更是擁有種植糧食高產的本事,此番運作的糧食是她讓人培育出來的,可見她的本事有多高,能不讓皇上重視嗎?
楊崢是什麼人,他們都知道,若不是有利益擺在他的面前,給他帶來榮華富貴,他是不屑做那些事的。
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若是嚴姑娘因着外在的壓力而取消跟袁厲的婚事,重新跟楊崢在一起,那後果,有多嚴重呢?
其一,她看在嚴姑娘的份上,容忍了楊崢的存在,也就表示着他們要站在二皇子那邊。
其二,她跟嚴姑娘翻臉了,表示他們賺錢的底子沒有了,更別說那些高產的糧食了。
其三,嚴姑娘當初在水嶺立下的功勞是相當於救了他們一命,要是她跟嚴姑娘翻臉了,她表示整個京城都會是關於她跟龍易無情無義的謠言……。
這一手棋,走的真是精彩啊。
只是,誰都不會想到嚴姑娘是寧願跑路,跟袁厲的親事不成也懶得跟楊崢糾纏,也不知道楊崢此刻是什麼心情。
“你出來,告訴袁厲沒有?”想來袁厲那邊也是有什麼原因被纏住了,否則的話,他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嚴姑娘被楊崢騷擾的。
袁厲有多在乎嚴姑娘,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不可能因爲一點點謠言就拋棄她的。
要真那樣,嚴姑娘不如不嫁,還得感激楊崢讓她早點看清袁厲的真面目。
“怎麼告訴?”嚴姑娘很心塞的說:“那傢伙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讓人送信去,結果什麼回答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了京城的謠言,想要放棄了!”
這個時代的人,對名聲最爲看重,要是袁厲因爲她的不佳名聲而放棄的,她肯定得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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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想,你跟袁厲是同患難過的,他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因爲那麼點謠言就要放棄你呢?”鳳綰出聲勸着:“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想來袁厲也跟你一樣,被人絆住了,只是他的事沒有被傳出來,而你的事,卻偏偏入了他的眼!”
嚴姑娘怔愣的看着鳳綰,腦子裡還在消化着她說的那些話,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分別想要拆開我跟袁厲?”回過神來的嚴姑娘立刻睜大雙眼質問道。
“至少這樣,纔有更大的機會,不是嗎?”黑眸中閃過一絲凌厲,鳳綰擔心京城的局勢,總覺得一隻手在遮掩着一切,讓京城的局勢看着更混亂了。
她跟龍易纔出京城,這嚴姑娘跟袁厲就如此被動,想來人家是經過深思的,而楊崢這個人多麼自傲要面子,可以從以前他得勢之後欺負嚴姑娘就可以看的出來。現在,竟然不惜放下臉面道歉去求和,想來是他要得到更大,更多的利益,讓他的官位能更往前,所以他纔不惜自己會不會丟臉,當着百姓的面鬧出那麼一出出的戲,證明他的深情。
“那要怎麼辦?”嚴姑娘慌了,“我還以爲袁厲是嫌棄我的名聲不好,故意裝沉默,想要悔婚呢。要是他此刻也被人算計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王爺,看來,我們還是回京吧,”不回去的話,真看不了這一出出的熱鬧了。
有人是覺得龍易沒了兵權,人又避到別院來,想來是窩着過日子,不敢再出聲了,所以僞裝什麼的,都丟了,開始光明正大的亮出自己的心思來了。
嚴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青竹等人收拾東西,準備回京,不禁張張嘴望着鳳綰,一副無法接受的表情,“感情,我一早躲在城門口偷溜出來找你,就是來這裡混一頓早飯的?”要知道他們要回去,她就窩在縣主府好了,何必那麼悲催呢。
“有的吃給你就不錯了,”龍易睨了她一眼,很是冷酷的埋汰了一句。
要是她再遲一點來,他們收拾好了,那她就是來別院看一眼就回去,那才真的悲催。
嚴姑娘很想怒視着龍易,拍桌子表示自己的憤怒,想着龍易手裡沒了兵權,應該可以欺負一下的。可是,對上他冷冷的眸子,嚴姑娘徹底歇菜了——用氣勢就能殺人的人,她還是別惹的好。
逃難來的人,坐的自然不是什麼好馬車,於是嚴姑娘就窩在鳳綰的馬車裡不出來了,弄的龍易只得騎馬。
“沒龍易坐鎮,整個京城都要亂了,”嚴姑娘再不懂什麼權利傾軋之類的事,也明白自己跟袁厲遭遇到的事,就是因爲龍易手中的兵權沒有了,人家沒把他看在眼裡,所以纔開始各種算計。
而阿木的受傷,不就表示着有人敢在龍易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嗎?
