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奶奶看出褚凝對周圍的恭維聲不太習慣,她老人家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交給了兒媳婦應酬,又讓時縉過來把褚凝給帶走了。
大家一見時縉出現,都玩笑似的笑了起來,打趣的問時縉婚期是什麼時候。
時縉最怕的就是應酬這種場合,嘴裡不住的說着“快了快了”,腳下的步子卻也跟着快了幾分。
兩人好不容易脫身出來,時縉怕褚凝羞惱,不敢提婚期的事情,只是笑道:“對了褚褚,丁博剛剛打電話說他要過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他?”
丁博?
褚凝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兩人沒等幾分鐘,丁博果然就到了。
三人乾脆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說話。
“嫂子,上次的事情多虧了你,我一直記着你的人情呢!”丁博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個小小的玉雕來,“上次你帶朋友來我店裡買東西,聽說你朋友買了些小件的玉雕,你自己卻什麼都沒買。肯定是我店裡的東西讓你看不上眼,所以我特地在我家老爺子的收藏裡找了找,好不容易纔給你找了這麼個東西出來,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丁博拿出來的玉雕很小,比褚凝自己雕刻的十二生肖玉雕都還要小。不過他這隻玉雕卻非常精緻,非常的漂亮,雕刻出來的造型是一隻瑩白剔透的蟬。
這隻玉蟬呈展翅欲飛狀,翅膀底下還設計了一個小小的鏤空圖案,讓整個玉蟬看起來更生動的同時,也方便讓人隨身攜帶。
丁博的動作又太快,褚凝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就已經將玉蟬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褚凝一看這玉蟬,就知道它是由南陽玉雕刻而成的,價值不菲。
她本來就沒打算收丁博的謝禮,這下就更不可能收了。
“丁哥,那事兒都過去多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你怎麼還記着呢?”褚凝搖搖頭道,“無功不受率,東西你拿回去。我那天也就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不值當你這麼大的謝禮。”
時縉在一旁笑看着沒有插嘴。
尋寶節目組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甚至還在裡頭出了些力。
在時縉看來,丁博財大氣粗不缺這點東西,又的的確確是欠了褚凝的人情。如果褚凝喜歡的話,把這隻玉蟬收下來也不無不可。不過褚凝要是不喜歡的話,不收也無所謂。
反正,褚凝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丁博堅持的道:“說了送你就是送你,我怎麼還能拿回去呢?再說了,你那天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怎麼就沒功勞了?嫂子你就放心收下吧,我家老爺子那邊我也是說過的,這是光明正大來的東西,可不是我胡亂尋摸出來的!”
褚凝對丁博的“嫂子”稱呼十分無奈,偏時縉在一旁聽得喜滋滋的,一看就知道是他在背地裡和丁博說了些什麼。
“那你知道這塊玉蟬的價值嗎?”褚凝只好問道,“真不後悔?”
南陽玉,是以地爲名的,原產地就在南陽市的獨山,所以也被稱爲獨山玉,是我國四大名玉之一。
南陽玉的玉質堅韌細膩,花色也多,透明度很高,幾乎可以媲美翡翠。
因此,南陽玉也曾被人稱爲是南陽翡翠,是用來做玉雕的上等原料。
南陽玉雕歷史悠久,出了不少舉世聞名的玉雕作品,被個人或是博物館珍重收藏。
丁博拿出來的這塊玉蟬,雖然個頭不大,可雕工卻極有大師風範,一些細節之處更是讓人讚歎,顯然是極品的南陽玉雕!
就這麼一塊玉雕,若是擺在丁博的珠寶行售賣的話,標價起碼也得是好幾百萬!
更何況,這塊玉蟬是一件難得的藝術作品,遠非普通的錢財就可以比擬。
雖然褚凝不在意這幾百萬,但若因爲那麼一件小事就讓她收下這麼大的禮的話,她心裡還是會過意不去的。
“價值?”丁博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嫂子,我可是開珠寶行的,怎麼會看不出這玉蟬的價值?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說了是送你的,那就絕對不會後悔!”
得,看來還是自己太小心了。
褚凝笑了笑,朝丁博道了聲謝,就真的將玉蟬收了下來。
她也的確是喜歡這隻玉蟬。
禮物送出了手,丁博心情愉悅,也不留下做電燈泡了,識趣的提出了告辭。
直到丁博走了之後褚凝纔像是反應過來的道:“不會吧?這大過年的丁博親自跑過來一趟,就是爲了給我送禮?!”
丁博還真是用心了啊!
“他肯定是怕私底下送你,你會不收,纔會特意跑到我家來的。”時縉笑道,“說不定也是故意想做給我看。”
褚凝腦袋一轉,就明白過來。
敢情她能收到這麼一份大禮,靠的不全是自己的本事,裡頭還有時縉的面子啊!
“那你還是幫我把東西送回去吧。”褚凝嘟了嘟嘴道,“送禮都不誠心,我纔不要!”
“爲什麼不要?送你你就收着好了。”時縉笑着揉了揉褚凝的頭髮,“丁博這傢伙,這幾年自己做生意,心眼兒倒是越來越多了。不過他這傢伙還算磊落,有什麼小心思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也不介意被我們看穿。總的來說,他還是個可交之人。終於以後他會不會徹底改變,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
褚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褚凝拜訪過時家之後,時縉也去給褚英略拜了年。不過兩人也沒能多相處兩天,時縉就又匆匆趕回部隊了。
聽說是他們營地附近那座翡翠原石礦所在的山洞開發似乎走漏了一些消息,有不少心思各異的人趁着新年期間礦脈的防護人手不夠,在附近探頭探腦的打探消息。
上頭怕到時候真出什麼事,就把離得近的時縉給緊急召喚回去了。
褚凝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時縉已經在趕回去的路上了。
“翡翠礦脈現在還沒有正式挖掘呢,現在還在處理山洞中的各種文物珠寶和機關的事情。”時縉在電話裡說道,“等這些東西處理完,起碼也還得有個一年的功夫。到時候,這裡的東西也能正式公開出來了,我們也不必再這麼藏着掖着的,要負責的事情就會少很多。”