以前,誰敢這麼做呢?
鳳綰聽到嚴姑娘的嘟噥,想着連嚴姑娘這樣的人都知道京城的局勢不簡單,也不知道更深的裡面會有多麼嚴重。
而且,她心裡還藏着一件事,只是因爲沒有時間,無法跟龍易好好商議一番。
這一次回京之後,他們該好好的決定了。
雖然龍易手裡沒有兵權,但是,由他扶持出來的各路人馬卻不少,京城的戰局,始終少不了他。
馬車走的很穩,考慮到孩子,所以龍易命令人不要走的太快,一路上到也安寧的很,沒出什麼亂子。
兩個孩子由鳳綰陪着,早忘記了昨日的兇險,嘰嘰喳喳的議論着,讓馬車裡的氣氛熱鬧的不行,加上嚴姑娘的插混,更是逗弄的兩個孩子“呵呵”大笑,怎麼都哄不住。
“嚴姑娘,你夠了,他們再這樣笑下去,晚上要做噩夢了!”鳳綰揉着惜兒笑的發疼的肚子,嗔怒道。
“只是幾個冷笑話而已,有那麼誇張嗎?”嚴姑娘也不敢鬧了,不過心裡還是不過癮的嘟囔着。她是沒有當母親的心思,但是逗弄還是,還是很有手段的。“鳳綰,我跟你說……啊喲,”話還沒說完,一個不注意,馬車猛然停住,腦袋立刻狠狠的裝向了一邊的橫木,疼的她立刻痛苦的叫喚着。
鳳綰跟惜兒雖然摔的有些狼狽,但摔在了馬車的厚墊子上,沒受什麼傷。而佑兒跟阿木因爲在最裡面,只是摔成了一團,到沒有受傷,阿木的手臂因爲被佑兒一壓,滲出了血跡,讓他疼的臉色都白了。
“阿木,你怎麼樣了?”鳳綰急切的想要看看,擡手看到他的手臂滲出了血跡,立刻想要打開給他上藥,被嚴姑娘攔住了。
“外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最好讓阿木先忍忍,”她喊的那麼大聲都沒有人來,可見外面是真的出事了。
鳳綰一愣,只好放棄打開纏繞着的布條,用另一條幹淨的給阿木纏了一層,希望能止住血,又給他餵了幾顆止血的藥,讓阿木靠着馬車不要亂動,然後衝着嚴姑娘眨了一下眼,兩人默契的調換了位置。
到了門邊,鳳綰屏住呼吸打開了馬車的簾子,發現馬車外面圍了很多人,青竹等人都護着馬車不動,而龍易則騎着馬在前面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走了,讓她不由開口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回王妃,有人不願意王爺回京!”青竹的聲音在外面傳來,像是害怕打破這對峙的局面,壓低聲音道。
青竹的小心翼翼讓鳳綰皺起了眉頭,外面的形勢恐怕不容樂觀。
龍易清冷的眸光望着擋住他們去路的人,眼裡凌厲的殺氣展現,絲毫不落於那些擋路的。
“戰王,我家主子希望你暫時別回京,以後榮華富貴,依然屬於你!”帶頭的人拱手說服道。
沒想到人家擺那麼大的陣仗是來說服自己的,龍易挑眉,“你家主子是誰?”想攔住他,圖謀的事,恐怕不小吧。
“只要戰王照辦,總有機會認識我家主子的,”
“那若是本王不照辦呢?”
來人眼裡閃過一絲殺氣,“難道戰王不想讓自己的一雙兒女安好嗎?”龍易本事再高,也是單雙手,能拼得過他帶來的人嗎?
不管他如何有本事,也護不住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的兩個孩子。他們只要拿下一個,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能逼的戰王束手就擒。
“你怎麼就知道本王的孩子不安好嗎?”龍易邪氣一笑,睨着虎視眈眈的一羣人,嘆息一聲道:“你家主子的心,太急了!”說完,還惋惜的搖搖頭,大有鄙視的意味,弄的那羣人更是恨不得立刻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